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饞貓又變回巴掌大小,跟在它哥哥身後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回長憶跟前。
長憶被面前的男子盯的渾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道:“那個……小饞貓你哥哥怎麼稱呼?”
“凌霄。”男子簡單利落的道。
“噢!”長憶乾笑着道:“凌霄大哥,你都看了我有一刻鐘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在看什麼?”
“我看你配不配給我家小白當主人。”凌霄說話絲毫不給長憶留面子。
切!配又怎麼了,不配又怎麼了?難不成你還能收回去?不過長憶只敢想想,平白無故被小饞貓認了主,她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她也不同凌霄計較,一揚臉笑道:“那你看出來了嗎?”
凌霄有些不屑的轉過身。
長憶朝凌霄身旁的小饞貓伸手,小饞貓看看凌霄似乎沒注意到它,三步並作兩步便爬上了長憶的手心。
長憶站直身子托起手心裡的小饞貓,笑吟吟的伸手摸它腦袋。
凌霄忽然開口道:“小白是它的小名,它還有個名字叫做凌雲。”
“噢!”長憶應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凌霄的背影似乎有些蕭瑟:“我峻猁一族乃是上古神獸,本就所剩無幾,在上次三界大戰之時又全部戰死了,僅餘我一人。凌雲當時還在我母親腹中,尚未足月。”
長憶有些同情的望向凌霄,如此威武霸氣之人竟也曾歷經風雨磨難,也有軟弱的一面,親人們的離去一定讓他傷心不已吧!
凌霄背對着長憶,自然看不到長憶同情的眼神,又接着道:“我將它從母親腹中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山腹處的溫泉中,每日以靈氣溫養它,以天地日月的精華滋補它,近千年它才能從溫泉中爬出來,也能抓着我的衣角向我討要吃食。”
凌霄回頭望着長憶手心處小小的凌雲,臉上說不出的落寞:“那時它也不過這般大小,我精心呵護它慢慢長大,雖然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卻也如個小童一般頑皮好動,整日裡在這生翼境中亂竄,我雖在這生翼境如同王者一般,但那些沒有靈智的東西我卻也管不了,它每日一跑出去,我便總擔心它被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傷了,畢竟神獸的肉吃上一口也是大補。”
凌雲聽到傷感處,想起哥哥平日裡對它的種種好處,兩隻小手抱着臉嗚嗚嗚的哭起來。
長憶也紅了眼睛伸手輕拍它後背撫慰它。
“哎!”凌霄望着凌雲哭哭啼啼的模樣嘆了口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如此磕磕絆絆養到這般大,也能護住自己了,總算不用我操心了,卻又認了你做了主人!”
想想也是可憐,全族皆滅,只餘兄弟二人相依爲命,現下這弟弟還這般不乖,長憶於心不忍道:“你看這認主有沒有法子解開?要不想法子給解了你看行不行?”
“不用了,事已至此這都是你們的命數,往後它就跟着你了,我便不再管它了,你們……好自爲之吧!”說罷竟頭也不回的踏着水沿着來路又走了。
“唧唧唧唧!”小饞貓似乎急了,奔到河岸上衝着凌霄的背影直叫喚,凌霄卻連頭也不回。
長憶跟過去抱起地上的小饞貓,輕聲安慰道:“別傷心,你哥哥只是一時間生氣,過幾日便好了。”
小饞貓乖巧的點點頭。
長憶擡起手就着月光細細端詳它,口中好奇的道:“聽你哥的意思你好像現下並不是這般小小的?你本體是什麼模樣快變來給我瞧瞧!”
小饞貓聞言從長憶手中跳到地上,稍稍伸展了一下小小的身軀,不過片刻間又變爲那個身軀碩大塌鼻子凸額頭白頭青身火眼金睛的模樣,長憶驚歎的望着它,過了片刻才拍手笑道:“小饞貓你真是威風!這模樣才配得上你哥哥給你起的凌雲這個名字嘛!”
小饞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長憶對面。
長憶揮揮手道:“你還是變回來吧,這般大的身軀忒不方便。”
小饞貓又聽話的變小了,長憶拎起它道:“你這般我還是喊你小饞貓順口,你說呢?”
小饞貓又不會說話,只委屈巴巴的斜眼望着它。
“嗯,看樣子你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了。”長憶嘻嘻哈哈的拎着小饞貓便要回那小屋子。
小饞貓忽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河面,長憶擡眼看去,只見河中央升起一座小山一樣的鼓包,正漸漸往岸邊靠攏,長憶定睛一看竟是隻巨大的烏龜,說是烏龜也不對,這東西長着鳥一樣的頭,嘴巴尖尖的。
“這又是個什麼鬼?”長憶連連後退直接撞在身後的麟寇懷裡。
麟寇此刻也顧不上逗她,扶正她便往河岸邊走去,手中的碧玉扇子也迎風張的老大。
“是旋龜!”雲水的聲音響起在長憶的腦海裡:“旋龜沒甚危險,只是貪財,長憶莫怕。”
長憶鬆了口氣,小饞貓對着那旋龜“唧唧唧唧”說了一通,那旋龜好似被它說動了,緩緩轉過身欲走。
誰知那旋龜只是詐走,回過身屁股對着長憶他們,身後竟還拖着一條蛇一樣的尾巴,那尾巴甚是有勁,凌空甩起一條粗壯的水柱正對着岸上的長憶二人襲來。
麟寇下手速度奇快,只眨眼間那碧玉扇子便變得如同一把大傘一般,對着那水柱迎頭便是一擊。
哪知那水柱便是旋龜用來騙人的幌子,麟寇感覺碧玉扇子一粘上那水柱便被不受他控制了,那看起來笨重的旋龜,十分靈活的一個轉身,碧玉扇子便被它收在蛇尾上,它朝岸上丟來一個得意的眼神,猛的一低頭便沉下水去。
長憶嘴巴微張,這旋龜真是成精了,居然看中了麟寇的碧玉扇子,再看看麟寇鐵青的臉色,長憶憋住笑做聲不得。
麟寇有些懵懵的伸手對着河面喊了聲:“哎?”
他不喊還好,他這一喊,長憶忍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
叱吒風雲的妖界聖子竟然被一隻仙獸奪了武器,而且是一個回合都不曾打便被奪了武器,長憶覺得這件事光想想便能笑一刻鐘了。
長憶這一笑,氣氛頓時便有些尷尬了。
她見麟寇面上好似有些過不去,忍住笑道:“聖子,你那扇子,可有什麼來歷嗎?”
麟寇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神色自若的道:“我用的扇子,自然是有來歷的。”
長憶好笑的望着他:“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