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酒吧裡的人竟然還挺多,近八成的座位都坐了人,要是上座率一直如此的高,邵雨應該就能賺錢了。
冷夢泠一直還是很忐忑,她心裡在祈禱餘寒香今天有事,沒有參與樂隊的演奏,因爲樂隊演奏的區域燈光太過昏暗,冷夢泠無法看清餘寒香到底有沒有在,不過據說餘寒香是有很多時間的人,所以他不可能不在,冷夢泠甚至認爲他肯定在暗處看着自己和一個大叔在對飲,說不定心裡如何的鄙視自己呢。
“你看上去心事很重,是因爲不喜歡這裡的環境嗎?”胡展生說。
“還好,這裡挺好的,挺好。”冷夢泠心不在焉地應付道。
“那你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緊張?你是不是很少到這樣的地方來,所以顯得很不適應?”胡展生說。
“還好,我有來過,有來過。”冷夢泠依然還是心不在焉地應付。
“你來過?那你還緊張什麼?你看起來狀態非常的不好,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有什麼事可以說給我聽啊,如果我能幫助你的,我一定會幫你。”胡展生說。
“我真沒什麼事,謝謝胡總的關心。”冷夢泠說。
“沒事就好,來,我們喝一杯吧。”胡展生舉杯說。
冷夢泠舉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夢泠,你既然是來這裡旅遊的,爲什麼還要在這裡找一份工作呢?”胡展生問。
“因爲我喜歡這個古鎮,想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所以就先找份工作幹着,不過胡總放心,我肯定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只要在崗一天,我就會好好地做好我的本職工作,一定不會拖累您的生意。”冷夢泠。
“這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是一個很能幹的人,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是壞人。”胡展生說。
冷夢泠笑了笑,沒有說話,心想就因爲我長得漂亮就不是壞人?要知道很多壞到骨髓的人恰恰就是長得非常漂亮的人。
“夢泠有男朋友嗎?你這麼漂亮,應該很多男生追你吧?”胡展生的問題還挺多。
“我有男朋友的。”冷夢泠說。
說這話的那一瞬間,腦子裡又浮出高語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黯然,這個胡展生也真是討厭,哪壺不開他就偏要提哪壺。
“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應該是在你原來在的那個城市吧?”胡展生並沒有感覺出冷夢泠的不快,繼續追問道。
冷夢泠心裡越發的反感起來,心想我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我男朋友是幹什麼的又關你什麼事?你丫的也管得太寬了吧?想什麼呢你?就算我沒有男朋友,我也不會考慮你這樣的。
“我男朋友是一名大學生,很有才華,我和他關係很好,我們準備明年結婚,我出來旅遊就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後回去後就和他結婚。”冷夢泠說。
“你騙我的吧,我一直覺得你心事挺重的,我猜想你也許就是因爲和你男朋友分手了所以纔到這裡來療情傷的,我猜得沒錯吧?”胡展生說。
“你以爲你很聰明嗎?胡亂去猜女孩的心思?”
這話說得很生硬,當然不是冷夢泠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餘寒香站在了冷夢泠他們的桌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冷夢泠還一直在祈禱着餘寒香今晚沒在呢,沒想到他還是來了,而且生硬地插嘴。
“你誰呀?哦,我知道了,你是在這酒吧裡賣唱的夥計吧?我和我的下屬談工作,你來攪和什麼?一邊去!”胡展生說。
“你才賣唱的呢!你還賣身!你全家都賣唱,你全小區都賣唱!”餘寒香回敬道。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找抽是不是啊?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在青緣鎮混不知道胡哥?”胡展生說。
“我不知道胡哥,我只知道胡說,還有八道,談工作你老糾結人家有沒有男朋友的事幹嘛?有病吧你?人家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你管得着嗎你?”餘寒香說。
冷夢泠心裡很是詫異,這餘寒香平時裡說話挺紳士的,今天怎麼變了一個人,隱隱還有有些潑婦的風格,這變化也忒快了一些。
“咦,你小子吃錯藥了吧?我和我的下屬談事情,我關心她的生活,有什麼不對,我管不着,你又管得着嗎?你是不是想找打?”胡展生怒道。
“你這……”
餘寒香正要反罵,被冷夢泠揮手製止了。
“你們都別鬧了,這纔多大點事,介紹一下吧,這是我老闆胡展生先生,這是我朋友餘寒香。對了,他還真不是賣唱的,他只是樂隊的一員。”冷夢泠說。
