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公子所說之言亦是我浩賞悾璟的全心所望的。”
不只是桑默說的話太直白,還是真的就那麼符合浩賞悾璟的心意,總之浩賞悾璟認真的碧藍眸子裡從這一刻起,看桑默的神情變得清澈光亮起來,那是徹底的接受了一個人的轉變。
“呵,那隻說明,我們對待友誼的觀點是一致的。”
桑默一聲輕笑,將浩賞悾璟的轉變看在眼裡,但是卻並沒有更多的去附和。因爲,桑默根本就沒有打算將浩賞悾璟歸爲朋友的範疇裡。
她說了,她桑默的友誼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許可的。更何況這浩賞悾璟還在她的試探目標之一。
“喲!這不是那日安陽小姐比試招親的奪魁公子麼?”
就再桑默端起茶壺要爲浩賞悾璟續杯的時候,突然身側不遠處傳來一道高揚男聲,而且那話裡還偷着明顯的笑意。
聲音喊得很高,所以,一下子整個二樓的客人都朝着桑默他們這一桌看了過來。
而桑默在聽見拿到聲音之後,神色沒有一絲在意,仍舊面帶笑意不緊不慢的爲浩賞悾璟添茶水,以靜制動是桑默迎面敵人的慣用伎倆。好吧,你也可以說是她懶。
“欸,難得公子贏得美人,卻不能抱得美人歸,真真是遺憾啊。只是沒想到的是,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盡然會是那種生來帶煞的剋星,真真是可惜了,欸……”
看來對方似乎不只是一個人呢,不然怎麼會有人這般配合得有聲有色。而且還都是找準了桑默的痛腳處踩的,儘管說的是一副惋惜的語氣,但是如不是有心人,誰還會專門的記着她這點小事拿來說道。
看來,這另一個目標也出開始行動了呢。
“啪!”
“靠!遺憾你妹!可惜你妹!少爺我好好的喝個茶,不需要你們來說拉彈唱!滾!”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以,當所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都被震住了。甚至,就連坐在桑默對面的浩賞悾璟也一時瞪大了眼,不明白轉眼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吧,事情是這樣的。
就是桑默突然地竄起身,一個轉身直接將手中的茶壺準確的朝着剛纔說話人的方向砸去,啪的一聲砸在了那說話人的腳下邊一步之遙的地板上。
當然,這是桑默拿捏好的距離,雖沒有砸着人,但是那還剩半壺的茶水自然是被砸得四處飛濺,將對方的鞋襪濺溼是避不了的。
只是,桑默突來的少爺霸氣演繹真真是太逼真了。那氣勢和架勢,完全就是一副富家公子的紈絝樣兒被人踩着痛腳就發飆的典範。
“哼!少爺我還爲娶不到那安陽府的小姐慶幸萬分呢!就一那安陽小姐的怪異選夫要求,誰知道她是不是有虐夫情節,不然幹嘛非得要不會武無內力的公子?少爺我可是聽說那安陽小姐是武藝超羣的!還好少爺我有那天生帶煞的幸運星,不然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樣的暗手呢!你們覺得遺憾覺得可惜,那你們去娶那安陽小姐啊,光在這裡唱給我聽有什麼用?難不成還希望我去助你們一把?”
桑默一口霸氣雲天的樣子,將對安陽小姐的那場比試招親用墨水潑了個全黑,然後將剛纔那兩人說的話全都顛倒是非的倒打了一耙。當然,最後也沒忘記將那兩人給帶上一起抹黑。
雖然看着那兩個人穿着打扮平常得很,長相也是平凡無奇,但是誰說這些就是判定一個人的是敵是友的根據呢?這世上,深藏不露的,往往都是隱藏在人海里的平凡一角。
但是,桑默有的是辦法來測試這些人究竟是平凡無奇還是深藏不露。所以,這就要看這些人的忍耐力了。
“……你!不許胡說!”
可惜,很明顯的,這些人的忍耐力不是很好,桑默這才輕輕地一試,結果就出來了。對面桌的兩名年輕男子聽完桑默的抹黑,眼中怒火中燒的神情出賣了他們自己的身份,氣憤滿滿地瞪着桑默,話雖然說的像是在爲桑默最後的一句反咬一口而反擊。
但是,如若他們的眼中的怒火不那麼熊熊燃燒的話,桑默倒可以認爲他們是惱羞成怒了。可惜,他們的怒火來的那般的純然,完全就是一番護主心切的態度。
“喲!惱羞成怒了?怎麼有能耐說少爺我的是非,就沒勇氣聽少爺說說你們的心中所愛了?”
桑默自然是不會如了這些人的願,於是便更有聲有色的直接道明,故意扭曲的剖解順便抹黑這兩人的心理。呵呵,從精神上擊倒這些人的無聊把戲。
欸,既然有膽量招惹上她桑默,就要有心理準備被反噬的下場。她桑默可從來都不是能任人說道的人哦。
“你!你休得在這顛倒是非!我二人也不與你一般見識,走!”
