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無價!……千年!”
桑默再一次的被万俟珩的話給驚秫到了,所以只憑着感覺,本能的只撿着幾個顯著的詞眼兒重複着,愣怔的瞪着万俟珩確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万俟珩也很真誠的對視着桑默的雙眸,然後很確定的點了點頭,沒有在開口。
“靠!這還都是真的?”
“嘭!”
“唉喲!我的媽呀!”
桑默一看見万俟珩點頭,突然的就暴跳而起,一時忘記了身在何處,於是很不幸的,頭頂就這麼直哼哼的跟車頂篷很親密的接觸了。而車頂篷附送的回禮就是超級巨響蓋帽一個,直擊得桑默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桑默就這麼華麗麗的上演了一次杯具的促成史。
“默兒……”
“桑默……”
“默兒姐……”
桑默的這一舉動讓任何人都沒有準備,就連万俟珩他們三人一時亂了手腳,三人手忙腳亂的跪起身來要扶住被撞得頭暈眼花的人兒,又礙於馬車裡的侷限,三人又都是手長腿長的男子漢,你抓我我拉你的慌亂着纔將桑默扶穩了。
三個人都是親眼看着桑默撞上去的,也生生的聽見了巨大的一聲撞響聲,所以,不用親身體驗,都已經能想象得到桑默此刻頭頂的痛是有多麼的厲害。
看着桑默雙手抱頭的蹲坐下來,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神色,但是,只聽她那尖叫般的呼痛聲,三個人都焦急的神色滿眼的擔心,感同身受一般的恨不能替她受着。
“默兒,來,把手鬆開,我看看有沒有撞破頭皮。”
万俟珩雙手覆在桑默抱住腦袋的纖手上,輕輕的撫摸着,期望這樣可以減輕一點她的痛楚,看着她這般疼痛,他的心也跟着疼着。
“有沒有事?”
聞人魄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又習慣了內斂自己的所有情緒,但是面對桑默的突發事件,他從來都是自亂陣腳的。所以,這時候,聞人魄自然也是滿臉的急色和擔憂,甚至還有三分的懊惱,他是四人中身手最敏銳的,卻沒有來得及爲她擋住這一撞,這讓他如何不自責。
“對,默兒姐,你快把手鬆開,我這有藥,可以馬上讓你較少疼痛的。”
亓官夙亦是一樣的着急和心疼,那一撞真可謂是氣拔山河之鈞啊,這該是多疼啊。一邊在心裡心疼,一邊從袖袋裡摸出一隻小瓶來,急切又安撫的說道。
“唉呀!媽呀!疼死我了!小夙,你真的有藥啊,那趕緊的給我抹點藥吧,撞得我估計都腦震盪了都。”
桑默一邊咬着牙等頭頂的疼痛過去,一邊鬆開抱着腦袋的雙手,一聽亓官夙有藥,立馬就催促着亓官夙趕緊給自己點藥擦擦。
“沒事兒,你們別擔心,就是撞得有點過頭了,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桑默在亓官夙幫她上藥之前,擡起頭,環視可三人一眼,擺着手,示意他們不要爲她擔心。雖然,是真的撞的快痛斃了她,但是,桑默依舊還是想要先安撫一下這三個被她嚇着的男人。
只是,桑默話是這樣說着,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又是多麼的沒有說服力,眼眶微微的泛紅,以及兩鬢旁邊微溼的汗漬,雖然不像是流過淚的跡象,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她忍痛下來的結果。
所以,万俟珩和聞人魄以及亓官夙在聽完桑默故作不甚在意的話之後,看着她臉上微薄的細汗和泛紅的眼眶,都忍不住的想要將這樣的她用盡自己的懷抱裡來呵護,幫她痛。
但是,因爲這裡並不是只有自己在,所以,三個大男人,也只能在心裡這樣想想,卻不能付出實際行動,只能,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臂,來傳遞自己的力量。
“天哪!默兒姐,你是用了多大的力去撞,這腫得跟雞蛋大的一個包,都淤血了!”
亓官夙不去耽誤時間,只想着先給桑默上藥,其他的稍後在說。卻不想,在爬開桑默頭頂的髮絲之後,眼下所見的,居然是一個是一個腫得大大高高的大包,大包上面還有淤血,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破皮!不然,就真的該頭破血流了。
亓官夙是在是驚訝桑默的撞擊力,這也不是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怎麼就把她給激動成這樣不顧一起忘乎所以了呢?這麼大一個包,都快把他的心給疼死了。
“嗐,沒事兒,小夙,你趕緊上藥吧,下手輕點啊。其實吧,你們該慶幸我沒撞出血來,不然就真的成頭破血流了。呵呵……”
桑默實在是受不了身邊這三個人的無力擔心了,於是,只能苦撐着扯開嘴皮子,強顏呵笑着調節調節這三人的緊張擔憂神情,免得他們胡想瞎想的。
可是,天知道,她這頭,真真是有多疼啊!桑默真的都感覺,自己都撞着頭蓋骨了,生生的疼啊!
