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仰望着眼前疑似雲端,再低頭看看腳底下踩着的青石,再小心的往外探了探腦袋望了一眼離着腳下不到半米距離的無底深淵,好高啊!桑默連心都在顫抖了。
“這裡是我練功的地方。”
聽出桑默語音中的顫抖以及她那副小心翼翼不着痕跡的緊捏住自己一方衣角,羽墨滿意的勾起了嘴角的弧線,很是平靜的說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答案給她。
“練功?不是吧,要不要這樣啊?跑這山頂懸崖上來練?有病吧!”
桑默已經收回了探出去的腦袋,她有點點頭暈,現在站的這地兒太讓她鬧心了,所以,對於羽墨那般輕鬆簡單的樣兒,桑默表示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一出口就又得罪了身邊這位主子。
不過,此時,桑默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她是真心被這望不見底的深崖腿軟了,而且她對懸崖真心的沒有好印象。
“你的意思是老子有病咯?”
聽桑默那毫無遮攔的出言,羽墨很不高興的緊蹙起眉頭,一雙鳳眸緊緊的盯着身邊這不怕死的‘小廝’,然後很是故作平靜的樣子問道。
是了,這小廝能隨時隨地的說出這樣目無主子的不敬之語來,可見這人是真的沒將他這主子放在眼裡。羽墨想着,這一次他是該好好的治治這沒大沒小的小廝了。
“額,小的一時口誤而已,請爺無視小的纔好。”
桑默一門心思放在了腳下的深崖,所以在聽見羽墨說了之後纔回過味來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冒犯主子的話,無奈,桑默只能牽強的把錯攬到自己身上來。而,桑默也一心顧着其他,所以也不曾發現羽墨此刻那衝滿預謀的鳳眸。
“口誤?無視?你當老子是白癡?”
桑默的回答無疑是讓羽墨更加的堅定自己心中對她的懲治的,但是,嘴上依舊也不願就這樣放過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廝,不然自己的威信在哪兒?
“什麼白癡不白癡的,又不是多大點兒事,用得着這麼認真麼?爺跟小的一個隨從小廝較真不覺得沒勁嗎?”
看羽墨這情形,桑默才知道這人似乎是不打算就這樣算了,於是因着神經末端被這腳下的深崖嚇着了,所以,桑默還真心沒心情陪他繞下去,諷刺也就張口就出來了。
“你!好!很好!等會兒看你怎麼求老子!”
羽墨氣憤地說着,探手一把抓住桑默的後襟,然後腳下一蹬,在桑默還來不及張口回神中,便提着她飛越了起來,飛入煙霧渺渺的雲層中,一直到桑默真實的感覺到腳下踩着地是真的土地時,羽墨抓着她後襟的手也鬆開了。
“這是哪兒?”
桑默很快的適應了剛纔的空中飛越,這多少也是因爲追風和聞人魄的功勞吧,所以,飛着飛着就習慣了。只是,桑默想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什麼地方。
“剛纔的對面。”
羽墨很簡潔的回答了桑默的問話,然後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剛纔的對面!那山頂的對面!也就是說,你剛纔抓着我飛過了那看不見對岸的懸崖!”
桑默不敢置信的低吼道。是了,她能不低吼嗎?只要一想到自己剛纔在生死邊緣上游蕩了一圈,她就想掐死那個一點招呼都不打就將她拎過來的渾球。
“你這個……”
說着回身朝着渾球去的方向看去,本來是想要狠狠的瞪一瞪那不把她的生命當回事兒的渾球,但是在轉身之後,桑默就說不下去了,因爲她被眼前的景色駭着了。
那是一個很明顯的天然形成的扇形石洞,四處全是石頭,但看的出已經經過人爲擺設打磨,所以,看起來似乎每一塊石頭都有着特別的用處,有的像是石桌,有的像是石凳,有的像是石樁子,有的像是石球,有的像是石牀,有的像是石盆,有的像是石缸,真的看着都像是平常生活用具。而且,石洞裡很乾淨,像是經常有人打掃過的樣子不見灰塵。
而這時候,桑默看見羽墨那渾球一直走到那像是石牀的石頭上坐上去,閉上眼,兩手搭在兩腿上,擺着一副打坐的造型,似乎就像他說的那樣,到山頂上來是練功的。
看羽墨是真的在打坐的樣子,桑默趁着這時候,小聲的四處走動看了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捷近可以下山。結果,讓桑默失望的發現,沒有,沒有任何的下山捷近,別說捷近了,就是連路的影子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石洞唯一的出路就是這橫跨在山與山兩對面的這道無底深崖了。桑默明白這一點之後,只能無語望天了。
剛纔,桑默在四處查看的時候,發現石缸裡是裝滿了水的,而且,石洞的最邊緣有一棵棗樹,樹上竟然在這四月的天氣裡已經掛滿了一粒粒青黃的棗子,剛剛桑默嘴饞的時候還摘了一個吃嚐嚐味兒,結果別想了,酸得人磕牙。
然後,除此以外,桑默沒有再看見其他的什麼能吃的果子什麼的了。也因此,桑默默默地在心中祈禱,羽墨那渾球沒有打算在這裡留幾天的想法纔好。因爲,桑默匆忙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帶任何可食性的東西,所以,她不想往後的飯必須要以那酸不溜丟的棗子果腹,真的非常不想。
可是,桑默的祈禱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到天色漸晚暮色來臨的時刻,她都沒見着在打坐的羽墨渾球動一下。事實很明顯了,今晚兒,她是別想離開這石洞了。
“那個,爺,天色不早了,我們不回府麼?”
