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天凌哥哥對我道:“怎麼以前沒看出來你喜歡孩子,家裡的也有志遠啊?”
“不一樣,天凌哥哥,回去以後我便回庵中繼續修行,提前跟你說一聲。”我淡淡的道。
天凌哥哥苦笑:“我以爲,我以爲這些天你會想明白,罷了,你去罷,我不再攔着你,你若是覺得好受些就由着你。”
我點頭,一路無話,到底,我們還是生疏了,即便這些天親密無間,猶記得這些天箬魚姐姐對我說過的話:綰綰,其實天凌對你不支是兄妹之情,我與然清都看得出來。
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我不敢妄自猜測,新婚之夜天凌哥哥說的纔是發自肺腑的真話,我只要記得我十七歲時他的決絕就好。
回到王府,遠遠地就看見有兩個人在門外站着,乍一看我還以爲是碧姑姑和采薇在等候我們回來,便讓德子加快馬車的速度。
馬車還沒停穩,外面就響起了喚我的聲音:“公主,我回來了,公主。”我一陣驚奇,天凌哥哥忙幫我掀開簾子:綰綰,是蒹葭,快看,是蒹葭,漸漸也回來了。”
我喜極而泣,趕忙跳下馬車,緊緊握着蒹葭的手,這些年過去,蒹葭好像清瘦多了,我有些不忍,哽咽說不出話來,采薇也上前握着我們的手:“公主,我們進去說罷,來日方長呢。”
我拉着蒹葭的手一邊進去一邊道:“蒹葭,你過的好嗎,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抹着眼淚,采薇與蒹葭一左一右在我身邊,天凌哥哥跟在後面。
蒹葭帶淚含笑:“公主,我很好,很好,回到你身邊便更好了。”蒹葭還是如同從前那般溫柔,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的性子都不曾改變,倒是我,變了許多。
在臨走之前,我還回了一趟江南王府,父王對我道:“綰綰,采薇與蒹葭回來了我很是放心啊,只是你對天凌,只怕要孤身一輩子呢。”
父王的話我不是聽不出機關,他想讓我成爲名符其實的王妃,這也是他畢生所願,他與母妃沒有兒子,我歡樂他們便安心。
我含笑走出了王府,帶着采薇與蒹葭回到魑魅教,離開魑魅教都有一個月之久,這些天來都是許諾替我打理的,,我一回到地宮,衆人都已經集合好等我了。
我與蒹葭、采薇徑直走上去,我坐下便道:“這些天,我不在,一直是許諾爲我管理教中的事,雖然教中有明文規定,男子不能掌權,既然這樣,許諾就是我們的督教,做事之前需要跟天地玄黃四位宮主商議,衆位沒有異議罷?”
我詢問道,看見四位宮主都點頭了,我方安心,我指着蒹葭與采薇道:“這兩位都是身懷絕技的女子,與我多年的情分,如今便是我教的左右護教,左護教會藥理,絕對在我之上,以後她會成立一個專門研製藥的機構;右護教會鳥獸語,十分方便我們傳遞信息,她也會挑人專門學鳥獸語。”
衆人一陣歡欣,有了兩位護教,我們教中的很多事情做起來便得心應手,最重要的是不會害怕消息走漏了。
天宮宮主上前道:“教主選的人我們豈有不放心之理,只是,上面又傳來消息了,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由我們去辦。”
“哦,是嗎,左護教,將紙條拿上來。”采薇便下去幫我將天宮宮主手中的紙條拿上來。
上面赫然寫着“誅殺朝中罪臣”還附有一系列的名單,我輕聲對蒹葭道:“你去查查這些大臣是否都犯下了大罪,我們不能盲目聽命令。”
蒹葭拿着紙便去了,我嚴厲地道:“上次江南的行動,那邊的人已經做好了掃尾的行動,很好,黃宮宮主,勞煩你寫一道信嘉獎他們。我教一向賞罰分明,近日我教中有許多人打着名號四處恐嚇百姓,玄宮宮主,給我好好查是不是本教的使者。”
我說完就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下衆人一陣唏噓,許諾和采薇跟了上來,許諾看着我蒙着面紗的樣子,笑着道:“我竟然不知道,我們綰綰居然還有這麼冷淡的一面。”
“我倒覺得我們教主這般打扮多了幾分仙風俠骨的江湖人的氣韻,甚是好看。”采薇挑釁的對許諾道。
許諾含笑不再說話,我害怕許諾看我的眼神,便道:“許諾,你不能在地宮久留,你先去罷,有事情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說完便打發許諾走了,我與采薇隨後便出去了,采薇跟着我一路疾走:“公主,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呢,這山路可真不好走。”
