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這兩天爲了方便他靜養,清妍都是睡在客房裡的,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碰過她了,想的發疼。
“想我沒有?嗯?”
“想。”
“宋清妍……”顧朝夕忽然擡起頭,欲言又止。
“什麼?”她沒明白他的意思。未等她做出反應,“唔……”近乎狂暴的親.吻幾乎讓她有點眩暈,外套被不客氣的扔到地上,她就穿了一條打底裙,很薄的羊絨面料,柔美的曲線看的他口乾舌燥,手不安分起來。
“不……”
清妍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身子扭動起來,胳膊不小心撞到他的傷,疼的他直抽冷氣。
“不要在這裡好不好?”她不再掙扎,只是聲音暗啞地肯求,她知道即使再掙扎也毫無作用,越是掙扎他就越想要。
“好。”顧朝夕一笑,那絲笑容在冰山一般俊美的面龐綻放出無盡的風情。身形一轉,她只覺得眼睛一晃,整個人被帶到了沙發上。
“這兒更不行。”女人笑的比哭還難看,“萬一有人進來……”
男人沒了耐心,俊美的面頰再次恢復到毫無表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冷酷中帶着致命的性.感。
他們在一起後一直都是他強勢的,對於他的欲.望清妍再清楚不過。她好害怕,因爲他真的強到她無法想像和承受。
“你有心事?”顧朝夕洞若觀火,“發生什麼了?”
看到她長長的睫毛蝶翼般顫抖,小小的嘴脣也在輕輕地抖動,一副等着上刑的痛苦樣。很明顯去了一趟顧家肯定有事發生。
“沒有,”她閉上眼轉過頭,顧秦暮固然神志不清,說的話未必是假的。如果唐幽真的有生下孩子,那爲什麼這麼久都沒聽說呢?如果沒有,就更可怕了。
顧朝夕伸出拇指,輕撫着她的臉頰,她身上那股楚楚可憐的姿態卻像一把火,點燃了他的渴望。
“張開眼!”他命令道。
清妍哆嗦了一下,睫毛更緊地貼緊面頰。
“張開眼看着我。”聲音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那個……”女人囧着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你還沒好,你看你的傷,我真擔心,……不好吧……”
好在沙發夠寬大,她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卻被男人眼疾手快的給抓住。
“都是皮外傷。”顧朝夕顯然耐心耗盡,不管三七二十一,摟着她往懷裡帶。嘴脣貼着她的臉落下一個一個印子。
“等一下,我,你不是餓了,我去做飯,……真的不好啦!”
宋清妍心中叫苦,其實並不是抗拒和他那啥,只不過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況,這不是肯不肯的關係。唉唉,她要不要說實話啊,拒絕他的求.歡的確有難以明說的苦衷。
“出去一趟怎麼了?不知道回來做飯也不知道打電話回來,我還是不是傷員了?”他黑眸緊緊逼視着她,像極了盯住食物的豹子。
說實話他身上很疼,沒動一下都扯到傷口,真不是做體力活的時候。本來吧也不是非要辦了她,可是男人都有尊嚴不是。這麼多天沒在一塊,被壓在沙發上竟然是認命般閉着眼,那張美麗的小臉老大不情願的,特別讓他窩火。
“說實話。”狹長冰冷的眸子正淡淡看向她,不滿的掐了她一下,支起上半身皺着眉等她回答。
“你有……”
見他發怒,宋清妍有口難言,只是憋屈的哼哼了兩聲。
“嗯?”男人眉皺的更厲害了,見她這樣支支吾吾實在是受不了,“心心怎麼你了?”見她還不肯說大掌去扯她的打底裙。
“是你非要我說的。”話說到這份上,清妍也不想再給他留面子了。她也是被逼無奈,誰讓他死活要說來着。
“這些天你受傷,一直都沒洗澡,你,那個,我……頭髮都好幾天沒洗了,有味道,其實……”一雙小手無奈的搭在他肩膀上,像是慷慨赴義般說了一段遺言。這是她拿小命在賭好嗎。
“……”
“……”
“……”
顧朝夕一張俊臉黑了紅,紅了黑,一貫冰冷的眸子出乎意料的閃躲起來,兩個人對看看,幾乎是一個激靈,他猛地推開了身下的女人,一口氣跑到房間拉着被子打成了一個卷。那動作迅速流利的勘稱行雲流水,清妍長大了嘴巴想說什麼來着,哪裡知道他心裡漫無邊際的黑暗。
“你還好吧。”她輕咳了幾聲,“我又沒嫌棄你,喂……你沒事吧?”
