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承認愛我,不丟人

天牢裡,南宮淺妝盤腿坐在乾草堆上,望着高牆上一小方的天窗,銀色的月光傾瀉而入,照亮陰暗腐臭的天牢。

隨手捋順幾根稻草,編着草蚱蜢,驀然覺得,呆在這天牢有種安逸的感覺,南宮淺妝搖了搖頭,她一定是被逼瘋了。

看着手上的蚱蜢,塞進懷裡,觸碰到一個小小的瓷瓶,手指靈巧的拔開木塞,倒出藥丸,摩挲着懷裡的煥顏丹,南宮淺妝眼底閃過一抹憂慮,南詔國她定是不會去,替乾孃報完仇,她便隱居惡人谷,與世無爭,過着她安逸的日子,爭權奪勢太累,不是她這樣的懶人能做的事!

想到來天牢的目地,南宮淺妝打起精神,等待着最後一波巡邏的牢頭走過,快速的扒開地上的稻草,附耳貼在陰冷潮溼的地上,手指敲擊地板,‘咚咚’空洞有迴音的聲音響起,南宮淺妝迅速的跳坐起來,嘴上露出笑意,百里玉那人雖然黑心,腦瓜子還是好用。

拔下頭上的金釵,打開鐵鎖,一路上摸索查找着開關,走到天牢最深處,最後一間牢房牆壁上有個凹槽,南宮淺妝伸手摸了摸,感覺不對,但她直覺開關在這間牢房,到處查找一遍,驀然,牆角有個拉環,輕叩幾聲,‘咔嚓’地板緩緩移開,露出底下通道。

南宮淺妝一喜,儼然忘了百里玉的叮囑,順着通道走了下去,看到裡面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就是牢中牢?

偌大的鐵牢裡關着數百名不死人,佔據整個底下空間,然,她後方有一個小鐵籠,一人來高,裡面關押着一個人。

頭髮花白,臉上疤痕交錯,面目全非,花白的鬍鬚長至胸口,一件黑色襤褸的衣服分不清本來顏色。

更讓她震驚的是,老人雙肩胛骨被鐵釘釘穿在牆壁上,用千年玄鐵打造的鎖鏈捆綁。

心中一凜,手段極爲殘忍,老人身上無一處完好,這人是誰?讓狗皇帝花那麼多的心思囚禁在此處?

“前輩,您是誰?”南宮淺妝心裡計較一番,能讓楚南擎興師動衆,絕非凡人,興許在他身上能得到她要的東西。

老人聽到聲音,身子一僵,緩慢的擡起頭,或許是常年不見天日,看到南宮淺妝手中的夜明珠,擡手擋住眼睛,適應了才放開,微眯着眼看清她的容貌,忽而,激動的踢打着,沙啞的‘嗚嗚’叫喚。

南宮淺妝避開,摸着自己的臉若有所思,他看到她的模樣突然激動,難道他認識蔡蓉?

“你認識我孃親蔡蓉?”南宮淺妝耐着性子問道。

老人一陣茫然,仔細睜眼看了她,搖了搖頭,張嘴想說話,可發不出聲音。

啞巴?

透着光,南宮淺妝看到他的舌頭斷了半截,伸手比劃着說:“你認識和我長得相似的女人,不認識蔡蓉,是麼?”

老人點頭。

南宮淺妝頓時沉默了,難道蔡蓉不是國公府庶出小姐?不,應該說現在的蔡蓉,不是真的蔡蓉,而是這個女人冒名假扮,可,若是如此,難道換了容貌國公府會不知?

南宮淺妝心裡亂成一團亂麻,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她往深處挖掘,原來的線索便模糊,讓人理不清頭緒。

煩躁的扯了扯頭髮,看到老人防備的盯着她,無奈的起身,先打探不死人再說。

卻不知身上的玉佩掉落在地,老人看着地上的玉佩,眼睛驟然閃過亮光,看着南宮淺妝的身影許久,探手摸出身上的另一塊玉佩,兩塊竟是一模一樣。

“姑娘,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塊玉佩?”

