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哲喊了半天,也沒有得到迴應,只是腦海中忽然收到一張畫面,是一副像烏龜一樣的畫面,只是這烏龜腦袋都快埋到地上而尾巴卻翹得非常高,高高聳立得像是一根旗杆似的。
想了半天,楊哲不明所以,暗自琢磨不定。忽然他想起這裡還有壁畫,漫漫長夜,看看畫打發時間總比在這乾坐着強吧。想着,楊哲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棍,拿着走到壁畫旁邊,仔仔細細瞧起來。
壁畫上話的東西很簡單,只有短短四幅畫,模模糊糊的楊哲也只能看個大概。
第一幅是畫着一個人把另一個睡在牀上的人掀在地上。
第二幅是畫着這個人佔了本來誰的人的牀,自己睡到了上面去。楊哲心想,被掀到在地的人沒起來和他拼命?要是我睡得好好的誰敢和我搶牀位,我非得抽死他不可。
第三幅是畫的果然是被掀翻的人站起來,面部扭曲的想去推到鳩佔鵲巢的那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推不動。
再看第四幅,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畫的是一副惡鬼禍害村民的畫兒。
楊哲有些不解,再看圖畫下模糊的印記,想來應該是有文字描述的,只是被磨滅的不成形了,楊哲費了老大的勁兒都沒有辨別出寫的是什麼東西。楊哲心裡暗自嘀咕,也不知道這畫和這廟有什麼關係,這山叫鎮天山,莫不是鎮最後一幅畫上的惡鬼的?這惡鬼又是從那裡來的?
看着想着,楊哲不禁扭頭看着遠處陰森森的鎮天山,心想要是真的有惡鬼,也不知道小竹竿能不能鎮得住?要不這樣打退堂鼓?
這個想法一冒出心頭,楊哲立即鄙視自己,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怎麼回頭?再說今天剛剛得知這裡面可能有那傳說中的道器,就算是他要提議走,恐怕小竹竿會極力發對的,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呀。
忽然,楊哲扭頭看向那個被供奉在廟宇中的古怪石像,端詳片刻,心裡冒出一種感覺這凶神惡煞的石像和這壁畫上的惡鬼是同一個人。他心裡一驚,是被自己這想法嚇到的,他活了幾十年,聽說過供人供佛供三清供野獸,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專門修築一座廟來供鬼的,對於鬼魂,特別是惡鬼這種,先人們一般都是採取驅逐或者鎮壓的手段。
甩了甩頭中莫名的想法,楊哲準備回到火堆旁繼續執行自己的值班任務,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楊哲明銳的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慢慢襲來,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呼吸和心跳。楊哲背上寒毛倒立驚悚不已,不過雖然害怕但他卻不至於頭也不敢回,鑄魂長期在身體裡面駐紮讓他對鬼魂這種東西有了很強的心裡承受能力。
豁然回頭,楊哲順帶在腰間一抹,抽出軍刀,準備狠狠的想身後的那東西一刀斬去。但手到半空中,楊哲生生停住了斬下去的勢頭。
樊白一臉驚恐臉色煞白的看着楊哲,手伸出來準備去拍楊哲肩膀上的動作僵在空中一動也不敢動。嘴裡有些結巴的說道,“到,到十二點了。”
看到是樊白,楊哲心裡長舒了口氣,走過去拍拍樊白的肩膀說道,“下回走路記得發出點聲音,別像鬼一樣。”
見楊哲急忙點點頭,楊哲暗自好笑,這江叔帶的徒弟怎麼會這
麼膽小,難道還沒見過大世面嗎?
楊哲睡去。
楊哲安然入睡,但對於遠在他方的兩個女人,這確是個不眠之夜。
“姐姐,你說楊哲這可惡的傢伙什麼時候能回來?”周悅躺在牀上,生氣的捏着懷抱裡的一隻大狗熊毛絨玩具的臉,問道。似乎眼前的毛絨玩具就是楊哲一樣。
“周悅周大小姐,這個你都問了一百遍了!”周瑩有些無奈的再次重申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個傢伙這次又去幹嘛,神神秘秘的走得那麼匆忙,連我家周大小姐都不來探望一下。等他回來,咱們漲他的房租以示懲戒。”
對於姐姐的玩笑話,周悅也沒有搭腔的興趣,只是繼續捏着毛絨玩具的臉,嘴上嘀咕着只有她自己懂得火星語言。
周瑩苦笑,心想,當初還那麼的討厭楊哲,現在又那麼想他,愛情這東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起來,樊白黑子做飯,其他人跟着江叔拿着工具出去了,而獵戶也被楊哲遣送走了。
當楊哲數了二十五張老人頭給獵戶的時候,獵戶激動得手都在顫抖。雖然他相信楊哲不是那種賴賬的人,但是人心隔肚皮,不到事後,怎麼也不好說,甚至昨晚,他都保持着警醒狀態,卸磨殺驢的事兒在這山林裡也不少見,他很擔心晚上的時候楊哲這夥人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所以直到獵戶離開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給楊哲道謝。
少了外人,衆人行動就大膽起來,說話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小竹竿,找到了嗎?”江叔在一旁看着附近的地勢問道。
“還是沒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座鎮天山不是龍穴,應該是這墓的輔助地勢。”小竹竿盯着羅盤上的古字,腦海中不停的計算着四象八卦,企圖找到龍穴,進入墓室。
“別急,這尋龍點穴本來就是技術活,慢慢來!”江叔安慰一聲轉而說道,“這座破走勢還真是奇特,正東方連接一條丘陵,南北個兩條,西邊就連通那鎮天山,成“王八”之勢,可惜就是少了三條,不然就成九龍拱衛,就是我這個風水學的二把刀都能看得出這是絕佳的風水之地。”
正快步走過來的額的楊哲聽了這句話,心中一跳,感覺受到了什麼啓發一樣。心想,這六條,東一條,西一條,南北各兩條,這不成一烏龜了嗎,這不就是小顏顏給的提示嗎?
