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面無表情,“司徒小姐,大少爺請的是您一個人,沒有說要請您的朋友,還請這二位回去吧,不要爲難我。”
司徒透平日雖待人很和善,卻也絕對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陳叔這樣做,看似爲難的是聶明瑛和紀柔,實際上卻是在給她下馬威。
她揚了揚眉毛,說話的態度也不太客氣了,“怎麼厲君措沒有告訴你麼,你們家老爺已經答應了我和他的婚事。很快你這稱呼也該改改了,你們老爺都默認的事情,你和我作對能討到什麼好?”
陳叔的臉頓時變顏變色,幾乎是咬着牙吐出一個“是”字。
司徒透冷哼了一聲,“那現在我能不能請我的兩個客人進去?”
陳叔無言以對,只好讓開一條路,“二位請。”
司徒透掃了他一眼,又將手中的行李箱遞給他,“箱子太重,陳叔幫個忙吧。”
等陳叔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了箱子,幾個人這才走進了屋子。
聶明瑛也是見過世面的千金小姐,看到厲宅裡面仍然不禁讚歎了一句。
紀柔頭一次見到這樣氣派的屋子,目光怯怯卻又好奇地探究着房裡的一切。
司徒透看向陳叔,“你們大少爺呢?”
陳叔板着一張臉,“大少爺還在房間休息,不能隨便打擾,幾位還是先坐下來等一下吧。”
司徒透明知道陳叔又在故意爲難人了,索性將外套脫下來,“我去叫他。”
厲君措的房間,司徒透來過一次,循着記憶,她走上了二樓,
在轉過好幾個拐角之後,她終於停在了一扇紅木門前。
輕輕敲了兩下門,卻沒有聽到裡面有動靜。
她試着推了一下那扇門,發現門並沒有上鎖。
“厲君措,你在嗎?”一邊喊着男人的名字,她一邊走了進去。
牀上,躺了一個男人,用被子矇住了大半個腦袋,此時睡得正香。
司徒透走到跟前,想要將他叫醒,手伸到半空,卻又停了下來,目光落
到放在牆角不起眼地方的那捆繩子上。
想起往日這個男人那幅驕傲輕蔑的嘴臉,又想到今天他故意在樓上睡覺讓她難堪,司徒透眼珠子一轉,壞主意突然就涌上了腦子。
她用手指在半空輕輕指了指男人,“你喜歡睡覺是吧,今天我就讓你睡個夠。”
說話間,她就已經用被子將男人整個裹了起來,拿過繩子來將他捆的結結實實。
男人似乎睡得很實,整個過程累得司徒透滿頭大汗,被子裡的男人卻始終沒有醒。
直到大功告成,司徒透才拍了拍雙手,得意地隔着被子,在男人的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被子裡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一聲悶哼之後開始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司徒透抿着小嘴,連眼睛裡面都閃爍着光芒,雙手用力一推被子,被子便連同裡面的男人一起“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卻沒想到,正當她看着自己的傑作時,門口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讓她整個身子都僵了,“你在幹什麼。”
司徒透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就連表情都凍結了,緩緩的轉過身子。
果然,厲君措身穿一件簡潔的白襯衫,修長的身子半倚着門,微微勾起的嘴角帶着些許笑意,原本是一副很容易惹得女人心跳的畫面,可司徒透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容詭異。
她尷尬地指了指地上的被子,又指了指站在門口的男人,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半晌才說出話來,“你……不在裡面啊?”
明明是一句廢話,厲君措卻挑起好看的眉眼,將問題反問了回去,“是啊,我怎麼不在裡面呢?”
語氣裡,滿是調笑和嘲弄。
司徒透只覺得腦子裡面轟地一聲,緊張地嚥了口吐沫,“那……這裡面是誰啊?”
厲君措就像在逗弄自家養的小寵物,好笑地看着她,揚了揚下巴,“你猜猜。”
司徒透的苦着一張臉就往外跑,她雖然不知道被捆在裡面的是誰,但是直覺告訴她,她惹了麻煩了。
現在,離那個麻
煩越遠越好。
被子裡的男人,已經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蠕動了半天了。
司徒透跑到門口,卻又被厲君措的一隻大手攔了回來,“去哪裡?”
她求救似的看着厲君措,“你就放過我吧,反正我捆的人不是你,踹得人也不是你,你一點損失也沒有,怎麼樣?”
厲君措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怎麼樣。”
司徒透皺着眉頭,軟的不行就直接來硬的,掃了一眼被子,壓低了聲音,“你又沒有證據是我做的,到時候我就說是你做的,然後抓我來頂包。”
厲君措好看的眼睛一眯,向司徒透湊近了一些,細細端瞧着她,怎麼早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丫頭有這麼多鬼主意呢?
他輕哼一聲,緩緩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將屏幕轉給她看。
司徒透不解地湊向屏幕,在看到屏幕上的畫面之後,頓時目瞪口呆。
厲君措居然將她如何捆別人,如何踹別人的畫面全都錄了下來。
她氣得伸手一指厲君措,“厲君措,你這個變態!”
厲君措也不惱,修長的大手捏住她的手指,將她的手輕輕放了下來,眉梢輕揚,“這麼大聲,你是想讓他聽到麼。”
司徒透一扭臉,“對啊,我要讓他聽聽,他的朋友是如何見死不救,居然有心情站在一邊拍視頻的!”
厲君措大手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又硬生生地搬了過來,“我和他是朋友,你不是,要不要試試看?”
司徒透頓時就沒聲了,一把打開厲君措的手,“厲君措,我已經要嫁給你了,你該不會眼睜睜看着你的朋友欺負我吧?”
厲君措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會。”
司徒透的臉上恨不得擰出一盆苦水來,看準了厲君措一個不注意,一把將手裡從男人的手中抽出來就跑。
厲君措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會沒有備份麼。”
已經跑到了樓梯口的司徒透,聽到他這一句,差點沒從樓上折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