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農村出身的孩子,農村的孩子都會做飯,也許談不上什麼廚藝,但做飯肯定是沒問題的,農村大人們農務繁忙,孩子如果不想捱餓,那就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冷夢泠當然也不會例外,她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學會做飯等幹農活的父母回家吃了。
餘寒香起來的時候,看到冷夢泠已經把早餐做好放到桌上了,還很有成就感地嗅了嗅。
“喲,冷總今天親自下廚做早點?這是要體會生活呢還是體恤下屬?”餘寒香調侃道。
“你少貧了,趕緊的洗漱,然後試試我做的早點怎麼樣。”冷夢泠說。
“只要是你做的,再難吃我也喜歡。”餘寒香說。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說出這麼一兩句聽起來有些曖昧的話,但當冷夢泠很期待他有下一步行動時,他又總是沒有了反應,這有時候讓冷夢泠很鬱悶,搞不懂他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們現在的關係在外人來看那就是在同*居,冷夢泠以前有些彆扭,但現在也已經習慣了,現在公司員工都背後叫她老闆娘,言下之意就是還有一個老闆,那老闆自然就是餘寒香了,所以幾乎地球人都認爲她和餘寒香是一對兒,唯獨餘寒香總是刻意地保持着距離。
這種刻意地保持着距離對冷夢泠也許是一種尊重的表現,但是男女之間如果太過尊重那也不是什麼好事,太尊重的關係只能有物理變化,很難有化學反應,但愛情是一種需要化學反應的東西,如果只是停留在物理反應的層面,那兩人是很難產生愛情的。
冷夢泠不知道如果餘寒香主動一些她是不是會很快答應,她可以確定的是,她心裡是有期待的,但是她得矜持,就算是僞裝,她也得僞裝得矜持一些。
“我又說錯話了嗎?你爲什麼不說話?”餘寒香喝了一口牛奶,看着冷夢泠問。
“啊?剛纔說什麼了?”冷夢泠這才從自己的遐想中走出來。
“我說你像一頭小豬。”餘寒香笑道。
“你纔是豬呢,你是一頭天底下最笨的笨豬,怎麼樣,我做的早餐好吃嗎?不過你是豬,只要有得吃就不錯了,你哪裡還能吃得出美味與否,問也白問。”冷夢泠說。
“此言差矣,豬也是有味覺的,也能分出美味的,除非是像你這樣特別笨得不行的豬,才分不出食物的味道。”餘寒香笑道。
“這麼說你還是一隻智商不錯的豬了?可是智商不錯的豬能幹嘛呢?難道能算數學題?還是會談戀愛?”冷夢泠說。
兩人正在扯些無聊的閒話,這時門鈴響了。
“是誰這麼早就來拜訪?難道是來買豬的嗎?”冷夢泠說笑着去開門。
門口竟然站着兩個警察,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來歲,女的年紀和冷夢泠差不多,長得還挺漂亮。
“請問你就是冷夢泠嗎?我們是市刑警隊的警官,我叫唐奇,她是我的同事陸蔓。”男警察出示了工作證。
冷夢泠一愣,心想這大清早的警察怎麼來了?還是刑警隊的?這也不像是來查戶口的啊,這是要幹什麼?
