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爲朕不敢廢了你嗎?”皇上呲目欲裂。
皇后卻是呵呵一笑,猛地跌坐回了地上,用手在後面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笑的滿臉的苦澀說道。
“皇上,您要是真的想要廢了本宮,那就真的是如了那些賊子的心意了。”
皇上的聲音一下子就像是轉動不過來的機器一樣,卡殼了。
冷如凝感覺到,端木晉的呼吸蒙的一頓,接着,再次恢復到了平常。可是,一張臉上卻是帶上了幾分的凝視。
皇上的確沒有辦法真的現在馬上就休妻,不管皇后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哪怕是貴妃的死,哪怕是當初小皇子的險象環生,這些事情,都只是有了一點兒的蛛絲馬跡。
要在這皇宮之中,找到經營了皇后的筆跡,難如登天。
可是,要是就這樣放過皇后的話,那麼等待冷如凝和端木晉的,絕對是皇后和太子的絕對暴擊。
冷如凝站了出來,緩緩的朝着皇后走了過去。伸出手,輕聲喚道:“娘娘還是先起來吧,免得地上着涼了。”
皇后一把甩開了冷如凝的手,譏諷的笑道:“怎麼了?冷如凝,你現在頭上帶着的東珠,是打算明晃晃的告訴本宮。本宮和太子即將要成爲你們陰謀之下的犧牲品嗎?”
冷如凝被皇后甩開了手,手背上面啪的發出了一聲響聲來。在這隻剩下起氣喘聲的大殿之中,有些刺耳。
冷如凝笑了笑,身子微微的彎着,在太后和皇上看不到的角度裡面。對着皇后笑了笑,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會是我和七殿下派人,來我們的迎親路上,刺殺我們自己的嗎?”
“你們詭計多端,爲什麼不可能?”皇后辯駁道,既然現在皇上已經沒有辦法對她很下手來。那麼,皇后也打算將一切都撇的一個乾乾淨淨。
冷如凝笑了笑,站起身來,她亭亭玉立的戰立在原地,看着皇后依舊穩穩的坐在地上。冷如凝的眉頭顰起,轉過臉來,爲難的對着太后說道。
“兒臣是在不知道,爲什麼母后要這麼說?難道,在大婚上面失宜,對我和殿下就是好事情嗎?還是,這樣做,對我和七殿下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大華國大皇子忽然斃命,我們也是剛剛知道,現在這樣子,豈不是兒臣不好?”
冷如凝說着,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慌來。這纔是新嫁娘應該有的反應,在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後,應該露出來的慌張。
端木堯雙眼一眯,卻隱隱覺得,冷如凝這看起來似乎是擔心自己被嫌棄的話,聽起來越來越奇怪了。
太后神了一會兒,皇上也靜默不語。一時之間,這大殿之中就只剩下站在中間的冷如凝和皇后最爲惹眼。
冷如凝的身子帶着幾分搖搖欲墜的無助,朝着端木晉看去。端木晉幾步上前,來到了冷如凝的身邊,輕聲說道。
“這樣的事情,不是咱們可以控制的。”端木晉的臉上一陣陣的忿忿不平,“父皇,昨日的事情,兒臣原本也並沒有打算追究。
只是,那些人被抓到了,處置了那些人,這件事情牽連到了太子,兒臣難道還能夠做別的什麼事情嗎?
