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纖還是走了,舒秦沒有挽留,他不認爲宮千纖的離開會改變什麼。他或許是喜歡上了宮千纖,但捫心自問,他更想要繼續呆在紅衣身邊守護她。
轉眼,到了碧琴出嫁的日子,送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由舒秦這個九哥護送,至兩國邊境處交予前來迎親的新郎宮千雪。
紅衣站在城樓上,目送千里,依依惜別的不僅僅是自己陪伴着長大的妹妹,而是自己奢望並且妥善保護着的幸福。
“你竟比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要不捨?他們是兩情相悅,並非政治聯姻,那已是萬分幸福,剩下的便只能靠他們自己了。”舒桑走了過來,伸手攬過紅衣的肩頭,捏了捏紅衣日漸消瘦的臉龐,很是心
疼。
“前些日子剛剛大病初癒,雖說現在時近夏日,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纔是。”
紅衣聞此,癡戀的伸手摸着舒桑的輪廓,笑裡藏刀卻溫柔待她的眸子、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
鄧太醫遲遲找不到解決的藥方,所配的藥日日服用,效果卻日漸減少,前些日子更是突如其來的病倒,好在鄧太醫受了紅衣大道理的薰染,並未對舒桑說出實情,只道是身子冬日感染風寒未愈,體力薄弱,易病,要多加休息便可。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當如何?”紅衣疲憊的趴在舒桑的懷中,半闔着眼瞼,似是夢話般輕聲提問,任憑舒桑將她打橫抱起走
回木槿閣,一路上,宮婢、太監們已是見怪不怪,皇妃得寵不是一日兩日。
舒桑腳下一滯,俯首盯緊紅衣迷糊的睡顏,他忽然有種預感,感覺紅衣即將離自己而去,忽然又嘲笑自己,何時他這樣一個男子因爲一個女人如此患得患失?
“如果你不愛我了,那麼你就逃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毀滅一切!”一個出生皇室的高傲,一個作爲帝王的尊嚴,他不允許自己乞求,乞求這樣一個自己深深愛
在骨子裡的女人,但當理智被剝奪的時候,他不敢保證自己的雙手會不會沾上她的鮮血。
所以,如果你要走,就拼命的逃吧!
紅衣緊了緊擁着舒桑的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腦袋,慵懶的像只貓。在舒桑看不到的角度,她睜開了雙眸,傷心又安心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雙臂,萬一,是說萬一,鄧太醫找不到對策的藥方,那麼即便是她死了,他也能好好活着的,是的!
盛夏,舒秦護航的送親隊伍也歸來了,聽人說起,迎親隊伍中宮千纖也一同來了。
“此次去送親,可是見着宮千纖了?”
“嗯。”
紅衣閒來無事還是會到荷花池邊看看,這裡寄存了太多的東西,卻碰巧看見了剛回來的舒秦,也是,這裡對他們兩個都太過特殊。兩人想從前一樣,毫不拘謹的隨地而坐,風吹過,還帶着一股溼氣
,撲打在臉上涼颼颼的很是舒服。
“她肯定是爲了去見你一面的,你……”
“我想給你看樣東西。”舒秦避而不談,紅衣也自覺不好開口。
“皇上,荷花池邊的荷花開得正是鮮豔,您不摘兩朵送給皇妃娘娘麼?她可是一直都很喜歡的呢~”
舒桑剛從勤政殿內處理完奏摺,想去木槿閣看看紅衣,途徑御花園,小七看着邊上經過的小宮女手中捧着妖豔欲滴的荷花,心頭靈機一動。
“嗯!走,朕去看看。”
“不知你還記得這幅畫麼?”舒秦從袖口掏出一副保存尚好的畫作,打開一看,是那日紅衣和舒秦因着舒奚和羅雲嫺的事爭執後,紅衣第一次踏入舒秦的秦恆殿時看見的畫作。
“原來你比皇上還要愛畫,竟可以將一幅畫完好保存至今。”紅衣當時便覺得畫上美人驚豔絕倫,今日再看,愈發覺得此乃尤物。
“若我說,畫上之人是你,是當時我心中的你,你當如何想?”舒桑說着將手中的畫作遞到了紅衣的手中,就像自己對她的愛,是留是棄已非自主所能選擇的。
“莫非九弟忘記了紅衣現在的身份?!”突然出現的舒桑,一個箭步上前拎起地上的紅衣,放在自己的懷裡,示威性的看着舒秦。
紅衣手中的畫作也隨之飄落在了地上,右上方赫然提着一句話:許我三千筆墨,繪你絕世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