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藍波他們是在一個小時以前。被沒有修復好的十年火箭筒轟中,藍波、一平還有迪諾大哥被帶回了十年前的時空。由於空間法則的拘束定理,十年前還沒有出生的藍波和一平沒有被置換到現在的時空來,所以纔出現了只有十年前的迪諾大哥一個人出現的狀況。”
“對不起,藍波他們平時一定給姐姐添了許多麻煩,讓姐姐十分困擾吧?”
一大一小,看上去相差大約十多歲的兩人有着極其相似的外表和幾乎完全一致的口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十歲左右的男孩與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連衣着的顏色都是同樣的草綠色,只不過男孩穿的是有帽子的無袖衫、青年穿的是短袖襯衣。
週一的早晨將自己房間的玻璃窗以超大號的透明膠帶草草粘好後的鈴奈被裡包恩帶到的是並盛中學裡的彭格列秘密基地,而在彭格列基地裡等待着鈴奈的正是這一大一小。
坐在看上去十分符合夏天這個主題的涼蓆上,看着體貼的爲沒有吃早餐的自己端來溫牛奶的男孩,再看向將切好的蛋糕放到自己面前的青年,鈴奈很感慨這個是居然有一對父母能生出這樣美好到可以說是奢侈的兄弟。
每當視線接觸,哥哥就會對鈴奈溫和一笑,弟弟則是會露出像蘋果糖一樣的甜美笑容。
“要說沒有麻煩……那絕對是騙人的。”看着手中冒着熱氣的溫牛奶,鈴奈笑道:“但是我並不覺得困擾。”
就算是困擾也絕對不會是爲了藍波——比起總是搗蛋,壞事做個不停的藍波,不斷出現的各種非正常“狀況”纔是讓鈴奈的總是胃痙攣個不停的罪魁禍首。
“是嗎?姐姐真是個好人呢。”對鈴奈甜甜一笑,還沒有哥哥一半高的弟弟將托盤上的柳橙汁送到了迪諾手中。
“謝謝啊,風太。”“不用客氣,迪諾大哥!”抱着托盤對道謝的迪諾微笑,被叫作“風太”的男孩又走回了鈴奈的身旁。
“無論怎麼說,保姆本來就是我的工作,今後請放心的將藍波和一平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右手放在胸口,兄弟中的哥哥紳士的對鈴奈道。
“嘛,總之有風太在的話就能安心許多了。”鈴奈身旁的里包恩揚起愉快的笑容。
“嗯~請交給我吧!”一大一小同時對里包恩的話作出反應,就連點頭的動作都完全相同。
“里包恩,那個……”“風太”怎麼都像是“名字”而不是“姓氏”,總不可能這對兄弟都叫“風太”吧?鈴奈遲疑地看向里包恩。
“啊,對了對了。還沒有對鈴奈介紹過他們吧?他們是‘排名的風太’。”明白鈴奈想問些什麼的里包恩對鈴奈道:“他們不是兄弟,‘風太’也不是姓氏或者是組合名什麼的。”
“那麼……”
“啊哈哈~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不過‘我們’是一個人哦,姐姐。”迴應鈴奈疑問的男孩的“風太”。
“我是‘現在’的‘風太’。”“而我是‘十年後’的風太。”一大一小的兩張同時綻放的笑顏璀璨得讓鈴奈有種“啊啊啊好刺眼我要化成灰了了了”的錯覺。
“同一個人……”
(啊,所以纔會有那麼驚人的同步率啊。)比衆人預想中要平靜的多,鈴奈在一瞬的沉默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呵呵,比想象中接受地要快呢。”青年風太輕笑了兩聲。
(因爲見過太多奇怪的事情了……)鈴奈心中撫額道。
“嘛,閒談就到此爲止,話題回到正軌上。”被裡包恩放下的咖啡杯在與桌子碰撞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就像鈴奈你看到的這樣,因爲時空的混亂,原本在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不能在同一個時空見面的‘絕對規則’被打破了;時空中的時間進程開始出現越來越大的錯誤;過去、現在與未來的連接被扭曲,最糟糕的狀況——”里包恩以純黑的眸深深地看向鈴奈,頓了頓後繼續道:“當錯誤的累積達到時間進程修復不可的程度,相連的時空變成殘缺斷片的時候,所有的世界都將會在‘絕對規則’的作用下被重置。也就是說,包括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在內,我們認知或不認知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將全部消失。”
“全部……消失……”鈴奈出神的低聲輕喃着。世界的消失?時空的消滅?這種科幻文學般的話題怎麼可能會和黑手黨扯上關係?但是里包恩沒有理由說謊,更何況里包恩如果要說謊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玩笑般的讓人懷疑的話的。
“嗯,全部消失。連‘死’都不是的、純粹的‘消失’。”迪諾苦笑了一下,接過了里包恩的話,“不僅是活着的生物,被創造的事物、延伸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將消失。不留一點痕跡的。”
不是“世界終結”那樣簡單的問題,和“消亡”不同的“消失”是完全的抹除;連記憶的殘渣都會被一點不剩的“絕對抹除”。
明白里包恩和迪諾不是在說笑,腦內消化完“世界重置”的鈴奈臉色一點點的發白。
“不要會錯意了。”“好痛!”
