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哈元生,皇太極遲疑的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我們在這裡呆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如果一日抓不到我們,大明朝一日不開張家口,塞外的人也就撐不住了”距離和自己父汗交易的日子還有十幾天,如果這裡的物資運不過去,那邊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聽了皇太極的話,哈元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自己負責什麼,他就對什麼異常的清楚顯然皇太極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一旦東西有兩次不能運出去,大金今年的年景又是那麼差,恐怕真的就撐不下去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皇太極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自己真的不應該到張家口來無論自己能不能衝出去,哪怕戰死也不能到張家口來如今已經是了騎虎難下之勢了,如果自己不被抓,張家口這裡一番清查下來,未見得查不到父汗在這裡的佈置
如果因爲自己讓父汗多年的佈置付諸流水,那自己就真的成了大金的罪人了看着愁容滿面的哈元生,皇太極也算是無計可施,他並不在張家口,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瞭解,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辦法合適不過皇太極畢竟是皇太極,略微沉吟了一下,語氣頗爲嚴肅的對哈元生說道:“這件事情不能我們在這想辦法,我們也不能出面,所有的事情還得落到大明朝這邊的身上與我們大金貿易的那些人,在這裡他比我們更有辦法,況且張家口封着對這些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聽到皇太極的話,陳良宇頓時眼睛一亮,皺着眉頭想了想,語帶興奮的說道:“貝勒爺說的有道理我們用不着消極,他們比我們更着急況且這些大商人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朝廷大員的背影讓他們動用力量干涉,比我們要有用的多”
一邊的哈元生也點了點頭,看了陳良宇一眼,對着皇太極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貝勒爺,奴才這就去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皇太極緩緩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哈元生,沉聲說道:“小心行事,那些人並不值得信任!”
“是,貝勒爺!”哈元生恭敬的施了一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老者悄悄的離開了小院,走出鐵匠街之後,快步的穿過了幾條街來到一座院子的後面哈元生輕輕的敲了敲門,時間不長裡面就傳出了詢問聲,“找誰啊!”
哈元生清了清嗓子,沉聲用女真話說了幾句什麼,裡面的人明顯一愣,不過門卻緩緩的打開了
緩步走進去之後,哈元生回頭問開門的人,道:“這裡怎麼樣?這幾天沒出什麼紕漏吧?”
“回都統沒有出什麼紕漏,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人躬着身子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哈元生一邊向裡走,一邊問道:“我們現在能抽調多少人?”
“回大人,五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巴圖魯至於其他的一些人,戰鬥力並不高!不過如果都抽調出來還能再湊五百人”聽到哈元生的問話,那人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恭敬的答道
來到一個屋子之後,哈元生緩步的走上大堂裡面那巨大的椅子上,他身後的那人則是恭敬的站在下面看了一眼那人哈元生沉聲說道:“那加,你跟我來到張家口,這麼多年實在是不容易,這次的事情過去之後,你就回到草原上去吧!”
“謝謝都統大人!”那加對着哈元生施了一禮,語帶感激的說道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在哈元生身邊十幾年,他深知這位都統的性格十幾年了,他都沒見過哈元生這樣的面容,顯然這次的非常的麻煩
略微沉吟了一下,哈元生沉聲問道:“怎麼樣?封城了之後,那些人來過嗎?”
“回都統大人,沒有來過!他們很安靜,不知道是否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什麼動靜都沒有”那加看着哈元生,頗爲懷疑的說道按理說這件事情受影響最大的就應該是那些人,可是現在這些人卻沒有一點動靜,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面肯定有自己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
低着頭沉吟了半晌,哈元生頗爲無奈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加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你跟着我十幾年了,用不着如此,有什麼話儘管說”哈元生淡然的笑了笑,沉聲說道
遲疑的看了一眼哈元生,那加頗爲猶豫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個叫陳良宇是不是在我們手裡?”
