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杉卻是毫不在意的,眼帶笑意的看着溫惠說道:“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昨天有事耽擱了,回來的時候又太晚,便睡了,你等了一晚上?”溫惠看向慕容杉問道,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句。
嘆口氣說道:“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幹嘛折磨自己?”
“沒,沒有,寒毒已經解了。”慕容杉說道。
溫惠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瓶藥,扔給了慕容杉,說道:“對你手上的傷有好處。”
接過藥瓶,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本是想求證那傳言是不是真的,可是看到她的時候,就問不出口了。
站起身,走向了溫惠,坐在了溫惠的對面,看着溫惠說道:“謝謝。”
“不客氣。”溫惠回答道,然後便問道:“你的毒也解了,一直待在這裡?不回慕容家去嗎?”
這算是趕他離開嗎?微微垂眸說道:“家中無事。”
溫惠微微頷首,然後用內力從樹下取了一攤子酒,這慕容杉倒也是愛酒之人,這每顆梨樹下都有酒,他們取了地方,她下次拿,那裡還是被重新埋了的。
喝口酒,然後看向了身邊不安的慕容杉,他不提,那麼就她提吧,也斷了他的念想,說道:“我要成親了。”
本想逃避的事情,就被溫惠這麼直接告知了,心中莫名的一痛,看向了溫惠,問道:“你喜歡他?”
“還算不上,不過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喜歡上。”溫惠回答的很坦蕩,這件事情她也是答應了吳孝賢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會試着接納吳孝賢了,看向溫惠問道:“爲什麼是他?而不是我?我們相處的很愉快不是嗎?”
“與你從來都是君子之交。”溫惠看向慕容杉語氣平靜的說道。
然後就看到慕容杉那純淨的眸子裡面滿是受傷,看向一邊,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終究不適合你。”
“可我們本就是命中註定。”慕容杉語氣之中帶着一抹絕望和幾分悲哀的說道。
她實在不知道這個人爲何會那般迷信,嘆口氣說道:“我說過我不信命,我不知道你爲何會說什麼命中註定,可我想告訴你,你也不該相信命的。”
“你看我不是要成親了嗎?那麼就證明我們並不是什麼命中註定的夫妻。”溫惠看向慕容杉說道。
慕容杉只覺得心痛的無法言說,看向溫惠說道:“我是七星之中的一星。”
她又想起了那句七星帶月,看向了慕容杉,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我就是智空的師兄,那話是我讓他帶給你的。”慕容杉看向溫惠說道,算是挑明瞭。
溫惠有些震驚,她初次見面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慕容杉和那什麼大師有關係,可是被否定了。
因爲慕容杉纔多大,怎麼可能是那智空大師的師兄呢?就算慕容杉現在說出來,她還是有些不信的。
慕容杉看出了溫惠眼神之中的震驚,便解釋道:“我先拜師的,他六十五才入的佛門。”
原來是看誰先入師門的,問道:“那地契是你給我的?爲何?我不記得,我救過你。”
慕容杉看向溫惠,嘴角揚起一抹笑,說道:“醫藥山上,我身中內傷。”
溫惠微微蹙眉,仔細回想自己救過受內傷的人嗎?她確實救過,還好幾個呢,可是她確
定沒有慕容杉。
慕容杉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人皮面具,然後帶了起來。
然後溫惠就震驚的長大了眼睛,這是張女子的臉,慕容杉竟然扮作了女子,她怎麼能認出來啊?
“你怎麼扮作了女子?”溫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慕容杉問道。
慕容杉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說道:“當時在躲避追殺。”
現在她想起來了,當時她並沒有用內力把脈,只是喂那人吃了一顆自己特質的治療內傷的藥,便任由她去了。
沒想到竟然是慕容杉,笑道:“原來是你,地契的事情,謝謝了。”
慕容杉微微搖頭,說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惠兒,你要相信我,我的佔撲從未出錯過。”
溫惠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問道:“七星帶月,或者只是說你們七顆星會同我創造太平盛世,應該不是七個人和我成親的意思吧?”
慕容杉一愣,說道:“我不懂,佔撲只是告訴了我那兩句話。”
溫惠微微頷首,然後伸手拍在了慕容杉的肩膀上,笑着說道:“或許命中註定,我們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你呀,也別被你的命中註定給束縛住了,以爲我是你的終生伴侶。”
慕容杉知道這是溫惠在開解他,然而他已經走入了死衚衕中,看着眼前的溫惠,問道:“惠兒,你當真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如果不喜歡如何能成爲朋友呢?只是這喜歡就僅僅只是朋友的喜歡。”溫惠看向慕容杉說道,她也不想給慕容杉太大的打擊。
心中閃過一陣苦澀,然而卻還是笑道:“我想聽歌曲了。”
溫惠看看那雙被琴絃割破的手,無奈站起身來,說道:“果然這酒不是白白喝的。”
說完坐到了梨樹下的琴案邊,問道:“彈唱什麼好呢?”
