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爲什麼會發生大澤鄉起義?
西漢爲什麼會發生赤眉農民起義?
東漢爲什麼會有黃巾農民起義?
隋朝爲什麼會發生瓦崗農民起義?
唐朝爲什麼會發生黃巢農民起義?
宋朝爲什麼會有宋江的梁山泊起義?
元末爲什麼會發生紅巾軍起義?
明末爲什麼會發生李自成起義?
清朝爲什麼會有太平天國運動?
還不是沒有飯吃,沒有活路,不反也是死,反也是死,何不造反謀一條生路,幹好了,說不一定還能裂土封侯,王侯將相寧有種嘛!
“貴人,你不是答應草民放過他嗎?”這時蕭山來到李恪面前道。
李恪面色和煦道:“國有國法,做了錯事,總是要受到懲罰嘛!但你也不用擔心,只是讓他進大牢冷靜冷靜,順便讓他受點教訓,不讓他會變本加厲虐待你們母子的!”
“讓他受點教訓也好!”蕭山點了點頭道。
“好了,不說他了,快帶我去見見你母親吧!”李恪微笑道。
“貴人請跟我來!”蕭山小心翼翼道。
李恪便跟着向蕭山向棚舍走去。
棚舍區彙集了太多的災民,這些災民大多是目不識丁的農夫,缺乏自我約束的意識,兼且飢寒交迫,連那天餓死凍死都不知道,又如何會去在意什麼公共衛生?
雪地裡,棚舍前後的隱秘之處,到處是人的排泄物,雖然此時正值隆冬,都是連降大雪,這些穢物的氣味被降至最小,暫時也無爆發疫病的擔憂,但滿眼穢物、腌臢遍地,仍然讓房俊胸口一陣陣翻騰,幾欲作嘔。
那羣圍觀的災民不知李恪要做什麼,都不離去,跟在後面看熱鬧,竊竊私語。
這些棚舍都是臨時搭建,縣裡材料有限,也缺乏人管理,自是簡陋到極點。
別說遮風,便是擋雪也是不能。
許多棚舍都是簡單的搭個架子,上面覆蓋着草蓆破布,在寒風下搖搖欲墜。
蕭山家的棚舍更是不堪,四周幾根長短參差的木杆支起一塊破敗的草蓆,躺在棚舍裡,便可見天上的日月星辰,靠北的那一面立了一塊破門板擋住寒風,那門板卻在風中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風吹倒。
不足五六平方的棚舍裡,卻擠了七八個人,各據一角,似乎几几個不同的家庭。
倒是那唯一一扇擋風的門板後面,躺着一個婦人,蕭山正跪在婦人身邊,輕聲呼喚着“孃親”……
也不知是大家見這婦人可憐將這個擋風的地方讓與她,還是那田老二自私混賬搶奪來這個地盤。
那婦人身形瘦弱,躺在一襲破舊的草蓆上,全無聲息,只是微微起伏的腹部讓人知道她還有一口氣在。
“孃親,你快睜眼看看,兒子給你討來一個飯糰……只是可惜被那個混蛋搶去吃了一半,不過我又搶回來了,這是我給娘討來的……娘……嗚嗚嗚……你快睜眼啊,你快吃啊……嗚嗚……”
李恪一邊哭,一邊把手裡的半個污穢不堪的飯糰塞進婦人的嘴裡。
那婦人卻依然沒有一點反應,像是已經昏迷。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李恪輕嘆一聲,眼眶有些酸澀的看着這一幕人間悲劇。
自古以來,無論王朝更迭,還是天災人禍,苦的,卻都是這螻蟻一般的老百姓。
即便是“千古一帝”的李世民,又何曾真正的把這些百姓放在心裡?他所說的話、所表達的態度,最根本僅只是爲了穩固自己的統治而已。
這是一個完全沒有人權的年代。
達官貴族、王侯世家不將這些老百姓放當人看,便是這些老百姓自己,也未嘗將自己當做人……這纔是最大的悲哀。
上一世爲市長的李恪覺得自己不能爲了皇位,再韜光養晦,碌碌無爲下去,是應該爲老百姓做點實事了。
忽然一聲驚呼打斷了李恪的沉思。
“孃親……孃親,您終於醒了,兒還以爲您…嗚嗚…?”
李恪回頭一看,卻是那婦人不知是不是被災民震天的呼聲驚醒,正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混濁空洞,似乎已經了無生機。
可突然間,這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卻突然迸發出一股光彩,那婦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草蓆上爬起來,想要站卻站不起來,就那麼咬着牙,披散着頭髮,爬到李恪腳邊。
那婦人匍匐在地,語聲微弱得幾乎聽不真切。
“貴人……您是大喜大悲的聖人,民婦命不久矣,求您收留我這孩兒吧……只要給他一碗飯吃,哪怕做牛做馬、爲奴爲婢都行……您行行好,收留他吧,不然他最終會餓死在這裡……”
這婦人早已體衰力弱,兼且臥病多時,一番話說出來,累的慘白的臉上虛汗如雨,氣喘吁吁。
這時,蕭山突然跑過來跪下,抱住李恪的大腿,揚起一張骯髒不堪的小臉,哭着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孃親吧,她病的很重,您給她請個郎中,好不好?花不了多少錢的……只要您救她,我就給你當僕人,當牛當馬……我不小了,什麼活兒我都能幹,我有的是力氣,飯也吃的比別人少……求求您了……”
李恪嘆一聲,還能說什麼?
回頭吩咐僕人:“將這母子二人帶回莊子,給這婦人請個郎中。”
那婦人心神一鬆,頓時昏了過去。
李恪嚇了一跳,趕緊摟住自己的孃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李恪見這婦人對兒子的舔犢之情也微微動容。
圍觀的災民起先的確同情蕭二孃和蕭山,孤兒寡婦的嫁給田老二這個混蛋,可是遭了大罪了。
可眼見這娘倆居然絕處逢生,成了漢王府的僕人,頓時酸溜溜嫉妒起來。
便有人嚷嚷着喊道:“王爺,王爺,您也收留我吧……我比蕭山那小子能幹多了,他還帶着個癆病鬼的老孃……哎呀……誰打我?”
旁邊一個老人怒視他說道:“簡直混蛋!你個驢日的起碼還是個帶把兒的,怎能如此下作,去跟孤兒寡婦的爭搶?”
那人縮縮脖子,不敢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