以列恩變成的摺扇猛打鈴奈的頭,看着抱着頭委屈的朝自己喊痛的鈴奈,里包恩滿意的重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不要擺出這副沒用的表情,鈴奈。我們沒有讓你或其他的什麼人做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的意思。”
“里包恩……”捂着自己頭的鈴奈放下了手。
“我們是黑手黨,不是什麼英雄式的人物,拯救世界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做。”里包恩重又端起了咖啡杯,“我們要做的事只是保護家族。鈴奈,你的需要做的也僅僅只是帶領家族裡的成員繼續勝利下去。”
“嘛嘛~放輕鬆一點也沒關係。”一隻大手按在了鈴奈的肩膀上,鈴奈回頭,看到了走到自己身旁的迪諾,“還有我們在。”
察覺到了門外的動靜,一大一小兩個風太拿着托盤起身離開的同時里包恩展顏,“不僅是這樣,鈴奈。在你的身邊除了我、迪諾、風太,還有他們——”
“他……們……?”鈴奈迷茫的順着里包恩的視線看向基地入口。
“小鬼,我們來了!”“里包恩先生!對不起我們來遲了!”並肩出現在入口的地方的是看上去性格永遠是平行線的二人組——獄寺與山本。
“聽說泡泡老師要對我們進行再特訓!?喔喔喔喔喔——!!極限的燃燒起來了!!”“啊啊,吵死人了,藍波大~~人想回家吃媽媽做的蘋果派……”“不可以亂跑!藍波!”接着興奮的揮着拳跑進來是了平,在了平身後還有打不起精神的藍波和拉住想藍波、不讓藍波逃走的一平。
“打擾了~~藍波醬現在忍耐一下~回去小春請好孩子的藍波醬吃可麗餅哦~”“對不起,連我們也來了~”小春抱起藍波,在了平“爲、爲什麼京子會出現在這裡!?”的叫聲中京子偏頭而笑。
“那、那個……”抱着三叉戟的庫洛姆怯生生的站在小春與京子身後,“我……”
“好了好了~庫洛姆也一起來!”小春和京子一人一隻手拉住庫洛姆,將庫洛姆帶了進來。
“小嬰兒,你叫我來這裡是爲了讓我看你們羣聚嗎?還是——他們都是獻給我的生贄?”飽含不悅的語氣、嘴角的冷笑加上右手上緊握的浮萍拐,雲雀的出現成功的引起了恐慌。
“獄寺君、山本君、委員長、笹川同學、小春、京子……大家……”看着吵吵鬧鬧、各說各話的一羣人,鈴奈有些恍惚。
“看來人都到齊了啊。”里包恩滿意的一點頭。
注意到鈴奈的存在,獄寺“切”了一聲側過頭去,山本爽朗地對鈴奈打招呼,小春與京子對着鈴奈露出友好的笑容,在庫洛姆用漂亮的紫眸凝視着鈴奈的時候,散發着洶涌殺氣的雲雀視線掃過里包恩、鈴奈最後停在迪諾的身上。
“跳馬……”“呀,恭彌。”原本輕鬆揮手的迪諾感覺到雲雀身上忽增的殺氣,急急變了臉色,“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和你打架的,是要來通知你們很重要的事情!吶,是吧?里包恩!?”
