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藥在皇后宮中?所以北辰那狗皇帝纔會一直去皇后宮中?”楚暮猜測。
美人兒抿脣:“樓主,若是那樣的話,皇后宮中應該有重兵把守纔對,但現在皇后宮中的侍衛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請君入甕。”容齊淡淡道。
楚暮和美人兒蹙眉,明白了容齊說說的意思。
“那怎麼辦?”楚暮難得撓後腦勺。
容齊似笑非笑:“那便去探上一探,此番不正適合了我們的心意?”
“啊?”楚暮不解,容齊腦子該不會是瓦特了吧?
容齊不悅的瞥他一眼,淡淡道:“從這裡到城外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桃央便會動手,到時候太子爲二皇子中劍的消息便會傳進皇宮。”
“北辰皇后不是北辰皇帝,爲了自己的太后之位定然會出宮查看,皇后一走,二皇子的母妃皇貴妃也肯定會去,帶時候宮中便只有北辰皇一個人。”美人兒接話。
楚暮一拍巴掌,語氣有些激動:“那隻剩一個人,還擔心什麼?”
霎時間,兩道看白癡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美人兒不悅道:“能威脅你們的豈是北辰皇?他手下的那些錦衣衛纔是致命的點。”
頓時,一盆涼水下來澆滅了楚暮心中的火。
“楚暮,隨我去皇后宮中。”容齊說着,轉身朝裡邊走去。
楚暮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突然意識到不對,連忙跟上向裡走的容齊,納悶問:“不是去皇后宮中麼?進那赫連雄的寢室幹嘛?”
容齊沒說話,只是在書櫃前站着。
美人兒從後邊走來,素手轉動了一旁的花瓶機關,書架頓時緩緩朝別的地方移去,露出了一個陰暗的通道。
“……”
楚暮再次被驚到了。
隨着容齊進了暗道,不一會兒,便已經走到盡頭,讓人想不到的是,在這盡頭,能將皇后寢殿中發生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楚暮不禁汗顏,跟容齊傳音道:“你說這赫連雄來找皇后的時候,剛好碰上他母后跟狗皇帝在親熱怎麼辦?”
容齊冷冷瞥她一眼,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這赫連雄與皇后倒是會享受,在這通道的盡頭還準備了桌凳,能讓人在此坐着攀談一番。
裡邊,傳來宮女們侍奉皇后的聲音,隨後便再沒有動靜了。
但容齊和楚暮兩人都知道,皇后此時還在寢殿中。
不一會兒,外邊傳來皇后駕到的聲音,隨後便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北辰皇后雖已四十年華,但風韻猶存,抿脣一笑之間風情萬種,如秋波流轉的眼眸讓人看出她爲人的精明。
北辰人向來生的都不錯,她定然也不例外,誰讓他們是大國,吃得好,基因又不錯。
“皇上,您終於忙完了。”北辰皇后笑着上前,胭脂色的脣勾勒出豔麗的線條,恭敬的繞到北辰皇的身後,手法熟練的爲他捏着肩。
北辰皇淡淡‘嗯’了一聲,身上帶着人上之人的氣息。
北辰皇后眸子裡閃着精明的神色,小心的試探道:“皇上總是這般操勞道深夜,雖說您身體健壯,但也不能任性啊,若是可以的話,就讓太子幫你一下,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爲你分憂不更好?”
“此事容後再議。”北辰皇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邊。
緩了一會兒,喝完了一盞茶,才正了臉色問道:“我交給你的東西你可放好了?”
“在呢!”
北辰皇后停下按摩的手,走去牀邊將牀頭暗格裡的東西取了出來,放到皇帝面前:“皇上親手交給臣妾的東西,臣妾不敢疏忽,更何況這東西關乎於那容齊和大燕的利益,臣妾定不敢疏忽了它。”
“嗯!”北辰再次點頭。
暗道裡,楚暮激動的抓着衣衫,手心都攥出了汗,激動的傳音:“主子,是解藥沒差,皇后手中拿的定然是夫人的解藥。”
容齊望着他,沒答話,倒是緊緊蹙起眉頭。
楚暮感覺到他不對勁,茫然的眨眼,傳音道:“怎麼了?夫人的解藥找到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容齊傳這話時,眉頭仍然不解。
他心底是非常高興的,那種感覺不是激動就能展示的出來,只是……
“楚暮,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激動的同時,你能不能攥自己的衣衫?”
誒?
某男低首一看,瞬間:“……”
容齊不悅的將衣袖從他手中抽回,嫌棄的撫了撫。
楚暮默,看來這件容齊衣衫又要廢了……
那邊,已經傳來就寢的聲音,楚暮心下暗暗着急:“桃央小姐那邊什麼時候動手?再不動裡邊都要辦事了,到時候皇后說不定就不去了。”
容齊淡淡瞥他一眼。
這人呢……
說的還特麼真對!
眼見裡邊都傳來了脫衣服的聲音,容齊的內心也是着急的。
就在他起身要朝暗道門口而去的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一道慌慌張張的聲音:“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與二皇子在城外遇刺,太子殿下爲二皇子擋了一劍,命在旦夕啊!”
