武飛領導爻軍十日攻克黃玉城後,向着四方傳達了“大爻如閃電般歸來”的強勁訊息。
正在西邊和叛賊們殺的有來有回的戍帝,在9月1日打開山河社稷圖時,就驟然發現渤郡的角落一下子被重新塗色了。
黃玉城是水運發達、擁有便利官道的交通樞紐,也是渤郡內囤積糧食的重要城市。此時夏糧已經收割,以黃玉城爲中心彙集糧草,在成本上遠遠小於其他地方。畢竟,選擇其餘城市就是要把糧草運送到一個交通便利次一等的地方,損耗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每個州府設立時不是白白設立的,都是最適合統治的據點。是全區域資源彙集成本最小的地帶。
集中徵糧的任務對於黃玉城來說,河流的船舶,官道的馬車,都是現成的。
如果要在其他地方設置“聚點”進行資源彙集,就得耗費巨量人力補充資源。
一州首府的功能性,絕不是隔着幾十裡外重建一個城就能替代的。
歷史上曾經大量造反的舊路線,都以奪取大城市爲攻佔一州之地的先決條件。
用生活上最簡單比方,當居住的公寓樓下就是外賣店,出門就有地鐵站,這生活很愜意了;而一公里外的小巷子雖然環境幽靜,適合養老來住,但這就絕不是”只差一公里“的問題了。社畜們每天在這不通車且到處都是需要避讓老頭老太的深邃巷口,要多花費半個小時步行才能回家;遇到快遞得出門二十分鐘才能回來,吃個飯要半個小時。社畜們本就不充裕的下班時間,經不起這樣消耗啊。
所以二十一世紀社畜們得將心比心:在一州內,繞開州府,換一個地點收集資源,途中所消耗的時間、勞役和人吃馬嚼,操心程度會多個多少倍?
備註:除非有超越時代的地方行政組織能力,在多個次級交通點上分開建立收集點(農包圍市),且各個次級據點依舊服從指揮,凝聚力不減。
宣衝備註:現在談農包城屬於扯淡。資源收集權下放到各個點,就等於一系列人事權力下放,我特麼在南疆掌握了聚攏資源的總督權限後,都對大爻有那麼點“問鼎幾何”的心思。現在這個時代一旦資源分散,制度根本沒法保障集權。
…回到眼下戰局…
武飛選擇強攻黃玉城,一定程度上是有點急了。武飛的“間”傳來情報,顧首關那兒,出現了“龍影”的跡象。
雖然不知道“龍影”是誰,但武飛推斷趙誠隨時會過來。在確定自己是沒法殲滅顧首關的有生力量後,當即拿下渤地,提前做好準備,與北邊昊軍打持久戰!
武飛非常忌憚趙誠,就像學生害怕考試一樣,但是真的要考試時,還是會十分認真的。
在攥緊黃玉城後,武飛幾乎是沒有任何停歇地整備城外的防禦工事,擴大北邊鶴駐集的防禦體系。
在多次士官們集體會商後,武飛定下戰略基調:黃玉城在手,意味着聚集的資源多!
武飛在克復黃玉城後,第一時間就設置了“交通局”,全州的車馬驛站負責人,全部按照交通局每週發佈的重大“運輸任務”,對馬匹和人員進行調度配合!驛站不是固定人員,而是根據任務進行抽調的。(有些道路任務重,就抽調其他不忙的道路)
武飛對未來局勢的判斷:“敵將(趙誠)聚集兵馬,機動作戰時所需的糧草就是劣勢。”
對此武小雀謀戰之策:“水準在線的敵將就會想方設法填補這個劣勢,而我們戰前盡職盡責,就要讓敵人劣勢擴大化。”
這不,武飛在黃玉城強化駐鶴集防線的意義就在這,即趙誠真的要攻過來的話,硬啃這個堡壘傷亡會非常大,而且浪費時間——也是浪費糧草。
而昊軍如果不啃鶴駐集,繞過這個堡壘,攻擊黃玉城,其後勤線就會繞一個大圈子,這對爻軍執行“兵糧寸斷”策略非常有優勢。
現在“入門”大兵團機動的武飛自然也知曉“高水準趙誠駕馭兵勢氣貫山河”的手段,所以上來就限制住。
武飛對士官們闡述了這個戰略思想後,遂對黃玉城防線做下相關戰略部署,即對道路巡防,發現敵情如何上報的相關預案中,各方責任進行了劃定。
按照這極爲詳盡的部署方案,士官們簽下了軍令狀,
隨着一道道將令下達,每一個區塊職責確定後, 9月,武飛算是把黃玉城這一塊進行“自動化託管“了,即再一次戎馬上陣。
武小雀將更多精力放在其餘地方的戰略進攻上,比如說葫城,然而葫城這邊也到了極限。
黃玉城中美婢,華服都分配完畢後,一線都沒有過手的武飛在城門口等着自己的兵,而這些士官們在分配完後也都乖乖的過來了,亦如當年在爻都內,排完隊後回來找武飛報道。
…龍裔們處於困境…
9月,葫城太守何宇飛這邊。在確定武飛拿下黃玉城之後,是立刻領導大軍壓過來,頭皮是發麻的。
何宇飛讓一旁的婢女將杯中酒水滿上:局勢崩壞如此,朝中竟然左顧言它?
