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銀面你神了?你土地公啊一撞撞出個山洞來?”
銀面臉色幾分不好,這丫頭說的什麼話?
但還是勾起了嘴脣,痞痞道:“本尊若是土地公公,那你就是土地婆婆,不然誰敢有那麼大的本事敢打本尊?”
上陌定定的看着他,不屑的從鼻間嗤出一聲:“懶得理你!”
不過……
沒堅持一分鐘。
“你說這是做什麼的?這是別有洞天中的別有洞天?洞中洞?”上陌皺着眉頭,歪着頭向裡看着,一副好奇的樣子。
銀面將手中的魚塞到了上陌的手裡,朝裡望了一眼,緩緩道:“裡面有水聲,跟我來,或許能出去。”
“真的?”
上陌兩眼放光,一手抓魚一手抱兔,興致勃勃的跟在了他身後。
兩人順着路走,果然有銀面說的流水聲。
但那聲音總是隔着一座牆,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反而看到了一幕讓上陌呆住的情景。
“原來外面的那些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墓主在這裡。”上陌失魂似得。
前方,一座威武的木棺擺放,其花紋和用料都彰顯它的尊貴,旁邊還有三個類似於藏寶箱的箱子,裡邊放的大概就是陪葬品了。
忍不住上前幾步,木棺上的花紋深深吸引了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別動!”
銀面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深深的盯着前方的木棺,眼神裡有着罕見的嚴肅。
上陌不明所以,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間,銀面朝木棺鞠了一躬,將上陌嚇了一跳。
“你作甚?他與你有關係?”
銀面彷彿沒有聽到上陌的話,定定的盯着木棺。
上陌腦海裡急速劃過一道光芒,“是了,上次容齊送給孃親的一幅畫上就有這個花紋,這個花紋是北辰前朝皇室專用的,難道這位是前朝皇室的人?”
銀面面無表情,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此舉在上陌這裡,當是默認。
“那既然他是前朝皇室之人,你卻向他行禮,難不成你也是前朝的人?”上陌徹底凌亂了。
天呢,她碰上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銀面這纔回神,淡淡睨了上陌一眼,轉眸繼續望着對面的木棺。
緩緩道:“十三年前,北辰前朝遭奸臣謀反,皇宮上下血流成河,皇帝戰死,皇后攜年幼皇子逃出,皇室全部被滅,但還有一人,那便是非常疼愛我的七皇叔,那個前朝戰神,被現在北辰追殺的七皇叔。”
他說這話時,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就是這一種語氣,讓上陌感到莫名的悲哀。
“你叫他七皇叔,那你就是那個唯一逃出來的皇子?”上陌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低了幾分。
銀面沉默。
上陌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己簡直就是奇遇。
“我知道了這麼多,你不會殺了我吧?”
銀面轉眸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緒。
良久,脣邊綻放出一抹邪笑,戲虐道:“你當我娘子,成了我內人,我便不會殺你。”
上陌頓時黑臉,罵了一句‘不可理喻’,扭到了一邊。
“我就不打擾你和你前輩說話了,你們慢慢聊,我自己溜達一會兒。”說完,上陌瞅了瞅來時的路,擡腳過去。
“不必了。”
銀面將她扯住,“沒有什麼,知道了他的下落就好,等時機到了,我會將他接走,和父皇母后住在一起。”
“啊?”上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母后……也沒了?”
銀面繼續沉默。
上陌抿了抿脣,自己真是問了不該問的,連忙小聲道歉。
“對不起。”
銀面突然牽起了她的手,對木棺那邊說道:“七皇叔,侄兒終於見到你了,你放心,侄兒已經在準備了,今日侄兒就先帶娘子來見你,等時機到了,侄兒便接你回去。”
“什麼?”
上陌趕緊甩開他的手,“你瘋了銀面,對已逝之人不能說謊,我已經嫁人了。”
銀面不說話,眸色沉沉。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木箱,踱步走了過去。
撫上那生鏽的機關鎖,腦海中不由浮現稚齡時七皇叔教他機關鎖的畫面,縱使他那時小小年紀,對於機關之類的東西卻是很敏感。
“這鎖,還是你我自創的呢,皇叔,你就是等着我來開的麼?”
“有可能真是……”上陌悶悶的在一旁搭話。
‘咔噠——’
不知道銀面用了什麼手段,機關鎖便已經打開。
不出意外,箱子裡,是一些金銀珠寶,銀面又去開了別的箱子,這個竟然是一些兵器,還有一個,銀面到跟前,認真的開着。
打開,裡面竟然只有一本書籍。
上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竟然是前朝秘傳的武功秘籍。”
驚訝的不止上陌,就連銀面的眸子裡也滿是震驚。
“罷了,總歸到了我的手上。”
突地一陣陰風颳過,上陌有些冷,抱緊了懷中的兔子,打顫道:“銀面,我們快出去吧,這裡有點怪怪的。”
銀面靜了片刻,答了聲:“好!”