餘寒香也不多說,一屁股就坐在了冷夢泠的身邊,緊挨着冷夢泠坐下,他身上傳來一種淡淡的幽香,並不像是普通男人常用的古龍水,淡雅而高貴,味道非常的奇特。
冷夢泠心想,這傢伙竟然還用香水,看來不但名字有些娘,作風也有些娘。
兩人實在捱得太近,冷夢泠多少有些不適應,只好向裡面挪了一下,騰出些位置讓餘寒香坐,免得顯得太過親密。
可是冷夢泠越往裡面讓,餘寒香就再次貼近一些,他似乎就是非要在胡展生的面前表現得和冷夢泠很親密的樣子,應該是爲了氣胡展生。
胡展生果然也很生氣,他看着餘寒香,眼神越來越難看,然後慢慢生出妒意。
“胡老闆是吧?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呀,我又沒欠你的錢,你那麼恨恨地看着我幹嘛?夢泠也說了,我是她朋友,當然得保護好她免受色狼的欺負,所以我看着她是應該的,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很不喜歡。”餘寒香說。
這話讓冷夢泠大跌眼鏡,她已經習慣了餘寒香斯文的說話,他現在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還有些霸氣,讓冷夢泠很不適應,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繼續去賣唱吧,我不喜歡你和我們坐在一起,我要和夢泠談工作,你一個外人在這裡不方便。”胡展生說。
“談工作,現在大晚上的談什麼工作?你分明就是想占人家便宜吧?你們這些小商人,以爲自己有點錢就整天的想着泡女下屬,我告訴你,你少打我們夢泠的主意,她可是好女孩,你少打歪主意。”餘寒香說。
“這話說的,你怎麼知道我打她的主意了?你憑什麼認爲我打她的主意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的主意了?是你自己想打人家的主意吧?你這是賊喊捉賊吧?”胡展生說。
“你少囉嗦,總之夢泠明天就會從你的店裡辭職,不對,辭職都不用了,直接離職就行了,現在就通知你,夢泠不在你的公司幹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她的老闆了,既然你已經不再是她的老闆,當然也沒什麼工作好談的了,你走吧。”餘寒香說。
“我去!你以爲你誰呀?你說讓她走她就走?她同意了嗎?”胡展生說。
“她當然同意了,她怎麼可能會不同意?”餘寒香說。
餘寒香這話竟然說得非常的有底氣,也不知道他那裡來的自信?
“別鬧了,大家相聚就是緣份,好好坐着說會話就行,爲什麼非要把氣氛搞得那麼僵,一點意思都沒有。”冷夢泠說。
這是有意岔開話題了,這兩個男人針鋒相對,她不想把氣氛搞得更僵,從內心來說,她其實覺得餘寒香有些過了,她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工作,餘寒香竟然直接就要讓她當面辭職,這未免也太武斷了一些,雖然說她們現在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朋友的權限也是有限制的,總不能因爲你是我朋友你就可以管我所有的事。
雖然心裡不爽,但她也知道餘寒香是爲她好,胡展生這樣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哪有老闆約女下屬到酒吧來談工作的?如果要談工作,那自然是一羣下屬在一起談,單獨約了冷夢泠來談工作,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夢泠,你也看到了,是這小子無理取鬧啊,可不關我的事,這小子自作主張就要你向我辭職,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這樣的朋友,我建議你不要也罷。”胡展生的話也充滿了攻擊性。
“切,你這小子是想夢泠繼續在你的店裡上班,方便你早晚佔她的便宜吧……”
“寒香!別再說了,你今晚是怎麼了,這麼無禮?胡總對我很好,很支持我的工作,也沒有對我有任何無禮的舉動,請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能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冷夢泠說。
“夢泠我……”
“別再說了,總是說這個話題沒勁,我不想再聽了。”冷夢泠說。
“看吧小子,我就說夢泠不喜歡你說的那些屁話,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呢?就這樣橫插進來對別人說三道四,你坐其他桌去吧,我不喜歡你坐這裡,要麼你就繼續回你的臺上賣唱去。”胡展生說。
胡展生說話的口氣非常的傲慢,讓冷夢泠聽了也心裡極爲不爽。
“胡總,他是我朋友,過來和我打招呼也是應該的,如果你覺得不妥,那我和他換張桌好了。”
這恐怕是今晚冷夢泠說得最生硬的一句話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只要一聽胡展生說餘寒香是賣唱的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其實再大腕的明星開演唱會說白了不也是一種賣唱,但胡展生用那種輕視的語氣說出來,就讓人非常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