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前線謀略,後方詭計
渤地,立莊戰役兩天後,戍天曆36年的7月24日,昊天一方出戰的各部兵馬如同夏日傍晚空中聚團亂飛的蚊羣一樣,亂作一團。而武家軍則是如同蜻蜓,或急速掠過,或懸停。
在東壘城外80公里,武飛的機動兵團遇到了昊軍方面憤怒阻擊,這隻阻擊力量擁有三隻太月鸞和四隻昊天獅(類似插翅虎),碩大巨獸如同烏鴉羣鬥狗一樣,面對地面大陣進行盤旋。
兩天前,武飛野戰部隊猛然發力趁着昊軍其他各部沒來得及反應,就驟然消滅掉了陶俑和重騎兵戰團後,讓黃玉城方面的經略使大怒,當即讓全軍過來逮住東市軍的機動力量。
昊軍出城浪戰的這些營隊,相互速度不一不說,遇到東市軍的急速行軍也難以持續,這就宛若一羣幼兒園追大學生了。
大學生可以邊跑,邊回頭看這些小朋友有沒有追上。武飛也可以邊跑邊放斥候來看他們。
…並且武飛還是輪着換人的…
武飛這五千大軍兩天前打完第一波後,七個時辰內就把全軍拖到東壘城附近。
軍中士官們在清點已到的人馬數量後,就與東壘城派出的接應部隊進行換馬換人,普通兵卒換了足足七成,而士官則是輪換四分之一,所以爻軍依舊是五千人部隊,但體力條是新的,士氣是滿的,戰鬥經驗是迭加的。
除了東壘之外,武飛三處設置除了固定營地,都是隨時進行人馬輪換,這是確保自己五千機動部隊始終是精力充沛的。
武飛帶着這五千人在戰線上,就如直立起來的眼鏡王蛇蛇頭,從東邊晃到西邊,從西邊晃動到西邊,拉扯對面出城的兩萬昊軍跟着動。
即具體效果就是,這一上來,就把昊天軍中,最爲機動的空中巨獸部隊拉扯過來。
…武飛:蘑菇戰法的真諦是別人不一個個過來送,就通過運動拉扯,讓敵人落單…
王明興是指揮空中巨獸的昊天指揮官,他此時並沒有被“釣魚”的自覺,而是覺得己方全軍在追擊這隻爻軍兩天兩夜的過程中,自己這一部隊發揮出了空中優勢,成功搜尋並黏上這隻狡猾的爻軍,拖延個四五日,就能讓後續部隊趕來殲滅了。
今天呢,王明興在空中突擊的是東市軍側面的一個軍營,有三百人,這個營與武飛大軍本陣的距離有兩三裡之遠,宛如掉隊。
這就宛如夏日夜眠,一隻胳膊突兀地伸出被子,對於盤旋的蚊子來說格外有誘惑。
蚊子嗡嗡嗡的飛,而太月鸞和昊天獅則是在天空“呼呼”的撥動翅膀盤旋。
東市軍中,外露在主營之外的那個軍營中,火槍兵和長戟手,都簇團蹲着,緊盯着天空。
天空上王明興覺得有機會,阻擊這個分部隊靠攏本部,開始朝着方陣方向突擊。
於是乎開始招呼着盤旋的巨獸,試圖通過盤旋後忽左忽右的俯衝,然後拉起,換一個角度俯衝再拉起的動作,來擾亂大爻軍的防禦陣列隊形。
“啪啪啪”地面大爻部隊開火一輪又一輪,昊天獅都躲過了大部分,少部分子彈也用孕育煞氣的羽甲硬生扛住了。被打爛的羽甲,變成散落羽毛從空中掉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王明興不斷計算下面爻軍體力和恐懼度時候,在其五百步之外,三組騎兵掀開了身上的斗笠草服僞裝,開始迂迴抄後路。
騎兵馬蹄在地面上響起時,隊伍中龍馬部隊開始煽動翅膀騰空而起,這支一百多人的龍馬部隊直接撲向王明興的後路。