“什麼?”皇后慌張的從牀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只着裡衣,踉蹌着抓住了太監的肩膀。
北辰皇臉色黑如鐵鍋,被人打擾好事又聽到不一般的壞消息,這不是一般的倒黴。
“不行,我要去看雄兒,我要去看雄兒,他怎麼會……”
他怎麼會幫二皇子那個孽種擋劍呢?讓他死了豈不是更好?
不可以,雄兒不可以有危險。
苗貴妃對她的威脅已不是昔日可比,雄兒若是出了事,她就再也沒有仰仗了,這後宮就再沒有她的位置了。
‘噗通’一聲跪在北辰皇的跟前,哭的梨花帶雨:“皇上,皇上你一定要救救雄兒,他爲二皇子擋了一劍,他不能死啊!”
北辰皇將她扶起來,陰沉的問太監:“太子和二皇子現在身在何處?他們二人的愛好向來不同,怎麼會都出現在城外?太子現在不是還在禁足嗎?誰讓他胡跑的?”
“回皇上,兩人現在在世外桃源接受治療,是桃源的桃央小姐,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對桃央小姐有意,此次出去,乃是桃央小姐說要做個了斷,可誰料到……”
誰料到最後都遇刺了呢?
“桃央?”北辰皇的眸子瞬間變的陰險。
“皇上!”
北辰皇后慌張的哭着,哀求道:“既然是在桃源,那臣妾懇求皇上,讓臣妾去見雄兒,雄兒爲了二皇子身受重傷,定然是沒辦法多挪動的,就讓臣妾帶着御醫去見雄兒吧!”
“準了!”北辰皇再沒有猶豫,甩袖坐回到牀上,目光定格在暗格處。
北辰皇后聽了,顧不得深山凌亂,隨意整理了就朝外邊兒飛奔去。
容齊從縫隙裡模糊看到這一切,抿了抿脣。
安靜的大殿內,聽得見北辰皇一聲濃濃的‘哼’聲,然後是暗格打開的聲音,他又將暗格裡的那個藥盒拿了出來,放在手中觀摩。
“容齊啊容齊,這是不是有你的手筆呢?”
他話音剛落,便又有太監過來傳話:“啓稟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哦?”
北辰皇瞄了瞄自己執着了裡衣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東西,嘆着氣將外衣披上,踱步向外走去。
總之東西在房間裡,他就在外間,沒有外人進來,是丟不了的。
然,這北辰皇不知道的是,皇后和太子經常走的一條路,讓他自認爲完美的計劃失敗了。
眼見北辰皇走出了外間去接苗貴妃,在北辰,皇后的寢宮不是別的妃嬪可以隨意進的,所以苗貴妃只能與北辰皇在外間說話,這寢宮發生的事情,他們一無所知。
“就是現在。”
楚暮望着容齊:“主子,我們現在就出去。”
容齊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在楚暮剛傳音過來的時候便觸動了機關,本來堅硬的石牆漸漸朝別的方向移去,呈現出的,是一張一掀就開的簾子。
不做停留,徑直的來到牀頭,外邊還傳來北辰皇與苗貴妃說話的聲音。
隱隱之間,那苗貴妃好像也哭哭啼啼起來,放風的楚暮不僅同情起北辰皇來。
這每天要應付這麼多的女人,不心累麼?
尤其是,這個哭完了,這個還要來哭。
這廂,容齊對北辰的皇宮再熟悉不過,輕巧的便將皇后牀頭的暗格打開,將裡邊的盒子取了出來。
暗紅色的檀香盒子放在手中,他的心突然有些顫抖起來,事實是,他的手也跟着顫抖,漸漸將那藥盒打開。
那一瞬間,有一種香味漸漸瀰漫開來。
是它,就是了。
容齊快速將盒子扣上,面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多久了,他都沒有笑過,阿寧終於有救了。
這時,外間傳來苗貴妃謝恩的聲音,容齊眸色一凜,再不做停留,拉着楚暮便返回到暗道裡邊。
暗道們徐徐關上,清晰可見的是北辰皇返回到寢殿的聲音,那腳步聲本來平穩有力,卻在猛然間便停下,隨後急促凌亂,再後傳來他募地爬在牀上的聲音。
“誰?是誰來了寢宮?”
北辰皇猙獰的望着被打開的暗格,裡邊空蕩蕩的一切,抑制不住的吼道:“來人呢!快來人!”
隨後, 陣陣凌亂的腳步聲被北辰皇召喚出來,惶恐的喊着皇上。
北辰皇憤怒至極,氣的雙眸通紅,募地將牀上的衣物全部掃到地上,怒道:“查!給我查!務必查出是誰來了皇后的寢宮,盜走了朕的丹藥!”
其實,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容齊,可是他明明就在外間,他是怎麼進來盜走藥的?
北辰皇越想越想不通,越覺容齊做的神秘,漸漸地,他心地竟然升起一絲恐慌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濃郁,漸漸駕馭他的心神。
就在這時,牆邊突然傳來‘咔吧’一聲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