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宮女不懂事,走吧。”既然是宮裡的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何必特意去調查讓她順勢往上爬呢?他又是一笑,自己對個小宮女也太上心了吧,“好了,這事就當我沒說,不許傳了出去。”
“奴才遵命。”什麼女娃,小宮女的,福祿喜在心裡盤算着,看來明日是要好好管教管教,那些新入宮的宮娥了,晚上不準亂跑。
路秋以爲自己只是偷偷地跑出去一會不會被發現的,就在她躡手躡腳推開儷柵閣門的時候,太后已經恭候多時了,綠貞和桑之各站一邊。
“太,太后…”她立馬跪了下去。
“說,這麼晚了,上哪去了。”太后嚴厲的聲音叫她害怕極了。
“回,回太后的話,我,我只是在外面隨便走走。”
“走走?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樣,這大半夜的在外面隨便走走,那還要白天做什麼?”
路秋知道自己這回是撞槍口上了,什麼謊言都掩蓋不住太后的疑問。
“我…”她偷偷瞄了眼一旁,不看還好,她猛地擡頭與太后對視道:“太后,爾慈和薔薇都沒有錯,爲什麼要打她們?”
爾慈和薔薇穿着褻衣被太監拖着,屁股上血跡斑斑,被打的奄奄一息,狼狽至極。
“主子犯錯,下人就該受罰,這就是殃及魚池的道理。如果你總是要一意孤行,那大可不必在乎她們的死活,她們兩個死了,還會有其他人替你死,比如說你的家人。哀家說過,是不會養個讓自己心裡添堵的東西,哀家賞她們板子,就當是哀家信錯了人,看錯了人。”太后的威嚴聖神不可侵犯。
“不不不,太后,求您了,求您放了她們,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會聽話,求您原諒我,求您了。”她不能讓遠在邊疆的大哥出事,他們都是無辜的啊。她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她跪着爬到太后腳邊替她們求情,替自己求情。
“你可要記清楚你今天的話了,可沒有下一次了,下一次可不是隻賞她們板子這樣簡單了。”綠貞扶起太后,行至門檻邊太后沒有回頭,“還有桑之,自己去領板子。”
“奴婢遵命。”桑之的臉上永遠沒有表情。
“爾慈,薔薇,對不起,對不起。”路秋摟着她們兩個失聲大哭。
“小姐,我們沒事,沒事。”爾慈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痛苦的微笑。
薔薇大概也是第一次被打的這樣慘,眼淚一個勁地流。
“小姐,在這個皇宮裡,沒有權勢、寵1愛,就只能低聲下氣地苟活,從前將軍尚有一席之地,如今…”爾慈泣不成聲,話也說不下去了。
“我懂,我都懂,我懂。”只有討好了太后,自己纔有好日子過,她不過就是太后的棋子罷了,只是她不明白,太后到底要她做什麼呢?
自那日起,路秋再也沒出過儷柵閣,除了給太后請安,便是在刻苦地學習,哦不,在刻苦地打造一個全新的自己,琴棋書畫一樣不敢怠慢,一晃就三年。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是能爆發小宇宙之人,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真諷刺,這幾年她學會了保護自己,學會了戴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