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萍隨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綿吹欲碎,繞天涯。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度過,放眼宮中,到處豔紅一片,大紅燈籠高高掛,彩花、大喜字張貼的入目皆是,第一次,紅衣覺得紅色是那麼的刺眼。
穆果公主已經在路上,明日,舒桑就會穿着大紅喜袍,風采奕奕的前去迎接他的妻子。
青娥和粉黛就像是平常的宮女太監們一樣,先來就愛說長道短的。近日,她們口中討論的左不過就是睿王妃的樣貌,如何的傾國傾城,如何的美豔天仙,更是有一傳聞,說是舒桑在南通北狄一戰是碰見了正在跳舞的穆果公主,穆果公主舞姿驚爲天人,猶如天女下凡塵,瞬間迷惑了玄國最溫柔、和煦如春風的六皇子,於是兩人一見傾心,私定終身。
雖然這樣的傳聞很是可笑,但紅衣卻不敢保證,或許,舒桑的確是喜歡上了那樣的女子,一個驕傲、美麗,天生擁有一切的舞鳳凰!
次日,入夜,皇上、皇后早早的整裝待發,身爲皇上的貼身婢女,紅衣也在其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睿王府行去。
睿王府內,賓客滿堂,團團簇擁成一塊,中心點站着的就是今夜的主角,舒桑一襲貼身的大紅喜服,墨一樣的青絲用白玉冠綄於頭頂,面容煥發,
此時正和道喜之人談笑風生。
皇上、皇后的到來,將婚宴推至頂峰。
“有請新娘!”
賓客們紛紛退至兩旁站立,後排的人均是探頭探腦的往門口處張望,舒桑安靜的站在大廳中央,面帶淺笑,目光卻不自覺的轉向了主位一側,那是紅衣站立的地方,可是紅衣僅僅只是與之對視了一眼便錯開了眸子,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絲一毫情緒,仿似一切都和她無關,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喜慶的樂聲愈發激昂熱烈,新娘就步步生蓮的在喜娘的攙扶下踏入了正廳,只聽四周傳來一聲聲抽氣。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脣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舒桑上前幾步接過喜娘牽着的新娘,兩人一起徐步走到主位前。
“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皇后娘娘不禁發出感慨,很是滿意的帶笑看着眼前走來的新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這樣的場景,是孃親的美夢,是她一生都在懷念的美景,而今,卻成了紅衣的噩夢。
新娘進了洞房,安心的等候着她的夫婿,從頭到尾的高貴典雅。
儀式已經結束,皇上皇后也起身要先行回宮,賓客們皆是三跪九叩,呼聲三響的恭送,舒桑則送至門口處。
“回去吧,今日你可是主角。”皇上伸手攔住了舒桑欲再送的腳步,風趣的說。
“是呀。”皇后也配合着點頭,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着紅衣說:“對了,紅衣,平日裡就見你跟舒秦、舒桑兩兄弟關係甚好,今日可有什麼禮物要送呀?”
不說還好,她可以繼續當她的透明人,可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包括那道她一直在躲避的視線。紅衣深吸了一口氣,再擡頭已與平日無異。
“睿王要什麼沒有,奴婢可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唯有贈送一首詩,預祝睿王、睿王妃和和美美、永結同心。”
“好呀!紅衣的文采朕可是很看好的,你作的詩可比那些俗不可耐的凡物好得多了!”
皇上很期待的摩擦着雙手,笑逐顏開的說,而舒桑,則是一臉的尷尬之色。紅衣只是展顏一笑,略一行禮,朱脣輕啓,字字輕緩飄渺的吐露:
“三生石上注良緣,恩愛夫妻綵線牽,春色無邊花富貴,郎情妾意倆纏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