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鎮嵩之亡(下)

人不管是否承認,實際都會有自己所畏懼的東西。這種東西有些是實體,有些則是虛無縹緲的存在,比如紀律,比如秩序。

這些東西沒有強力機構保障時,往往會被視爲笑話,或是衍生出強人決定一切的觀點。但是,當兩支武力,一支嚴格遵守紀律,另一支紀律渙散時,即使是紀律渙散的一方,自己也會從心裡,對遵守紀律一方產生敬畏之心。

如同現在的商南,雖然從兵力對比上看,馮部與王部都是一個旅。從兵力上看,鎮嵩軍人數超過一個旅,而馮旅實際兵力則不足一個旅。

從士兵構成看,鎮嵩軍是積年爲匪的老杆子,人人有腳力,馮部以步兵爲主,步兵又以新兵爲主,缺乏戰鬥經驗。怎麼看,也是鎮嵩軍的力量強於馮部,可是事實上,自上而下,鎮嵩軍的心裡都有一個共識,不能惹馮煥章的那個旅。

這些佩帶着寫有“不擾民、真愛民、誓死報國”袖標的馮部士兵,與他們的隨軍木製教堂一樣,都讓鎮嵩軍視爲怪胎。可是單看他們出操的情形,以及練兵的強度,訓練的科目,就讓這些趟將們,覺得脊背發寒,不敢正視。

鎮嵩軍在河南橫行霸道,仗着馬快刀快,降而復叛,叛而復降的把戲,玩過多次。對於所謂的秩序或是紀律,並不怎麼在意。可是在商南一戰,面對令行禁止,視死如歸的魯軍時,王天縱才意識到,紀律是何等的重要。

氣勢如虹的大軍,遇到魯軍,就像是冰雪遇到陽光,瓦解消融,一敗塗地。那一仗,雖然鎮嵩軍的建制得到保全,實力受損並不嚴重,但實際上,軍心已經渙散,膽子,已經被嚇破了。

作爲河南的綠林勢力,和山東的響馬之間,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天縱本人,和魯軍騎兵老將孫桂良,就有着頗深的交情。

魯軍的特派員,在戰後很容易就進入鎮嵩軍,展開勸導。王天縱雖然嘴上未置可否,敷衍塞責,但是已經在和魯軍眉來眼去。

及至與郭劍會師,王天縱投魯之心,反倒越盛。並非是郭劍對鎮嵩太薄,恰恰相反,就因爲郭劍的部隊,與鎮嵩軍太相似,王天縱才決定放棄郭劍,投奔魯軍。在他經歷過一次失敗之後,也就能清楚的認識到,與自己一樣的隊伍,是不可能戰勝魯軍這樣的敵人的。

趟將有趟將的遊戲規則。他們會服從於強者,但不會忠實於某一個勢力,他們忠誠的對象,永遠只有自己。是以他會在羌南放搶,隨後放火,但也會在關鍵時刻,刺郭劍一刀。導致救國君兩大首腦,全被北洋生擒處刑。

作爲酬庸,鎮嵩軍獲得了一個陝西省軍下轄第三旅的番號,並有了對應的軍銜與待遇。但是這不代表可以高枕無憂。事實上,陝西省內,會黨的力量依舊非常強大。胡云翼部退往黃龍山後,雖然不大出來與北洋兵作對,但是對於鎮嵩軍,卻下了追殺令。

陝西省內的洪門,哥老會等力量,都將鎮嵩軍視爲叛徒,必殺之而後快。作爲外來者,這支趟將武裝,在地方上缺乏民衆基礎,所能依賴的,就只有官府。

魯軍不可能長駐陝西,王天縱所能依靠的目標,就變成了馮煥章。這次自豫進陝,鎮嵩軍身上既有白朗搞到的老頭票,也有沿途搶來的金銀以及煙土。他備了一份厚禮,準備用來打通馮煥章的關節,但是到達商南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又遇上了一個怪胎。

馮煥章這個洋教信徒,不收錢,不吃煙,更不好女色。老虎遇到了刺蝟,無處下口。美以美長老會信徒與少林弟子,註定不會有什麼共同語言。兩支部隊雖然都在商南,但是彼此之間,並沒有多少交集。

馮煥章這個邀請,全無來由,也就難免讓人心裡生疑。可是王天縱畢竟是老江湖,看的遠比自己的部下更遠。拒絕馮的邀請,就等於是關上了兩下友好往來的大門,未來鎮嵩軍在陝西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不論如何,冒一次險的所得,永遠多過所失。再者……自己也有一旅人馬。