打量不死人的南宮淺妝,忽而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嚇得一跳,轉身四處張望,除了老人,並沒有其他人,有些怔忡。

“是老夫。”老人的聲音響徹在耳旁。

南宮淺妝一愣,這是千里傳音?那他的修爲該是到了何種境地,爲何會栽在楚南擎的手中?

“前輩,是你說話麼?”南宮淺妝提步走近,看到地上的玉佩,緊張的撿起來,用袖子細心的擦拭幾遍,檢查沒有磕壞才鬆了口氣,這麼值錢的東西破損了,到時候她去典當要少許多銀子。

老人觀察南宮淺妝的神色,見她寶貝似的把玉佩放進懷中,怕是給她玉佩的人對她很重要。

“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老人點頭,再次問道。

“百里玉給我的,你認識他麼?”南宮淺妝狐疑的看着老人,他認識這玉佩,難道和百里玉有關?

老人眼底的亮光驟然一暗,緩緩的搖頭,可怖的臉上盡是失望。

“他是無涯老人的徒弟,我乾孃水芊鳶的師弟,你不認識?”南宮淺妝抓了抓頭髮,他的年紀應該是乾孃那一代人,沒有差錯會認識無涯老人和乾孃的。

老人沉寂如死水的眸子迸裂出驚喜的光芒,渾身顫抖的看着南宮淺妝,上下打量一下,開口問道:“你是鳶兒的…乾女兒?”

南宮淺妝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看來是認識了。

“你左胸口是不是近一年來隔一月像火燒一般?”老人緊張,聲音有些乾澀的問道。

南宮淺妝一愣,手捂上胸口,她還以爲是墜馬被馬蹄踩踏,留下的後遺症,聽老人這話,不像是這原因。

“難怪…難怪…”老人低聲呢喃,悲慟的問道:“你乾孃不在了吧,楚南擎怎麼會放過她,怎麼會放過我們。”

“你是乾孃的夫君?”南宮淺妝聲音裡有些顫抖,楚南擎爲什麼要爭對乾孃?真的是因爲愛?

“老夫是北蒼暗帝,北蒼與其他幾國不同,暗帝是隱在暗處的勢力,輔助北蒼帝,可在老夫在位時,權勢壓過北蒼帝,成了北蒼帝的眼中釘,欲拔之後快。老夫亦是無涯子的師弟,而你乾孃是老夫的師侄,她一直尊敬老夫是長輩,沒有半分逾越之情,可老夫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最後中了楚南擎的圈套,被囚禁將近二十年!”老人眼角溼潤,眸子裡蓄着點點的亮光,逐漸湮滅。

南宮淺妝嘴角微澀,這暗無天日的生活,會讓人崩潰吧!

“我會救你出去。”明亮的鳳眼滿是堅毅,他是乾孃的師叔,那便是她的師公,乾孃…是她的責任。

“姑娘,不要費心思了,老夫活了四十年,也夠了,你們還年輕,不要冒險。”死水般的眼裡因着南宮淺妝的話,蕩起一圈漣漪,可想到一些事,搖了搖頭。

四十年?

南宮淺妝渾身一震,他的模樣儼然是七十多的老翁,哪像四十歲的光景?不知爲何,心裡很難受,更加堅定就他出去的念頭。

“老夫身上的鐵釘布有玄機,一旦鬆動,暗牢便會坍塌,出口全部封死。”說着,老人枯拷的手從懷裡掏出黑色令牌,遞給南宮淺妝:“你可以去尋南詔帝水千澈,他會幫你解開你身體內的禁制。”頓了頓,緩緩的攤開掌心,與百里玉的玉佩一模一樣,“你能幫我找到墨兒麼?”

南宮淺妝抿脣,是他的兒子嗎?

“你一定要找到他,和他一起去洛克部落,不然,你活不過十八,即使解除禁制,你也只能多活三年。”

南宮淺妝心下一慌,南詔國,她是必須要去?

“前輩,我會替你找到他,你知道不死人的弱點麼?”

