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烤鴨與克食

關於禮儀的會談,差不多談到下午四點才暫時告一段落。趙冠侯的主張,極是符合皇帝的需求,對於他方纔先見太后後見自己,乃至於因他而導致李有的死,天佑帝就都顧不上了。至於亨利親王先見太后,後見天子這一提議,則得到剛子良的大力支持。

他方纔是一力反對以西禮接見的,可是說到太后接見亨利親王時,則大力贊同,當聽到這個提議時天佑帝的臉色明顯變的陰沉了一些,但隨即也點了頭。

幾個軍機,有剛子良碰的那一鼻子灰,別人也就不上趕着去送死。於西禮接待上,固然有所不滿,但是卻也找不到藉口反對,只能無言以待。這場叫起,搞的跟趙冠侯與天子獨對也沒多少區別。

等到跪安時,天佑帝見天色已晚,又想到趙冠侯多半沒吃午飯就趕過來,特意下了口諭,從中午的御膳裡賞了一隻填鴨,兩道餑餑下來,給趙冠侯充飢。

宮裡一天兩餐,第一餐爲十點半,第二餐爲下午四點半,過了時候就要落鎖。這三道吃食都是十點多做出來的,豆麪餑餑、肉末燒餅都已經又涼又硬,和着茶水倒是還勉強可以用,那填鴨則沒法入口。但天子賞膳,這是天大恩典,人臣不好不受,只好領了食物,又給送膳食的小太監遞了二十兩銀子過去。等到將要走出頤和園,領他來的那名蘇拉候在那,手裡還捧了個匣子。

“老佛爺有旨,賞給趙大人一盒克食充飢。”

趙冠侯謝了恩,又送了一張十兩的銀票過去,抱了克食匣子及那餑餑烤鴨,卻又犯了難。來時,是坐的蘇拉的馬車,回去時就要自己想辦法。

頤和園附近沒有馬車,他自己又沒騎腳力,要想回去,就比較麻煩。向前胡亂了走了幾里路,正四下張望着找趕腳的。猛聽一聲響鞭,隨後就見到那輛熟悉的亨斯美馬車,打馬揚鞭的跑過來。車簾掀起,趙冠侯腳下加力,足尖點地,下一刻,人已經進了馬車,隨後一個軟玉溫香的金枝玉葉,就投到了懷裡。

“我今個去你的住處,遇到了那個賽二,聽說你被叫到園子來,就趕了馬車來候着呢。園子附近可是不好去,只好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我還擔心,你一個人在這邊沒人侍奉着,想着是不是替你叫翠玉的局票,沒想到,你這居然又有個賽二。歲數雖然大了點,可是樣子還好,倒也配的上。”

趙冠侯要來解釋什麼,毓卿噗嗤一笑“逗你呢,我又不會吃這種女人的醋。她的路數一看就知道了,沒什麼啊,找她們總比找個相公強。怎麼樣,今個是老佛爺叫的起,還是萬歲叫的起?能在園子裡待那麼長時間,可是不容易。”

等到趙冠侯說了過往,十格格點着頭“你跟老佛爺說的很好,跟萬歲那回話的也不錯。不過啊,這事其實不大好辦。要說辦差,朝裡有人,可是幾個管事的都有心病。張陰恆有力不出,章合肥則是和朝廷賭氣,這兩人都是精通洋務的,又都怕對方得功,互相扯腿。他們不出力,你就要受罪了。”

“受罪也沒什麼,別最後落一身不是就好。翁放天、剛子良,軍機裡盡是這樣的人,這朝廷的差事,我看也難辦。毓卿,今個叫起,怎麼沒見到岳父?他老可是總辦各國事務衙門的大臣,又是親貴,這事怎麼也該有他一份啊。”

毓卿先是一羞“誰是你岳父,討厭……”隨後把臉一沉“別提了,提這事就窩火。萬歲看我阿瑪不順眼,要不是有着老佛爺的面子,阿瑪的差事就要拿掉了。那個龐得祿也沒在皇帝面前少說阿瑪的壞話,這幫子小人,早晚有他們的報應。這次接待亨利親王,阿瑪是那幹活的,可是議事時不叫他,提起來就叫人窩火。”

趙冠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緊緊環着她“行了,彆氣了,依我看,這其實不是一件壞事,離萬歲遠點……挺好的。”

毓卿身子一僵,隨後將頭靠在趙冠侯耳邊,小聲道:“怎麼,你聽到了什麼消息,還是萬歲有什麼不好?”