十幾名當家,都在被邀請之列,大家脫了軍裝,換上了自己心愛的袍褂。每人身邊,都帶有身手高明,也絕對忠誠的衛士,加在一起,有將近百人。隊伍呼嘯着進入縣城,馬蹄聲和威武鈴的聲音,驚破了小城的平靜。

街道上,粥棚依舊還在運行之中,漢娜推行的慈善事業,並未因她離開城市而終止,反倒是越辦越熱鬧。作爲最早被收復的縣城,商南的繁華與熱鬧,已經超過了戰爭之前。

居民的膽子也變的很大,就算是馬隊衝進來,他們也不害怕,只是站在街道兩旁,看着這些呼嘯而過的馬匹。行商的攤子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只留出馬通行的寬度,剩下的沒有動,顯然是爲了一會出攤方便。

由於最近移民過境,生意比過去更好做,吸引的商人越來越多,其中尤其以食物爲主。一個賣蘋果的小販,將攤子草草的收拾一下,就在路旁好奇的看着過來的馬隊。他的蘋果還露在外頭,又大又紅,分外惹人喜歡。

忽然,一條馬鞭如同靈蛇般盤旋而至,小販還沒醒過味來,放在最上頭的蘋果,已經被馬鞭捲起、收回,隨即,就落到了騎士的手中。大口咬下去,酸甜可口的汁水滿口都是,劉鎮華一邊大力咀嚼着一邊說道:“味道不錯!這是咱老家出的果子,打從進了陝西,還沒吃到這麼地道的味道呢。”

王天縱搖搖頭“你啊,真是不省心,還整這事做啥麼?到了地方,想吃啥沒有。”

“難說。老馮聽說摳門的很,誰知道給咱準備個啥席面,或許到時候端出一桌素席出來,就和大哥在廟裡練功的時候一樣了。”

“我在廟裡練功時,也有肉吃。”王天縱哼了一聲,對於劉鎮華拿蘋果這事,倒也沒放在心裡。不管是趟將,還是北洋軍人,只吃一個蘋果,還能叫事?

設宴的地方,是在商南最大的一處酒樓,實際也只是個二層樓的建築。二樓原本毀於兵火,最近剛剛修起來,不算正式營業。門外,站了十幾名馮部士兵,馮煥章的部下的大將馮安邦,呂鴻,則在門外負責着接待。

馮部的軍官作風與馮煥章一樣,官兵不分,長官穿戴一如士兵一樣樸素。即使是這種宴席,這兩人也都穿着軍裝,衣服上還有補丁,透着寒酸。與連級幹部普遍配備金懷錶的魯軍,形成鮮明對比。人也沒有八面玲瓏的角色,雖然是接待,但是說話也很生硬。只一點頭

“旅座在二樓恭候,請上去說話。至於弟兄們,裡面招待不開,只能請到外頭了。”

王天縱的結拜手足柴雲升目光一寒“憑啥?天寒地凍,弟兄們在外頭吃風,我們在裡頭吃酒,這個飯,我吃不下!”

馮安邦的聲音同樣冷冰冰的“吃酒一起吃,吃風也是一起吃。我們的弟兄,也可以陪着他們吃風!”

“行了!”王天縱朝兄弟喝了一聲“到了人家馮旅長的地盤,得給人家面子,吵吵嚷嚷,成什麼話?地方小,那就在外頭站一下,反正也待不久。”

他帶着頭,十幾名鎮嵩軍的首腦魚貫而入。只見一樓的地方果然不大,如果衛隊進來,實際是招待不開的。夥計和掌櫃,都在兩旁伺候着,在一樓樓梯處,則站着四名體格魁梧的大漢,見衆人來了,先立正行禮。隨後道:“奉旅長命令,來賓請一律解除手槍。”

“繳械?”柴雲升的手猛的就落到槍上,但是王天縱的速度同樣很快,已經抓住了拜弟的手。“吃酒的時候帶槍,本來就容易走火。鬧啥,人家也沒說不讓帶刀。”

趟將們都有一身好身手,比起用槍,用刀更爲習慣一些。聽到老大提醒,柴雲升也不再執於帶槍,反倒是抓住對方語病,堂而皇之的,帶着自己的刀子上了二樓。二樓上,馮煥章坐在首席,身旁陪席的,則是馮部有名的十三太保。馮軍有諺:石漢章的鞭子韓向方的繩,樑冠英扁擔賽如龍。今天陪坐的,就是這幾位以“嚴法”練兵的馮系干將。