看着那加,哈元生的臉色不斷的變幻着,顯然是在想怎麼和那加說在這件事情除了之後,哈元生就沒想瞞着那加,不過需不需要把皇太極的事情告訴他,這纔是一個問題至於陳良宇的死活,哈元生沒有興趣管
“都統大人,我明白了!不知道都統大人想怎麼做?”看着哈元生的表情,那加沒有等到他回答,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看着哈元生遲疑的問道
“我想和那邊接觸一下,看看他們能有什麼辦法,畢竟我們在大明朝的官場說不上話”略微遲疑了一下,哈元生沉聲說道
輕輕的皺着眉頭,那加遲疑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加覺得這樣做不妥,那些大明人都非常的奸猾這麼長時間沒來,恐怕他們已經在懷疑我們了現在局勢還不明朗,如果我們這麼貿然的找上去,恐怕會更加讓他們懷疑”
皺着眉頭想了很久,哈元生深深的嘆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真的老了,這麼一點事情就把自己弄得分存大亂,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事情纔剛剛開始,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什麼都不要做在局勢明朗之前,很容易暴露自己
想着皇太極,哈元生輕輕的嘆了口氣,不能爲了一個貝勒壞了整個大金的事情如果爲了皇太極把整個張家口這裡斷送掉,那自己就是大金的罪人
慢慢的點了點頭,哈元生語氣凝重的說道:“是我着急了,再等等,還是要看看在說”
張家口這裡有無數的商人,大部分都是漢人和蒙古人,也有一少部分的女真人有的是從葉赫部逃過來的,有的也說自己是海西女真,總之沒有說自己是建州女真至於蒙古人那就是哪個部落都有了,大到韃靼、瓦刺、察哈爾,小到沒有聽過的,不勝枚舉
在這些商人之中,最多當然還是漢人,其中權勢最大的,自然就是晉商張家口可以說是晉商的第二個大本營,這裡有着非常龐大的晉商羣體
晉陝會館位於張家口堡的東面,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院落,裡面居住着大部分的晉商
在會館的大廳裡,幾個人正在議事,人不多大概也就五六個人坐在主坐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紅彤彤的臉膛,微微有點鬍鬚,身子也有些發胖輕輕的端茶杯,慢慢的品着香茗
“範員外,你就不要在喝茶了!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麼辦啊?”一個人在看着坐在主坐上的人,滿臉的焦急爲問道,顯然對這個人不緊不慢的態度很是惱火
將茶杯放下,範員外淡然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張家口那就是我們的天下,誰能把我們怎麼樣?朝廷想把我們怎麼樣?要證據沒證據的,況且我們背後站着什麼人?好好的坐着不要擔心!”
那人還想在說什麼,一邊的一個人拉着他坐下,那個人緩緩的開口道:“範員外,這次朝廷抓到的人非常的蹊蹺,不過肯定不是空穴來風那個陳良宇肯定就在張家口,而且就在那些人的手裡如果這樣找下去,難保不找到他們的身上,到時候我們恐怕會被牽連進去”
“王大宇,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們現在能做什麼?剛剛接到的消息,這次在張家口主持這件事情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這個人你也應該聽說過,在錦衣衛三十多年,手段頗爲很辣啊!”一邊的一個人也開口附和道,顯然對於駱思恭還是頗爲忌憚的
範員外淡然的笑了笑,語氣輕鬆的說道:“不着急,我們不着急!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免得把侍寢牽連到咱們的身上比我們着急的人有的是,我們現在只要看着就好如果真的到我們出手的時候,還不是都在我們的操縱之中”
看着範永斗的樣子,屋子裡的人都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他的說法不過也有人在嘆氣,顯然並沒有範永鬥那麼樂觀
揹着手站在閣樓上那,眺望着遠方的白雲,駱思恭享受着難得清閒聽着後面的腳步聲,駱思恭沉聲問道:“有什麼消息嗎?”
“回大人,都很安靜,沒有人什麼消息!”對着駱思恭施了一禮,黨寒恭敬的說道
輕輕的撫摸着欄杆,駱思恭沉聲說道:“都挺沉得住氣,不過明天這些人恐怕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