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外面的太監高唱“皇上駕到”我與皇后都下跪迎接。
皇上把皇后扶起,我也跟隨者起身,皇上如今去到哪裡都帶着霞貴妃,霞貴妃的肚子越發大了,滿面紅光。霞貴妃剛想向皇后行禮,皇后一把扶住了:“妹妹別見外了,你懷着孩子,以後的請安就免了罷。”
霞貴妃得意的笑了笑,自行坐到皇上與皇后的下首。皇上對我道:“綰綰,今日是家宴,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禮,坐下吧,你父王還有天凌一會兒就到。”
我坐到了最末的位置,白容在霞貴妃身邊很不自在的看着我,我朝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她被我的笑容逼得低下了頭。
皇上笑着道:“綰綰,天凌要娶妾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父王今天早上也上了摺子,道是天凌可以納妾,但是妾室不能稱夫人,不能與你平坐。你覺得呢?”
我笑着道:“有勞皇伯父費心了,一切有皇伯父做主,綰綰不敢妄言。”
“呵呵,想必恭親德王妃不願意有一個妾室進府與你平分秋色罷。”霞貴妃懶懶的道。
“霞貴妃嚴重了,皇上的後宮處得這麼和諧,你與皇后,皇貴妃如此友愛,是綰綰學習飛榜樣,綰綰又怎會不願意有個伴兒陪着呢。”我對霞貴妃福了福身,經過那麼多事情,我不會逞一時之快。
但我也不是由人欺負的主兒,我如此恭敬的回了一句,皇上很是滿意的點頭。聊了一會兒家常,父王和母妃到了,進來請安後父王坐在皇上下首的位置,母妃坐在霞貴妃下首。
皇上對父王笑着道:“江南王剛回來,笨不應速速召你進宮的,現在孩子們的事情太急,不得不打擾江南王休息了。”
父王聽皇上這麼說,知道自己現在功高震主,只好顯得越發的恭敬,起身下跪:“皇上嚴重了,天凌與綰綰已結連理,小兩口難免會有一些不順心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自然要幫他們。
皇上道:“江南王快快請起,今日是家宴,那些禮節就免了罷。”
正在閒聊着,天凌哥哥和桃夭夭進來了,請安賜坐後天凌哥哥坐在我的上首,桃夭夭沒有名分,沒有封號,只有站在天凌哥哥後面。
皇上頓了頓:“現在人都到齊了,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天凌,你執意要納妾嗎?”聲音很是威嚴,聽着就覺得有一股冷氣逼來。
天凌哥哥起身抱拳:“是的,我要納桃夭夭爲妾,綰綰也很是贊同。”
皇上示意天凌哥哥坐下,又和藹的聲音對我道:“綰綰,你真的願意天凌娶妾。”
我笑着道:“桃姐姐很好,我很喜歡桃姐姐,以後家中有一個人作伴,我很願意。”
皇上又問桃夭夭:“桃姑娘今日也來了,聽說你是虜族人。”
桃夭夭緩緩的走出來向皇上行禮:“回皇上的話,妾身確實是虜族人。”
皇上打量了一眼桃夭夭,道:“你嫁給天凌之後,只能以侍妾的身份侍候天凌和綰綰,只有名分,不能入我上官家的族譜,你可願意?”
桃夭夭想了想,不失穩重的道:“妾身只要能跟惠南王爺在一起,一切都願意。”
“果然桃姑娘與惠南王爺情深意重啊,真讓人欽佩。”霞貴妃有一句沒一句的插話,皇上對她十分寵愛,沒有責怪她。
桃夭夭回到天凌哥哥後面繼續站着,皇上對父王道:“不知道江南王對這樁婚事是否滿意?”
“臣憑皇上做主。”父王一臉陰沉的道。
“哈哈哈,江南王放心,朕斷不會委屈了你的寶貝女兒的,綰綰也深得太后、皇后的心意,朕也很喜歡這丫頭,傳旨下去,天凌納妾那天,賜封號‘懿’給綰綰。”皇上朗聲大笑。
我起來謝恩,桃夭夭已經被允成爲天凌哥哥的妾室,她也跟隨我起身謝恩。
皇后許久沒有說話,現在她卻對桃夭夭說了一句:“桃姑娘,作爲沒有名分的妾室,以後你的孩子將過繼到綰綰的名下,你可願意?”
