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啊~我的心~整棟出租~處處都給你~~~耶~~~”
五棵松體育館，路遙面對着這一萬多人放聲歌唱。
從一開始的小緊張，到副歌時完全進入狀態，他那充滿了辨識度的聲音也帶動了樂隊的默契。
本來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首歌，拋開緊張的情緒後，一切的詮釋都迎刃而解。
而一邊唱，他一邊嘴角不自覺的就往上揚。
這感覺……可太棒了啊。
雖然一開始他只是盯着白瑤，可到了後來，卻已經有餘韻的觀察起了全場的熒光棒。
人，真的很多。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能賦予他其他的想法。
只是單純的覺得人多。
人多，唱的過癮。
甚至在最後的吶喊時，他罕見的沒有跟着魏芊芊一同歌唱，而是一邊彈奏着吉他，一邊觀察着臺下那些揮舞的熒光棒。
原來……真正的演唱會是這個樣子。
他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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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他的示意下，音符完美的落幕。
“喔！！！！！”
“嘩啦啦啦啦~~~~~”
掌聲中，聚光燈下的路遙喊道：
“謝謝你們，拜拜！”
五個人揮舞着手，一步一步離開了舞臺。
不過下場時卻沒看到羽泉……
但後面的音樂聲卻響起來了。
幾個人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發現對方從舞臺底下正坐着升降臺往上升。
難怪……
路遙回頭，繼續往前走。
滿眼的意猶未盡。
真過癮啊……
真不過癮啊。
……
幾個人剛回到待機室，陳璞就開始誇，誇演出很棒，誇他們表現的相當穩定等等。
路遙沒吭聲，只是覺得後腦勺有點溼，抹了一把後，發現自己已經出汗了。
接着就是一股……說不上來的疲憊感。
……也不是疲憊感，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有點累，但精神卻很亢奮，甚至還能繼續唱，但又不想唱……反正突出一個糾結。
這時，他手機“嗡”了一聲。
拿出來一看，是白瑤發來的：
“我走了。”
“？你不聽完？”
“你們不是演出結束了麼，一會兒還有？”
“沒了。”
“那我就不呆了啊。你和大家說一聲。”
“好。”
路遙擡頭，對幾個人說道：
“學姐走了。”
徐公子納悶的問道：
“去哪了？”
“就走了啊……”
“不聽完？”
“嗯，她問咱們演出是不是結束了，我說是之後，她發信息說那她就走了。估計……研究挺忙的吧。”
隨着路遙的話，大家再次體會到了這位鐵粉的含金量。
接着就沒再管對着手機噼裡啪啦的路遙，而是嘰嘰喳喳的聊起來了剛纔舞臺上的感受。
每個人感受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心路歷程也不同。但有一點是統一的，那就是……這種面對這麼多人進行的演唱會，能在上面唱歌，真的太過癮了。
這時，房門被敲響。
陳璞打開門後，李賓走了進來。
“幾位老師的演出真精彩啊。”
他笑着說道。
而中午吃了一頓飯後，大家的關係也不似之前那麼生分，紛紛道謝後，他笑着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去吃飯吧？”
“我們不用謝幕嗎？”
村妞有些好奇。
結果李賓還沒說話，魏芊芊就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助場，不用謝幕的……咱們走吧？”
她直接代表了衆人，答應了這個飯局。
路遙也沒管她是投桃報李還是覺得和金主吃頓飯是應該的，都無所謂。
因爲他和徐公子都知道李賓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於是點頭答應後，大家收拾好了各自的東西，一起走了出來。
前前後後大概有十來分鐘，剛出門，迎面就瞧見了換上了一身長裙的尚雯捷。
見到李賓，尚雯捷喊了一聲：
“李總。”
“嗯。”
李賓微笑點頭，但卻沒什麼攀談，直接往前走去。
而尚雯捷也沒多問，只是笑眯眯的對幾個人揮了揮手，得到了禮貌迴應後，朝着通道盡頭走去。
該她演出了。
一路出來，老規矩，大家還是上了兩輛商務車。
而李賓等路遙和徐公子上車後，第一句話就是：
“路總和baby很熟？”
“楊潁？……對，關係挺不錯的。”
路遙笑着說完，徐若晨便補充道：
“之前在魔都的時候，《太極》劇組拉投資認識的，後來相處的一直都不錯。”
“哈哈，那不巧了麼。她今天剛好在燕京。”
“嗯，我知道，下午的時候我倆聊天時候她和我說了。李總要是不介意，喊她一起？”
“路總，你說咱們多默契。我已經喊她了，哈哈哈……”
“哈哈，那還挺巧的。這樣我就不用單獨請她吃飯了……我對燕京實在不怎麼熟悉，正發愁在哪吃呢。”