“不死人來自南疆,唯一要除掉他們的方法就是殺了母蠱,這一批不死人你看他們分三隊,那就是有三個母蠱,之前我看到陸續出去兩次,都是左邊的不死人,這個人該是在雪臨國,其他兩批不知是南疆還是在北蒼…”老人話未說完,上面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對望一眼,“你先出去,以後有機會來看老夫,老夫把後面的說給你聽。”

南宮淺妝心裡煩躁,想要問在北蒼哪個地方,可看老人的模樣,儼然不想多說,咬了咬牙,朝出口出去,反正知道地方,以後再來便是!

……。

皇帝忽然昏倒,並且症斷出中了屍毒,登時人心惶惶。

幾個侍衛添油加醋,說的繪聲繪色,皇上昏倒在夢璃公主牀上,他們進去時,兩人赤身**的洗着鴛鴦浴。

短短的時間,到處流傳着夢璃公主爲了不和親漠北,勾引皇上,血親**,天理不容,皇上忽而昏倒,是遭了報應。

楚慕瑾和楚慕頃急急被召進宮,看到御醫齊齊搖頭,心中一凜,互看一看,楚慕頃上前問道:“太醫,父皇病症如何?”

“夜王殿下,皇上中了屍毒,病症來的洶涌,微臣一時難以下症。”陳御醫搖了搖頭,捋着花白的鬍子嘆氣。

“可有方法根治?”楚慕頃心裡着急,皇上就這樣病逝,與他一點好處也無,皇上只有四子,其他皆是公主,可其他二位皇兄自小夭折,只剩他和勤王,可父皇態度模糊,不知中意誰,他自小就出去遊學,朝中權勢比不得三哥,難道他與皇位無緣麼?

“屍毒無解,只有配些湯藥,暫時緩和皇上的病症,拖延一些時日!”陳御醫也棘手,屍毒在百年前出現過,自南疆傳來,死了幾座城池的人,最後先帝下令封城火燒,才遏止病毒擴散,但也損失慘重。

楚慕頃踉蹌的後退幾步,看向躺在牀上,手臂已經開始有些潰爛的父皇,大受打擊。“知道父皇是怎麼中毒的麼?”眼神一轉,冷酷的看向一旁哆嗦的陳公公,陰沉的問道:“陳公公,父皇的膳食一直經過你的手,怎麼會中毒?”

“咱家…咱家每次用膳都會試吃,可皇上不是在御書房病倒,是幾位侍衛從夢璃公主那兒擡回來的。”陳公公臉色煞白,塗着的白色脂粉哆嗦的往下掉,心裡祈求着皇上別有個萬一,他不想陪葬,還有那麼多銀兩沒用完,他死也不瞑目。

楚慕頃一愣,楚夢璃?父皇怎會在她哪中毒?

“有什麼話快點說。”楚慕頃有些不耐煩,看着陳公公遮遮掩掩,不悅的吼道。

“這…”陳公公扭頭看了眼楚慕瑾,支支吾吾的說道:“咱家…咱家看到皇上赤身**的從夢璃公主宮殿擡來,碎嘴的問了幾句,侍衛說他們聽到呼救聲,進去看到皇上把公主壓倒在池邊,昏迷過去,當時確認在行…苟且之事。”最後幾字,聲小如蠅,可楚慕瑾和楚慕頃是習武之人,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你說父皇和夢璃…”楚慕頃驚愕,父皇和夢璃是**,傳出去,他們臉上也覺無光。

陳公公點點頭,心裡怨恨楚夢璃,若不是她勾引皇上,也不會有今日這出,想到此,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那晚上就不該心軟替她求情,真是…比南宮淺妝還討厭。

楚慕瑾頓覺荒繆,眼底閃過深思,留了個心眼,父皇的爲人他清楚,再荒唐也不會和親女兒做苟且之事,其中定然會有緣由!

“行了。”楚慕瑾喝止楚慕頃,吩咐禁衛軍統領把楚夢璃監禁起來,不得踏出琉璃宮半步,隨即讓暗衛盯着愉貴妃的一舉一動。“四弟,三哥對皇位沒有興趣,經過昨夜,三哥不得不和你爭!”