他此時埋怨昊國將兵馬交給了趙誠遠征,以至於現在朝廷不得不支持西征的糧草,沒法盡全力南下平叛。
何宇飛並沒有反思,爲什麼趙誠打下來的渤地,他們未能守好。畢竟是龍裔不能認錯。當然正面情況是,他堅決不投降。
現在包括葫城在內,昊軍在南方的據點已經沒有多少糧草,糧食都在黃玉城那兒。
何宇飛先前送了孫勇,現在黃玉城陷落後,他所鎮的葫城已經人心浮動。
由於渤地的龍裔們聽聞了武飛突襲城池的那幾次戰法,都是通過騙城門而完成;所以葫城內對於城中爻族世家愈發防範。而這種防範又加速了人心浮動,不留退路的“屠龍令”現在已經起了效果,昊國的龍裔還沒有戰,就已經緊繃不正常了。
城中各家大戶中都悄悄用密信串聯,相互在祖傳的地道里開會。
畢竟是小族凌大國,軍力強盛時,自然可以強壓一切,但一旦戰事不順,各種矛盾都會冒出來。
現在,何宇飛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治下的那些官吏辦事已經開始拖拖拉拉,這些牆頭草們在看形勢,隨時可能反手背刺。
在城中,何宇飛找來手下商議,首先亮出了顧首關那邊要他堅持防守的命令後,看了看大家表情,在發現大家表情是麻木的時候,他大喝一聲道:“還沒有敗呢!”
在何宇飛的暴呵下,所有人如同被點了穴一樣一激靈,從亂糟糟情緒中恢復過來。
片刻後,何宇飛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欲出城與敵決戰。”
所有人面色再變,但沒等他們發表意見,何宇飛則是抽出刀子砍下了一個桌角。所有屬下相互看了看,於是乎願意共舉。
…窗戶外鳥雀兒被蟲子蹦躂的一下,驚了一下…
正在整軍備戰的武飛,在得知葫城那邊開始點兵點將後,愣了一下,這表情就像扒飯時候發現碗底多了一塊肉。
第一反應是有詐,葫城前面都送了一路人頭,現在哪來的膽量和自己決戰?
武飛:“黃玉城被圍時,你不來決戰。現在我兵馬糧草充足,你不堅守待援,跑過來和我決戰,是老子我開降智光環了?”
但是內間傳來消息半天后,武飛接下來遇到了戲劇性一幕。
下午三點,東南維持會的代表緊急來求見:葫城那兒的暗手已經準備舉事,只待將軍一聲令下便可。
下午四點,葫城沙海幫派來弟兄求見爻軍大將,擡手就是龍裔的手令,表示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便可遵照命令讓東門打開。
下午五點半,一個裝作乞丐的讀書人,闖入城中求見,他帶來葫城最大家族的信物:表示家中暗藏一條通往葫城外的密道,願意獻給將軍。
下午六點,晚上八點,……以至於夜間都有女俠試圖闖入來通風報信。
武飛大致明白了何宇飛爲啥要出城和自己決戰了,滿城都是二五仔,都看着他樓塌,都跑過來抽磚。
何宇飛作爲龍裔,感覺到手下失敗主義濃厚到無以復加,生怕再過一天人頭就沒了,所以與其說就這樣等死,倒不如就奮力一搏。也許“奮力一搏”能贏呢。
…武飛吐槽:萬一我翻車呢。…
9月2日,武飛召回木星語,開始搞清楚葫城現在的情況。
武飛:說說看,你盯梢到的精銳部隊有哪些?
