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夢泠看着胡展生那種長着很多肥肉的臉孔,感到一陣噁心。
這是標準的無恥男人,他在想要泡冷夢泠的時候,帶上店裡的幾個店員到餐廳吃飯,一頓飯花一千塊沒問題,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冷夢泠要走了,加上他覺得冷夢泠對他的態度冷淡,以後要想有什麼發展和佔什麼便宜都不可能了,於是他馬上變臉,該付的工錢都不想付,這種垃圾男人真是可惡之極。
“胡總,不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要,但是屬於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不要以爲我是一個外地女子你就可以欺負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冷夢泠說。
“那你咬我啊,我不怕你咬我,我還歡迎你來咬我呢,要不要我們到酒店開個房間讓你好好咬我一番?”胡展生猥瑣地說。
“胡展生,請你自重!你對別人說話可以隨便亂說,但是對我,請你還是尊重一些爲好!我不是那種你可以任意輕薄的人,我現在是在和你談工資的問題,我也不要求你現在就結算給我,我會等到店裡發工資的時間再來。”冷夢泠怒了,也不再稱胡展生爲胡總,而是直呼了其名。
胡展生猥瑣地笑了笑,“我不是說過了嘛,沒滿一個月是沒有工資的,你也別嚇唬我,在青緣鎮上還沒有人能嚇唬我胡展生,你現在要沒有,等月底來也一樣的沒有,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錢是沒有的了,你如果時間很多,我不介意你在這裡陪我聊天,如果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你就走吧,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了,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要不你把我命拿去?”胡展生說。
冷夢泠氣得七竅生煙,心想這世上怎麼就有那麼多無恥的男人?
“胡展生,你給我等着,我就不信我要不到我應該得到的工錢!”冷夢泠說。
“行啊,我等着你,我洗乾淨在臥室等着你!哈哈。”胡展生猥瑣地笑了起來。
冷夢冷一肚子氣,走出了服裝店。
走在街上,心裡越想越氣,心想餘寒香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早就提醒過自己一定要遠離胡展生,沒想到他一語成讖,現在真的和胡展生翻臉了。
現在不但沒有要到錢,反而讓胡展生羞辱了一番,真是氣死人了。
想來想去,以自己的力量,肯定是鬥不過胡展生這個無恥男人的,自己在青緣鎮也沒什麼親戚朋友,能算是朋友的也只有餘寒香了,只是不知道他那麼一個儒雅的斯文人,能不能幫自己出口氣,把工錢討回來?
之前他就是不同意自己在胡展生的服裝店裡打工,也不同意自己租住胡展生的房子,現在出了這檔事,不知道會不會幫自己?冷夢泠心裡越想越糾結。
本來冷夢泠想把辭職的事辦完之後再在古鎮的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重新找一份工作,現在被胡展生這麼一鬧,她一下子沒有了心情,這事辦不好,也沒什麼心情再去找另外一份工作,再說了,餘寒香本來也是要讓她休息一陣的,說是治好她的腿之後再出來工作。
冷夢泠包着一肚子氣回到住處,餘寒香居然沒出去,正在書房裡看書。
看着冷夢泠的臉色,餘寒香就知道不對了,肯定是受了氣了。
“怎麼啦,那個胡展生又欺負你了?我就說那個人是個人渣,你卻非要去招惹他,和那種人渣有什麼好生氣的,完全不值得嘛,乖了,別生氣了。”餘寒香說。
“他還真是個人渣,我問他要我的工錢,他竟然說我沒做滿一個月不能給我錢,沒做滿一個月又不是我造成的,我爲他賣出了那麼多的衣服,爲他創造了那麼多的效益,他憑什麼不給我錢?就算是提成不給,那基本工資應該要給吧?”冷夢泠說。
餘寒香摸了摸額頭,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被人欺負了,你不但不同情,竟然還笑!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啊?”冷夢泠生氣地叫道。
“好好好,我錯了,不該笑,不過我不是笑你啊,我只是在笑你犯了一個錯誤,你和胡展生那樣的人講道理,那不是對牛彈琴麼?道理這個東西,那要對懂道理的人講,胡展生本來就是個人渣,完全就不懂什麼道理,你有什麼好講的?你自己把自己氣成這樣,值得嗎?”餘寒香說。
“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吧?換作是你,你能不生氣嗎?”冷夢泠說。