而另一邊在大營中,武飛托起了手上一團銀色的金屬彈丸,朝着天空一拋,這個金屬彈丸如同純氧一樣爆發出刺目閃光,當然還有肉眼看不到的電磁波。
原本在天空中隱藏的孔雀飛了出來,撲向軍中,開始俯衝,在俯衝到最低點時候,擡起來一個爪子,隨着武飛揚起套繩鉤住爪子後,隨着孔雀略微一提,就接着這股甩飛之力,騰空而起了。
武飛和孔雀配合非常好,隨着孔雀進行了落葉飄操作,武飛調整身子趴着落在了孔雀背上的絨羽毛上,被力場吸附。
於是乎,就在天空中龍馬,地面上火槍陣列,和遊擊騎兵,以及本隊騰空的武飛四方下,形成一個手掌捏住了這個昊天部隊。
隨着後路被武飛騎兵截斷,煞氣形成網兜,王明興感覺自己在空中變得沉重,而自己領導的空中怪獸們煽動翅膀節奏也變緩,不那麼輕快了。他知道,這是煞雲自上而下壓過來,必須得派遣巨獸們落地才能解除。
現在若不落地打一場,就連飛逃都不成;揹負煞氣而飛行,不到兩公里就體力耗盡再下來。
然而武飛選擇一騎當先,催促自己座駕朝着王明興直衝過來。沒給他下達命令的機會。
孔雀的體型是太月鸞三倍,衝擊力就如同一匹馬衝撞一匹毛驢,王明行當即被直接撞的翻轉,死死的拉住太月鸞的繮繩承受這劇烈翻轉。
而他想指揮昊天獅對武飛進行羣毆時,驟然發現周圍三頭昊天獅衝過來時候被“縛仙術”給控制了,空氣中凝結出了類似蜘蛛絲的玩意,直接將昊天獅給拉落在了地面上。
而地面上騎兵剛好衝過來,用騎槍猛烈戳擊,昊天獅被插入騎槍後揚起翅膀拍打,一時間血和羽毛紛飛,斷裂的騎槍和扯掉的獅尾各奔東西。獅子尾巴被弄掉後,東市軍小子們開始用槍戳昊天獅的後門了。
而太月鸞那邊呢,也都是被龍馬騎士給纏上了。
此時武飛如同掛件一樣貼在明尊(大孔雀)的絨毛中,看着大孔雀甩一連串“飛行系”技能,時不時地給明尊提供一些技巧輔助“撞擊後用爪子撕裂腹部”“不要和其低空纏鬥”“用炫光術照它後脫離,然後拉高繼續衝他。”
武飛就如同寶可夢訓練家一樣,指揮着自己的神獸發起有效攻擊。
大孔雀很快越戰越勇,很快王明興就在武飛高喊的“燕返”招式一擊下,坐騎失去平衡栽在地上。而就在王明興面臨火槍攢射時,他大喊一聲降了。
於是乎呢,戰鬥結束了。距離此地最近昊天其餘部隊只有五十里,那些部隊將領們可以說眼睜睜就看着王明興把戰略力量送了。
東市軍作爲勝利者掏出了浸油的粗繩子將昊天空中巨獸編隊全部捆綁打包帶走,原本駐紮的東市軍分出八百人把這些巨獸俘虜押送,而武飛帶着主力部隊繼續運動起來。
由於武飛的部隊是運動的,所以昊天一方並不敢深入追擊俘虜巨獸的那個編隊。
連續兩次大敗後,讓昊天經略使大罵前線廢物,但是也警惕起來,命令(微操)所有部隊開始聚攏起來,並且派出孫勇這位他的親信去領軍。
…將軍在沙場征戰,大爻則是過於歌舞昇平…
6月後爻都中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周王在監國的最初幾日還算是勤勉,但隨後開始放蕩起來。
畢竟周王被壓制了十多年了,突然釋放,在獲取了無盡的權利和恭維時,其道德理性是最脆弱的時候。
故,一些英明君主會有這樣煩惱:看那些年長的皇子不順眼,認爲他們歲數大了滋生了邪妄。殊不知,正常人在少年世界觀形成時,需要警惕,除了自己老爹,還有師長,同學,以及社會點評。