“江叔!你真是太有才了。”想到這裡楊哲欣喜若狂,驚呼出來。
“那是!我走南闖北的,什麼陣勢沒見過,雖然我沒學過風水,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聽到楊哲的讚歎,江叔自得的說道,但是很快發現楊哲似乎有些欣喜過頭了,便問“楊哲,你沒發燒吧?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算是吧。”楊哲迴應道,趕緊扭頭問小竹竿,“你知道有什麼龍穴地勢像烏龜嗎?”
小竹竿聽了這話,白眼一翻,心道,和外行溝通就是困難,遂道,“這風水地勢不是固定的地勢,而是一系列風水加起來形成的,單論山勢而不談水的話沒有一點意義。所以你得說具體點。”
“我是說,墓就在我們腳下,你能不能找到進去的入口?
”楊哲知道自己不說出點真貨,很難讓小竹竿理解到的。
“我們腳下?”小竹竿眉頭一皺,拿着羅盤四處望了一圈,反駁道,“這不可能,這山既不藏風聚氣,有沒龍勢相依,還沒有水,那裡能做墓?”
楊哲不相信,小顏顏不可能給他傳遞錯誤的信息,辯解道:“我們上來的時候不是有溪水嗎?”
“那水是什麼水?環山而不入,是爲困水,是爲囚水。那個先人選擇埋在這裡的話,不怕永世不得超生嗎?不怕自己斷子絕孫嗎?”小竹竿搖頭解釋道。
“那要是這山下有水呢?”江叔視乎看到一些希望,提出意見,問道,“如果這山底下有水是什麼地勢?”
“有水?”小竹竿想了想,“有水有龜,沉浮皆可,整個地勢都將是這個墓,這墓將大的不可思議的地步。不過這不可能,要是墓這麼大,憑藉古代的建造水準,完全不能在這裡建成,而且如此勞民傷財的事兒古書中一定會有記載。”
“別妄下定論!”江叔有些興奮的說道,“走,我們到山下去看看。”
隨即,一行人往山下去,準備一探究竟,一邊的狗熊也準備跟來,卻被江叔阻攔道,“你也學着我們什麼都不拿?懶貨,去把洛陽鏟和鎬頭頭帶過來,我們打洞。”
狗熊一萬個不願意,此刻也不好說是什麼,老老實實的去把洛陽鏟帶上,一陣風般的跑着去追楊哲等人去了。
山腳下,楊哲和江叔等人沿着這座坡的邊緣四出搜尋,終於在一處石壁上見到一個不停往外噴水的小泉眼。爲了驗證山下是否有水,衆人決定從這小泉眼開挖,斜着打進兩米看看。
有了狗熊這個大塊頭當苦力,施工進度格外迅速,不到半個小時就挖進去一米。因爲有泉眼在,所以挖的一米的深坑已近積蓄了將近一小半水,沒辦法繼續挖掘。狗熊不禁抱怨道,“我說這挖不靠譜吧,那有在有水的地方挖坑的?一會兒就被水填滿了,沒法挖,這不白費勁兒了?”
“你別灰心,咱也不是成心爲難你,有泉眼的地方說明有水滲出,要是裡面真的有水,那這滲出的地方一定是薄弱的。向下挖既然不行那就橫着挖,把山壁向裡打進一米。”小竹竿解釋道。
“要不你來歇會兒,我來試試?”說着楊哲一把拿過狗熊手上的鎬頭,把渾身是泥漿的狗熊趕了上去。
“楊哲,加把勁,橫着向裡鑿,溼的地方,一搞頭下去,指不定就通了。要是底下真的有個湖泊什麼的,那這個低矮的小坡一定就是咱們要找的墓了。至少風水上是。”狗熊拍拍身上的泥水鼓勵道。但是從他眼睛中卻能看到一絲戲謔。這泥漿水可不是那麼好挖的!
對於狗熊眼中的戲謔楊哲也不在意,笑着說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說完,對着潮溼的巖壁,狠狠的一鎬頭鑿下去。長達二十多釐米的鎬頭尖端一下子就全部沒了進去。楊哲和衆人一愣,而後全都臉上爆發出喜色。衆望所歸中,楊哲輕輕一鍬,巖壁就像雞蛋殼一樣掉了下來,落到泥漿水裡。
“哈哈,楊哲,你真是個福星呀。”江叔毫不掩飾的誇讚道,而後迫不及待的把頭伸向被挖破的洞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