木星語彙報到,此時葫城內還有一隻空中天舟部隊,以及三百名鐵甲騎士。
武飛思索一下,對他問道:“如果你的戰鬥力是七十,他那一隊玉勇騎兵戰鬥力是多少?”
木星語愣了愣,話說他對武飛給他的騎兵打分只有七十分頗爲在意,心裡暗道:“我七十分,誰八十?”(武飛心裡滿分是武恆羽)
當然木星語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葫城的騎兵的戰鬥力應該有六十。”
武飛點了點頭:嗯,那就是八十分。我給你多派點人。隨後在沙盤上給他撥一批車弩部隊。
木星語嘴角抽了抽,但還是閉嘴。武飛給他安排任務:盯住他們。
…戰略大地圖視角轉向山河西側…
在沙洲,兩股煞氣正在交錯,戍軍如同一個慢騰騰石碾子緩慢碾壓過來,而嚴陣以待的昊軍如同一個稍小的精鋼車輪,正在試圖尋找道路從石碾周圍繞過去。
趙誠在西北,正目送戍帝的大軍向南方進發,他麾下的昊軍也在小心翼翼的轉換陣列迴歸北方。
趙誠南軍和北軍已經相互靠攏,聯軍之間精銳騎兵每天至少兩次來回彙報情況,兩軍內部營帳內,地圖進行六個時辰一次的同步更新。
此時在沒有電報的情況下,這已經是目前這個時代單靠組織度,能完成的信息化最高水準了。這個駕馭“上萬大軍上百里機動”基本功,目前天下唯二。
沙洲地區連續十日的交戰中,大爻精銳輪番上場,畢竟趙誠從南邊而來,在戰略上是有堵門的架勢。
若不是後方人心不穩,趙誠堵門壓根就不用北上,直接在這河套找一個區域,築土城駐紮就行了,保準能把戍帝堵死在西北。趙誠現在是想及時的把部隊帶回去,不想戀戰。
而爻軍這邊一開始在八月下旬時候,是很積極地死磕,畢竟戍帝親征情況下。爻軍各部雖然笨重龐大,但戰鬥意志頗高。
昊軍營帳中,趙誠將所有兵旗重新排布,在排列完後,趙誠下達了一道道軍令。不得不說,趙誠頒佈的軍令中,玉牌上的留字,要比宣衝飄逸多了。
而數公里內,昊軍開始匯聚,在黑夜中一縷縷火把螢火一樣開始匯聚,直至凌晨,在淡淡的薄霧後,一個人頭攢動,行止有度的龐大營地赫然出現“思鹿原”這個預定的會戰地點。
五萬昊軍如同一個有着無數溪流匯聚的大池塘;在負責“糧草”“柴火”等物資收集的“溪流部分”的軍列中,只能在一片肅靜下聽到腳步和馬蹄聲。但是各個“溪流”所匯聚的大營中,則是各有聲色。東邊靠近河灘的營地伐木歸來,正在拿着斧頭和木銷在做壁壘;隔着幾百米外,肝膽相照的另一個營地在生火做飯。
而在大軍後面新部隊匯入的待命區域內,那些剛剛拿起刀槍不過兩個月的昊軍役農們則是坐在了地上,背誦着“八不八要”的順口溜。
例如1號順口溜,強調互相檢查披着的鎧甲,在交戰時要時時刻刻以隊中“骨幹”爲基準點保持陣型。
2號順口溜:強調弓弩發射前檢查弓弦,望山校準,聽到命令才能齊射。
隊督們唸誦一句,排排坐的大頭兵們下面就齊聲喊一句,而等唸誦完後,就齊聲背誦。當大家齊聲背誦時,是非常流暢,哪怕其中有人是在某些段落濫竽充數。但是一整隊的集體記憶算是沒錯了。
很顯然,這不同順口溜,是在爲下面承擔不同作戰任務做準備。有的營地是要硬抗鐵蹄衝擊,而有的營地則是要做好輔助射擊準備。
趙誠的命令下達的非常複雜;而他招來的這些民夫們能夠承受的“命令信息總量”有限,所以他要提前根據作戰任務需要,用這樣的流程“編入”作戰條例。