楚慕頃擰着眉看着楚慕瑾,見他眼底滿是認真,別開頭,打開鎏金扇子說道:“是爲了南宮淺妝?”

楚慕瑾點頭,若他不坐上高位,換做其他人,南宮淺妝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四弟,絕無活路,即使逃出生天,面臨的也是無盡的追殺。

“三哥,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是癡情之人,有的時候,切莫昏了頭,要以大局爲重。”心裡更加堅定除掉南宮淺妝,留着她,總有一日三哥或許也容不下他。

“我心中有數。”楚慕瑾說完,冷沉着臉離開,轉身之際,被楚慕頃喊住。“三哥,你要坐上龍椅,父皇那一關你過不了,他的遺詔必定是斬殺南宮淺妝,你不奉旨行事,沒有資格登位。”

楚慕瑾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離開!

半夜間,沉睡昏迷中的楚南擎終於在衆人的期盼中悠悠轉醒。

一開口,便是傳召勤王楚慕瑾,陳公公不敢耽擱,立即出去傳旨。

楚慕瑾趕到宮中,看到楚南擎氣若游絲的躺在龍牀上,全身到處都潰爛無一完好,有些甚至流出膿來,冷冽的眼底有些微波動,嘴張了張,終究沒有開口。

“瑾兒,朕知道你恨朕,恨朕逼瘋你母后,關押冷宮,朕也迫不得已,北轅王府是異性王,風頭壓過朕,朕不能容忍,你母后親自來找朕,把皇位許給你,她便擱去皇后頭銜,終生囚禁冷宮。”楚南擎渾濁的眼底無一絲悔意,這是他守護楚家江山的責任。

楚慕瑾抿緊脣瓣,冷峻的面容波瀾不驚,冷淡的說道:“我一點也不想繼承皇位,那只是你們的想法罷了。”

“你若不想坐上皇位,爲何拉攏左相?”楚南擎話裡有着淡淡的譏諷。

“秦玉貞,讓我很溫暖。”楚慕瑾眸光閃耀,那個女子溫柔細語,與他印象中的模樣重疊,真心想要呵護那讓他溫暖的女人,可他錯了。

楚南擎銳利的微眯着眼盯着他眼睛,仔細辨認,裡面一片冷然,探不出絲毫訊息。

“也罷,雪臨國,只有你能勝任一國之君,你四弟沒有膽識氣度,交給他終有一日會毀了。”頓了頓,楚南擎口氣嚴肅的說道:“你要答應朕一個條件,必須斬殺南宮淺妝!”

楚慕瑾目光暗沉,搖了搖頭:“我不會殺她。”

“你愛上了她?”

楚慕瑾沒有反對,也沒有認同。

“你要氣死朕?”楚南擎一口氣喘不上來,咳嗽幾聲,緩過勁說道:“她是帝王星,有着帝王相,你明白其中含義麼?”

楚慕瑾一怔,心神一動,帝王星麼?

“你若能娶她,她願意助你,朕也不會對她痛下殺手,若你不能降服她,她終有一日會毀了雪臨國,朕不能讓楚氏江山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楚南擎驚動的坐起來,可徒勞,潰爛處陣陣鑽心的痛。

“那又怎樣?”楚慕瑾眼底閃過一絲笑,她能稱帝麼?

“孽子,你對得住你母后爲你犧牲的一切?”楚南擎擊潰楚慕瑾心中軟肋。

“父皇果真老了,只會威脅人,若是靠一個女人換取皇位,我也不稀罕。我想要的,自己會爭,會搶,皇位亦如是。”楚慕瑾說着,冷峻的臉上漾着淺笑,張狂的說道:“我等着她來和我爭奪皇位,只要她要,我便給!”