如果一個皇儲自小所需要警惕注意的要素,僅僅只有自己那英明神武的老爹。——有朝一日自己的心猿意馬失去了唯一鎮壓,必然會在“放浪形骸”方向上一發不可收拾。 隨着事後宣衝瞭解到後方周王那失智的一些操作後,不由進行了如下點評。
宣衝:南北朝那兩大昏君集團,劉宋和高齊有着共性,都有一個超級聰明的開國皇帝,劉裕和高歡;但是其繼承人,都在神武的皇帝走後,開始了前無古人的墮落。劉宋這兒劉義符是及時被劉義隆給換掉了,但劉義隆後面還是擋不住那些子孫的畜生行爲。
來自天外的混沌腐蝕,在武飛這兒腐蝕了個寂寞,但是在大爻的繼承人這兒,某三隻眼:一直是進展的很順利。
在酒館中顯道人點了一壺酒,看着自己下的那個棋子從一個王府遁入另一個王府。
周王也不是突然墮落的,接下來他在處理政務時也都是得心應手,只是一些平時不敢玩,平時不敢聽的,隨着下面的人投其所好的送上來後,一些藏在心裡的慾望被勾引出來了。
6月末,隨着前線戰事彙報“一切順利”,他開始遊蕩京城,對民女感了興趣。
在第一次對小家碧玉的淺嘗後,周王心裡還是有點惶恐,但隨着自己宮宦很快善後,他的惶恐消退後,則是對這滋味格外滿足。於是乎開始再尋之。
一個月後,他滿足的看着牀榻上的女子,這女子是天姿國色,別有一番滋味。有了想納入宮中的打算,遂用手端起這女子的面龐說道:“你叫何名?”
女子梨花落雨道:“小女李氏,滎水李家女。”
周王微微一愣,覺得有點熟,隨後反應過來,這李家不就是北境之亂後,遷入都城的大族嘛。既然是良家女,那麼遷入後宮,成自己妃嬪應當沒事吧?周王看着牀上的落紅,以及女子賽雪的肌膚,心裡衝動很快將其落實。派人去李府宣佈了此事。
直到幾天後,周王才明白自己臨幸的次女,身份可複雜了,是自己族弟要死要活想要娶到家中的妾,並且呢,還和南疆某個將軍不清不楚,曾有婚約。
周王心裡咯噔一聲,當即暗道,他喵的不會是現在東市軍那位吧?然而怕什麼來什麼,黃門說出了這個將門名字後,周王雙眼一黑。
這是家醜,周王惱火自己怎麼攪合到這裡面,但隨後調查明白,自己那便宜叔叔北靜王家裡面不想讓李氏進門,耐不住兒子以死相逼。
於是乎想了這麼一招,那就是:放出假消息讓李氏上門,但是等到李氏上門後,卻把府上大門緊閉不讓她進門,碰巧讓宮中搜羅美女的黃門當即抓了過去,原本到這一步也就到此爲止。
北靜王的王妃,嘉洽陽的老母,就可以以李氏在外一夜未歸爲由,徹底將她趕走,但萬萬沒想到,黃門什麼都沒有查,直接把人送到周王牀上了。
北靜王妃也沒想到鬧得這麼大,在她看來“李氏本來就是周王說和給武家,李氏被周王家黃門抓過去,最後肯定會被放回來。”這是寄託於周王家心裡有數的情況,但實則是,賢名遠揚的周王一直對接太多王公大臣,他哪記得巴結自己的武撼巒所求之事。
周王滿頭大汗的看着內宅的報告,頭疼欲裂,他只不過是儘自己所欲,結果被北靜王家裡面該死宅鬥給坑了。
然而周王手下黃門敘述:主子爺,我有辦法。
這個黃門眼睛跳躍着一抹藍色光。
對於周王而言,他的賢名很重要,是絕對不能和自己弟弟來搶女人的;所以呢,這女人不能是北靜王家的,應當讓武家把人領走,再然後通過施壓武家,悄悄把事情捂住了。不讓這件事鬧大。
…顯道人:多麼精巧的計劃啊。但是有額外要素呢…
時間來到7月5號,此時趕到京城的趙獻忠,他原本是要北上渤郡向武飛彙報南疆情況,順路到東市內進行一些採買。李家送上拜帖,要求趙獻忠迎接自家主母。