“路總和baby經常聚？”
“對。在魔都的時候經常一起吃飯。”
“那正好，今晚的飯局可真就沒外人了。哈哈……”
“哈哈……”
你哈哈，我哈哈。
聊了一路，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飯店門口。
幾個人下車後，在李賓和服務員的帶領下往樓上包廂走。
而打開了包廂的門後，發現包廂裡已經有人了。
楊潁在，還有倆看着很帥的帥哥……有點眼熟，好像也是明星。
以及三個很眼生的人，兩女一男。
李賓出現後，這些人紛紛站了起來。
楊潁笑眯眯的對這邊揮了揮手。
這些人裡，就屬她的態度最自然。
而李賓微微一笑，沒和他們說話，而是側身，指着那邊空出來的包括主座在內的幾個座位：
“幾位老師，上座。”
“呃……”
魏芊芊有些懵。
看着這些她都認識，但只在電視裡見過的明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李總別客氣別客氣，坐……”
陳璞趕緊開始客套。
而楊潁則走了過來，對路遙幾個人伸出手：
“衣服我幫你們掛上吧？”
她坐的位置剛好就靠近傳菜口那邊，也守着個衣架。
“不用，自己來唄，你剛到？”
路遙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幾個人都聽在了耳朵裡。
也看到了楊潁點頭的動作：
“到了有一會兒了，快餓死啦。哈嘍哈嘍，好久不見啦。”
她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和村妞打了個招呼。
村妞以傻笑迴應。
她對這姐姐印象特別好，一方面是人漂亮，另一方面是幫自己樂隊宣傳專輯……而且上次錄大本營的時候，也相處的不錯。
而不得不承認，楊潁就在這麼幾秒之間，就給其他人表達出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我和他們很熟。”
李賓的笑容更自然了一些，說道：
“都是自己人，咱們別客氣了，來來來，大家坐，路老師徐老師，那你們和baby挨着吧。來來來，都餓了，咱們先上菜，邊吃邊聊。”
於是，在他的安排下，最後陳璞坐到了主座上。
左邊是趙航幾個人，而路遙則坐在了陳璞右手，挨着路遙，路遙挨着徐公子，徐公子挨着楊潁，其他人則陸陸續續落座。
一桌算是坐滿了。
無需點菜，等服務員端着幾瓶紅酒過來時，問了句走不走菜，得到了李賓的允許後，便出去了。
而不得不承認，那倆看着很像明星的哥們確實挺招女孩子喜歡的。
至少村妞的眼神就一個勁的往那邊瞟。
接着就是商務局例行的一套慣例，從自我介紹，到互相介紹等等。
廢話太多，但總結出來就幾個信息，那倆帥哥一個叫井博然，一個叫馮少鋒……聽到這倆名字，路遙瞬間就想起來了。
馮少鋒是和那個演花千骨的女演員不是夫妻麼？
好像又離婚來着。
趙莉影是吧？
而那倆女人，一個叫安怡軒，也是個演員，另一個叫霍緦燕。
也都是演員。
這時，路遙留意到徐公子在低頭看手機。
他用1.5的視力瞟了一眼，發現他在查資料。
這個叫霍緦燕的……姐姐竟然是80年的？
他嘴角一抽。
看了對方一眼後，發現確實看不出年齡。
不過……華誼有毒吧？
先是82年的，再是80年……你們就沒啥年輕一點的麼？
怎麼就直眉瞪眼的奔着一羣老阿姨就去了？
口味這麼重的麼？
這時，服務員也把倒上了紅酒的酒杯給端了上來。
李賓端起了酒杯。
酒宴開宴前的最後一步，大家一起舉杯開始進行。
而說了幾句吉利話，諸如“幾位老師百忙之中XXX”後，大家一起舉起了酒杯。
接着在飲酒時，李賓又把杯子湊到了路遙這：
“路老師，來，請。”
“李總請。”
倆人碰杯的時候，他的杯子比路遙要低一根手指。
這動作不知落到了多少人眼裡。
……
說實話，路遙一開始以爲李賓會找自己聊些什麼。
但事實證明，他並沒有。
這頓飯聊的還是風花雪月。
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花心思了。
一頓飯，直接進行了一波很有策略的“分化”。
那倆男明星主攻的方向顯然是村妞和班長。
好傢伙……村妞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一頓飯的功夫小臉紅撲撲的就沒褪過。
魏芊芊也被倆人逗的挺開心的。
不過班長說到底見過大風大浪，直到這種局的成分，開心歸開心，卻不至於跟村妞那樣“沒見識”。
同樣的道理，趙航也被安怡軒給迷的神魂顛倒的……一口一個軒姐，喊的那叫一個親。
看的徐公子直翻白眼。
但不得不承認，這頓飯裡，李賓確實花心思了。
至於楊潁，她反倒是最低調的一個。
只不過，有些話題，路遙、李賓聊天的時候，她能插言，而其他人不好開口。
其他人那邊也是如此。
五人組，她聊天的態度都特別隨意。
甚至偶爾會和路遙打趣一番。
就單憑這一點，飯桌上，她顯然是和五人組關係最近的一個。
一頓飯酒其實沒喝多少，但在這羣八面玲瓏的人用心經營下，氣氛卻特別好。
拍戲的趣事，娛樂圈的見聞等等，對幾個在娛樂圈這方水土裡尤爲顯得淺薄的人而言，八卦、帥哥美女、刻意逢迎一套下來，不知不覺間，時間來到了10點多。