桃夭夭看了一眼天凌哥哥,又不看了看我,我朝桃夭夭一笑,我想告訴她,她的孩子我不會要的,讓她放心,不知道她領會我的意思嗎。
她沉默不語,桃夭夭啊,我怎會要你的孩子呢,你把我想的也太複雜了,你只要答應了,你與天凌哥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見她久久不語,我只有起身向皇后道:“皇伯母,你知道綰綰自己就是一個孩子,怎麼能照顧好別的孩子呢,桃姐姐的孩子還是讓桃姐姐自己撫養罷。”
“是嗎,我怎麼聽說王妃把一個叫銀鈴兒的小乞丐照顧得無微不至啊,這也算不會照顧人嗎?”霞貴妃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的說了這些。
皇上點點頭,十分讚許霞貴妃的話:“綰綰就不要推辭了,這是規矩,不得不遵,桃姑娘,你是否答應。”
天凌哥哥對皇上道:“皇伯父,我與桃夭夭都還年輕,這要孩子的事情時間還長,日後再商量罷。”
“不行,這孩子的事情今天必須說清楚了,若是她有了孩子,日後還不爬到綰綰的頭上。”父王不肯答應。
桃夭夭見此狀況,含着眼淚,只好道:“皇上、江南王,妾身答應便是。”
衆人點點頭,天凌哥哥只是握住桃夭夭的手,安慰她。
霞貴妃摸摸頭上的金步搖,笑了笑:“妻妾和睦,嬌妻美妾,惠南王真是好福氣啊!”
皇后見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對皇上笑道:“皇上,要說還是桃姑娘有福氣,只是與我們天凌相處幾個月便與天凌相愛了,王大人家的千金王紫衣對咱們天凌也是一片真心呢。”
霞貴妃看見有戲唱了,急忙道:“對啊,妾身也聽說,王小姐曾經多次找恭親德王妃求她應允嫁給天凌做妾的事,恭親德王妃都駁回了。”
皇上看着他的妻妾,不知道這兩人唱的是什麼戲,一臉玩味的對他們道:“那愛妃們的意思是什麼。”
霞貴妃快人快語:“依臣妾的意思,讓天凌也把王大人的千金也娶了罷,恭親德王妃不是需要人作伴嗎,多一個也無妨。”
桃夭夭的臉色很難看,今日要她答應的事情也太多了,現在又要另一個人進來跟她分寵,她能不難過嗎。
天凌哥哥看見皇后與霞貴妃說得熱火朝天,起身道:“不勞伯母費心了,天凌又綰綰、有夭夭已經足夠。”
皇上也順着天凌的意思:“還是聽天凌的意思罷,這畢竟是天凌的家事。”
“倒也可惜了王小姐,爲了等天凌,都二十了還未嫁人,再等幾年就成老姑娘了。”霞貴妃滿臉憐惜的道。
母妃素來是不喜歡說話的,進來那麼久,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現在也開口了:“紫衣那個孩子我見過,自是極好的,一片癡情她自小我就看出來了。”
她的這一句話起了關鍵的作用,皇后知道母妃素來話不多,但是考慮事情很是周全,她這句話就默認了需要王紫衣進府。
霞貴妃向皇上撒嬌:“皇上,王紫衣是臣妾的遠房表親,臣妾歸省時她也求過臣妾,這輩子妃天凌不嫁,你就當爲我們的孩子積福,答允了王紫衣,成全她罷,求你了。”
皇上一臉寵溺的看着霞貴妃,對天凌和我道:“天凌、綰綰,你們的意思呢?”
天凌哥哥看了桃夭夭一眼,想要說什麼,我急忙道:“一切聽憑皇上與皇后做主。”
天凌看着我,我的眼睛直視霞貴妃,他這才明白了,很不情願的道:“請皇上與皇后做主。”
父王見狀,起身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了,臣告辭。”皇上點頭,父王攜着母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