“混賬…混賬…皇位你休息,你不殺南宮淺妝,北轅氏一族與朕陪葬!”楚南擎牙齜目裂,捶打着牀鋪,手上的膿包和着血水染紅明黃錦被,觸目驚心。

“父皇,莊妃肚子裡據太醫所說是男孩,你爲的就是讓我替他鋪路,待他成年之時取代我。你放心,兒臣會如你所願,明日宣告遺詔,莊妃兒子繼位,兒臣爲攝政王,輔佐朝政!”

楚慕瑾一字一字的吐出,重重砸在楚南擎耳側,他沒料到楚慕瑾看的如此透徹,也對皇位淡漠如斯。

“父皇奉勸你,殺了那女人,她是孤王星,隨在她身邊之人,難成大業,國師替她算過一卦,她不屬於蒼冥大陸,天外而來,殞歸故里,不會死,她不會死,爲了楚家百年基業,你殺了她,殺了她…”

楚慕瑾不置可否,他不信命,隨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亦是,爲了她,那個男人也會傾其所有,逆天改命。

可冰冷如鐵的心,有絲慌亂,‘天外而來,殞歸故里’,如咒語般纏繞在腦海,她真的不屬於這裡麼?

恰在此時,侍衛匆匆趕來,跪在地上稟報道:“勤王,夜王帶着三千禁衛軍,一百暗衛劫殺南宮淺妝。”

楚慕瑾心中一緊,冷厲果決道:“調動一千鐵騎,隨本王去宗人府。”

……

新月如鉤,百里玉看着夜幕,端起桌上的一壺酒淺酌。

“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莫問恭敬的說道,有些弄不明白主子和主母的心思。

“嗯,宮裡如何?”百里玉眉目冷清,放下酒杯,看向宗人府的方向,過了今夜,明日京都就會大洗牌!

“皇上方纔轉醒,傳了楚慕瑾進宮,單獨面見。”御醫束手無策,狗皇帝時日無多,傳楚慕瑾進宮,怕是商量傳位之事。

“哦?可有查出皇上中毒根源?”百里玉背身而立,望着如鉤的月牙,忽而,有些想那丫頭。

莫問一滯,猶豫不定的說道:“是…主母。”見主子側頭,莫問立即解釋道:“那是楚夢璃自找的,在宮中想傷害主母,抓破主母的手,把屍毒粉嵌進指甲,楚夢璃自己輕微的中毒,只是產生幻覺,皇帝會傳染,那是意外,誰知道他會和自己的女兒做出齷齪之事?”而且還那麼嚴重,真真是報應。

百里玉嘴角微勾,自南宮淺妝入獄第一次淺笑,她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知道危險,在他眼皮子底下以身試險,置他於何地?

“主子,皇帝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北蒼?”莫問心裡掛記着莫憂,怕耽擱下去,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暫不打算!”百里玉眸光微動,北蒼…會回去,但不是現在,那丫頭也不會願意隨他去。何況,他還有重要的事…

莫問動了動嘴皮子,終究什麼都未說,主子心底什麼想法,他好似有些明白,怕是爲了主母。

只是,若遇上了蝶影公主,兩個性格同樣彪悍的女子爭奪主子,想想那場面,生生打了寒顫。若此番想法被南宮淺妝得知,定會翻翻白眼,淡漠的說句:你想太多了!

“吩咐下去,碰上惡人谷的撤走。”百里玉心裡第一次不安,躁亂,微微有些坐不住,再過一個時辰,便可見到擾亂他心神的丫頭。

莫問一怔,想到之前調查的事情,冷漠的臉上有些龜裂,輕咳一聲說道:“主子,屬下偶然得知惡人谷大肆搜找一名身着天蠶絲縫製白衣的男子,俊美堪比天神,名字含有幽字。”

聞言,百里玉嘴角上揚,示意莫問繼續。

“費了一番波折,屬下方纔得知那男子貪污了主母的聘禮,主母要按照新門規親自處置。”莫問自動省略了一段,當時逼問綠依時,那女人說聽主子描述,長的人模狗樣的,竟是小賊,欺騙主子的感情。

莫問睨了主子一眼,若是被主子知道,渾身抖了抖,替綠依捏了把冷汗。

“如何處置?”百里玉眼底含着興味,面目柔和的問道。

“溫柔一刀!”