“有什麼事情會比我把你大卸八塊來得重要?”雲雀冷笑着上前。
“雲雀,迪諾沒有說謊,這次真的是事情重大。”里包恩只是略一停頓便道:“白蘭還活着。”
“白蘭!?”“還活着!?”獄寺、山本等人霎那間變了臉色。
鈴奈並不知道衆人臉色大變的原因,也不知道彭格列家族的衆人曾經和“白蘭”有過什麼樣的過節,鈴奈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十分忌憚“白蘭”這個名字。
“不僅僅是這樣,”迪諾擰眉,嚴肅道:“真•六弔花、幻騎士、甚至連白魔咒的愛麗絲、白沙那等人都活着。”
“怎麼……可能?”獄寺輕呼出聲:“那個時候我們確實——”
即使獄寺不作說明,衆人也可以明白獄寺的疑惑。在十年後的未來所發生的每一場戰鬥都是那樣的驚心動魄,而親眼目睹同伴們在戰鬥中變得傷痕累累的每個人也記住了曾與自己敵對之人的種種。
哪怕是敵人,在看到他們逝去之後,還是會覺得無法平靜。那些人的終末就像刻在眼底,鑄進靈魂一樣深刻。
(幻騎士……)無言的站在一旁,雲雀被劉海半遮的鳳目中隱約透出一種狂熱——身體裡的戰鬥因子因爲得知強敵還活着而興奮起來;想要完成那場中途被打斷的戰鬥,想要親手將那該死的術師埋葬於黑暗的渴望支配了雲雀的感官。
“迪諾桑,這個消息的來源是什麼地方~?”雙手抱在腦後,恢復了爽朗笑容的山本問。
聞言,迪諾道:“帶來這個消息的人你們也很熟悉,是十年後的巴利安。”
“十年後的……巴利安?那麼——”山本窒了一窒。“巴利安”,對山本來說那是一個帶着無限回憶的名字。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巴利安以及被稱爲“二代劍帝”的那個男人、斯誇羅對於山本的意義遠遠不只是“敵人”或“盟友”那麼簡單。
迪諾一笑,“沒錯,十年後的XANXUS、斯誇羅和巴利安的其他人都在。”
“等一下,爲什麼加百羅涅的迪諾會知道這件事情、還牽扯進來!?於情於理都……!!”
“十年後的巴利安在調查到這件事以後把消息傳達給了十年後的阿綱大哥,十年後的阿綱大哥讓先我先一步來到這裡轉達各位這件事。”十年後的風太爲衆人拿來了飲品,小號的風太也笑眯眯的端來了茶點,“十年後的阿綱大哥要我把事情也告訴作爲密魯菲奧雷事件的經歷者、同時也是強力幫手之一的迪諾大哥,所以迪諾大哥就和我一起來了。”
“這、這是……風太!?”“啊哈~大的風太和小的風太都在呢。”
“山本大哥,好久不見,還有獄寺大哥也是。”十年後的風太對錯愕的獄寺與波瀾不驚的山本打了完招呼後繼續道:“這個時代的阿綱大哥現在就是在各位所熟知的那個十年後的未來向十年後的各位尋求援助,請大家放心,這個時代的阿綱大哥現在一切安好,大概在這個星期內就會回來了。”
“太好了……阿綱先生沒事……!”“綱君……”“BOSS……”聽到風太的話,小春幾乎快要喜極而泣;一旁的京子和庫洛姆的臉上也浮現出放心了的表情。
“據巴利安的弗蘭的所說,密魯菲奧雷家族在意大利的總部連同周邊的一個城市徹底消失了,彭格列最高的探測技術得出的結論表明這一切均是應該死了的白蘭和真•六弔花以火焰發動了什麼機關所導致的。在現場檢驗出的殘留炎壓除了白蘭和真•六弔花之外還有幻騎士和白魔咒等人的;如果十年後的阿綱大哥的超直感沒有錯的話沒有,我們以爲都已經死了的那些人都還活着,並且他們打算前往這個世界,”風太神情沉重的閉上了眼,“準備在這個世界再一次和我們對決。”
“白蘭……”“真•六弔花……”獄寺咬牙,山本靜靜地握起了拳頭。
“本來應該不在了的人,還活着……”庫洛姆眉心糾結,輕聲道:“會不會……就是這個原因、時空纔會變得亂七八糟……?”