桑默眼看着對面桌的兩名年輕男子已然是氣得滿面通紅,在桑默以爲他們會毫無顧忌的出手收拾她的,但是意外的,桑默等來的確實他們氣憤而去的結果。
這真的讓桑默很意外,剛纔她明明就見着那兩人握拳的手上青筋鼓鼓,像是馬上就要出手的樣子,卻不想他們竟忍下了這樣的羞辱。真真是實屬異類啊。
“哼!小樣兒,還敢跟我嗆聲,也不打聽打聽我桑默可是能說會道的第一銀族潑嘴兒。惹上我不夠你們吃一天也夠你們喝兩壺的!”
桑默見那兩人已然快步下樓離開,故作囂張不已的放話給整個樓上的客人聽見,也不管周圍身邊那些其他客人是個什麼表情,便直接轉身坐下,一口將桌上茶杯裡剩下的茶水喝完潤潤喉。
“咦?浩賞族長你……哦,是不是被嚇到了?沒事兒,我只是拿出了一點氣勢來制止那些喜歡說三道四的人而已,不然那些人還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做人不能太軟弱的。”
一擡頭,就見着坐在對面的浩賞悾璟一臉詫異的神情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桑默像是瞬間想起來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在,於是馬上出聲爲自己剛纔的行爲解釋了一番。
只不過,也只有站在桑默身後的澤蘭紫菊知道,剛纔桑默對浩賞悾璟的那番解釋是有多麼的言不符實。更遑論,剛纔桑默對那兩人的霸氣囂張樣兒亦是,但凡對桑默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她那又是在演戲了。
可是,浩賞悾璟並不瞭解桑默,所以,他只能把桑默剛纔的一切當做是她的本性。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走進了桑默特意佈置的假象當中。
“噗!哈哈哈……桑公子,你真的是太出我的意料了。我竟這般眼拙,沒看出來桑公子是這般氣勢如虹的做派,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彷彿這纔回過神來,在加上桑默剛剛的話,浩賞悾璟似乎是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來,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像桑默這般有趣的人,特別是桑默這說風是雨的性格爆發,真的算是要他終身難忘了。
“呵呵,謝謝浩賞族長誇獎,也就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而已。”
桑默堅持將自己此刻的完美公子哥兒的霸氣和紈絝形象發揮到極致,不然咋對得起這滿眼欣賞意味的浩賞族長一片真情流露呢。
“……噗!哈哈哈,我以爲我已經算是夠不隱謙虛的人了,沒想到跟你比起來,我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了。不過,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結交你這個朋友了,你我的性子真是有太多的共同之處了。哈哈哈……”
再一次的被桑默的不自謙惹得爆笑不已,浩賞悾璟已經笑趴到了桌上,是真的認爲桑默的性格太符合自己的性子了,能與這樣的人成爲朋友,他甚至可以想象未來笑料不絕的快樂日子。
“呵呵,浩賞族長這般大爲無私爽朗的性子,我哪裡及得上半分。剛纔你也看到了,桑默這爛性子可是從來都容不得他人說道的,所以,我哪是不隱謙虛啊,我還不容人的氣量小呢。是以,你我的相同之處真是天差地別了呢。”
桑默待浩賞悾璟笑夠之後,纔不緊不慢還略帶自傲的神氣樣兒輕笑着將浩賞悾璟口中所謂的共同性格中的不同處一一分析給他聽。順便該擡高的擡高,該放低的放低。
人嘛,都是喜歡聽好話的,所以,桑默也不介意好好的說給浩賞悾璟聽聽,但箇中真正的意味,就只有她清楚了。
“桑公子這話就太不自信了,我……”
“啓稟族長大人,族堂裡送來重要消息,族堂裡的大人們請族長大人速速回去詳談。”
就在浩賞悾璟爲桑默的不自信而想要出言鼓勵的時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突然閃身進來的部下打斷了話。
如若不是看在他說的確實是件重要的事情的份上,就憑被人這般打斷話,浩賞悾璟一定將這人給踢出樓,不然他的身份威嚴何在。
“既然浩賞族長有要事,那我就不多相留了。等下次有空,咱再出來偶遇喝茶便是。”
見浩賞悾璟半響不出聲的只是狠狠的盯着單膝跪在一旁的屬下,桑默只得率先出聲打破場面,提醒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好,等空閒下來,我一定邀桑公子再出來喝茶聊天。現下確有急事就不多留了,再會!”
因爲剛纔一時只顧着氣惱屬下的無規矩,所以浩賞悾璟並沒有確切的挺清楚桑默剛纔說的是‘再偶遇喝茶’而非‘再約喝茶’。
說完之後,浩賞悾璟也不等桑默同意,便直接站起身一蹬腳便從窗戶飛了出去。
“嘿,這人什麼習慣啊,總喜歡有門不走偏要走旁門左道。”
對於浩賞悾璟的再約之說,桑默自動忽視不計,看着這人總是飛來飛去的,活像沒長腳一樣,只能用飛的,難道他是屬鳥類的?
