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你知不知道一件事?”他的嗓音突然變得低沉有力,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上陌呆了一呆,隨後茫然的輕輕搖了搖頭:“你都沒說哪方面的,我哪裡知道什麼事。”
猜不到?
某公子的脣邊揚起一抹笑,一抹運籌帷幄的笑:“阿寧,你猜不到,那爲夫就告訴你。”
他說着,將上陌的身子望上提了提,讓她與自己深情對視。
模糊的,上陌隱隱有種預感。
“你是說……你不是說不會碰我的嗎!”上陌登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容齊伸手將牀邊的帷幔放下,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揉着。
男人最不可信的話,就是在牀上!
上陌表示,她記住了。
下午,容齊很奇怪的不那麼忙了,竟然留在了府上。
上陌坐在鞦韆上,以爲在容齊的懷裡曬太陽。
突然,她想起來阿穆今早跟自己說的事情,便緩緩說道:“阿穆最近是被你的師妹迷得七葷八素的,一大清早的便來找我,說是思念段姑娘已久,讓我趕緊將她放了。”
“然後呢?”容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她的頭髮。
“唔——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過的話還會收回來?”上陌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態度。
容齊的手微頓,隨即發出一聲輕笑。
上陌垂下眼簾,遮住眼裡的情緒。
說真的,她還害怕容齊說她狠心呢!畢竟段雪絨是他的師妹。
這時,管家腳步匆匆的從外邊走了過來:“公子,前廳來了客人,說是從北方而來,投奔您的。”
“北方而來?”上陌蹙起眉頭。
容齊想了一秒鐘,約是知道是誰了,便朝管家應了一聲知道了。
“你隨我一起去她。”容齊攬着她起身,準備帶上陌一起去見北方而來的佳人。
上陌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容齊見一些合作伙伴,她一般都是不感興趣的,他也不會特意的喊她,但這次容齊竟然主動帶着她去見,想必來人身份不凡。
更大的可能,是個女的。
要避嫌的哇!
只是,兩人剛出了安和院,就從西院趕過來的阿穆攔在門口。
阿穆爲難的看着容齊,有看向上陌,似是有什麼話相對上陌說,但是又不想讓容齊聽見。
上陌見此,暗歎了一句: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算了,總之客人是來投奔的,我早晚都能見到,你自己先去前廳,我處理完了事情過去找你。”她朝容齊溫柔一笑,特別的乖巧。
容齊意味不明的望了阿穆一眼,才淡淡應了一聲。
上陌笑看着他轉身,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待容齊走遠了,纔不悅的問阿穆:“又發生什麼事了?”
說真的,她現在看阿穆,怎麼越看越不順眼呢!怎麼就有一種……
阿穆是她的白眼狼兒子似得。
然後被段雪絨這個兒媳婦給搶走了!
額……
這個想法,貌似不太好呢!
“咳——”她將腦袋裡那些胡思亂想的東西全部甩掉,對阿穆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跟我來吧,有什麼事情進院子,坐下說。”
“不了。”阿穆搖頭。
見上陌詫異,他連忙開口道:“我來就是轉告句話而已,段姑娘她出不來,但是她想見你,所以,她讓我問問你,是否能見你一面。”
“她見我做什麼?”上陌眸子裡滿是疑惑。
阿穆垂下眼簾,有點落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爲公子的事情吧!”
小可憐兒的。
上陌嘆氣搖了搖頭:“阿穆啊阿穆,你明知道段姑娘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還這般作爲,圖的什麼呢?”
“不知道。”阿穆說得很輕很輕。
可能是因爲,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對感情通透的人。
“好了,你的話轉到了,就離開吧,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上陌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朝自己院子走去。
阿穆連忙擡手喊住她:“容夫人,你不去嗎?”
“去!”
上陌聽見他的聲音就沒由來的發了一火,也不顧什麼端莊,直接給吼了出啦。
阿瑤在後邊瞪了阿穆一眼,語氣警告:“阿穆公子,別再來煩我家小姐了,你真是讓人寒心了。”
阿穆整個身軀勐地一震,痛苦的望着上陌離去。
上陌纔不想管後邊發生了什麼,徑直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走到梳妝檯前,她將一邊的首飾盒拿到了自己跟前。
打開,裡邊是爲數不多的首飾品。
上次的那支簪子很幸運的被修好了,還好簪頭並沒有壞,下邊多了一些修補的痕跡,但是隱於秀髮中,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阿瑤,我們走。”上陌將簪子插進發髻裡,起身朝門外走去。
西院,段雪絨坐在院中,眸色深沉。
“姑娘,您說容夫人會來嗎?”珍珠站在一旁,面色擔憂。
其實她心裡是不想容夫人來的,因爲她發現段雪絨根本就不是良主,最近她剛勾搭上主院的門撲,還是跟着門撲一起順從夫人的好。
段雪絨冷冷一哼:“有阿穆那個蠢傢伙在,不愁寧上陌不會來。”
她話音剛落,上陌的聲音便從外邊響起:“是啊!阿穆是個蠢傢伙,纔會被你無限循環的利用,他那麼喜歡你,甘心被你利用,你卻做着這些傷他心的事情,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很絕情嗎?”