“誰知道呢。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里包恩擡頭看向衆人,“要是這個時代的彭格列敗於密魯菲奧雷之手,時空一定會因爲過大的歪曲錯誤而被重置。”
“鈴奈,”
“是、是!?”沒想到里包恩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的名字讓衆人的視線驟然集中於自己身上,鈴奈手足無措的應着。
“作爲彭格列的BOSS,帶領着彭格列打敗白蘭取得勝利的事就交給你了。”
連鈴奈的腰部都不到,坐在沙發上的小嬰兒如同長輩一樣老氣橫秋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託付給了年輕的下一輩。
面對里包恩那嬰兒肥的小臉,正視着那純黑的大眼,笑得僵硬的鈴奈渾身上下都開始瘋狂的冒出冷汗。
“……是……?”
“你們這些草食動物的猴戲和我無關,”黑色的舊式校服衣襬一揚,雲雀轉身便走。“但是,如果有不知好歹的傢伙想要擾亂並盛的風紀,我會把他們一個不留的咬死。”
“雲雀,你這傢伙……!!”“嘛嘛~冷靜點,獄寺。”拉住就要發飆的獄寺,山本並不在意獄寺的怒火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雲雀還是老樣子,這麼不合羣。”了平邊說邊搖頭,一旁的迪諾則是乾笑了兩聲:“恭彌那糟糕的性格大概是不會改變了,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棘手的傢伙啊。”
因爲雲雀的離開使衆人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轉移的鈴奈暗自鬆了一口氣——不該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事鈴奈心中再清楚不過,但心中下定決心和把決心化爲語言說出口所需要的覺悟的份量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有不知好歹的傢伙想要擾亂並盛的風紀,我會把他們一個不留的咬死。』
能夠堅定的說出這樣的話,鈴奈想這樣的雲雀真的是非常帥氣。
放在胸口的右手微微握緊,鈴奈擡頭,“雲雀委員長……其實他也有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和大家溝通吧?”
“啥……?”“啊?”衆人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到了鈴奈的身上。
“和我們溝通?哈!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他那種一匹狼纔不會和我們有可以溝通的一天呢!”雙手抱胸,獄寺側頭冷哼:“夢話在睡着的時候再說吧!”
