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玉雖然憑藉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內刑局的女官,但畢竟沒有真正地生活在後宮之中,那些玩弄權術的把戲,錯綜複雜的案件也只是閱讀過,並沒有身臨其境過,也就是說她的實戰經驗其實並不強。
“皇貴妃請說吧。”雅玉將她引入了自己的書房,下人們則是守在了門口,既然是嘮嗑難免有些不方便說的話。
雅玉順手給皇貴妃倒了杯熱茶遞到她的手間,皇貴妃剛入宮的時候她見過一次,那次是大鬧皇后,她毫不畏懼,正義凜然,幾日一見非但沒有當日的俠女豪情,凡多了份小女兒家的柔和。
“本宮近日裡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夜擔憂一件事情,實在是沒有頭緒纔來請求與大人,事關皇上的龍裔,宋貴人之子。”柔依邊說着邊想,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讓雅玉答應纔是。“皇上不在宮中,又巧宋貴人即將臨盆,本宮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怕有個磕磕碰碰,等皇上回來不好交差。”
雅玉一口氣飲完一杯茶,放下杯子,面露疑色,“那皇貴妃來找本官是爲何?本官既不懂醫理又不會接生的。”
“是這樣的,本宮來自南國,也許雅玉大人沒有聽說過,在南國吧講的是神,人,鬼三道,那麼產婦在生產的時候容易大出血,陽氣不足,而嬰孩剛來到人世更是陽氣虛弱,容易招來一些妖魔鬼怪,這個時候呢,平窮的百姓家裡,就會請家人和親戚裡血氣方剛的男丁,拿着佩刀或者菜刀之類鋒利的利器守在屋子外面,驅趕妖魔,來幫助屋內的產婦順利地生下孩子,原先有皇上在,萬事皆可拋,眼下皇上不在,後宮裡冤死的女眷數不勝數,所以本宮擔心吶,特意前來求助雅玉大人。”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本官帶着內刑局的侍衛去守護宋貴人生產?”雅玉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即便她沒有見多識廣,也不肯認同皇貴妃的鬼神之說,完全像是聽見了一件滑稽可笑的事情一樣。“正因爲皇貴妃來自南國,大概也是有所不知吧,在上善,女子生產,男子並不能靠近,否者會有血光之災的。”
裘柔依一愣,心想自己是瞎編的謊話糊弄雅玉大人,難不成她也在撒謊糊弄自己?聰明如她,立刻找到了話語間的不妥之處,“可本宮聽聞辛巧王妃在生產的時候,嘉王爺可是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啊,難道嘉王爺會有血光之災嗎?”她想或許這個時候雅玉不想得罪太后?轉念一想也不對,雅玉曆來剛正不阿,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並不需要倚靠後宮的任何一方勢力,她直屬皇上,說白了就是她的頂頭上司是皇上,更本不用怕得罪皇后還是太后。
“本官並不能因爲皇貴妃的幾句話,而出動整個內侍局的侍衛來守衛宋貴人生產,換句話來說,皇上走了,宮裡依舊有值夜的侍衛,有打雜的太監,再則也能請示太后做主。”
雅玉的意思很明顯,動用內刑局的侍衛簡直就是小題大做,讓一羣武藝高強的侍衛,去守着後宮的女眷生產,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