“噗!”
這不想還好,一想,桑默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若堂堂浩賞族長知道自己自以爲傲輕功被桑默想成鳥人,不知會是何感想。
“好了,今日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們也回去吧。”
待自己笑夠之後,桑默也悠悠然起身,打道回府去也。
只是,桑默雖然沒有特別去在意身邊周圍喝茶的客人的目光,但是還是知道那些人都在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就等她跨出這茶樓後再聚集說道。
可是,他們有怎麼會知道,這就是桑默要的結果,沒有什麼流言比在茶樓裡傳得還快的。更何況還是她這個當事人特意現場表演的版本,更是爲人津津樂道編派了。
“主子,你妹,是什麼意思呀?”
一跨出茶樓,還沒來得及走出一丈遠,滿心疑問要問的紫菊終於是忍不住的將問出了口。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她家主子說話的方式太獨立特行了。
“哦,顧名思義,就是你妹妹的意思。”
處聽見紫菊說道你妹二字,桑默還以爲這丫頭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呢,竟敢對她不敬了呢。誰知這丫頭是想要問的是這倆字是什麼意思。害得桑默心都突了一下。
“那爲什麼主子剛纔好好的要說人家的妹妹呢?而且您又怎麼知道人家家裡有妹妹呢?”
對於桑默給的解釋,紫菊仍舊萬分不解的問道。
“額!”
讓桑默沒想到的是,雖然她剛纔心是因爲紫菊的話而突了一下。可這會兒紫菊接下來的問話,更是讓桑默一個不小心腳下趔趄差點撞上前面的行人。因爲她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主子?您怎麼了?”
看見桑默突來地失衡行爲,澤蘭和紫菊都上前扶着自家主子的一隻手臂,關心的詢問道。
“咳咳,沒事兒,就是剛纔踩着了一塊小石子崴了一下。我們快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千瀾去辦呢。”
站好之後,桑默掩飾尷尬的清咳了咳,然後一本正經的選擇忽視紫菊剛纔的問題,只說趕快回去,不提其他。
不然,桑默還能怎樣?難道要她跟紫菊解釋說,所謂的你妹就是問候你母親的意思?桑默相信就算她說了,像紫菊這般單純的孩子,一定會問她爲什麼要問候別人的母親這樣的話。
所以,桑默聰明的選擇跳開這沒完沒了也讓她沒法兒用正常的詞兒解釋的腦殘問題。
看見桑默一臉的正經樣兒,澤蘭和紫菊只能當做自家主子是真的有要事,沒空回答她這樣的小問題。然後盡責的跟在自家主子身邊,幫忙掃開地上的小石子什麼的。
回到古宅,桑默便直接往鮮于千瀾的院落去了。因爲,她是真的有事要用到鮮于千瀾的朱戟樓的幫忙。
剛纔在回來的路上,桑默想到在茶樓故意找她茬兒的兩人爲什麼能忍耐這離開的原因了。
在茶樓裡,浩賞悾璟那樣大的一個人坐在她的對面,那兩人竟然敢無視他的存在般,對她出言嘲諷,而他們不可能不認識自己族的族長,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收到了浩賞悾璟的示意,或是與浩賞悾璟有什麼聯繫。
因爲浩賞悾璟在,所以,桑默要更確切的答案。
“小默,你來了!”
一走進鮮于千瀾的院落,桑默都還沒看見人,就已經聽見了鮮于千瀾略帶驚喜的呼喚響起。擡頭一看,才發現,那人正坐在涼亭頂上悠閒的吹風。所以不怪乎他早就看見她了。
“你先下來,我跟你說個事。”
擡頭對着上面的鮮于千瀾揮了揮手,示意他下來說事兒。
“呀!”
哪知某人聽話是下來了,但才飛身落地在桑默身邊,卻又在瞬間出手摟住桑默的腰,然後一個蹬足,便將桑默也帶到了涼亭頂上坐下與某人肩靠肩,害得沒有準備的桑默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呵呵,這上面的空氣比較涼爽。”
不等桑默開口斥責,鮮于千瀾便率先開口給了桑默理由,讓她無從計較。
“好吧,隨你。千瀾,再幫我查浩賞悾璟的所有資料,我明天要。”
適應過後,桑默也不在乎在哪裡了,只一心的把想說的事告訴鮮于千瀾,並且申明瞭時間。所以,在桑默一心說事的情況下,她忘記了某人摟住她腰的手並沒有收回。
“好,沒問題!”
鮮于千瀾看上去心情異常的好,深邃的紫眸因爲輕笑而微眯着,似乎是在享受着什麼好康的事。
所以,最終,便宜的,還是某人的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