“哈哈,很可惜,鈴奈前輩;我也認爲雲雀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山本難得的攤了攤手。
對於山本和獄寺的話,了平猛力點頭,“嗯嗯,沒錯沒錯。和雲雀溝通遠比當初和‘我流’的溝通更困難啊。”
“是……這樣嗎?”“我這個恭彌的家庭教師這麼說可能會有點那個……”迪諾輕拍鈴奈的肩,示意鈴奈不用在意,“恭彌那彆扭的性格怕是這輩子都別指望治好了。”
“可是……委員長的意思是會幫忙一起對抗那個叫做‘白蘭’的人吧?雖然是委員長用那樣的口氣說話,”鈴奈擡頭迎向迪諾的目光,“要是委員長真的不想插手這次的事,委員長應該會明確的說‘我拒絕’然後咬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鈴奈的話讓衆人一陣啞口無言。
不知道遇到喜歡的事物的時候會怎樣表現,但云雀絕對是遇到討厭的事物時會明確表現出厭惡的人;雖然那種不知該說是過於率直還是不懂得察顏觀色的表現方式很多時候會傷害到他周遭的人。
“說起來也是啊……今天雲雀那傢伙,沒有揮着拐就衝過來……”“平時的話早就……”並中的風紀委員長是個從來不看時間、地點、場合、人物的人,只要他動了戰鬥的心思,無論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方是什麼人照打不誤。
回想起雲雀過去的所作所爲,了平和獄寺不由得開始覺得鈴奈的話頗有些道理。
“嗯~……?鈴奈前輩還真能夠了解雲雀呢……真是意外~”山本一笑,“不過,嘛,前輩的話確實滿有說服力的。”
(孤高的浮雲,以獨自的立場守護家族,有着最強戰鬥力的守護者,同時也是在夥伴遇到危險與困難時對待夥伴們最爲溫柔的人。)可愛的小臉上的笑意有着成年人式的靜待關注,里包恩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印在鈴奈眼裡會是那樣的壞心眼,“這些也是鈴奈在接待室裡幫忙雲雀的時候瞭解的吧?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笨嘛。”
“啊哈……啊哈哈……”對於里包恩的明褒暗貶,鈴奈勉強兩聲乾笑掩飾以自己的尷尬。爲什麼會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爲雲雀會幫忙的呢?理由鈴奈也不明白。只是單純的這麼認爲,以類似於動物本能的這麼認爲。
“鈴奈,”“是?”
“可樂尼洛也會幫忙你的特訓。”像談論天氣一樣,里包恩的語氣再自然不過。
“這、這樣啊……”大腦中的小劇場開始播放和獄寺決鬥前那一週的特訓記錄,接着快進到前幾天在並中天台的“特訓”,鈴奈的內心開始進行類似唸咒的祈禱。(那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不要再發生了不要再發生了了了……)
當斯巴達的家庭教師從一變成二的時候,學生的悽慘程度並不會變成原本的兩倍,而是會變成原本的二次方。當里包恩身旁站的是可樂尼洛的話,這種悽慘的二次方會變成二次方的二次方——總是要顯示自己比對方斯巴達的兩人根本不會手下留情,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如果再加上一衆亂來的守護者的話……
“……可樂老師,要來幫忙特訓……”鈴奈嘆息出聲。
“以後你對別人說是我的弟子也可以こら!”幾周前,在鈴奈堅持住可樂尼洛和里包恩的混合特訓的最後一天,可樂尼洛用肉乎乎的小手輕拍頭頂的時候對半跪在並盛川旁的草地上站不起身來的鈴奈這麼說。
(我不是討厭可樂老師,也不是討厭特訓,只是……)鈴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混合特訓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嫌惡。(我明白的,被嫌惡的理由。)
“喔喔!!北條果然也是可樂尼洛師傅的弟子吧!?”了平興奮的聲音打斷了鈴奈的回想。
“嗯……”“喔喔喔——!!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是極限的師兄妹了!!”了平一抹鼻子,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吧!不用客氣!!”
“啊、嗯……”一時有點適應不了了平的態度變化,但當鈴奈看到了平臉上的真摯表情時,鈴奈心中掠過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暖,“謝謝,笹川同學。”
“嘛,總而言之,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要參加新的特訓。”里包恩悠哉道:“順便說一句,從剛纔開始就打上課鈴了。”
衆人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糟了,我們第一節課是數學!獄寺,你有預習嗎?把預習筆記借我!”“嘖,真是的,你這個棒球笨蛋的腦袋裡除了那顆白色的球就不能裝點數學公式嗎?預習筆記沒有,八十九頁應該是今天的重點。”“啊哈哈~真不愧是獄寺。”
“哈咿!?已經這麼晚了!!小春趕不上第一節課了啦!!”“小春,路上小心啊!”“嗯!京子也快些去上課吧!”