腦子裡面快速的搜索者有古風的歌曲。
然後就想到江南這首歌了,腦子中大概過了一遍旋律,便準備彈了。
慕容杉知道,溫惠肯定是要有新的曲子彈給他聽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來。
或許不能成親,當一輩子的至交好友也是好的,能夠聽她彈琴、同她喝酒聊天,那樣也很快樂。
“風到這裡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纏着我們留戀人世間,你在身邊就是緣,緣分寫在三聖石上面。”溫惠一邊彈一邊唱着。
“愛有萬分之一甜,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圈圈圓,圓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臉。”溫惠唱的是歌詞,彈的是旋律。
而慕容杉卻是聽到了心裡面去。
“生氣的溫柔,埋怨的溫柔,不懂愛恨情愁煎熬的我們,都以爲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溫惠繼續唱着。
就看到了慕容杉滿是愛戀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
剛剛不都說了做朋友了嗎?看他的樣子,也算是被自己開導開了,怎麼這才唱了幾句歌,他就淪陷了?
“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爲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溫惠勉強唱着。
實在受不了這眼神,便停了下來,問道:“你覺得這首歌怎麼樣?”
慕容杉微微一怔,這就完了嗎?笑着說道
:“惠兒唱的很好聽,可是這就完了嗎?”
“恩。”溫惠微微點頭,她是不想唱下去了,所以就乾脆說沒有了,其實後面還有好幾節沒有唱呢,她不過就唱了個開頭而已。
慕容杉頗爲可惜的點點頭說道:“這樣 啊,我怎麼覺得後面還有呢?”
“可能是我還沒想好怎麼唱吧,等我想好了在唱給你聽。”溫惠說着站起身來,然後笑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也早些回慕容家,外面很危險。”
慕容杉站起身來,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失望,問道:“很急的事情嗎?”
溫惠微微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這王爺剛剛冊封,當然要去封地了,而且經歷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她會很忙,這算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她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看他,就覺得很開心了,微微頷首說道:“恩,你小心些,有需要給我 傳信。”
“好。”溫惠微微頷首,便直接飛走了。
事情說清楚了,就沒必要待下去了,她也很想做朋友,可慕容杉看她的眼神帶了太多愛戀,讓她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能夠做朋友那麼簡單?
所以她選擇了匆匆離開,其實她也算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
慕容杉看着溫惠就這樣離開,嘴角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轉頭看到那還有半罈子的酒,嘟囔道:“酒喝一半,所以歌也唱一半嗎?”
愛有萬分之一甜,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是啊,有那麼一點是甜的就好,爲了這一點甜,付出所有又如何?
只是溫惠唱的如此,可她那性子,怎麼都不是爲愛癡狂的人,太過冷靜理智了。
拿起那半罈子的酒,然後一個人喝起來。
溫惠回到元帥府,便是安排離開的事情了,人家封王有冊封的儀式,而她沒有,當然她也不是她在乎,因爲封地纔是最重要的嘛。
所以她就大張旗鼓的去封地了,告訴都城所有的人,她這位女王爺,是有實權的,將周國大半的土地都掌握在手中的。
然而在準備之前,竟然又收到聖旨,傳喚她入宮了,真是麻煩,又喚她去做什麼?
這次可沒騎馬過去,而是直接坐着小黑子就去了。
“這次你倒是快。”皇上看着站在下首的溫惠冷嘲道。
溫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道:“孩兒正 準備啓程去封地呢,收到父皇的聖旨,自然是急忙趕過來了。”
“我問你四皇子是怎麼回事?”皇上看着溫惠問道。
溫惠卻是一臉平靜的反問道:“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中風了嗎?”
“好好的怎麼會中風呢?”皇上看着溫惠質問道,那明顯就是懷疑溫惠動的手。
溫惠卻笑了,笑的十分燦爛,問道:“怎麼會是好好的呢?他之前就請了病假的不是嗎?情緒太激動,便發作了,不是嗎?”
“你醫術好,去治好他。”周文帝說道,雖然這個四皇子不是個聰明的,而且囂張跋扈,可畢竟是他兒子。
關鍵是現在他就是剩下兩個兒子了,六皇子太過懦弱,還需要好好扶植,四皇子嘛,培養起來也好對付溫惠。
然而他就沒想過,他都不是溫惠的對手,剛何況那兩個兒子呢?
“這中風哪裡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溫惠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