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猿終於停下了“訴說”,來到朱守身邊,將朱守和胖男子扶起來,此刻,他們三個似乎成了一條戰線上的戰友。
看來雪猿不是壞分子,而是一個十足的男子漢,朱守這樣想着,便下意識地朝雪猿的肚子下觀望,空空如也,看來自己的判斷錯誤,原來它是小家碧玉,女子一個。
“小子,快過來扶我一把,我要和這該死的傢伙戰鬥到底,我絕不會認輸的,我有神功護體,一定要把你打得稀巴爛。”童姥罵罵咧咧,身體都站不起來了,話語如此倔強。
朱守生氣地說:“天山雪猿比你善良百倍,我看不起你,你陰險狡詐,對人心狠手辣,雪猿沒有趁人之危將你殺掉已經便宜你了,你還叫囂着殺掉人家,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我後悔餵你鮮血喝。”
聽朱守這麼一說,童姥氣急敗壞地一拍大腿,大概用力過猛,觸犯了傷勢,痛得她大聲**哀叫不止。
朱守不依不饒地批評童姥說:“你的所作所爲給你的師傅和家人丟盡了面子,他們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朱守的話針針見血,無情地戳痛了童姥的傷心處。
“你小子膽敢侮辱我的師傅和長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她張開雙臂欲要起來,半弓着身子慢慢站立,“噗通”一聲重又蹲在了地上,面目猙獰,面若桃花的表情全然消失。
朱守看了一眼雪猿,雪猿竟明白朱守的意思,伸出一隻爪子在朱守頭上疼愛地摸索着。朱守的話匣子打開了,思緒瞬間如開閘的洪水奔瀉而出。
“既然你心有長輩,爲何對自己的祖先不恭不敬,不但喝它的血還限制自由,百般虐待,成何體統!”朱守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句句鑽進童姥的耳朵中,童姥半躺在地沒有重重的語言還擊之力。
童姥蹙着眉頭不解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子你吃錯了藥把話亂說,小心我記着帳本待我傷勢痊癒後給你算賬。”
朱守搖着手說:“我沒有亂說,我的話是有科學道理的,你想往下聽嗎?不想的話我們就走了,想聽的話放下你傲慢的姿態,好好聽我說,怎樣?”
童姥別無選擇,只能沉默寡言,意爲默許。見童姥的囂張氣焰有所收斂,朱守暗自得意,在精神的拉鋸戰上,朱守覺得自己算是勝利了一大半。接下來,他要取得徹底的勝利。
“行,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朱守把想好的故事用簡明易懂的語言講開來——
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本沒有生物,後來,江河氾濫,狂風暴雨下了好幾天,風停雨歇,在江河中爬出了很多奇形怪狀的生物,其中有一種爬行動物四肢修長發達,長有尾巴、外形像老鼠的哺乳動物,它們躲進叢林中,爬上樹以果實、昆蟲、鳥蛋以及幼鳥等爲食,它們的名字叫猿猴。它們是古老的靈長類。
大約在二三千萬年前,熱帶和亞熱帶的森林裡曾經生活着一類古猿,它們是我們人類和現代類人猿的共同祖先。
事物的發展是不平衡的,其中的一支在長期的歷史過程中,發展了一些後來能夠適應地面生活的特點。它們在樹上活動時,由於生活方式的影響,前肢愈來愈多地從事於其他的活動,不僅用以攀緣,還用來摘取果實和拿住食物,或在樹叢裡搭棚築巢,或用以執棒、投擊果實和石塊來禦敵,特別是採用盪鞦韆的方式——“臂行法”在樹上移動身體,因此前肢就和後肢在使用上有了較爲明顯的分工,在構造上也就逐漸有了初步的分化。
但是,還遠未達到專門化的程度。根據現代科學研究的結果表明,這些人類的遠古祖先的前、後肢的長度是差不多相等的,或前肢稍稍長於後肢。它們不僅在樹上生活,有時也下地來活動,在前肢幫助下能半直立地行動,甚至偶然還能直立起來。
此外,它們的適應能力和智力逐漸比其他猿類發達起來,羣體關係也比較密切。由於在長期發展過程中具備了這些特點,使它們以後能適應逐漸變化的外界環境條件,在千百萬年的進化過程中,它們通過地面的勞動生活,發展爲雙手解放、直立行走的人類。
——朱守喋喋不休地講了一通,童姥似乎聽出了一些玄機。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祖先是猿猴,我們都是由猿猴演變而來的?”童姥聲音較原來降低了八度,不再那麼頤指氣使了。
朱守看了一眼雪猿,對童姥一本正經地說:“誰騙你誰是小狗,生個小孩沒**,我們的祖先就是它們。”朱守指着雪猿輕鬆地說。
“小狗算什麼,再說反正你又不會生小孩,你準是在欺騙我,我不是傻瓜,你就是想不讓我殺掉雪猿,編了個彎哄我,我可不是三歲小孩,瞧它那德行,我的祖先是十足的帥哥美女,亞當夏娃是也!