“那自然是沒有,我剛進一次園子,能聽的到什麼。可是有時不需要聽,只看,就能看出個端倪。萬歲爺比起老佛爺來,差的太遠了,就連他身邊用的那些人,也是一樣。除了一個張陰恆,其他人,我看也說不上有什麼本事。翁放天說我四體不全,這倒也沒什麼,可是當場還有太監呢。同着矬人別說矮話,他這麼說,那幫太監心裡能痛快?這分明是眼裡沒人,這樣的做個清流或許可以,可是要做宰輔,掌握樞柄,怎麼可能做的到退讓妥協,連妥協退讓都做不了,又怎麼做事。”

“他還說別人四體不全?他自己就是天閹!”十格格聽到有人數落自己的男人,心裡自然不痛快,將這件秘辛抖了出來。

“這個人就那樣,自從李蘭蓀過身,北派清流勢力大衰,南派清流就以他爲首。這人是三朝老臣,又是兩朝師傅,自然沒人能和他爭了。其不足爲相,可是人品很好,也不喜歡錢。至於女人……就別說了。私德無虧,言路無話可說,萬歲倚重他,倒也不差。至少吏治上會清明,再用一些能辦事的大臣,或許咱們金國就真能中興,就是不知道到那時候,阿瑪是個什麼處境。”

于振興金國,十格格自然是極爲支持的,可是朝廷太遠,阿瑪很近。兩相若是矛盾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趙冠侯卻笑道:“格格,清官不一定就能辦好事,想做事,也不代表就一定是好的。你看看……”他邊說,邊將那盒克食,和那隻填鴨拿了過來。克食盒子打開,裡面的點心還是熱的,拿一塊栗子糕放到口內,滿口甘香,回味無窮。

“這兩樣東西若是比,鴨子比克食好,這是不必說的。可是現在呢?讓誰挑,也是吃這克食,不吃這鴨子。這就是萬歲和佛爺的差距所在了。萬歲講的是道理,想要分清楚是非;老佛爺,則知道什麼時候該給什麼,講的是個實惠。講是非的,永遠不如給實惠的討人喜歡。這就是萬歲第一個地方不討喜。”

他又吃了塊點心“翁放天是帝師,權柄也重,私德也好,有他在,肯定下面的人就不敢再亂伸手拿錢,可這一定是好事麼?他爲人太跋扈,不知收斂,與羣僚交惡不提,就是與天子也難長久。要知,如今的萬歲已經親政,不再是書房裡唸書的學生,他也不再是師傅,這個關係是該調整過來的。皇帝好不容易從佛爺手裡拿到了權,難道還能容個師傅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兩人的決裂,只是個時間問題。軍機裡,離開這位師傅,佛爺的人,可是比萬歲的人多,皇帝再有雄心,下面無可用之人,也是枉然。”

毓卿見他拿鴨子與克食做比方,頗有所悟,臉色好看了不少,打開食盒,拿了裡面的點心喂與趙冠侯吃。又向他講着剛烈剛子良的趣事。這人乃是刑部出身,善理訴訟,且有一個好處,就是能與下面人混成一片,是以很多胥吏中的手段,都瞞不過他。

但是他另有一個極大的短板,就是念白字。比如把草菅人命念做草管人命,把民不聊生,念做民不耶生,把個庾死的犯人念做瘦死,還振振有辭,若不是餓瘦,又怎麼會死?類似笑話不一而足,是個既愚且頑的人,很是難以相處。

聽十格格說着剛烈的醜事,兩人笑了一陣,趙冠侯道:“格格,聽我一句,回去跟岳父說一聲,沒事的時候,多來拜見一下老佛爺。即使佛爺撤了簾,但你們都是親戚,拜一拜,也是個心意。對方家園那邊,也別斷了往來。另外在朝廷裡,像是草管人命剛瘦死這樣的人,也得多來往來往。”

“你是說……老佛爺還有掌權的那天?不能吧,都撤了簾,哪還能說了不算。”

“要是像萬歲現在這麼折騰,我看,老佛爺復簾也是個早晚的事。”

“折騰?”十格格一臉迷茫“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麼,辦洋務,行新法,這是中興之相啊。對洋人上,也要跟那親王以西禮相見,比起當初死活要洋人下跪才肯往來,不是強多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趙冠侯將一塊玫瑰餅吃下去,順勢舔了一下十格格的手指,毓卿在他肩上一捶,隨即被他順勢拉到懷裡“咱們光想着,怎麼接待洋人的禮儀,怎麼叫屈己從人,用西禮是受了多大委屈了。可就沒一個人想過,怎麼不去問問洋人答應不答應?你倒是樂意了,那面樂意不樂意,卻不肯問。這種一相情願的做事方法,是要出大毛病的。”

等到了將要掌燈時,十格格滿面緋紅的從趙冠侯房裡離開,賽金花幫她整理了一下洋裝,免得被看出什麼破綻。又到房裡對趙冠侯挑了挑拇指,稱讚他果然膽大,連這麼個格格都敢拿下來。復又挑釁似的看着他“虎牢關的呂布,能連戰三英,你成不成啊?”