但桑默是誰啊,桑默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心放棄呢,所以,她堅持的走到羽墨的面前,很恭謹小心的問道,心裡萬分期待啊期待!因爲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啊,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啊!
“今晚在這裡夜宿,你去弄吃的來,老子餓了。”
仍在打坐中的羽墨並沒有張開眼,只微微的動了動上下兩片嘴脣,便將桑默的期待撕成了碎片。
“爺,你真的要小的去弄吃的來?”
桑默掬着自己已經七零八落的心,不很確定的問着面前的渾球。
“嗯?不然,難不成要老子卻弄吃的來伺候你?”
聽見桑默這語氣,羽墨雖沒有張開眼,但是眉頭卻向上挑了挑,然後很不爽的反問道。
“好吧,爺,因爲你沒交代,所以,小的沒帶任何食物,那麼,爺,你的食物在哪裡,小的幫你拿過來就是。”
桑默被羽墨這渾球的話刺激到了,於是便敞開了自己沒到任何食物的事實,順便也打聽打聽這渾球是不是有帶食物來。雖然,桑默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看見他身上任何包袱的東西存在,但是,桑默想着這裡既然是這渾球的地兒,那他不應該沒有準備。
“老子以爲你已經將府裡關於侍奉老子的事情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不然怎麼會有時間無視老子的命令出府閒遊,但你現在去告訴老子,你什麼都沒準備?”
羽墨的話裡的尖刺以及報復,在這一刻終於展現了出來,而且,他依舊是閉着眼睛沒有看桑默一眼,而且說話的語氣也異常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不悅之色。
“你!”
桑默被氣到無力,她若是在這地步了都還沒看出來羽墨這渾球的目的在哪裡,那她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瑪的,這就是赤果果的懲罰!對於她違揹他命令的懲罰!怪不得昨晚上那麼容易就放過了她,原來狠招在今天。
他瑪的,桑默最受不了肚子餓,這都一天沒吃飯她已經餓得有點腿軟了,而且身體上還各種不適,這渾球敢這樣損她,桑默覺得自己不必忍受這人了,所以,當即就炸毛了。
“羽墨渾球,你是不是以爲我會就這樣任你耍着玩不敢放抗呀?你是不是以爲沒有你我就離不開這鬼地方啊?”
“是,又怎麼樣?有本事你飛過這段懸崖呀!”
鄙視,嚴重的鄙視,羽墨在聽見桑默那無與倫比的鄙視之言後,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然後很不屑的給了桑默最直接的回答。而他之所以這麼直接,是因爲他摸過桑默的脈象得知桑默是不會武亦沒有任何內力的,所以,他放心的很,他還等着桑默求他呢。
“可是,我不會飛,不代表我過不去這裡。羽墨,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自以爲是!”
盯着面前的渾球,桑默很痛快的將心裡的不爽發泄了一下,然後嘴角勾起一道弧線,用事實告訴羽墨接下來的還會更精彩。
“追風,出來!”
不給羽墨開口的機會,桑默就矗立在他面前一動不動,嘴裡卻很擲地有聲的喊了追風的名字。沒錯,她不想再虐待自己了!她不幹了!而且她要報仇!
“主人。”
於是,在桑默意料羽墨未料的前提下,追風隨着桑默的傳喚閃電般現身出來,單膝跪地的向桑默請示。
“馬上點住他的穴道,別讓他動。”
趁着羽墨完全沒有回過神的空閒,桑默馬上吩咐追風接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她可不僅僅是要讓他不敢置信而已,她還要他終生難忘這樣對待她!
於是,隨着桑默的話落,追風也一個閃身上前,便將還沒回神的羽墨給定住了,仍由他瞪大了一雙鳳眸驚駭的看着眼前帶着半片面具的人,眼中的驚懼也無處可藏。
“呵呵,現在,知道我能飛過這懸崖了吧。可是很遺憾,已經晚了。所以,你千萬別後悔,因爲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看着瞪大一雙鳳眸的羽墨,桑默很高興他的畏懼之色,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接下來,纔是你該好好後悔的時刻。”
桑默欺身上前,與羽墨僅隔着一掌的距離,然後,很神秘的說了這樣一句。隨即,便開始了接下來的活動。
“砰!”
“唔!”
“這一拳,是讓你今天帶我出門!”
“砰!”
“唔!”
“這一拳,是讓你今天帶我出門了,還不給馬車非讓我騎馬!”
“砰!”
“唔!”
“這一拳,是讓你有事沒事就用武力威脅我!”
“砰!”
“嗚!”
“這一拳,是讓你這麼久以來欺負人玩兒!”
“砰!”
“噗嗤!”
“這一拳,是讓你知道小看我的下場!”
桑默的報復,就是用自己的拳頭,在羽墨渾球的兩眼重擊兩拳,在他的腹部很給力的重擊了三拳,成功的讓某人從一開始的痛唔到最後噴血的畫面。
於是,某人也徹底的從人類變成了熊貓,倆青黑的眼圈,彎得直不起來的身體。
於是,桑默此刻的心情終於是爽透了,這麼久以來對這渾球的悶氣也終於會散出來,真的是很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