百里玉一怔,不解的看向莫問,只見莫問搖搖頭說道:“屬下不知。”

百里玉眸子流淌精光,攏在袖中的手撫摸着一件物什,罷了,到時候便知!

驀然,天際綻放星火,百里玉心中一沉,吩咐莫問召集死士援救,率先朝天牢而去。

……

深夜,無數條黑影朝天牢聚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關押南宮淺妝的牢房,提着鋒利的劍砍斷鐵鏈,衝進去,刺向呼呼大睡的女人。

忽而,劍在胸口一指間頓住,黑衣人大驚,陰鷙的眸眼看去,鋒利的劍被兩根白玉手指夾住,灌上內勁推上前,不動分毫,暗自給身後黑衣人打着手勢。

南宮淺妝眼底蓄滿寒冰,舉着劍警惕的看着還剩下的六個黑衣人,覺得這些人身手比以往的要厲害些許,心中算計一番,提劍從中間爲首的人突破。

黑衣人同樣敏銳,洞察南宮淺妝的心思,打了個手勢,其餘幾位齊齊衝上來。

南宮淺妝躲避不及,手臂被劃傷,一陣刺痛讓她明媚的臉蛋稍稍扭曲,眼底凝結成冰,手下不再留情,專心致志的殺敵,運用蒼焰真經第一式無影劍,劍身盪出劍花,幻化成殘影,直取首領首級,熱血噴灑在南宮淺妝臉上,趁着他們稍稍停頓,腳下踢着一把劍貫穿左側黑衣人,手上也不遲疑,手腕一轉,滅了剩下的最後一個。

擡手擦掉臉上噁心的血跡,南宮淺妝無意間看到天牢頂上瓦片被揭開,穿着禁衛軍盔甲的侍衛舉着箭直指向她,正中間站着的便是楚慕頃。

一襲黑衣換下,穿上鐵黑色的盔甲,頭盔抱在左側,氣勢凜然,陰鷙的俯視着她,冷凝的揮手道:“南宮淺妝畏罪潛逃,捉拿中,不慎射殺。”

南宮淺妝一咬牙,恨不得撕爛那張礙眼的嘴臉,她素來與他無冤無仇,爲了討好狗皇帝,處處與她爲難。

“楚慕頃,要死,你也得給老孃墊背!”說着,一把托起地上的死屍,如沙袋一樣吊在後背,擋住要害,破牢而出,直直的衝向天牢出口,那邊只要沒有弓箭手,便奈何不了她。

如今之計,她只能——拖!

“射!”楚慕頃被激怒,若以往殺她是爲了得到父皇的嘉賞,發展到今日,完全是個人私怨。

南宮淺妝不斷的奔跑,能清晰的聽到後面疾馳而來的箭雨,撕破空氣朝她射來,腳下不敢停,喘着粗氣悶頭向前衝。

“噗呲!”箭雨刺進背上‘肉墊’的聲音,溫熱的血液順着後勁流淌進衣襟裡,染紅一大片。

南宮淺妝無暇顧及,她此刻就如在與死神賽跑,稍顯慢上一步,迎接她的便是死亡,被後面無數的箭雨射成一團刺蝟。

南宮淺妝臉上輕輕綻放一抹笑容,大門就在她十米遠,就在她準備扔掉屍體輕巧的飛踏而去時,頭頂上的瓦片‘譁’的砸落,南宮淺妝舉起肉墊頂在頭上,閃身躲開,避免砸在頭上。

可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凝滯,屋頂上赫然是陰魂不散的楚慕頃,前後對她夾擊!

“南宮淺妝,你不是挺能說?只要你取悅了本王,本王讓你死得漂亮一點。”楚慕頃陰鷙的眼底閃過得意,想到被她陷害,差點就身死,心裡就升騰濃濃的恨!