“賽二姐你又不是關二爺,我可不怕你。”

“在這事上,賽二爺比關二爺厲害,不信,就試試?”

兩人眼看說的就要冒出火星子,門外卻來了人下了貼子,請貼很是簡單,落款只有一個章字。可是一看這請貼,趙冠侯就什麼火頭都沒了,連忙起身,對賽金花道:

“二姐,幫我拾掇拾掇,這個客,可是不好慢待。就算天下人都不肯重看他,只要吃北洋這碗飯的,就得對他恭敬三分,做人不能忘本。”

這位下請貼的,正是一手締造了北洋基業,開辦洋務,主張師夷長技,中體西用的那位合肥相公章桐章少荃。不論是辦新軍又或是修鐵路,辦電報,這些事都離不了此老運籌之功。

當年一手打造了偌大基業,居疆臣之首二十餘載,簾眷深厚,堪爲朝臣之首。可惜高麗一戰,威風盡去。先摘花翎,後脫黃馬褂,現在只保留個大學士的虛銜,並無實權,隱於賢良寺內,做了個閒散廢員。

固然於金國而言,章桐的聲望大不如前,可是泰西各國,對於這位號稱東方俾斯麥的老人,依舊看的極重。這次亨利親王來華,點名要見章大帥。朝廷也只好捏着鼻子,依舊用他做接待大臣,負責接待事宜。

只是天佑帝對於章同惡感極深,雖委職,卻不放權,平日也不予召見,乃至商議接待事宜時,也不與他相談,依舊是個廢員。即使差事辦好,多半也無大用,可趙冠侯卻不敢絲毫小看此老,要緊着準備前往。

賢良寺與趙冠侯的住處相距甚遠,此老定的見面位置,則是報子街的同和堂,趙冠侯趕到那時,倒還不算太晚。

這飯店沒有一般酒樓的二三層樓,而是一處深宅大院,院落衆多,跨院內花木扶疏,曲徑朱檻,儼然就是個富商大員的私宅,環境確實足夠優雅。章家的僕人在前引路,直將趙冠侯引到一處院落外,門首的從人將人引到裡面,直到房門外,就聽裡面陣陣樂聲傳來,等到進了屋,卻見一個妙齡女子懷抱琵琶跪在桌前,正自輕展歌喉,唱着徽地民調。

指法嫺熟,聲色圓潤,曲固然是美,聲音則更如空谷黃鶯,讓人沉醉其中。一雙皓腕,欺霜勝雪,潔白光滑,再配上那精緻的五官,人曲合一,宛如九天仙子下凡獻藝,小小的同和堂,恍惚間幾爲仙境。

這唱曲女子趙冠侯是極熟識的,正是與自己見面必稱小恩公的楊翠玉,兩下里見面,楊翠玉微一點頭,而在她對面,一位老人拍了拍手

“停吧。翠玉,老夫聽你的曲子已經好幾年,往來的公卿紳賈,王孫公子也不知多少,人一進門,你的心就亂了,這還是第一回。女大不中留,趙大人,也着實不簡單啊。”

楊翠玉臉微微一紅“中堂,您說笑了。”

“老朽早就不是中堂了,還提這個幹什麼,還是叫我乾爹,聽起來舒服一些。趙大人,過來坐。老朽一個閒散廢員請你來,還怕你不肯撥冗,沒想到,你倒是肯賣我這個老朽的面子,倒是讓我臉面有光。”

趙冠侯這時纔開始打量這個老者,他的年齡已過古稀,鬚髮如銀,後背微有點駝,身穿一身**同春的緞面長袍,玄色緞面馬褂,鼻樑上戴着一副水晶眼鏡,一根斯登克手杖立在一旁。其雙眼之中光芒四射,舉止間,依舊有着從容瀟灑的風範。

趙冠侯撣撣馬蹄袖,上前請了個雙安“卑職見過中堂。卑職自少年時,就久仰中堂威名,心中仰慕久以,今日得蒙見召,實是三生有幸。卑職一到京裡,就該到賢良寺拜見,只是瑣事纏身,未能成行,反倒勞中堂奔波,這是卑職的罪過,還望老人家見諒。”

“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中堂了,至於舊事,就更不必比。今天,咱們不過是同僚間的小酌,再有,就是我替自己的乾女兒,看看人。我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相人,翠玉放心,我相過的人,他就不會有差,是龍是蟲,一相便知。”

趙冠侯告了罪,坐到了章桐對面,雖然明知道相人之說,只是個笑談,邀請趙冠侯,也是爲了公事不會和自己有關。

可是不知怎的,等到落坐之後,一向善於場面應酬的楊翠玉,一顆心卻跳的比往日快了許多,頭也羞的低下,這場面,怎麼像極了丈人相女婿?自己,又是否真能得償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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