趙誠正在以這個時代大部分人不理解的方式增強自己招募的這些“低階兵”作戰效能。
如果是平常將領領導這樣規模的民夫隊伍,在面對精銳鐵甲衝鋒時,會一觸即潰。
具體案例就是歷史上,葛榮的二十萬起義軍散在了數十里,面對爾朱榮的七千騎士,被鐵甲騎兵一衝潰一路,變成連鎖潰逃。
趙誠所率領的這些大軍中同樣有相當部分是農夫軍隊,而戰鬥力卻不是葛榮那樣一盤散沙,趙氏昊軍的所有農夫,都有血勇者以自身爲軸組成嚴整的隊列,能在旗號下快速聚集。
終於在9月2號這天,碰撞開始了。當各路爻軍如同山洪一樣從地平線上出現,趙誠的大軍東側五千人大營正面碰上爻軍的精銳,這股精銳是戍帝各個大營麾下大將們拼出來的。這些將領們在聽聞昊軍農兵們螳臂擋車後,紛紛要求出戰。
於是乎在戍帝陣營中,這三千精銳騎兵馬蹄揚起塵土,如同餓虎撲食一樣,衝過來,並且進行了仔細挑選後,選擇從昊軍側面軟肋進行“下口”
趙誠迅速趕到接戰的大營,豎起自己帥旗穩定軍心,在看到敵人精騎氣勢洶洶奔騰而來後,分爲九個方陣,採用“品”字型迭起來,一共三個“品”迭成了一個大“品”,一旦一個“口”(方陣)遭到強兵突擊,就立刻收縮向內變成刺蝟,然後整體變陣,其他“口”靠上來,整個“品”上下顛倒過來,從一個“口”對敵,變成“兩個口”對敵人,拖住敵人突擊後,在接敵面完成兵力優勢。
上述情況說明,武飛和趙誠看的兵書在這“初級排兵佈陣教材”上是殊途同歸的。
但趙誠在步抗騎兵時有自己的經驗操作,他在每個方陣中預留了壓陣的力量。每個方陣混有三組鐵軍,每組二十人。
這些鐵軍身穿步人甲級別重甲,提着斬馬刀。當他們站在役農陣列中,爻軍騎士如同收割機衝上來時,昊軍的這些鐵軍就如同插在田裡的鋼筋。
…實戰檢驗分割線…
9月2日,負責衝擊的大爻鎧勇騎兵們,沒有發現昊軍役農隊列中有這些鐵人精銳混編其中,一開始沖垮了四分之一陣型,在後方壓陣的大爻將領們是鬆了一口氣。
但原本被鐵騎衝潰的玉勇方陣區域,穿着竹鎧的僞昊雜兵以這些鐵甲人爲基準,重新補充方陣,在天上騎着異獸督戰的爻軍大人物頓時傻眼了。
仔細放慢鏡頭,觀察衝陣的細節。爻軍騎兵一開始把方陣給衝出一個缺口,彷彿沖掉一層沙子,然後露出裡面礁石,這個礁石就是重甲軍,重甲軍站的密集,相互配合得當,騎兵被斬馬刀一個砍下馬。隨後就是農軍們在哨聲中重新以重甲軍爲基準形成陣腳
在這堂堂的陣戰中,爻軍和昊軍之間雙方戰損非常接近,但是昊軍中戰損大多是剛剛招募一個月的雜兵,而爻軍戰損的是精銳。
接下來爻軍不死心,決定挑選昊軍陣地其他部分打擊,然而連續三日主動發起進攻,爻軍一輪輪鐵甲衝鋒傷亡三千餘人後,爻軍的各路將軍們心中大痛。
所以在9月6號後,全軍傾向於繞開面前這個頑固攔路虎。
於是乎在沙洲,兩個軍團在正面碰撞後開始緩慢錯位。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雙方擦身而過時,趙誠在軍陣穩定的時候,會主動讓四千到六千左右的部隊攜帶炮兵壓上去。
隨着昊軍炮兵轟擊爻軍,爻軍正在向南的主陣無法不動如山。如果任由炮彈就這麼轟的話,佔據爻軍主體的絕大部分役農們,士氣會持續焦躁;保不準進入夜間,隨着有人一聲喊,大家集體想起了白天炮彈落下的緊張感,隨後就營嘯了。(營嘯的小兵視角:可參考學會開車後,夜裡做夢,油門不聽使喚的感覺)