段雪絨嚇了一跳,沒想到上陌竟然聽到了她對阿穆的真實心思。
“段姑娘別這麼看着我,不用你說,別人也將她對阿穆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包括阿穆。”
上陌緩緩走到她對面,專注的盯着她。
小阿瑤檢查着凳子,確定凳子無恙之後,才讓上陌坐到了上邊。
段雪絨眸色有些閃爍,但很快,她就穩定了下來,淺笑一聲,但中國沒有聽到上陌方纔說的話。
上陌見此沉了眸,還真是淡定。
“聽阿穆說你要見我,你與我之間,就不要拐彎抹角的了,開門見山的說吧!”
段雪絨似是料到了上陌會是這麼直接,笑着道:“師嫂已經看清楚了這一切,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但我手上有保命的令牌,你是動不了我的。”
“嗯。”上陌淡然應下。
瞄了一眼段雪絨貌似炫耀的神情,她投去像是看小丑一樣的眼神。
剎那,段雪絨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師嫂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危險嗎?”
上陌嗤笑一聲:“危險?容我自大的說一句,我寧上陌知危險二字,但不知道退縮二字,還有,我這人的佔有慾向來強大,誰要是敢從我手上搶東西,我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一番話,霸氣凌然。
段雪絨強壓下心中的不忿,笑裡藏刀:“師嫂還真是性情中人,果然能得師兄寵愛。”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上陌顯然不耐,她可是惦記着前廳來了誰呢!
段雪絨見此,委婉的笑了一聲:“師嫂這麼着急做什麼,我之事偶爾想起來一件事,前不久聽說師嫂的父親是唐門中人,並且下落不明,對嗎?”
“你什麼意思?”上陌緊蹙眉頭。
顯然,唐華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
段雪絨巧笑:“師嫂莫着急,我對令尊只是好奇,但是師嫂,你知道你的父親是唐門中人,那你可知道你的母親是什麼人?”
她話落,臉上始終帶着笑意。
上陌微微思量,母親從未提起過自己的身份,最常掛在嘴邊的便是老孃當年怎麼怎麼滴。
“寧夫人當年確實是個江湖奇女子,可是你可知道,她的出身是什麼?”段雪絨見上陌沒有反應,印證了心下的猜測。
果然,寧上陌是不知道單煙身份的。
那這樣的話,那個東西她知不知道呢?
上陌咬了咬牙,思量後正經的看向段雪絨:“你想表達什麼?我時間很緊,如果你見我只是好奇我父母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
段雪絨見上陌要起身,連忙制止:“師嫂難道不想知道你母親的身份嗎?她可是不簡單呢!”
“不好意思,我孃的身份自有我娘自己來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還沒有資格替我娘說話。”上陌揮手打開段雪絨的手,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段雪絨眼裡閃過怒氣。
寧上陌竟然罵她什麼東西。
真是氣死她了。
“寧上陌我告訴你,你孃的身份特別的高貴,比一國公主不差,但是她的品格不行,竟然逃了出去和你爹私奔,這樣的女人,人人唾棄。”
募地,上陌停下腳步,眸中射出狠厲的光芒。
罵人不及父母。
她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段雪絨的跟前,定定的望着她。
段雪絨心中閃過一抹得意,毫不畏懼的望着上陌。
兩個女人之間,似有一場充滿血腥的廝殺,卻沒有一絲硝煙。
阿瑤心急如焚,想着要不要去找容齊。
可是她走了,就剩小姐一個人,對面是段雪絨和珍珠二人,真怕小姐在氣勢上便輸給了對方。
可恨,偏偏剛剛令姬出任務了。
就在小阿瑤急得如同螞蟻似得一樣團團轉,突然,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啪——
的一聲。
阿瑤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段雪絨,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動你嗎?我寧上陌不想做小人,這次只是一個巴掌,若再有下次,我隨便編個理由便能讓你陷入不復之地。”
上陌一雙淡然的眸此時閃着寒光,盡數射道段雪絨的臉上。
段雪絨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撫上了自己的臉。
“你、你打了我……”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臉頰的痛楚,火辣辣的疼。
上陌冷笑,輕飄飄的扔下一句:“你瞎嗎?”
轉身,便朝院門口走去。
“寧上陌,你太過分了,我告訴你,你知道容齊爲什麼和你成親嗎?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想要的不過是你手上能幫助他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愛你!”
募地,背後傳來了段雪絨的怒吼。
上陌腳步一頓,容齊……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