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惟轉頭,嘴角劃過抹悽楚的笑容,看着他們說:“我母親的醫藥費我一人承擔,不需要你們任何人幫我,先前欠賀總的,我自會盡快賺錢補上。”
“夏亦惟,你以爲你當個經紀人就能賺多少錢了?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上!”賀尊眼神中帶着慍怒。
“別跟這種下等人一般見識,不就是幾個臭錢麼?送給她了,好不好老公?”亞莎白得意的拉住賀尊的手說。
夏亦惟見到他們這模樣,心裡猶如被熱油滾了一遍,但表情仍然倔強,賀尊沒有推開亞莎白,淡淡的說:“好,都聽你的。”
“快滾吧,別再讓我看來糾纏我老公了!”亞莎白朝夏亦惟不悅道。
先前在B州與賀尊之間經歷的一切,酒醉後扶他開房和一起共進晚餐,如今看來根本是個大笑話。
夏亦惟神情麻木的轉身離去,頭都沒有回。
賀尊面沉似水,但只能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來,畢竟他的復仇大計還未完成。
回到喻世後,夏亦惟疲倦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喻娜走過來看到她一臉慘白的模樣嚇了一跳,說:“你怎麼了?怎麼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衣服上還都是泥點子,你是去玩泥巴了嗎?”
“苗薇薇被車撞了……”夏亦惟說。
“……死了嗎?”喻娜小心翼翼的問。
夏亦惟搖搖頭說:“沒有,但許向成以爲是我找人開車撞的她。”
“呵,他許向成太高估你的心機了,你哪有那個本事算計別人?你總是那麼單純。”喻娜說。
“許向成還說陷害我父親的人就在我身邊,與我關係要好,我身邊除了你以外,走的最近的就是賀尊,雖然上次咱們查到他也是受害人之一,但我覺得他就是用這種辦法來矇蔽世人的眼睛,對我夏家施以陷害的。”
聽了夏亦惟的分析,喻娜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的確有可能,畢竟對於龐大的賀氏集團來說,他們在夏伯伯那個案件中損失的利益只是冰山一角。”
“娜娜,我竟然爲仇人鞍前馬後,做了他的貼身女傭……”夏亦惟說到這兒突然淚如雨下,嚇得喻娜連忙將紙巾遞過來說:“你也是被他矇在鼓裡了,不要自責,這不怪你。”
“如今我跟賀尊之間一切都清楚了,他不會再爲我媽媽的醫藥費負責,而我也不會再做他的貼身女傭,曾經欠他的錢,我會慢慢去還。”夏亦惟努力止住眼淚說。
“放心,只要公司在,我就不會讓阿姨的醫藥費沒有着落,惟惟,現在我們都已沒有退路,應該努力往前走了!”喻娜振奮道。
夏亦惟重重點點頭,這時電話響了,夏亦惟接起來,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哈嘍夏姐姐,我到你們公司門口了!”
“你是……你是焉旭南!”夏亦惟驚訝道,連帶對面的喻娜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當兩人看到焉旭南和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出現在公司門外,朝她們招手的時候,喻娜和夏亦惟更是驚訝到嘴巴可以吞下自己的拳頭。
“惟惟,請問我們這裡是海邊嗎?”喻娜愣愣的問。
夏亦惟搖搖頭說:“不是啊。”
“那爲什麼他穿的好像要去夏威夷海邊度假的樣子?”喻娜困惑道。
“可能這就是人家最喜歡的穿衣風格?”夏亦惟努力找了個理由。
“你們可要好好珍惜我,我是淨身出戶,和老東家分的一乾二淨。”焉旭南坐在行李箱上對夏亦惟和喻娜說。
喻娜尷尬的笑了一下說:“什麼叫淨身出戶?你連之前那些廣告代言跟通告都沒帶出來嗎?”
“一共五個品牌代言二十一個訪問三家雜誌拍攝邀約,一部洽談中的電影,一部已經簽訂合同的電視劇,還有六場演唱會,是的,我都沒帶出來,並且已經成功惹怒了這些品牌商或媒體,估計他們以後不想再跟我合作了,說起來我還挺傷心的。”焉旭南一臉無所謂道。
夏亦惟心痛的說:“這麼多賺錢的機會你說不要就不要,你以爲錢是大風颳來的嗎?我要是你我就安安生生在老東家呆着,賺到足夠的錢爲止。”
“嘻嘻,姐姐,錢哪有賺夠的時候,況且我也不是沒有積蓄,我已經在A州置辦了一棟別墅,準備叫你跟我一起搬過去住的,接下來就多多指教咯!”說完,焉旭南戴上了自己的墨鏡。
夏亦惟和喻娜費勁的將焉旭南的兩個大行李箱拖進公司,趁他上樓參觀的時候,喻娜沒好氣的小聲說:“我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這輩子第一次給我自己以外的人搬行李,簡直是恥辱!”
“誰讓人家是大爺呢,咱們兩個還指望人家給咱們掙錢呢。”夏亦惟無奈道。
這時焉旭南抱着Vivian興奮的走下來說:“我喜歡這隻貓,不管它之前叫什麼名字,我要給它改名爲小南南,是不是很可愛?”
“那你要跟你曾經合作過的那個大哥哥李毅瞳說一聲,因爲這隻小貓的名字就是他起的。”喻娜說。
焉旭南一皺眉說:“算了,那個哥哥看上去娘娘的,不太好說話。”
“噗,你千萬不要當着人家的面說啊!”夏亦惟被焉旭南的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焉旭南淘氣的眨眨眼說:“遵命咯,夏姐姐。”
“好了,他就先交給你了,我要去醫院看看苗薇薇。”夏亦惟說。
喻娜撇撇嘴說:“你不是吧?又要看她?她沒死你就別管她了嘛。”
“呸呸呸,你以後不能再說死這個字了,薇薇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夏亦惟說。
另一邊,醫院裡。
苗薇薇已經醒來,許向成和許氏夫婦都圍在牀邊,盡心盡力的陪伴她逗她開心,但苗薇薇始終盯着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紅腫的眼睛中沒有一絲光亮。
夏亦惟推開病房門走進來時,苗薇薇的目光先是停在她帶來的百合花上,繼而停在她的臉上,她的神情從茫然到憤怒,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從許向成手中拿過那晚湯朝夏亦惟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