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修媛是獨自前來的,現在的她不敢張揚,不敢多事,爲了她的孩子,跋扈的性子都收斂了起來。再次面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裘柔依是否還記恨她害死含珠。她記得裘柔依從小性子就烈,被爹孃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看裘曼香那麼狠毒的手段,再看裘柔依入宮後和處處皇后做對,估計她也是睚眥必報的人。在太后和裘柔依之間,靜修媛還是選擇了後者,堵上她們是同父異母姐妹的關係,她想,自己若是得罪了裘柔依,他日一定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不敢忘記自己的孃親和安雅的下場,這種狠毒是血液裡遺傳的,不是嗎?
靜修媛被帶進殿後,沒有直接請安,而是直接跪了下去。從前她只是有點懷疑裘柔依不是裘柔依,不過這個疑慮並不是那麼的強烈,就在見到皇貴妃婉璃後,她知道了,婉璃纔是自己的的妹妹,是正真的裘柔依,所有的疑慮都在那一刻解了開來,無語半句言語。
“靜修媛這是做什麼?”柔依示意薔薇將她扶起來,但是被靜修媛拒絕了。
“我想單獨和妹妹說幾句話行嗎?”自從婉璃入宮以來,自己就一直在躲着她,相信婉璃也知道自己孃親是怎麼死的,因爲害怕被報復,她儘量減少與婉璃見面的機會。
“你先出去吧。”柔依命薔薇先退下,“靜修媛有話不妨直說。”她也沒有再去扶起靜修媛,任其跪在地上。與其說靜修媛變了,變的膽小怕事了,不如說她是學聰明瞭,懂得審時度勢了。對於這個女人,她從來都是沒有好感的,害過自己,也害死了含珠,和這樣一個女人如何能成爲朋友。
“我叫你妹妹,相信你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從前我是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也遭到了報應,我娘和姐姐都受到了懲罰,她們死的那麼慘,你都無法想像,我挺着大肚子每天對着,對着那兩口缸,聞着那種噁心的味道,聽着她們的嘶吼和呻吟,那種日子簡直比要我死還可怕。”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是空洞的,臉上掛着悲傷,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所以?你想說什麼?”這個女人太會演戲,裘柔依難得地沒有動心,正希和安雅的死,確實都是報應,她們殺死了含珠,侮辱了爾慈,要不是她們爲了一己的私利,自己也不會進宮,不會被太后圈養三年,更不會後面的事情發生。誰纔是受害者?她竟然還在這裡訴苦?
靜修媛擡起頭,雙眼含淚,“我想求妹妹看在慕澤的份上,庇佑他。宮裡此時謠言四起,說,說太后會對慕澤不利,我,我身份低微,怕保護不了慕澤。”
柔依假意一笑,“靜修媛的如意算盤真是一如既往地打的好,我庇佑你的孩子?我與太后做對,你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嗎?再說了,你也說了謠言四起,謠言止於智者,像靜修媛這般聰慧的人,不應該聽信謠言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