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折澈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猛然間一縮,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折澈,我是認真的, 我可能很弱小, 但是有些事, 只要決定了, 就改變不了。”沈傾強調似的道。
折澈握緊了拳頭, 是的,有些事,一旦做出了決定, 就再也改變不了,所以他也是一樣的:“那麼就請你跟我走吧。”
沈傾氣餒, 但此時確實容不得她做出旁的選擇, 她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一時間竟生出不捨,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也不知道陸銘會怎麼樣,這讓她難免有些擔心。
“我跟你走可以,但是……”話說到一半,沈傾突然覺得沒有了說下去的必要。折澈本就不捨一個好人,自己若是不提, 他或許還不會怎麼樣, 自己若是提出來, 讓折澈不要找陸銘的麻煩, 他或許反倒會故意去惹事。
所以不提也罷。
沈傾嘆了口氣:“走吧。”
折澈的目光掃向房門, 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有一絲的猶豫,不過轉瞬即逝, 而在下一瞬,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綠雲的手,也在這一刻猛地鬆開了,她有些站立不穩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開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而在不遠處,被甩落在地的女子也在艱難地咳嗽着,隔了好一會兒,她的神智才恢復清明,她只記得自己早早便睡下了,接着她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可是這裡是哪兒?女子的目光四下一掃,不禁變得蒼白起來,她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裡?而綠雲怎麼也在這裡?
“你……咳咳……你怎麼會……”女子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好像火燒一樣,一開口就忍不住再度咳嗽起來。
綠雲的目光極冷,她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接着擡起頭,指向了女子,下一瞬,女子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綠雲不會現在殺了這人,但是她實在不想再聽到如此聒噪的聲音。
等到周圍被一片寂靜所取代,綠雲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來,沈傾究竟被帶到哪裡去了?不得不說,其實方纔綠雲的神智是清明的,但是也不知爲何,她竟然動彈不得,整個身子就好像已經不屬於她自己了,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沈傾爲了自己而被那個看起來就滿身煞氣的男人帶走。
綠雲攥緊了拳頭,她現在該做什麼?是繼續守在這裡,還是去找沈傾?
而沈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陣風吹拂起來的那一刻,忍不住自嘲地笑了,既然折澈想帶走自己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又爲什麼要用綠雲來強迫她呢?如此不是很多此一舉嗎?
而在那扇緊閉着的房門後,沒有人知道,在沈傾被帶走的那一刻,陸銘已經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之中,那雙眸子卻彷彿浸過水的黑寶石,耀眼卻讓人覺得冰冷而朦朧,似乎沒人從看出這雙眸子所攜帶着的情緒……
“你叫沈傾,是嗎?”語氣中帶着愉悅的聲音傳來。
沈傾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她這才發現自己此刻已經置身於一間十分華麗的屋子中,而她此刻就躺在這間屋中同樣華麗地那張牀上,牀邊站着一個人,沈傾定睛一看,不免有些氣餒,因爲對方正是南宮肆。
“怎麼,不認得我了?”南宮肆笑了笑。
沈傾猛地坐了起來,爬下牀去:“你找我來做什麼?”
可能是沈傾的語氣太過僵硬,南宮肆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你這麼討厭見到我?”
這人把自己掠來這裡,竟然還好意思這麼問自己,沈傾冷笑一聲,說話也愈發不客氣了:“我確實討厭你,其主要原因是你這個人真的很讓人討厭。第一,我們無冤無仇的,你認錯人的事,我也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可你偏偏不信,還要用這麼不正的手段把我‘請’到這裡來,實在讓我看不起你;第二,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現在已經犯規了,所以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第三,我真的、真的不是你要找地那個人,大哥,你認錯人了!”
南宮肆的臉色隨着沈傾的話語,而變來變去,可謂是色彩斑斕,不過等沈傾把話說完了,他也只是吐出一個字來:“你……”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所以你究竟想怎麼樣?”沈傾懷着大無畏的精神對上了南宮肆。
其實沈傾真的一點兒都不關心南宮肆的身份,但她有點擔心對方的身份會成爲禁錮自己的有利條件。
南宮肆的目光好像突然間帶上了殺機,直接暴露在這目光下的沈傾下意識地抖了一抖,不過接着她又很堅定地對上了南宮肆的目光。
兩人對視良久,最後竟然是南宮肆先別開了目光,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接着便拂袖離去了,出門時,還把木門甩得非常響。
直到南宮肆出了門,沈傾這才鬆了口氣,可能是之前南宮肆在自己面前都沒有把那種霸氣流露出來,所以剛剛乍一對上那目光,沈傾竟然覺得有些害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命天子”的魅力嗎?
沈傾重新坐回到牀上,開始考慮下一個問題,自己現在該怎麼辦?設法離開這裡?但是這個想法似乎有些不太靠譜。一來沈傾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辦法離開這裡,二來自己就算離開了這裡又如何?這樣真的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如果只是牽扯到南宮肆的話,那麼這件事的根源應該還是在沈傾自己身上,所以要想徹底地解決問題,還是要從沈傾自己身上抓起。沈傾不想連累到旁人,尤其是陸銘。
“這屋裡到底住着什麼人?憑什麼我不能進去?”外頭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尖銳的斥責聲,且那聲音還越來越近,“你們都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進去看看這裡頭到底有什麼貓膩!”
沈傾挑眉,這人是誰?又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世子有令,這屋子是誰都不能進去的,還請姑娘莫要爲難屬下。”一個生硬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守在這裡的侍衛。
“呸,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堂堂世子的表妹,未來這王府的女主人,你攔着我,就不怕有朝一日會死得很慘?”女子的聲音似乎已經快要到門前了,聲音也愈發尖銳起來,其中似乎還夾雜着濃濃的氣憤。
沈傾下意識地挑了挑眉,世子的表妹?未來王府的女主人?
沈傾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拜見一下這位大膽又潑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