“也是,換作是我,我也會很生氣的,不過我只會氣一下子,肯定不會像你那樣氣很久的,因爲不值得。”餘寒香說。
“我只問你,你是不是不我朋友?”冷夢泠說。
“當然是了,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問就應該知道答案的,我絕對是你朋友啊,而且是很鐵的哥們。比鐵鍋還鐵。”餘寒香說。
“很好,那有人欺負我,你幫不幫我?”冷夢泠說。
“當然幫了,義不容辭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餘寒香決定地說。
“好,那你現在就幫我去到他店裡說理去,幫我把工錢給討回來。”冷夢泠說。
“不行,現在不行,這事咱們不能硬來,得智取。”餘寒香說。
“你看,剛纔還說是我哥們呢,現在有事讓你出頭,你馬上慫了,真沒勁,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算是看透你們這些男人了。”冷夢泠說。
“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你先冷靜下來,我告訴你吧,胡展生是青緣鎮上的一個地頭蛇,年輕的時候他還是混社會的,聽說還在外地因爲搶劫還是什麼做過牢,這樣的人咱們去和他拼,拼不拼得過暫且不說,首先就不值得,對不對?”餘寒香說。
“行了,你別找藉口了,你就是不肯幫我,你直接說好了,找那麼多的藉口來幹嘛?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我還不信了我。”冷夢泠說。
“你看你還是不相信我,我說的是實情,你放心吧,這事我一定幫你搞定,但是不能去和那個胡展生硬拼,就比如你在街上被一條狗咬了一口,那你首先要想的是如何避免狂犬病對不對?還有就是要考慮如何避免再次讓狗給咬了,而絕不是想着要怎麼去把那狗咬一口對不對?”餘寒香說。
冷夢泠沒有說話,她覺得這話確實很有道理,那胡展生就是一個猥瑣的人渣,如果自己去和他鬧,那肯定佔不到什麼便宜,只會讓他羞辱自己,還是不要和他去硬碰硬爲好,只是不硬碰硬,自己一個外地女子,能有什麼良策可以製得了那個混蛋呢?
“那你說,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治他?”冷夢泠說。
“你讓我想想再說,咱們這麼兩顆聰明的頭腦,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混混嗎?你得有信心纔是,我們肯定能把那工錢要回來,其實那點錢也不值得你那麼生氣,真的,不過你覺得那是你應得的,如果要不回來會傷到你自尊,那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就去要回來吧。”餘寒香說。
“對,就是事關自尊的事,我絕不能允許他那樣吃定我。”冷夢泠說。
“好吧,這事就這樣說定了,咱們一起想辦法把工錢討回來就行了,現在呢咱們先不說這事,我這裡查了一下資料,理了一個治你腿的方子,你拿着這個方子到中藥店去抓些藥來我給你煎上,你喝了以後把腿給治好了,然後你再想工作的事,好不好?”餘寒香說。
“可是你爲什麼不去抓呢,外面太陽這麼好,你爲什麼一直窩在家裡?你別又告訴我說你是一個鬼哦,要知道現在是大白天,我還是能看到你,那就說明你不是一個鬼。既然你不是鬼,那你爲什麼不出去活動呢,爲什麼要一直呆在家裡呢?我們一起去抓藥好不好?”冷夢泠說。
“不好。”
冷夢泠說了那麼多,餘寒香倒是很痛快地兩個字就否定了。
“爲什麼呀?爲什麼不好啊?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看你大白天的還把這黑色的窗簾放下來,讓書房裡光線這麼暗,你這又是何必?”
冷夢泠說着走過去準備把窗簾拉開,這房子靠近河邊,前面並沒有障礙物,只要把窗簾拉開,陽光就能直接照射進屋子裡來,可是餘寒香卻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光線根本就沒法透進來,大白天的還得開着燈。
“不要!”
眼看冷夢泠就要將窗簾拉開了,餘寒香忽然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將冷夢泠也嚇了一大跳,餘寒香平時是一個很儒雅很淡定的人,很少會表現出激動的樣子,但剛纔的那一聲大叫,分明顯示他非常的激動。
不過是拉窗簾而已,他至於這麼激動麼?冷夢泠心裡更加的奇怪了。
不過既然餘寒香那麼激動地阻止,冷夢泠也覺得沒有必要非要和他對着幹,他既然喜歡把窗簾拉上,那就拉上吧,反正拉上窗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難道他是一個內心很陰暗的人嗎?所以他大白天的也把窗簾拉得那麼嚴實?可是看起來他並不像是一個很陰暗的人啊,這到底是爲什麼?冷夢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