起身,將箱子紛紛蓋好,又朝木棺行了一禮,“七皇叔,我們走了,來日再見。”
上陌見銀面起身向外走,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拽住了他的袖子。
“怎麼了?”銀面幾分疑惑。
上陌默默指了指另一邊的方向,道:“我剛剛無意間發現,那邊好像有古怪。”
銀面遁着她的聲音望過去,果然見那邊的山壁有些奇特。
“你起開一下。”
沉聲將上陌吩咐到一邊,銀面擡手聚了力,一掌就朝不對勁的山壁拍了上去。
只聽的‘轟隆’一聲,整塊山壁應聲而倒。
“哇塞——又是洞中洞個洞啊!”上陌目瞪口呆了。
銀面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沉聲道:“跟我走。”
兩人腳步匆匆,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河流。
上陌欣喜:“有河流,這河流肯定是從外邊進來的,順着走說不定我們就能出去了。”
“聰明,不愧是我選中的女人。”
才一會兒功夫,銀面又迴歸了那副痞子樣。
切~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果然如上陌所說,兩人順着河流一直走,漸漸地,前邊就出現了一團光亮,洞口外,正是一片好天地。
“我去~”
上陌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滿是細汗。
銀面轉眸看向她,一個‘你’你剛開口,頓時戛然而止,靜寂兩秒後,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哈!太逗了,你可真有意思。”
上陌被笑得一臉懵逼,茫然的眨着眼睛,“怎麼了?”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高喝聲:“快,分頭去找,這邊有動靜,看是不是賊人挾持了容夫人。”
嘈雜的聲音。
上陌頓時來了精神,朝着聲音那邊吶喊道:“我在這裡啊!”
銀面一頭黑線,這丫頭,也不怕這一波人是暗地裡來殺她的。
所幸,這些人真的是皇上派來的救兵,而秦韻晗,也真的派了殺手以絕後患,可惜走錯了地方。
當侍衛們聽到上陌的聲音,頓時嘩啦啦的衝了過去,待見到人時都愣在了原地。
那個渾身灰不拉幾的女人是誰?
左手一條面目全非的烤魚,右手抱着一隻黑白的不明生物,頭頂跟個鳥窩似得,臉上一塊黑一塊灰,衣衫滿是血跡,污垢,像是亂墳崗裡爬出來的。
“這……這真的是傳說中的容夫人麼?”一個小兵幽幽的問身邊的隊長。
隊長看着前邊不成人樣的人兒,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聽聲音……貌似是的。”
“啊呸!”上陌啐了一口,“你們幾個嘟囔什麼呢?還不快將本夫人帶回去?”
那隊長猛地回神,來了精神道:“你說你是容夫人,有何證據?”
“你們——你們認不出來本夫人麼?眼睛幹什麼用的?”上陌氣的即將語無倫次。
那隊長吞了吞口水,“這位夫人,旁邊有河水,你還是將臉洗乾淨了再來證明你是不是容夫人吧!”
一旁的銀面憋着笑,下巴都是顫抖的。
上陌瞪了他一眼,厲聲道:“笑笑笑,笑什麼笑?”
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抱着兔子就朝河邊走去,這一看不好,差點沒將自己給嚇暈過去。
“我-艹!水裡這個是什麼妖怪?”
銀面差點沒笑歪過去,“娘子啊!這下你知道我笑什麼了吧!哈哈!”
上陌咬牙切齒,將兔子強行塞給了他,烤魚一丟,捧起了河裡的水就開始洗臉,不一會兒那張熟悉的容顏便呈現在衆人面前。
侍衛們又對了對畫像,這才放心,將上陌帶了回去。
大殿之上,皇帝可算是將上陌盼來了。
看到她一身狼狽,背上更是有傷,好一陣心疼,當然,皇后的心疼更真一些。
“皇上說了那麼多的體面話,倒不如多賞給上陌點家產,讓上陌實質性的高興一下。”上陌說的滿不在乎。
至於銀面是什麼身份,傻皇帝一開始就問了,上陌只說是救命恩人。
南潯的臉上一塞,最近他國庫緊張啊!
可是看到自家皇后正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軟,大手一揮:“來人呢!容夫人此次爲國爭光,九死一生,賜黃金千兩,爲夫人壓驚。”
上陌滿意地點點頭,看人家南潯多瞭解她,知道她喜財,專賞金子。
“既是這樣,那上陌就不打擾皇上早朝了,上陌先告退。”
南潯揮手,走吧,趕緊走!
上陌脣邊勾起一抹笑,受個傷,換黃金千兩,貌似不虧。
突然,這時有人來報,說是三國使臣聽說上陌回來,此時正在宮外等候覲見。
南潯頭疼。
上陌不以爲然,看在黃金的份上賣南潯個面子,緩緩道:“那上陌就等下再回府吧!皇上,三國使臣一片好意,請使臣們進來吧!”
難得她這麼配合,南潯招手將人請了進來。
不多時,以秦韻晗爲首的五人便走了進來,紛紛向南潯行了禮。
上陌面無表情的看着,這次,可沒有容齊幫她解圍嘍~
秦韻晗行完禮便準備與寧上陌唏噓一番,豈料剛轉過頭,就看到了上陌身邊的銀面,一雙美眸頓時瞪得溜圓。
天呢!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