唉,早知道自己的一句實話讓大老闆整個天都黑了,打死她也不會說真話,頂多事後洗個澡唄,也比傷他自尊強。
“去放水……”被子裡悶悶的傳出來一句,“立刻!”顧朝夕是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吃喝穿從來都是很講究的,之前是太累太困傷口又疼,也沒意識到幾天不洗澡了。不說吧還不覺得,可是……
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被他女人嫌棄的提起來,渾身哪都不對勁,從頭到腳趾頭每一處都在癢,他最驕傲的髮型,此刻也耷拉着沒有一點形象了。果然男人是不可以待家裡的,他現在和滿大街穿拖鞋遛狗的中年大叔有什麼區別。
越想越不得勁,恨不得立刻回公司證明自己的實力纔好,不顧身邊女人的解釋和安慰,他悶着被子就是不肯露出腦袋。
“還在磨嘰什麼?”
清妍的嘴角有點僵,輕拍了他兩下,“不行呢,你發小說了,傷口不要碰水。”
“同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顧朝夕把臉埋進枕頭裡,悶悶的指揮她。
“可是你的傷……”
“宋清妍!”
在他還沒徹底爆發之前,她知趣的溜到了浴室,雖然第一次看到冷麪男臉紅很稀奇,當然非常好玩。不過真的把他惹怒了,不敢想象惱羞成怒到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一想到他剛纔豐富多彩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我還沒放好呢,怎麼進來了。”清妍還在乖乖的給他放熱水,池子裡只進了一半的水,只見顧朝夕遞給她一瓶透明的類似於汁水的東西,“這個是博士拿過來的,可以修復傷口。你放到水裡去就行。”
“真的假的?這麼神奇。”
“只是幫助修復,並不能立竿見影。”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不着痕跡的掃過她的皮膚,“像你就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前都沒留意,我以爲大家都一樣呢,疤痕慢慢就會沒有的。”
按摩浴缸很滑,清妍吃力的攙扶着他慢慢的浸泡了進去,知道他愛面子,可行動不便強硬着自己來最後吃苦的還是他,所以男人倒也沒再端着架子。氤氳中,他的黑髮凌亂,瞳眸卻依舊黑沉不羈。
“當心,水溫怎麼樣?燙不燙?”怕太熱會讓他不舒服,女人體貼的又用手背試了試。
“還可以再燙一些。”
傷口有些結疤了,長出的新肉一沾水還是有些疼痛,但顧朝夕覺得這點疼痛遠沒有在自己女人面前因爲太髒而丟人要來的難忍。他是精益求精的男人啊,什麼時候丟臉過。
“我幫你擦背吧,換塊柔一點的毛巾。”
“我泡一會,你出去吧。”
“還在介意啊。”女人溫柔的笑了一下,緊接着自然而然的撫着他的頭,“先幫你洗頭,眼睛閉好。”花灑噴出溫熱的水淋溼了他的黑髮,顧朝夕見她開始寬衣大概是想下水幫他洗,緊張的騰地一下從熱水裡站了起來。
他幾天沒洗了,萬一搓下來的都是那啥,不是雪上加霜的丟人嗎,一缸水都黑了,他還要不要活了。顧朝夕覺得這一天是他一生中丟人最多的時候,臉上燒得難受,揮手就要將她往外轟。
“要是我受傷了,或者中風了,癱瘓了,你會不會丟下我不管呢?”清妍捲起袖子彎下腰,毛巾輕柔的滑過他的頭髮,“坐下吧,水流進眼睛裡會疼。”
暖暖的水不僅流過他的身體,還流進了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修長乾淨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面頰,溫柔,細緻像輕風微拂。
“你瘦了,”她眼眶一熱,“好好養身體。”面頰癢癢的,微熱的指肚摩挲她的皮膚,有種異常的柔情在裡面,舒服的又讓她的心砰砰急跳。
“你也是,下巴都尖了。”顧朝夕抓過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他的脣卻是熱烈而滾燙的,清妍的一滴淚啪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皺了一下眉,臉依舊還是那麼好看,“怎麼又哭了?”
“謝謝你沒有死……”她抽噎着說,“謝謝你沒有丟下我。”
顧朝夕不站還好,此時身體全果着在浴室的光線足,上面的各種傷痕皆是觸目驚心看上去十分恐怖。那天晚上他是怎麼走回來的,傷成這樣,看得她心一陣一陣糾的疼。大片的擦傷雖然經過幾天的修養已經結了血痂,但是依然可以看出當時的力道是多麼重。紫色的淤青卻是一片連着一片恢復得很慢,看得她眉頭緊皺,心裡十分的難過。“要是我坐車上還能替你分擔一半疼痛……”
“說什麼呢,你這個小傻瓜。”他輕嘆,炙熱的脣長久地停留在她的手心,她屏着息,不敢動,怕破壞掉這暫時的溫柔。左手無意識的去撫摸那些傷痕,女人嘴脣抖了抖發出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