兒臣從前到現在,被太子給設計的事情也不在少數。這樣一件,也已經算是客氣了。
然而,要是將大華國大皇子的死栽贓到兒臣的頭上,兒臣卻是絕對沒有辦法認的。”
“晉兒。”皇上看着最疼的兒子這般的惱怒,心中一陣陣的無名火。
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后,皇上的手卻是伸出去了又收回來。端木堯忽然靈光一閃,小聲對皇上說道。
“父皇,這件事情現在牽扯到的人太多了。太子和七哥,甚至是大華國的大皇子趙廣威都這樣莫名其妙的牽涉其中。
不如,還是現在叫太子殿下過來問問清楚,也好過就這樣讓母后覺得難過。”
端木堯原本一直等待着,只冷眼看着皇后和端木晉冷如凝這是打的什麼樣的鬼主意。昨天的事情,就連他都參了一腳,端木堯不相信,太子就真的是清白的。
現在抓到的人問出來是太子的人,那趙廣威的死……
端木堯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冷如凝要站出來說那些話了。
那些話要說清楚的,不是太子殿下是怎麼刁難他們夫妻兩個人迎親路上的刺殺。而是想要將趙廣威的死拿出來說。
趙廣威的死嗎……
“太子是無辜的,本來就應該放出來。”皇后急聲說道。
皇上看着端木晉還有冷如凝的神情,這兩個新人從昨日開始就沒有遇到好事情。現在居然一大早晨的,就要讓他們沾染上牢房的污穢之氣。
端木晉抿着脣,臉色陰沉的說道:“父皇還是讓太子殿下出來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兒臣的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端木堯挑眉,直到看到皇上點了點頭,端木堯才走了出去。
路過端木晉的旁邊的時候,端木堯的嘴角盪漾起來。彷彿,他已經看到了勝券在握了一般。
冷如凝和端木晉看到是端木堯走出去,兩個人卻沒有阻攔的意思,這讓端木堯在走到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猶豫了一下。
只是,他在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端木晉扶着冷如凝,緩緩走到太后的身邊,一副不願意與皇后爲伍的樣子,卻又覺得正常了一些。
太子就算剛纔被皇上怒罵,轉身就將他給下了大牢。可是,端木堯一開口,說要人去將太子給帶出來。
馬上就有人火速的,跑到大牢裡面去將太子給帶了出來。
太子出來的時候,渾身狼狽不堪。因爲端木堯故意說得非常着急的樣子,所以,去帶太子出來的人根本就沒有花時間給太子收拾一下。
所以,等到太子被帶到衆人的跟前的時候,幾乎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的摸樣。甚至,太子的袖子,都是被撕裂開來的。
皇后看到太子,嚶嚀了一聲哭着跑了過去。“太子,你怎麼成了這個摸樣?是誰?”
皇后的眼神在這屋子裡面的人掃過一層,只覺得心痛如狂,“皇上,你看看。你看看太子才進去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這副摸樣。
是不是,是不是今天本宮要是束手就擒,明年的今天,就是本宮和太子的忌日了。”
皇上看到太子的時候,也下了一跳。他的確是怒火中燒的直接讓太子下了大牢,在趙廣兆的虎視眈眈下,再加上得知了昨日刺殺端木晉的事情,是出自太子之手的時候。
皇上恨不能太子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殺了兄弟才上位。可是,皇上卻想要自己的兒子能夠成爲兄友弟恭的人。
冷如凝可以清清楚楚的明白皇上的心思,就是自己得不到的不能夠享受到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做到。
這和現代的虎爸虎媽是一樣的道理,只是,在這封建統治下的皇朝,皇上的慾望可以更加的大。
然而,就算是虎爸虎媽,卻也沒有整死自己親生孩子的心。
皇上朝着跟着一起進來的順天府尹厲聲罵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太子就算下了大牢,也絕對是半君。怎麼可以這樣虐待?
皇上的眼睛在太子的身上轉了一圈,發現衣服髒亂不堪之外,太子的頭上甚至還有一段小小的稻草。
原本就怒火中燒的皇上直接一腳朝着順天府尹就提了過去,順天府尹哪裡敢躲,結結實實的捱了皇上這一腳,疼的臉上冷汗直流。
只是,卻不敢承認這虐待了太子的事情。他要是敢認了,明天不知道出門還能不能活着了。
“皇上,奴才哪裡敢對太子不恭。奴才萬死不敢啊。”一邊說着,順天府尹已經砰砰砰的在地上直磕頭了。
不過眨眼之年,這順天府尹的頭上已經出了一個大包,紅腫不堪了。
皇上一揮袖子,讓順天府尹起來。而皇后卻哪裡甘心,“難道不是你們串通了賊人,像是污衊太子刺殺七殿下。
現在還說太子和大華國的大皇子趙廣威的事情有關係,你們肯定是沆瀣一氣,打算害死太子。”
剛剛纔搖搖晃晃要站起來的順天府尹聽到皇后的話,再次五體投地的跪在了地上。他哀哀的看了一眼太子,想要不說怕得罪太子,可是更加怕皇后將這筆賬算在了他的頭上。
“這……這是太子在去大牢的路上,不小心弄到的。”
哪裡是不小心了,其實是太子在去的路上不斷的掙扎,直接從大牢的臺階上面滾落了下來。
再加上太子瘋癲了一般的說要朝着見皇上,皇上當時盛怒之下,順天府尹哪裡敢讓太子橫衝直闖的跑出去,只能讓人將太子給送到大牢裡面。
太子的頭髮,身上的衣服,甚至是身上的傷口,都是在大牢裡面自己弄出來的。那袖子,就是太子要強行打斷那欄杆,纔會被撕開的。
冷如凝的臉上還是一派的從容,溫聲說道:“還是讓太子先下去梳洗一番吧。”
“母后,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兒臣……”太子卻是猛地一把抓住了皇后的肩膀,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大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