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笑的上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只能緊緊蹙着眉頭:“能不能開你倒是說句話!”
“能開。”容齊乾淨利落。
“那你快說的你那位朋友是誰?我去將他請來。”上陌兩眼放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容齊。
然,容齊淡定的很,手指在木盒上敲來敲去,突地停在一處,輕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上陌瞬間豎起了不可思議的食指。
容齊點點頭,稍稍擡起了下巴:“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
“我……”上陌抽了抽嘴角,乾笑。
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容齊還會開鎖啊!
瞧他那一副臭屁的樣子,容齊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
還不待她怎麼細想,容齊已經開始動手,微微帶有薄繭的手指,輕輕的在金線編織成的每條花紋上敲來敲去。
“喂!你可要小心一點啊!”上陌擔心的提醒,要是留下痕跡被老孃知道,她肯定會死的很慘。
容齊未說話,只是快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只見他將目標轉到了那四個邊角處,輕輕一按,那金線編織成的花紋竟神奇的自動脫落了。
“我去……”
某女情不自禁的發出感嘆,只是下一秒……
她就黯淡了目光:“這有什麼用啊?這脫了一層怎麼還有一層?”
只見方纔脫落掉的金線後邊,還有一層,只是這一層的做工並沒有第一層的精緻。
“這一層,纔是真正的機關。”容齊將盒子送到了上陌的手上,淡淡道:“你來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解開的辦法。”
“我?”
上陌猶豫之後將盒子接下,對它還是沒有信心。
只是,在她將目光投到上邊的第一秒,她的眼神瞬間亮了。
那木盒上,有痕跡,有縫隙,有裂痕,好友像螺旋一樣可以轉動的鈕釦。
“我知道了。”
她瞬間感覺整片天空都晴朗了。
仔細觀看着金線上邊的縫隙,上陌輕輕父母那些能轉動的鈕釦,之後找準了鈕釦上方的金線,輕輕朝一邊掰去。
就是這樣的!
只見金線輕輕轉動,原本遮擋住的木盒就露出了一條小縫。
“做這木盒的人可謂用心良苦,這一層一層的機關雖開着簡單,但做起來費勁的很,我想這裡邊,放的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容齊望着上陌開心開盒子的樣子,緩緩說道。
上陌假裝沒有聽見。
因爲容齊說的都是廢話!
裡邊放的肯定都是重要的東西,製造這機關的人肯定也是個厲害之人。
但是!
誰說這盒子容易解的?
真是無形中裝逼!
不出片刻,上陌就已經將盒子上的金線鈕釦全部扭開,開盒子的縫隙已經呈現出了大致。
容齊伸了伸手,迷案有喲與,只有又將手收了回去,淡淡道:“這裡邊或許真的是關於你父親的東西,還哈斯有你來開的好,現在開始,輕輕地,慢慢的,用力將它們掰開。”
“好。”
上陌不假思索,手上直接用力。
‘咔噠——’
一聲!
盒子沒開,上陌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
“怎麼回事?”她有點慌。
容齊面色也不太好,盯着盒子沉思,也似是在回憶。
緩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沒事,你繼續。”
上陌狐疑,但容齊都說了沒有關係,她便放心大膽的繼續動手。
這次盒子並沒有再發出什麼異響,而是輕而易舉的酒杯上陌掰了開,只是上陌看到裡邊的東西時,差點沒哭出來。
“這玉簪怎麼斷了?啊?”
原來方纔那一聲響,是這東西發出來的啊!
這下可是大發了。
容齊將那斷掉的玉簪拿到手中,細細觀摩,突地發出一聲淺笑:“別擔心,不過一根爲機關而存在的普通玉簪而已。”
“爲機關而存在?”上陌要哭的表情瞬間凝固。
容齊點點頭:“向來單姨也是不準備再打開這個盒子了,所以不僅在盒子外邊設了機關,在裡邊也設了。”
“原來如此。”上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時,兩人都注意到盒子裡的一個小錦囊,明亮的大紅顏色讓人感覺特別尊貴。
“看一下,或許是你想要的。”容齊淡淡開口。
上陌迫不及待的將錦囊拿起,它沉甸甸的,裡邊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她過於着急,一下便將袋子上的活口解開,隨後一個冰涼的貼東西便從袋中滑了出來。
“這、這是……”
一瞬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事唐門的掌門人信物。”容齊沉眸盯着上陌手中的東西。
唐門掌門人的信物是一個類似於令牌的東西,這東西的材質不同於一般的鐵,而是時間稀有的玄鐵極品。
“那爲何這塊掌門令牌少了一半,而且這一半上邊黑乎乎的,像是被人刷了一層黑漆,唐門掌門的信物,不應該在唐門們住哪裡嗎?怎麼會在我娘這裡?”