不過本來吃飯的時間也晚，所以倒不礙事。
只是白瑤等不及了。
“人呢？”
“還不回來？”
“我澡都洗完一小時了。”
“我想你了……”
“下面哭了……”
她的微信一條比一條露骨。
而路遙看了看大家杯子裡都見底的酒，有些頭暈的他覺得差不多該結束了。
於是主動提出：
“李總，今天也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李賓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錶後，笑着點點頭：
“行，大家都吃飽了麼？”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作爲“主人”，他最後端起了杯中酒。
這宴席，算是落幕了。
大門口。
路遙無視了已經和“軒姐”交換完電話的趙航，對楊潁說道：
“那我們幾個回去了啊。”
“……”
楊潁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問詢。
可沒得到路遙的迴應後，眼裡閃過了一絲遺憾。
他今晚看來是真沒空了。
接着點點頭：
“行呀，你們明天走？”
“嗯。”
“回魔都？”
“唔……”
路遙眼角餘光瞥到了走過來的李賓，想了想，說道：
“我去深城。”
“……你最近怎麼天天在深城？”
“因爲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
楊潁一陣無語，但路遙卻已經握住了李賓伸過來的手：
“李總，感謝款待。”
“哈哈，路老師太客氣了，這不是應該的麼？”
李賓說着，試探性的問道：
“路老師平常都在深城？”
“對。”
本來就是故意透露給他的，事到如今路遙自然也不隱瞞：
“那邊……有點事情要忙。估計到年底之前，都是在那邊。週六周天要是有演出，就跟着大家一起跑，要是沒有，我就回魔都，一般來講都是這麼個流程。”
聽到他這話，李賓心裡瞬間就有底了。
人家能主動和你說，那麼就說明，接下來有的談。
他眼裡閃過一絲喜色。
這五十萬。
這趟燕京的招待……最終的目的，終於是達到了。
於是他笑道：
“那到時候我去深城拜訪路老師。”
“哈，可以的，沒問題。”
“哈哈哈……”
李賓笑的更開心了。
最後，商務車到來，李賓親自送五人組上了車。
又是簡短的一番寒暄後，這羣熒幕上的公衆人物禮貌站在送行方的角度，送別了兩輛商務車後，李賓回頭看着幾個等待他說話的藝人，想了想，說道：
“baby，咱倆一輛車吧。”
“OK。”
楊潁笑眯眯的答應了下來。
接着，李賓對其他人說道：
“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吧。”
幾個人紛紛禮貌的和他道別後，各自上了各自的車。
接着，他的奔馳被司機開了過來，看着李賓替她拉開的車門，楊潁趕緊搖頭：
“李總先請。”
“……嗯。”
於是，倆人上車，而楊潁那臺保姆車則在後面跟着。
楊潁說了酒店的地址後，就聽李賓說道：
“你和路總、徐總他們很熟？”
“嗯。”
楊潁點點頭：
“湘南臺那邊的關係，都是路遙給我介紹的。包括他們的節目中心主任。”
“噢~~”
李賓眼裡閃過了一絲瞭然，繼續問道：
“那……他們平時有什麼愛好麼？”
“愛好？”
楊潁嘴角一抽。
心說喜歡讓我洗牀單算不算？
當然了，這話她也不可能說。
只是思索了一番後，試探性的說道：
“李總，私人方面，我建議您不要去打聽太多。”
“爲什麼？”
“因爲……他的身份其實很敏感，具體的我也不方便和您說，而且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除了音樂之外，他做的事情都處於保密範疇。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她這話其實很巧妙，給李賓一種“她知道很多”的錯位感。
可話又說的非常清楚。
我知道，但我不能跟你說。
就挺無語的。
李賓想了想，說道：
“私人方面不能打聽？”
“是的，不然國安就會找你了。”
“……？？？？”
李賓一懵：
“國安？”
“嗯。”
楊潁點點頭，但心跳也有些加速。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但國安和路遙有沒有牽扯，她也不知道。
但，在這之前，她和其他人聊過這方面的事情，大概意思是“我有個朋友”云云。
而對方就說這種級別的研究，通常都是國安在把控安全之類的。
她覺得……路遙能從大一直接變成研究生，參與的肯定也是這種項目。
所以在此時此刻乾脆直接拿了出來。
渲染路遙的神秘性，也從側面擡高自己的地位。
卻沒成想有些事真的是無巧不成書。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後，李賓想了想，點點頭，問道：
“你下週有事沒？”
“怎麼了？”
“要是沒事的話，跟我去趟深城？”
他看着楊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