“我們去我一直修行的山中,沒事的時候還是在庵中聞聞檀香的味道,聽聽誦經,這對我們都好,最重要的是,宮裡的人會不時的派人來查看我的一切,不能讓他們起疑心啊。”我在前面開路,許久沒有人上山下山往來,這裡都被樹枝覆蓋了。
在庵中住了幾天,每天晚上我都會聽見笛子的聲音,采薇耳尖,驚奇的道:“是王爺的‘相思意’,公主,王爺是想讓你回去呢。”
我笑着道:“這樣就可以讓我回去了嗎,我偏不,采薇,將我的‘相思引’拿來,我也好好的附和一曲。”
我焚香淨手盤坐在‘相思引’前,彈了一曲《還君明珠》,這首曲子本來是表達一名女子對心儀男子的愧疚之意,‘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取之這首詞,無奈女子已經有夫婿。我奏這首曲子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天凌哥哥,一切都晚了,我不再有從前的心性。
曲罷,笛子聲已經沒有了,次日一早,我與采薇早早的下山,在城門那,聽見了邊關告急的消息,皇上派了天威將軍前去邊關迎戰。
我心中一陣忐忑,采薇知道我着急,急忙去打聽了,然後回來道:“公主,他們說的是真的,皇上派了王爺前去,大軍就在今日出發,怪不得這幾天王爺吹出的曲子有濃厚的不捨之情,原來是在跟你告別。”
“罷了,先回地宮罷。”說完強忍着眼淚不想讓他流出,天凌哥哥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前對我不理睬,現在又對我溫情款款。
馬上就要去邊關打仗了,以前聽見父王要出兵,母妃都是滿臉淚水,現在,現在換成是我了,我也不忍心讓天凌哥哥在刀光劍影中戰鬥,如果有個萬一,志寧可怎麼辦。
蒹葭一直在地宮中焦急的等着我們倆回來:“教主,你們這是上哪裡去了,她們只是說你們回庵中去了,我一直不知道庵中是在哪裡,想找你們卻找不到。”
蒹葭看見我紅紅的眼圈,又不回答她的話,小聲的問采薇:“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你做什麼壞事惹教主不高興了?”
“怎麼可能,你只跟教主說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其餘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采薇白了蒹葭一眼。
蒹葭立刻對我道:“稟告教主,您讓屬下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明白了,每個官員手上都站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無奈在朝中盤根交錯,朝廷上的清官無法動彈他們。”
蒹葭現在頗有魑魅教的江湖本色了,我看了看上面,把眼淚逼回去然後道:“那麼即日開始,你負責組織人馬開始行動。”
“教主,你讓我去殺人嗎,我不敢,我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了現在。”蒹葭小聲的道,害怕我會責怪。我怎麼會責怪呢,我都忘記了她是學鳥獸語的,與動物感情十分深厚,對人的感情就更不必說了。
我輕輕一笑:“你只是派人去就可以了,四宮的宮主任由你差遣。”她小聲的道知道了,我又道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跟許諾商量着辦。”
等蒹葭走遠,我才恍然大悟,對采薇道:“我應該讓你去的,跟許諾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他對你會慢慢的有感情的。”
采薇紅着臉不說話,許久才道:“公主,我跟在你身邊就好,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呢,王爺的兵馬想必已經出城了。”
聽采薇說完,我把我的‘相思引’背在背上,快步跑出去,想要送送天凌哥哥,采薇自然是知道我去哪裡的,她很懂事的留下來爲我守着魑魅教。
我騎馬奔出城門,皇上與將軍的家眷一般都是在十里亭相送的,我快馬加鞭來到十里亭,他們的大軍隊伍果然出發了,我不停的追,好一會兒,纔看見人影。
天凌哥哥一定是在前面帶着隊伍,我迅速走到前面,一邊大聲的叫:“天凌哥哥,天凌哥哥。”
天凌哥哥回過頭來,騎馬到我身邊:“綰綰,你來了,我馬上就要到邊疆去征戰,回來的時候才能照顧你。”
“天凌哥哥,一路保重,綰綰等你回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