“你別忘了,你爹是當年掌門人候選之一。”
容齊何其精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年唐門競爭掌門人,老掌門看重的是你爹,所以直接將掌門人的令牌傳給了你爹,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你爹離開了唐門。”
“被你如此一說,我倒感覺我爹離開唐門的事,都不是正常的。”
她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齊不否定她的話:“或許你想的也對,畢竟唐門門主是個炙手可熱的位置。”
“對了,既然這一半的令牌在單姨的手中,那麼另一半便極有可能在你爹的手中,既然這塊令牌做了僞裝,那另一半肯定也亦是如此,我會將另一半的畫像擬出來,給銀樓送去。”
容齊繼續猜測,佈置接下來的計劃。
“好。”上陌只能淡淡答。
她剛醒,肯本就沒有是太多的精力處理這些事情。
更何況,她和銀面的關係挺尷尬的,只能依靠容齊了。
話說,容齊和銀面的關係不尷尬嗎?
派人去集市上買了一根和斷掉的那根玉簪差不多的,然後按機關的形狀放到了盒子裡,容齊將盒子還原的與起初一模一樣。
只是這等手藝在見到令牌後的上陌看來,已經沒有多少刺激性了。
從單煙的院子出來之後,上陌沒有在停留,寧府的下人們也不能強留她在府中用膳,便又召集了一次大家夥兒一起送上陌出去了。
容齊與上陌回到容府後,便去了書房給銀樓回信。
容齊的記憶力驚人的好,先將那一半的令牌畫了出來,給上陌確認,確認好之後,纔將猜測的那一半也畫了出來。
上陌望着彷彿實品就在眼前的令牌,點了點頭。
容齊將兩張一半的令牌拼在了一起,兩個瞬間就合併,讓人看不出任何違和感。
“我想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麼比這樣更配套了。”上陌深深凝視着那令牌的草圖,彷彿入了迷。
她這幅樣子,讓容齊一動不敢動,不敢講令牌的草圖收起來。
知道緩了好一會兒。
他輕輕喚出了聲:“阿寧——”
上陌回神,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抿脣無力一笑。
“唉……”
容齊微微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我這就給銀樓去信,去尋找身上帶有這塊令牌的人。”
他說着,將令牌的草圖折了起來,一同放到了信封裡。
不用他做什麼動作,也不用他特意喊什麼人,立刻就有黑衣人憑空出現,從他手中將信封接了過去,隨後快速消失在窗口。
有了明確的方向,找人也好找一些了。
自書房出來後,上陌顯然心不在焉,容齊本想送她回院子休息,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匆匆趕來的管家。
管家小碎步邁的急匆匆的,看見容齊更快了:“公子,城南的管事來報,說是剛買下的那塊準備建客棧的那塊地,施工時挖出了一堆人的屍骨,現在官兵都過來了,將建築的工人全部抓起來了。”
“一堆人的屍骨?”上陌有些驚訝。
想了想,不敢相信的道:“如今大**和,國盛民安幾百年了,怎會出現一堆屍骨這樣的情況?
“城南那塊地離城門特別近,或許是戰亂的時候留下的,莫擔心,等下我便去城南去一趟。”容齊輕聲安慰着她,不想讓她爲這些事費心。
上陌抿了抿脣,似是嘆氣:“只是,你說那塊地是要建客棧的,這等事情一旦傳揚出去,無論是建什麼,怕是都要廢了。”
“不擔心,自然有他的用處。”容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只是,他也有懷疑,城南的地不是第一次去開發,這卻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
實在讓人懷疑,是有人專門在搞事情。
但,一切還是要看過現場才行。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就回來。”容齊說着,拍了拍她的後背,便要轉身與管家一同出去。
“誒?”上陌叫住他,眉間不安:“我能否跟你一起去?”
容齊果斷搖頭:“你大病初癒,又剛從寧府回來,如今也快到了午膳時分,還是在家乖乖待着。”
“哦……”
上陌抿了抿脣,失落的低下了頭。
看着容齊與管家匆匆離去的背影,上陌只能嘆了口氣,無精打采道:“阿瑤,我們去用膳。”
……
黃昏,外邊傳來容齊回來的聲音。
上陌等不及他回院,便帶着阿瑤朝府門口走去。
卻不想,段雪絨正站在府門口,朝容齊回來的方向翹首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