“方便讓我們進去說話嗎?”唐奇問。
“哦,請進。”冷夢泠這才反應過來。
餘寒香看到走進來兩個警察,也有些奇怪,目光看向冷夢泠,冷夢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
“這屋子就你們兩個人?你們結婚了嗎?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嗎?”唐奇問。
餘寒香只好到書房裡拿了身份證遞給了警察。
“餘寒香,你不是本地人?青緣鎮的人?你和冷夢泠是什麼關係?”唐奇問。
“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關係,警官,這有什麼問題嗎?”餘寒香問。
“你們沒有結婚嗎?沒結婚怎麼住在一起?”那個女警官陸蔓問道。
“警官,誰說不結婚就不能住在一起了?你是在說我們非法同*居嗎?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們爲了工作更方便,冷小姐的房子夠大,就讓我們住在了這裡,我們各住各的,而且我也不是長期住在這裡,這有什麼問題?這房子的產權是夢泠的,我就當是她的客人在這裡住一下也違法?”餘寒香冷冷地問。
“你不必這麼激動,我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這也算是職業習慣吧,其實今天我們來主要不是針對這個問題的,我們是想和冷小姐談談關於範苒的問題。”唐奇說。
“範苒?她有什麼問題?”冷夢泠問。
“範苒於今天早上凌晨被發現死於她的家裡,是服用安眠藥過量而死。”唐奇說。
“啊?這怎麼可能?”冷夢泠大驚。
別說是冷夢泠了,就算是餘寒香那麼沉穩的人,面色也是一變,這消息其實是太突然了。
“不是不可能,而是事實,雖然法醫的正式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是初步判定是服用安眠藥過量,我們通過調查發現,範苒手機裡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時間是昨天中午十一點二十分。”唐奇說。
冷夢泠半天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是的,我昨天中午和她見過面。”
“她和你都談了些什麼?對了,在你回答之前我得提醒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如實記錄下來,到時需要你簽字確認,希望你如實回答,不要有任何的隱瞞。”唐奇說。
“我怎麼聽起來你們像是在審犯人呢?你們一進門就問這問那,這是把夢泠當嫌犯來審嗎?夢泠昨天中午和範苒見的面,範苒是昨天晚上死的,這和夢泠有什麼關係?現在的警察是不是業務素質越來越低了,就知道會捕風捉影?”餘寒香說。
“你怎麼說話呢?”陸蔓一聽急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們這副態度不像是找人配合你們工作,倒像是審犯人,是不是在你們警察眼裡每一個人都長了一副壞人的嘴臉?”餘寒香說。
“你……”
陸蔓正要發火,被唐奇揮手製止。
“你不要如此激動,我們確實沒有懷疑冷夢泠的意思,我們只是找她問一下昨天的情況,當然了,在案子沒有破之前,和範苒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我們聽說冷夢泠和範苒以前還有過節。”唐奇說。
“你們聽誰說的?胡說八道什麼呀?”餘寒香說。
“行了餘寒香,我們這是在辦案呢,沒時間和你吵架,我們在問冷夢泠的話,你閉嘴!”陸蔓說。
“你才閉嘴呢!這裡又不是你們警局,你憑什麼讓我閉嘴?我沒請你出去就算是好的了。”餘寒香說。
“好了,別說了寒香,配合警察辦案也是公民的責任,我配合他們就是了。”冷夢泠說。
餘寒香這纔不說話了,冷夢泠當然不會知道,餘寒香這樣鬧一下,就是要給冷夢泠一些緩衝的時間,他看出了冷夢泠非常的緊張,所以纔想給她爭取一些時間冷靜一下,然後再想好怎樣回答警察的問題。
“那你說說吧,你和範苒昨天都聊了些什麼?”警官唐奇問。
“其實也沒什麼,她說了一些工作上的煩惱,她的情緒確實很不好。”冷夢泠說。
冷夢泠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心裡有些虛,因爲範苒跟她說的事不僅僅是工作上的煩惱,主要還是金哲懷疑是她害範老先生的事。
“冷小姐,我再次提醒你,你說的話對我們很重要,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回憶當時的情形,然後客觀地說話。”唐奇說。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用反覆提醒我。”冷夢泠說。
“那最好了,那你接着說吧,她都說了些什麼。”唐奇問。
“她說現在公司的經營不是很好,加上前一陣她父親剛去世,所以她心裡很難受,精神狀態也非常的不好,沒想到她還是出事了。”冷夢泠說。
“就這些嗎?”唐奇問。
“大概就這些吧,兩個女人之間聊天嘛,那當然是絮絮叨叨說些上不了檯面的話,我也沒有必要把和她的每一句話都要重複一遍吧?我也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能把那些話都記下來。”冷夢泠說。
“那倒也是,不過你如果能想起更多的,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儘量說得細一些,這樣對我們接下來的辦案有很大的幫助。”唐奇說。
唐奇是個老警察了,所以他顯得比較冷靜,說話也相對客氣,那個女警察陸蔓臉上則是有些明顯的不耐煩,又拿冷夢泠沒辦法。
“我當時說了許多安慰她的話,但對她好像沒什麼作用,我其實和她都算不上是朋友。所以很多事她也未必就會對我說實話。”冷夢泠說。
“其實你們應該是仇人纔對吧?好像是她搶了你前男友?那個叫高語的大學生,有這事吧?”陸蔓插嘴道。
“警官,你談過戀愛嗎?”冷夢泠忽然反問。
陸蔓愣了愣,不知道冷夢泠什麼意思。
“如果你談過戀愛的話,那你男友肯定不敢和你分手,因爲一但和你分手了,你就會將他新的女友視爲仇人,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啊,你是警察,身上是有槍的,你肯定會開槍打死你的仇人吧?”冷夢泠說。
餘寒香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心想這話反擊得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