也真是有夠丟臉的,竟這麼蠢的生生撞上車頂篷,還撞得忒迅速生猛,這二十一世紀的臉都快被自己給丟光了。桑默忍不住的在心裡暗歎自己的白癡,都恨不得將自己給遁地下去了。
“胡嘴,滿口的胡嘴亂說。好好待着,不要動了,上藥了。”
一聽見自己不愛聽的話,雖然這話是桑默自己說的,但万俟珩忍不住的還是開口斥責着,雖然聽起來語氣透着嚴正,但是,卻是變相的寵溺。
“誒誒誒,別呀,這怎麼成了胡說了?我說的是實話啊。誒喲!好好好,我胡說,我胡說,珩,你輕點啊輕點。我不動,但是,我得說話分散注意力,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楚啊,所以,珩,我問你來答吧。”
桑默剛說了兩句反駁的話,頭頂上就傳來了一陣按壓的痛楚,。雖然,桑默看不見頭頂的手,但是,她卻知道是万俟珩故意的在戳她的痛處,因爲,只有他纔有那樣的膽量。
桑默也知道万俟珩這樣做不過是不希望她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所以,桑默也沒去計較頭上的痛是有多難受,只討好般的討饒,順便也找件事來轉移一下注意力,看能不能一時忘記頭頂的疼痛。
“我問啊,珩,你是怎麼知道,剛纔過去的那馬車的馬是那什麼無價之寶的汗血白駒和那馬車是用千年香木製作而成的呢?照理說,看的最清楚的人應該是我,你應該是沒有看太清楚吧。”
桑默繼續之前的話題,雖然這話題讓她飽受了非人般的苦楚,但是,桑默還是想要將那把燒錢當華麗的馬車給搞清楚了,畢竟苦痛她已經付出了,沒道理不收回成果啊。
“欸!默兒,爲什麼你平常的時候聰明伶俐得讓人望塵莫及,而在特別的時候就這麼一竅不通呢?你沒看見,我是最靠近你坐的嗎?只要是你剛纔能看見的我就都看見了。而且,你不覺得,只從那馬車經過後,這空氣中有一種還未彌散的幽香嗎?所謂的千年香木,就是說,但凡是上達千年的香木,過後必遺香。而普通的年數的香木,散發的只是淡淡的清香,很快就會消散,不會像千年香木那般香氣經久彌散,而這千年香木的稀貴只消想想這‘千年’二字便知了。至於那汗血白駒,不說別的,但只說剛纔那過眼一瞥,便能看見那汗血白駒馬尾上的鬃毛雪亮如凝飄逸如流水,這又是任何馬匹都能比擬得了的嗎?”
万俟珩倒是沒有拒絕回答桑默的問題,只溫柔似水的嗓音緩緩的流淌而出,手上的動作亦是輕輕柔柔的,生怕弄疼了心尖上的人兒。
“靠!難道這種東西在守望城是滿大街到處都是的麼?像白菜土豆一樣平常?”
桑默聽完万俟珩的回答,不禁又是一聲驚呼。她知道万俟珩說話從來都是據實以說的,所以,也不懷疑。
但是,想着自己纔來這守望城,就碰見這樣燒錢的馬車存在,不禁一時憤慨,這守望城的人,日子過得未免也太牛逼閃閃了吧。想她在電視上,也不曾見過哪朝哪代的君王貴族擺過這等駕駛啊。
難道,這守望城裡,夜明珠是雞蛋,汗血白駒是白菜,千年香木是土豆?
“又在這瞎說了。你難道就真沒看見那馬車上插着的錦旗?”
万俟珩爲桑默抹完藥,收拾了一下才作罷。然後,坐在了桑默的身邊,正好聽見桑默毫無建樹的問話,當即又睨了她一眼,似是無奈的反問道。
“什麼?那馬車上有插着錦旗?我沒看見啊,我只看見那倆雞蛋大的夜明珠都快把我的眼睛給晃瞎了,其他什麼也沒看見。那錦旗上寫着什麼?”
桑默倒是無所謂万俟珩拿眼睨她,也不怕真實的告知他們,她當時眼裡看見的,就真的只有那兩顆夜明珠而已,其他的,再沒入她的眼內。這也不是什麼好丟臉的事了,反正她的臉也早就丟乾淨了。桑默是一臉沒事樣兒的問道。
“欸,默兒,我竟不知,你原來還是一個財迷。”
万俟珩再次無奈的搖頭,卻忍不住的想要戲謔一句她,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啊,是什麼就是什麼,絕不會爲了臉面而謊稱任何。
“誒誒誒,行了啊,我是愛財啊,可是,我想來都秉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之有度。’所以,我還不算太財迷吧。珩,你就趕緊的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聽聽吧。嗯,魄,你說是不是?”
桑默哪裡會聽不出万俟珩的趣笑,但是,她也不狡辯自己愛財,但是,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只愛自己該愛的財,不是自己,她從來都是不屑的。
說着,桑默伸手抓住身邊另一側的聞人魄的手,因爲他太安靜了,要適當的合羣,所以,她拉上他一起。
“你說是就是。”
聞人魄的特有冰音展現,雖只是區區幾字,但是,卻是說明了一切對桑默的寵溺,被桑默抓着的手,也反手的握在手裡沒在鬆開過。
“就你有理,行了吧。那錦旗上用金線繡着‘百里’二字。”
万俟珩知道,若是桑默想要爭說理由,那麼即便是他有十張嘴也是說不過她一張嘴的,所以,万俟珩也不再與她戲言,只緩緩的道來。
“百里?是什麼?”
桑默的不解不是一般兩般得意形容,所以,她纔會理所當然的問道,卻不知,她這樣的話纔出口,就引來了車內三人的瞪視。
桑默確實完全的被他們瞪得莫名其妙,雲裡霧裡。她以爲,自己應該沒說什麼不能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