於是乎爻軍將領們輪流抽籤,開始帶隊來反擊。一個個爻軍甲士冒着大量炮矢,如同海浪拍大船,將趙誠派來的大軍逼回去。而這個過程中,被箭射死,被炮彈打死的也有數百人,昊軍損失卻不過幾十人,雙方交換比是趙誠佔據優勢。
不同旗幟的兩股龐大人流在這個“河套地形”下進行了交錯避讓,就如同兩個人靠着門框擦着交錯而過。雖然有摩擦但總體上還算“相安無事”|
9月16日後,雙方戰略交錯變陣終於完成了,“相安無事”立刻結束,雙方再度全軍敵對。
這時候兩軍都有後路了,趙誠佔據了北邊的徑道,隨時可以派遣少量輕騎兵彈壓沙洲中變動,而戍帝這邊也派遣了使者去先前“緊閉城門”的州府城池那兒索要糧草。
此時兩方都害怕己方稍微展現退相,對面就來切自己要害。
趙誠在操勞一天後,再一次看一下渤郡那邊情況,這時候他看到“何宇飛從葫城主動出戰”的消息後微微一頓。
對於這樣一個意外,趙誠沒有憤怒,因爲他知曉何宇飛的水平,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壞了事是符合他水準的。只能說明渤郡方面那位(武小雀)武攻文嚇的水準極高。自己還需要繼續重視。
趙誠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什麼,連忙給浦娥寫了一封急信。
信的內容非常簡單,讓浦娥不要摻和到那邊,當然沒法寫太多,浦娥畢竟是他上級,
趙誠總不能直接說“你去了就是要送”這件事吧。
然而趙誠遞交這封信,還是顯示出了“情商不足”。
…人情世故…
顧首關這裡,秋葉從山嶺上隨風飄落,少數幾片落在城關。
浦娥已經穿上了甲冑,預備領兵南下支援,在接到信件後,頓了頓,一旁顧首關新守將龍裔趙祈看着浦娥。原本的宇文禮被趕到更北邊燕地去了。
長久後,浦娥:“你們不要去了。”
這位趙祈當場就急了:“太師,我等如果不去的話,何宇飛就沒有了。”
浦娥:“你們去了後,就有必勝的把握嗎?”
趙祈:“但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赴死吧?”隨後他瞅了一眼浦娥拿的信件。他是知曉這封信來自於趙誠,連忙道:“大人你不會?”
浦娥:“你們留守在關內,那邊我來去一趟。”
趙祈還是苦苦勸說,但是浦娥沒有允許。
趙祈回到顧首關中,憤恨一掌拍在城垛上,留下了掌痕,對旁人說道:“這是那個破落戶落井下石!”
…怨恨的分割線…
在昊國中,大部分龍裔都是不服趙誠的,哪怕趙誠才幹再優秀,也都是不願意服軟,畢竟是一個在城牆下打耗子充飢的匹夫。
龍裔在這一點遠比不上“功狗們”,“功狗們”至少願意承認能帶他們走向勝利的人。
除此之外,昊天龍裔們非常抱團,因爲都是從大遷徙中出來的,所以都自認爲是兄弟姐妹,內部親呢度要比外人強那麼一點。
對於龍裔們來說,他們現在抱團恰恰是他們最大弱點。亦或是,如果換上一個更加蠻荒的星球,抱團是優點。在沒有競爭力量介入時,他們越抱團就越能取得優勢。
但現在,羲人界文明發達程度比昊天界還要高,這種抱團只能激起本土勢力們排外。
這不,武飛一教唆,渤地現在各個爻人勢力們在“屠龍”這個事上形成高度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