馮煥章打扮神情都如老農,坐在那裡,亦無武將的威風。他坐在那裡,雙目微合,手上拿着十字架,在小聲的唸叨着什麼。

二樓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掉一根針在樓板上,都可以聽見。在這種環境裡,一個老農樣的人,在那裡輕聲的呢喃,氣氛就變的更加詭異。

饒是王天縱見多識廣,見到這種場面,腳步下意識的變的輕了,有意的高擡腿,輕落足,避免發出動靜。餘下衆人,也與王天縱一樣,小心翼翼來到席前。

樑冠英做個手勢,幾人就都坐下,王天縱坐在上首,與馮煥章挨着坐下。隱約可以聽到,似乎是讚美或是感謝之類的詞,最後只落下了一句“阿門”

等到這個老農睜開眼睛,王天縱纔敢說話。他勉強笑了笑“馮旅長客氣了,要說請客,也是俺該請馮旅長。咱鎮嵩軍是外來戶,對陝西人地不熟,以後在地面上,還要仰仗馮旅長照應。這頓飯,老哥我候了。”

“不必!”馮煥章搖搖頭,語氣中並沒有多少親切,也聽不出什麼敵意。彷彿機械一樣,不帶感情。

“鎮嵩軍遠來是客,招待客人,是地主應盡之責,這頓飯,不管於公於私,都是該請的。來人,準備上酒。”

席面準備的很簡單,倒不是像劉鎮華所說,全是素菜,但於旅長來說,則同樣顯的寒酸。只是幾隻整羊下鍋燉熟,配上幾壇燒酒,也無非是鎮嵩軍將領日常行軍時的標準。

馮煥章向來窮酸,這麼一桌酒席,亦是在預料之中。王天縱將酒碗端起來“馮旅長,這碗酒,老哥敬你。”

馮煥章端起了碗,卻沒有喝,而是向着地上一灑。幾名鎮嵩軍將領狐疑之時,才聽馮煥章道:“這碗酒,我是祭奠這次兵災中死難民衆的。陝民何辜,無端被害。長安羌白,冤魂萬千。區區一碗酒,怕是還祭不了這許多的關中父老。”

王天縱的臉色有些尷尬,無法判斷,馮煥章的言語是有所指,還是隨口而發。做賊心虛的心理,使他連硬氣都做不到,只好尷尬的笑笑“是啊,都是郭賊的倒行逆施,害苦了陝西的鄉親。”

“長安的大火,可以算在郭劍頭上,但是羌白呢?”馮煥章冷冷說道。

劉鎮華接過話來“那是胡云翼乾的。那幫子刀客無法無天,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們當時身負重任,不敢暴露身份,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馮煥章看着劉鎮華“劉參謀長。你剛纔進城的時候,拿了一個小販的蘋果,沒有付款對吧?”

鎮嵩軍的軍官不知,馮煥章是幾時得到的這個消息,一方面驚訝於他對城市的掌控力度,另一方面,又在笑話着他的迂腐。柴雲升笑道:“是又咋了?一個蘋果,不值幾個錢的東西,能算啥?”

馮煥章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說道:“當初我的部隊剛到陝西時,人馬到野外行軍訓練。那時正是夏天,陝西這個地方,冬天冷的要命,夏天熱的穿不住衣服。有一個弟兄,熱的受不了,到地裡,摘了個老鄉的西瓜。他說的,與柴團長一樣,一個西瓜,能值幾個錢。我當時說的什麼,冠英,你還記得麼?”

樑冠英起身立正,行了個軍禮“冠英記得。一日一錢,千日一千,繩鋸木斷,水滴石穿!”

“那名弟兄,我是怎麼處理的?”

“就地正法!”

酒碗摔在地上,粗瓷片四下飛濺,鍋裡的羊肉湯,翻滾開花,冒着熱氣。鋼刀自鞘內拔出,斬入人體。金屬的碰撞聲,喝罵聲,吼叫聲,槍聲伴隨着刀與骨骼肌肉的摩擦聲,在酒樓中交叉迴響。鮮豔的血珠在空中飆起,飛舞着,落入滾開的肉鍋。白色的肉湯,其白如雪,配合着赤紅的血漿,紅白相映,分外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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