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過後,房間的窗戶消失了,因爲連窗戶、那入侵者,以及整片牆壁在內,都被那無形的龍捲風、狂暴的真氣給攪碎了。
是的,不是擊飛,而是攪碎!
那入侵者化成了一蓬血霧碎肉,夾雜在大片的木屑、碎片中,被吹散到了空中,融入了外面風雨中。
王戈呆在了門口,一臉的懵逼。
哪怕他本來就知道邪僧有着“準.宗師”級的實力,哪怕他已經見過幾次宗師級高手的出手,但眼前這場景依然還是把他給深深震撼了。
而且剛剛他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鳳凰涅槃真氣有任何被抽離的感覺,也就是說,剛剛那波威力恐怖的真氣風暴,是邪僧自己施放的。她已經不是所謂的“準.宗師”高手,而是真正的宗師高手了。
“怎麼回事?”女護衛和沈盈幾人自然也聽到了王戈房間中的巨大動靜,在制服那鷹鉤鼻後,湊過來問道。
看到整片牆壁消失,風雨撲灑進來的情況,女護衛也是一臉的驚愕:“這……這……這、這……”
王戈沒有跟她多作解釋,只是吩咐了一句“把那傢伙看好了”,便將房間門關上,然後走到牀邊,檢查了一下邪僧的狀況。
但王戈卻驚訝地發現,邪僧現在的狀況,和他剛剛離開房間時相比,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她也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依然還在睡覺。
難道剛剛出手的不是邪僧?
不,絕對是她。
王戈對那真氣的感覺很熟悉,那是邪僧抽取他的鳳凰涅槃真氣後,用來攪動天地間本源真氣的感覺。而現在,她在沒有抽調王戈鳳凰涅槃真氣的情況下,就可以自己用某種方法調動了天地間的本源真氣。
而且還是在睡着的情況下!
難道睡着的邪僧,比醒着的時候還要更強?
坐在牀邊,王戈慢慢地握着邪僧的手,沒有任何的反應,周圍也沒有任何真氣震盪。
或者對那從窗戶進來的傢伙,是觸發了邪僧沉睡狀態下的“自動防禦機制”,而王戈或許是熟悉了氣息,所以才能安然無恙。不過之前邪僧爲司馬俊秀所傷後沉睡的那兩個月,也沒有展現過這種“自衛能力”,不知道這能力是甦醒後纔有的,還是她在沉睡中也能夠感知到靠近她的人是不是有歹意。
敲門聲響起,沈盈的女護衛在外面問道:“王大俠,我們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立刻離開?”很顯然,她是在擔心鷹鉤鼻這夥人還有其他的同夥。
王戈有些擔心邪僧的這種“自衛能力”會誤傷他人,所以起身到門口,讓沈盈和女護衛等人把鷹鉤鼻帶到樓下去,然後把客棧裡剩下的客人都喊出來,讓他們立刻離開。想來他們看到眼前客棧裡這番慘景,都不會再擔心外面的風雨和泥濘了。
至於王戈,則在他們都到一樓去後,纔回到房間裡抱起沉睡中的邪僧,到了邊上一間之前沒人住的房間中——畢竟他原來的房間已經被邪僧的真氣打爛,連遮風擋雨都做不到了。
王戈下樓後,客棧裡剩下的幾個客人都已經離開,只剩沈盈和她的三個護衛,還有被逼着鬼在地上,蔫如小雞般的鷹鉤鼻。
一樓大堂一片狼藉,沈盈他們剛剛倒是也沒閒着,將客棧掌櫃、小二和那下樓後被王戈刀柄暗器所殺的二流高手、之前被女護衛所殺的賊匪屍體,都拖到了旁邊廚房裡,顯然是爲了讓沈盈待在下面的時候,不用待在屍體邊上。
“多謝王大俠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一看到王戈下來,沈盈便直接當先上前拜倒行禮。
看到沈盈要跪伏於地,王戈趕忙伸手托住她,讓她起身,隨口說道:“沈小姐不必客氣,這些傢伙本來就沒打算留任何活口,我不出手,他們一樣要來殺我。”
說着,他對正看着那鷹鉤鼻的女護衛說道:“能把他暫時交給我麼?”
女護衛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沈盈,後者自然是沒有問題:“此人本就是靠着王大俠才擒下,不過這些人身份特殊,且十分狡猾,王大俠若是要逼問他的話,怕是要多費些時間……”
王戈知道她的意思,顯然也是想早點離開這裡。而且她們也意識到,如果王戈能隨行的話,保障會大得多。那女護衛之前或許還有些不服,但剛剛王戈乾淨利落地幹掉了三個二流高手後,自然不會再那麼想了。
“沒事,我用不了多少時間。”王戈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揪着那鷹鉤鼻的頭髮,將他拖往一樓的客房。
鷹鉤鼻抓着王戈的手,連滾帶爬,十分狼狽地被拽拖着前行,壓低聲音對王戈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摻合這檔子事,你當心全家……”
他話還沒說完,王戈已經回手給了他一拳,將他打得有些暈眩,拖進客房後,將門一關,便把他甩在了地上。
王戈沒有跟這鷹鉤鼻囉嗦的打算,捏住他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然後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了一點進他鼻子裡。
用手捂住他的口鼻,真氣一摧,那些進入他鼻腔的“吐真劑”,迅速被吸收,讓他連想擤氣都來不及。
“吐真劑”發生作用後,王戈很快就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訊息。
這個鷹鉤鼻和包括後來從外面爬窗想進來結果被邪僧的真氣攪成碎渣的那人在內,總共有四名二流高手,他們是奉“公子”的命令,來截沈盈,要把她帶回太原去。之前沈盈他們和邊上五鷹寨的少主起過沖突,而鷹鉤鼻正好認識五鷹寨的人,追蹤沈盈他們行蹤的時候知道了此事,便忽悠了他們來當炮灰,事後直接將鍋扣到五鷹寨的頭上。
行事的過程沒有出乎王戈的意料,和他本來猜測的就差不多,但他們的身份卻是讓王戈略有些驚訝,他們口中的這位“公子”,王戈也不陌生——就是晉王的庶次子朱濟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