趙獻忠留了個心眼後,打探了一下這個所謂主母,好傢伙明白了,李氏水性楊花。現在還想進入自家家門。當即就替代武飛進行了退婚。
而李家在聽到這件事後,派出說客,而這個說客可能是鼻孔朝天了,認爲自己是爻都人,對趙獻忠這個南蠻子不在乎,於是乎趙獻忠當街拔刀砍掉了李家說客的頭顱。
在天子腳下殺人行兇,引起一片譁然,而惹了這麼大禍的趙獻忠,則是直接跑了,北上去尋找自家主公了。
然而,這件原本想要蓋住的事情,卻因此變得滿城風雨。而爲了控制聲響,周王不得不把李氏扣押。
顯道人望着周王府上“紫薇星”被紫月光芒糾纏上了,露出笑容。隨後又看着在星空北邊橫行的星火,緩緩道:忠誠是最無用的。
…系統:這個不用管…
7月25日,正在做第三次機動,策劃圍點打援的武飛在大營中碰見了自縛的趙獻忠,感覺到意外,但聽了這貨講述後,武飛煞氣陡然爆發,
武飛封閉了營帳,來回踱步。而在前面跪着的是趙獻忠。
一開始這貨,來找自己,自己還很高興,因爲自己這兒缺人手,但是聽到這貨給自己惹的事情,簡直是頭皮發麻。
武飛指着他的鼻子說道:“天子腳下,當街殺人,你好膽!”
趙獻忠甕聲甕氣:“少主,主辱臣死。我之所以來這,是因爲我的腦袋是您的,他們摘不得。只有您可以把我的腦袋交給李家人。”
武飛拿着竹筒猛砸他腦門:交你媽個頭。
說罷猛踹這貨,一邊踹,一邊罵:我特麼培養你花費了成本,你拿你這條命給我去兌那些個下賤的家奴。教過你多少次,遇到事情寵辱不驚,計算得失;結果遇那點破事,行動還不過腦子。
隨後指着南邊說道:李家做這事情就是窯子給婊子定價。爺我有好幾種法子報復回去,你特麼給我選了成本最高的這種。
踹完,罵累了,武飛端起水壺灌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現在給我到新兵營去當教官,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刀劍環境與歌舞昇平是互相不理解…
大帳內,武飛思考了一下都城的情況:李家把水性楊花的女人強塞給自己,顯然很有蹊蹺,因爲哪怕是訂婚女子不乾淨了,其依舊是可以選其他貴女改個名字替代來做平妻。豪門女子嘛?就是一個身份,與才幹毫無干系,什麼嫡庶,有辱家風的,哪怕是再嫡也是能銷戶口。
武飛:難道是我在東市內做的事情,得罪人太多了,現在得了戰功後,朝中那幫混蛋想要故意羞辱我——武飛還不知道周王在其中的干係。
當然就算知曉了,武飛也不會爲了寧事息人把趙獻忠交出來。因爲在武飛這兒“命的價值是不同“。趙獻忠的命就是比奴僕的要強,且別說要他命,就連他的前程,自己也都要護着。
別說什麼人人平等,即使是前世所謂“人權平等”也只是畫餅,某國的大兵在撤離時,可是把曾經依靠自己的狗腿子直接踹下飛機。
自己嚴守“血勞換血酬”的公式,就能保證自己“軍事集團”這個靠山牢不可破;若是不遵守公式,向着這些古人妥協,一步步丟掉了“軍事集團”把握點,那麼未來有一天,可能就真的被古人所拿捏了。
武飛沒有在這事情上浪費多少腦力,開始把精力放在了戰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