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名字,吳二孃,”孫朝聞趁機握住二孃的手,指着畫邊角上的字:“這一句唸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二孃跟着唸了一遍,她豆大的字不識一個,自然不明白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不解的問孫朝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長憶撇撇嘴斜了孫朝聞一眼,這個臭不要臉的下三濫就是這樣誘騙人家良家婦女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只要你跟我好,我哪怕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孫朝聞自認爲深情款款的看着二孃的眼睛道。
在長憶看來孫朝聞那眼神要多輕薄有多輕薄。
“哎呀!”二孃害羞的伸手捂住臉,她這輩子是第一次聽男人這般對她表白,雖然與趙鐵牛做了六年的夫妻,可趙鐵牛是個莽漢,哪會說這些比蜜糖還甜的話,她倒一點也不覺得孫朝聞輕薄。
她面上覺得臊的慌,可心中卻受用的緊。
“這有什麼,以你的樣貌當得起這句話,我來教你寫你的名字,”孫朝聞說着從懷中往外掏東西。
長憶瞪大了眼睛瞧去,這孫朝聞居然帶了筆墨來,顯然是有備而來了,長憶看看孫朝聞開始手把手的教二孃寫名字,想來也沒什麼看頭了,便撤了神識。
“怎麼樣?”滴水見長憶睜開眼睛,有些得意的開口了,她有自信孫朝聞一定如她所言來找二孃了。
“你說的對,孫朝聞還真來了,”長憶擺出一副服氣的模樣。
“怎麼樣,我說什麼了,對吧,”滴水更加得意起來。
“但是,他們兩個目前還不似外面以爲的那種關係,”長憶見不得滴水那副得意洋洋的口氣,忍不住開口道。
“不是那種關係那是什麼關係?”滴水纔不信,肯定是長憶說不過她所以胡謅的理由。
“他們本來就不是那種關係,他們在屋裡練字呢!”長憶爭辯道。
滴水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不說他們在畫畫呢?彈琴也行?或者寫詩,還練字,你撒謊都不會走心裡想想編個像樣的麼。”
“我說的是真的,”長憶有些鬱悶,明明說的是實話可就沒有方法能說服滴水。
想想也是,要是滴水去看了回來跟她說那兩個人什麼也不曾做只是在房中練字,她也不信。
“我不信,”滴水毫不猶豫的拒絕相信長憶的話。
“你不信,我帶你去看,”長憶說着站了起來。
“怎麼去?”滴水來了興致,親自去看更好啊,正中她的下懷。
“翻她家後牆,”長憶說着看向九念,眼神有些忐忑,九念怕是不會同意。
九念看她裝作一副聽話的模樣,總是忍不住想笑,既然她說在練字那肯定沒假了,去看看也無妨。
於是,九念站起身道:“我陪你去。”
“好,”長憶展顏一笑,九念果然是最疼她的。
兩人沿着院牆走到自家後牆先翻了過去,再來到二孃家的後牆,同樣不費力的翻了過去,看到屋內的燭火還亮着,長憶頓時放了心。
長憶貓着腰往後窗那走,心中對滴水道:“你可看好了,我說他們在練字的,你看燈還不曾滅呢。”
“我看着呢,”滴水毫不服輸的道。
“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長憶說着伸手去輕輕捅破窗戶紙,將眼睛湊上前去朝屋裡看。
這一瞧不要緊,屋裡的兩人正衣衫不整的摟到一處親吻不休,孫朝聞對二孃是上下其手,長憶看的一驚自己倒先後退了兩步,轉身拉着九念便要走。
九念反手拉過她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長憶執意往院牆處走,口中小聲嘀咕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怎麼說的?”滴水得意起來,也小聲說道。
長憶正欲開口反駁,方纔他們分明在練字的,九念一把捂住她的脣,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長憶瞪圓了眼睛看向九念。
“有神識在附近,”九念簡短的傳音給她。
長憶方纔看到屋內的情形,一時間不曾留意外面的情況,這下一探果然發現有兩道神識在附近徘徊搜尋,最後集中到二孃的房前。
九念牽着長憶在二孃的後窗下面蹲了下來,九念又傳音道:“大概是天君的人。”
“我去看看?”長憶道。
“小心些,”九念叮囑。
“嗯,”長憶應了一聲,盤腿坐了下來,神識外放。
她的神識順着那兩人的神識來到這一片最高的屋頂上,上面果然盤腿坐着兩個人,看那喬裝打扮成普通凡人模樣的兩個人,確實是天君的手下無疑了。
長憶看了一眼又悄無聲息的收回神識,這時屋內兩人根本不知道外面潛伏着四五個人,早已乾柴烈火慾火焚身了,屋內的燭火也滅了,眼看着就差最後一步了。
長憶此刻顧不上屋內兩人什麼情況,她側耳傾聽着屋前兩個神識的對話。
“你那一片都搜過了?”
“搜過了,你呢?”
“搜了,旁邊這有一家沒有人,現在就剩這一處沒搜了。”
說話的人語氣有些尷尬,雖說他們是在執行本職工作,但畢竟不管何人在何處遇到這種事恐怕都會有些尷尬。
另一人靜默了片刻:“那就等會再看吧。”
“嗯。你說屋內會不會就是他們兩個?”
“我估計八成不是。”
“爲何?我們的人明明在附近遇到過他們。”
“那女的可是仙君,我們到門口了她會不察覺?”
“那可說不準,這人意亂情迷之時哪還有什麼神智,哪裡還顧得上外面有什麼,你聽那女的聲音,嘖嘖嘖……”
長憶暗罵一聲“真八卦”,撤回了神識。
睜開眼睛見九念正看着她,便傳音道:“就是天君的人,他們搜遍了這一片,有人在這附近見到過我們,幸好我們出來了,家都被他們搜過了。”
“他們接下來打算如何?”九念問。
屋內二孃的輕聲****越發大起來,和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長憶就算不想聽見也不行,過了片刻才紅着臉道:“他們說等一會,等他們……看看屋內的人。”
長憶不說九念也猜到了,那二人定然是猜測屋內是他與長憶,九念不自然的抿了抿脣,側過臉面色微紅,沒有再開口。
兩人一度十分尷尬的蹲在二孃的後窗下,聽着屋內的牀開始咯吱咯吱的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