“夜王,你不是長着一泡軟骨頭麼?跪着求我呀?求老孃就賞你一具整屍。”南宮淺妝嘴角掛着殘佞的笑,手上舉着的屍體有些吃力,伸手拋掉,甩了甩有些痠痛的手,整個人彷彿輕鬆了不少。

“大言不慚!”楚慕頃臉色黝黑,沒料到這該死的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

南宮淺妝這次完全篤定楚慕頃有目地,暫時還不會殺她,拍了拍繃緊的麪皮,嗤笑道:“哪裡哪裡,夜王不遑多讓,這幾天在天牢枯燥無味,夜王是我唯一的樂趣,想到你像條狗一樣搖首乞憐,我就身心舒暢,若要我這般寧願死的光彩,也不要苟活於世,哪能做到夜王這般,轉頭忘了貪生怕死的慫樣,立即狗仗人勢的欺壓人!”

楚慕頃氣極,頭頂都快要冒青煙,雙手攥緊的咔咔作響,咬牙嚥下發號施令的話,隱忍怒火說道:“交出七彩舍利子,本王不與你計較!”

早先他打算射殺她,未料到半途暗衛來信,當夜與玉璽一同丟失的還有七彩舍利,若他拿到手,皇位唾手可得!

“來來來,跪下求我,學幾聲狗叫,讓我開開眼,興許高興了,就把東西給你。”說着,南宮淺妝整好以暇的斜靠在木樁上,吹着口哨。

一干侍衛聞言,偷偷瞄了眼怒火沖天的楚慕頃,又掃了眼抖着腳,一臉不正經,逗狗模樣的南宮淺妝,差點笑出聲。

楚慕頃忍無可忍,揚手說道:“射!”退開幾步,冷眼旁觀,丟出誘餌道:“殺死南宮淺妝賞黃金千兩!”死了,還怕在她身上搜找不到?

南宮淺妝看着黑色箭雨像蝗蟲一般撲面蓋來,後面同樣是,想要撿起地上的屍體橫檔一番,已經來不及,揮手推出掌風調轉箭頭朝侍衛刺去,登時倒下一大片,可身後那些箭,她已經顧暇不了,等她閉眼等死,背後沒有預料的疼痛,微睜開眼,扭頭看到一襲白衣翩然而至,在半空生生把箭頭吸開,掉轉方向,朝他自己射去。

“小心!”南宮淺妝心頭一緊,失聲喊道。

百里玉手一頓,拂袖把箭掃到楚慕頃所在的方向,近百位侍衛倒下。

南宮淺妝瞪圓了眼,他的修爲何時如此高?那一招竟與那晚御書房的身影相似,難不成那個美人是他?

隨即,想到那美人冷漠的模樣,搖了搖頭,他這麼騷包若是真的是那美人,早早的把面具摘下來嘲笑她了!

何況,他那日在洪城巡視,後又被山賊圍困,分身乏術。

忽而,身子一緊,鼻子撞在百里玉結實的胸膛,淡雅好聞的蓮香縈繞在鼻息間,微微失神。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尋找一名男子,所以你就嫉妒,效仿那美人?”武功動作相似,連香味也差不多。

“我知道你迷戀我,不會揭穿你,就像上次在破廟,你看着我流口水一樣。所以,沒必要找藉口打岔。”百里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洞房夜某人偷襲我流鼻血,第二日,廚房餘嬸誤以爲有人夜裡偷吃生肉,洗了一盆血水。”說着,修長的手指好似無意的摩挲着脣瓣。

南宮淺妝一頭黑線,這邊說不會揭穿她,轉頭,把她的糗事一件件翻出來。

“臭美,我那是被噁心到了,在吐口水,至於那晚,你想多了,我以爲碰上耗子,嫌髒把嘴給洗破了。”南宮淺妝翻了個白眼,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真相,現在打死不能承認。

百里玉無奈的摸着她的頭頂,微涼的手指撩起一根髮絲別在她的耳後,貼在她耳邊呵氣道:“嗯,我不會揭穿你說謊。”

“胡扯,你怎麼知道我說謊了?”說完,南宮淺妝險些要咬斷自己舌頭,這話怎麼看都有自己承認說謊的嫌疑。

“你說謊,耳尖發紅。”百里玉淺笑着看着她白皙的臉上浮現兩朵紅霞,神色愈加柔和。

南宮淺妝恨不得撕爛他燦爛的笑臉,明明她耳尖紅是被他吹氣,哪是說謊?