“喔喔喔!!極限的糟糕了!!英文作業忘記做了!!北條,英文作業你做了嗎!?”“做了……”
“那麼藍波和一平就交給我們,各位請先上課去吧。”“拜拜~”肩頭上爬着藍波,抱着一平的大人風太朝衆人微笑,旁邊小一號的風太也揮手目送着衆人的離去。
“鈴奈,下午放學後見。”
跟在衆人身後準備離開的鈴奈回頭,看到了揮手而笑的迪諾。沒有去思考迪諾話中的意思,鈴奈點頭,“嗯,待會兒見。”
小跑的同時從書包裡拿出英文作業遞給了平,鈴奈心想着今天的午休一定泡湯了。
(都是因爲我多嘴的緣故……)如果少發表兩句自己對於雲雀的高見的話,早上就可以去接待室把剩下的文書處理掉的。
(但是……)總覺得不說不行。
(委員長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溫柔而已。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啊,對了……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不認爲雲雀的心是豆腐做的,但鈴奈知道雲雀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漠。
“鈴•奈~”早上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纔剛打完,真由美就像熊一樣從背後壓上了鈴奈。“一起吃中午飯吧!”
“對不起,真由美,”鈴奈苦笑着略略側頭,同真由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頭輕輕一碰,“我得去接待室。”
“又是去幫忙風紀委員長?鈴奈你還真是苦命啊~~”真由美拖長了音調哀嘆着。“要去那個超~~可怕的風紀委員長那裡~~不過,嘛……雲雀的臉確實長得很不錯啦,可以保養眼睛。否則以他那種見人就‘羣聚咬死!’的性格,見鬼才會有地下秘密FANS CLUB‘夜櫻會’~”形象的模仿完雲雀的口頭禪,真由美攤了攤手。
“夜櫻會?”繞口令般的稱呼險些讓鈴奈咬了舌頭。
“沒錯~”真由美俏皮的眨了眨眼,“雲雀本人是不知道啦,否則夜櫻會的成員恐怕會因爲羣聚和妨礙校務而被咬死呢~”
“鈴奈最近頻繁的出入接待室吧?要小心被夜櫻會當作眼中釘喔。”真由美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鈴奈的額頭後用力給了鈴奈一個熊抱,“有什麼事的話隨時來找我商量吧!”
“嗯!”鈴奈點頭,真由美爲了自己而擔心這件事讓鈴奈十分的高興。
“先不管那個,下午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去逛商店街呢?上次我發現了一家十分可愛的店啊!”“對不起……今天稍微有點……”鈴奈再一次道歉,連續拒絕真由美的邀請讓鈴奈的情緒變得低落。
“嘛……”沒有想到鈴奈會再度拒絕自己,真由美笑得勉強:“有事的話就改天吧~”
“對不起!!”“那就下次請我吃聖代吧~”“哈哈”笑着拍了拍鈴奈的肩,真由美把鈴奈推到了教室門口,“快去吧,再拖拖拉拉的話午休時間就會‘咻’的結束了!”
“嗯,待會兒見,真由美!”
離開教室,快步直奔接待室的鈴奈看到了某團淡黃色軟綿綿的東西從自己身邊飛過。
(那是……什麼?)疑惑着剛剛在一瞬間看到的東西,鈴奈拉開了接待室的門。
“委員……長……”原本要說的話被遺忘在大腦中的某個角落,鈴奈看着那團軟綿綿的淡黃色小東西撲騰了兩下,落在了雲雀圓圓的頭頂上。
“你來了,綠化委員。”雲雀轉頭的同時,雲雀頭頂上那淡黃色的小東西也轉頭以清脆的聲音叫着:“來了!來了!”
“把那些書類全部處理掉。”原本對鈴奈下達着命令的雲雀在看到鈴奈表情呆滯、雙眼放光後冷冷出聲:“……怎麼了?”
“那個是……”鈴奈像患了癡呆症一樣盯着雲雀頭頂上的小傢伙不放。
黑色的鳳目一瞥鈴奈,視線又再次回到桌上的文書,“……雲豆。”
“雲豆……”
就在鈴奈盯着雲豆出神的時候,雲豆撲扇了兩下翅膀,清脆但有些不着調的唱着:“被翠綠環繞的~~並盛~不大不蠍~剛剛好~~”
花癡的心花怒放都不足以說明鈴奈的心情,骨頭酥了一半的鈴奈“飄”進了接待室,傻笑着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