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皇妃娘娘駕到~”小七在門口處大聲的通傳,裡面迅速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舒桑一路執着紅衣的手進來,舒桑落座後,紅衣才緩坐位於舒桑主位的下首,還未坐穩,卻被舒桑一拎給拎到了他的側邊坐下,好在衆人都還跪着,沒看到這樣一幕。
“嗯,都起吧!”
衆位大臣擡頭看見紅衣坐在了舒桑的側首——那個本來屬於皇后的席位,都只是一愣又自顧無事的做了下來。
誰都知道,舒桑剛登基時,就打算立紅衣爲後,且先皇也留了口諭,冊封紅衣爲皇后,母儀天下的。所以縱使紅衣曾與舒桑兄妹相稱過,但冊封爲妃也並未得到重臣的阻撓,反倒是紅衣本人,言明
不願做這個皇后,舒桑本意要她自願,而且她在他心中早已是唯一的皇后,不過名分而已,便未多勸說。
“皇上,我還是做到屬於我的位置上吧。”紅衣可還不習慣坐如此高位呢。
“朕的身邊都不是屬於你的,那哪裡纔是屬於你的位置呢?”舒桑半真半玩笑的看着紅衣,卻被紅衣一眼瞪回。
“高處不勝寒,我還未做好準備,讓我再偷偷懶吧~你不是說你不會逼我的麼?”紅衣軟硬皆失,不信舒桑不服軟。
舒桑無奈,只得讓小魚伺候着紅衣坐回下首,紅衣這才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向舒桑敬了杯酒,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宴會佈置的不過於奢華,但也很是氣派,從中間鋪向主位
席的嵌金絲地毯,兩邊的樑上掛滿精巧別緻的霓彩宮燈,每個席位間都放置了一小盆盆栽,上面掛着形狀各異的綵球,綵球上寫的都是賓客
們的封號、官位,這叫‘對號入座’。
每個菜色的盤子上都刻了形態萬千的百花,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便回綻放般。席間歌舞昇平,輕歌曼舞,好不熱鬧。
“皇上,皇妃,承蒙你們的關照,我們在玄國過得很好,也認識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我想跳支舞送給……你們!”
紅衣不禁看向一直不敢看去的舒秦,他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正和田欣蕾竊竊私語的說着話,田欣蕾也是盡心的伺候着夾菜倒酒,時而和舒秦一同笑上兩句。
再看宮千纖一人獨立在坐席之上,滿臉的倔強,看着舒秦的眼睛幽怨得讓人鼻尖微酸,紅衣和舒桑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宮千纖拉着宮千雪一同表演的雙人劍舞,舞得算不得很好,比不上穆果公主的千變嫵媚,沒有她的婀娜多姿,但卻舞出了她的愛戀、她的不捨,舞得悽美動人。
快結束時,舒秦仰頭喝盡杯中的酒,然後走了出去,宮千纖腳下一頓,還是堅持到了最後。
“皇上,我有點頭暈,想先回去了。”人太多,酒氣一上頭就有些呼吸不順。
“那我送你!”舒桑說着也要起身。
“不必了,今晚您怎能不在呢?這是對北狄王的不敬,而且,今夜輪到穆果侍寢,你不去,豈不是讓我
和她之間不合嘛!”
前面的話,紅衣說的在情在理,舒桑也是猶豫了,但後面的話再配上紅衣一臉蔫了的茄子般的臉,舒桑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那今夜你莫要睡得太沉,小心有人闖進來!”
紅衣無語的白了白舒桑,每次半夜從別的宮妃處偷偷潛入她的木槿閣的是誰?不就是玄國堂堂的國君嘛,還真是沒臉沒皮了。
紅衣行到長廊盡頭,剛巧看見宮千纖離去,月色拉長她的身影顯得格外清冷孤寂,而舒秦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離去,並未有所表示。
“爲什麼不追上去?爲什麼不留下她?”
舒秦回頭,見紅衣一人披着披肩站在他身後,一衆奴才早已被屏退不見蹤影,他突然有些不敢看上她的眼,那裡依舊澄澈如清泉,好似看透了自己的一切一樣。
“不愛她,又何苦留下她。”
“何爲愛?你習慣了她每天每天的糾纏,你習慣了每日與她鬥嘴,習慣被她捉弄,習慣一回頭身後就有她的存在……這不是愛麼?你爲何自欺欺人?”爲何不願忘了我,不願面對自己已經愛上別人
的心意?我只希望你幸福。
“那不是愛!只是習慣而已,時間久了就好了!”舒秦一個大聲打斷紅衣的話,然後看着紅衣又怒又惱的說:“我記得,我不會忘,我說過我不會忘記你,又怎麼會愛上別人!”
“那你爲何會如此生氣?”紅衣看着舒秦跑遠的背影,輕聲的呢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