童姥是個奉神主義者,她一直相信世間有神靈的存在。朱守急了,自己苦口婆心講得口乾舌燥,最後不可理喻的童姥還是不相信,朱守真的生氣了,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知道雪猿爲什麼不忍心殺你嗎?原因就是它與我們人類心有靈犀,下不了毒手,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我們走,讓她一個人獨處,到不了天明她就會吐血而死。”
童姥見朱守如此誠懇,氣得七竅生煙,內心被打動了。她知道,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很少摻雜水分,往往是掏心窩的東西。莫非朱守的話是真的?如果不假,自己可就成了以下犯上的罪人了,罪責不輕啊!
童姥在朱守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喊道:“慢,對你的話我已經有了八分的信服,是我不對,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言畢,童姥爬起來雙腿跪在雪地上,向雪猿深深懺悔。
朱守扶起童姥,童姥無地自容,猛力搖頭自責過錯。這個時候,雪猿上前扶住童姥,一隻碩大的巴掌按在了童姥的胸脯上。童姥機警地躲開,雙手護在胸前,不滿地說:“你想幹什麼?”
雪猿的巴掌按住的部位正好在**的下面,由於雪猿巴掌比較大,所以有一根手指按在了**上,童姥能不躲開嗎?這兒可是她最敏感的部位,誰也別想越雷池半步。
朱守看出了童姥的窘迫,不好意思地說:“姥姥無需擔心,它和你一樣,都是孩子他媽。”朱守示意童姥朝自己的手指方向看看,童姥順着朱守的手指方向看去,頓時羞紅了臉。她也看到雪猿小腹下面沒有男人的標誌性“建築”,於是爲自己多餘的防範暗自發笑。
雪猿緊跟幾步,繼續把巴掌按在童姥的胸脯下面,這下,童姥沒有刻意的躲避,完全沒有必要害羞,就像是一個女人朝另外一個女人豐滿的胸脯上狠摸一把,無傷大礙,但是男人就不行了,那叫有傷大雅,搞不好會落下無情的罵名。
雪猿並無歹意,而是幫童姥療傷化解頑疾。雪猿運功,童姥深厚的內力難敵一股強大的熱流自小腹流入五臟六腑,繼而瀰漫全身,傷處一團火般灼熱難耐。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雪猿收回巴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變得黯然無光起來,顯然,爲童姥療傷耗費了許多的元氣,導致他沒有一點兒的精神,整個身子變成了一張輕飄飄沒有重量的照片。
童姥感覺自己的狀態好多了,兀自盤腿坐下調息一番,然後運功一試,氣貫全身,暢通無阻,疼痛感完全消逝。童姥大喜,立身抱住了雪猿親暱地在它的巴掌上親了幾口,雪猿無精打采,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童姥覺得不對頭,這才發現雪猿的狀態,他知道原因,趕忙從懷中取出一藥丸,讓雪猿吃下去。
這是一顆能夠迅速恢復體力和內力的靈丹妙藥,雪猿吃下去不久就明顯歡快多了,單從放出亮晶晶光芒的眼睛中就能看得出。
恢復正常的雪猿嚎叫一聲,叫聲透着幾分憂鬱和哀傷。就在這時,神鵰從懸崖底下飛到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衝,待大家反應過來,雪猿已經被神鵰強大的翅膀扇了幾個耳光,最後神鵰用力爪深深嵌進胳膊上,足有三公分。
雪猿順勢一甩,把神鵰甩了出去,神鵰身上都是鮮血,有好幾處傷口都在不約而同地往外溢出血液。朱守奔到神鵰身邊,觀察傷口,沾了一些血液,涼涼的,朱守判斷,神鵰不是雪猿所傷,傷神鵰的另有其人。
朱守對神鵰說:“你不要傷害雪猿,它和你一樣都是正義的化身,你身上的上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神鵰一個勁地搖頭,架勢是不同意朱守的看法。最後用長長的嘴巴輕輕地啄了一下傷口,看着雪猿鳴叫。朱守猜出幾分,敢情神鵰的傷確是雪猿所爲!
雪猿舔着傷口悲慼地吼叫,好似在自憐地叫着:“好痛呀!好痛呀!”神鵰還要上前與雪猿決一雌雄,朱守攔住神鵰死活不讓它再次挑起事端。神鵰也不敢造次,靜下來低聲尖叫着,很像孩子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