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爲兄弟,金木還是鼓起勇氣說:“將軍,阿貴他只是、只是……”
金木結結巴巴說不出話,門外等着的人卻忍不住了。
只見阿貴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走進來以後,直接跪在沈御的面前。
“屬下知錯,甘願領罰!”
沈御嘲諷的笑了笑,沒吭聲。
阿貴嘭嘭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將軍,屬下死不足惜,只求將軍儘快找到小婉姑娘,等確定小婉姑娘安全後,屬下便自行了斷!”
沈御聞言,神色不動,倒是一旁的金木不斷的咳嗽,試圖給阿貴一些暗示。
金木急得不行,先前他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徘徊的阿貴後,便立刻將人領回來了。
倒是還沒來得及告訴阿貴,小婉就是婉姨娘這件事。
“呵,”沈御輕笑一聲,“你把人帶走,又把人搞丟了,知到闖禍了,就回來找本將軍?”
阿貴跪地不敢多言,只嘭嘭又開始磕頭。
他誠意足夠,幾個頭磕下來,額頭就發紅發腫。
沈御見他如此,眉頭一皺,沉聲道:“自去領二十軍棍!”
“那小婉姑娘……”
阿貴還想說話,被金木捂住嘴給拖了出去,“別說了,領罰去吧,小婉姑娘沒事。”
阿貴費勁力氣掰開金木的手,大聲道:“可我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告訴將軍!”
金木這才鬆開他,“要緊事你不能早些說?”
阿貴:“再要緊的事,不也得排在小婉姑娘的事後面?”
這話,金木沒辦法反駁。
阿貴又堪堪跪回沈御的面前。
“屬下和小婉姑娘在海城的時候,遇到一位公子,叫周伶伶。小婉姑娘和周伶伶同時失蹤以後,屬下和他的家僕到處尋人,半道上遇到了同樣來尋人的周伶伶父親。”
“在同路尋人的過程中,我發現周伶伶的父親身份不簡單,他醫術精湛,用的那套銀針材質特殊,像是太醫院的東西。”
沈御反應極快,似想到了什麼,“周伶伶父親可是周逡?”
“是。起初他只自稱周遲,決口否認是周逡,也一口咬定不認識陳院使。”
“後來,我們一路追蹤到了帝京近郊,卻遭到一夥來路不明之人的追殺,情急之下,他才向屬下坦白了身份。”
沈御問:“周逡如今在何處?”
阿貴回道:“被一夥黑衣人救走了。”
好一會兒,沈御陷入沉思。
周逡、周伶伶、陳院使、香女……
還有當初追到邊城也要找到陳院使的魏長嘉。
魏長嘉是鳳衛統領,是太后娘娘的人。
再加上剛纔那封信……
沈御想清楚其中的關鍵,長嘆一口氣。
“只怕,這帝京要生亂了。”
*
話分兩頭說。
向土眼巴巴的盯着溫婉看信的手,一副恨不得也看看那信上寫了什麼的模樣。
他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消息,讓將軍巴巴的把消息送到一個小妾這裡來。
他好奇的心思寫在臉上。
溫婉擡起頭的時候,就瞧見他這彆扭的模樣。
溫婉嘴角一扯,揚了揚手中的信,“很想知道信裡寫了什麼?”
向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
溫婉眼珠一轉,“其實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就是一點兒八卦而已,你要是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她說着將信往前遞,卻在向土擡手去抓的時候,又將信收了回來。
“可是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看信,總得給我些好處才行。”
向土一臉警惕,“您想要什麼?”
溫婉搓了搓手,笑道:“十兩銀子。”
向土一驚,似乎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預料。
溫婉:“哎,手頭緊,蚊子腿也是肉。這封信裡可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人就是給錢,我都不給他看的,我也是念在你是將軍的貼身護衛,這纔給你行個方便,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向土還在猶豫。
溫婉卻拿着信走到油燈處,“既然你不想看,那我就燒了吧……”
“別!”向土一咬牙,掏出銀子放在桌上,“我看!”
溫婉揚脣一笑,一把將桌上的錢收了,這才把信給了向土。
向土拿起信一看,頓時一陣肉疼。
*
晚上,金木和向土來看望捱了二十軍棍的阿貴。
金木帶了不少補品,向土卻兩手空空。
向土想起今日的事,又是一陣肉疼。
“不是我小氣,實在是兜裡的銀子剛被人騙走,還好吃住都在將軍府,否則這個月我都得人如其名去啃土。”
金木和阿貴都很詫異,“還有人敢騙咱們將軍府的人?誰,你說說,咱們兄弟替你收拾他去。”
向土眼神亮了亮,“真的?”
“咱們兄弟之間,還能哄你?”金木道。
向土滿心希翼的告狀,“是婉姨娘!婉姨娘騙走了我的銀子!”
“我一個月的俸祿才十兩銀子,婉姨娘就一句話,今天剛領到手的銀子,都還沒揣熱乎,她就拿走了,你們說說,將軍怎麼就對這種女人另眼相看?”
阿貴和金木互看一眼。
兩個人同時冷哼了一聲。
金木:“我奉勸你一句,把剛纔的話收回去,否則咱們兄弟的感情,今天就到這兒了。”
阿貴跟着點頭,“對。”
向土越發迷惑,但礙於兩人的威脅,還是不情不願的說:“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就收回……不是,你們讓到底讓我收回哪句話?”
他實在是不知道那句話不對啊?
金木面無表情,“小婉姑娘能看得上你的銀子,是你的榮幸,讓我知道你在外面說小婉姑娘是騙子,我們就割袍斷義!”
“啊?”向土一臉的難以置信,又不甘心的看向趴着的阿貴。
阿貴附和道:“我跟他一個意思。”
向土:“……”
這兄弟真是沒法做了!
去一趟邊城之後,兄弟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向土氣呼呼的灌了一杯涼茶,起身就要走。
金木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等等。”
向土憧憬的目光看過去,“你們知道錯了?”
金木白了他一眼,“錯個屁!所以,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