“你再說下去,我們將會變成冷冰冰的屍體!”南宮淺妝不打自在的扭開頭,正巧看到楚慕頃拉滿弓對着她的後心。

“真掃興!”百里玉拂了拂衣袖,寬大輕柔的袖擺與南宮淺妝殷紅的紗裙相得映彰,極爲般配。

“是呀,是呀,真礙眼。”南宮淺妝一語雙關,不待見的斜睨百里玉,他生來是克她的!

百里玉淡笑置之,隨後,摸着鼻翼,輕輕嗅了幾下。

“怎麼了?”南宮淺妝見他這樣,也跟着嗅了幾口,沒發現異味。

“沒聞到?”百里玉訝異的問道。

南宮淺妝皺眉,再次深嗅幾下,只是空氣瀰漫着稀薄的霧氣,有些溼氣。

“這麼濃郁的酸味都沒嗅到,怎麼,你狗鼻子失靈了?承認愛我,不會丟人。”百里玉取笑,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幾乎把冰冷的面具給融化,恍的南宮淺妝沉醉在這如豔陽的笑容,以至於在很久之後回味,有些淡淡的惆悵。

“百里玉…”你要不要臉…幾個字卡在喉中,看着他晶亮璀然耀眼的瞳孔,心裡打突,到嘴邊變成。“你才狗鼻子。”鼻孔哼哼,沒骨氣的嘟囔。

“嗯,很般配。”百里玉應道,柔和的目光滿是縱容。

“……”南宮淺妝真心被他打敗,不管何時,他都想着佔她便宜。

那一頭,箭指半天的楚慕頃發現他被無視了,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不禁有些惱怒,他難道真的沒有殺傷力?

“你們有完沒完,本王射殺了!”楚慕頃覺得他很屈辱,殺個人當事人不但沒有驚慌的求饒,反而不屑的撇他一眼,仔細打量南宮淺妝的神色,難道是他們兩起內訌了?

南宮淺妝在百里玉這吃癟,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泄,正巧,楚慕頃撞槍口上。“你要殺就快點,早點殺完回去睡覺,磨磨唧唧,跟個娘炮似的!”

楚慕頃臉色沉鬱,雖然他不知道娘炮的意思,但也明白從南宮淺妝嘴裡吐出來的,沒有什麼好話。

“射!”一揚手,無數的箭雨凌厲的朝兩人射去。

忽而,空中自不同方向跳出三撥人馬,擋住箭雨,和暗衛廝殺。

“唉,中間那隊人像殺手,你的人?”南宮淺妝扯着百里玉的袖口。

“暗妝閣的人。”百里玉眸光微閃,淡漠的語氣透着一絲篤定。

暗妝閣?

南宮淺妝蹙眉,暗妝閣三番兩次的幫她,不像是巧合,況且,名字都和她名字其中一字一樣,有什麼暗喻麼?

百里玉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看着不遠處樹枝上,側頭說道:“該你幫你的。”

“難不成是幫你?興許是哪個暗戀我的人,弄個暗妝閣表心意。”南宮淺妝屢敗屢戰,逮着機會就還擊。

百里玉若有所思的頷首,淺笑的說道:“嗯,暗妝閣有十五年,若創建人十五歲開始,如今大約三十。”

“大叔,挺好的,很會疼人。”南宮淺妝得瑟的擠眉弄眼。

“是啊,可惜她是個女人。”

南宮淺妝臉上的笑容僵滯,奶奶的,是誰告訴她暗妝閣的主子是男人?!

“楚慕頃滾下去了,我們要活動活動筋骨了。”百里玉看着楚慕頃爲了逃命,從屋頂上滾落,砸在地上生生吐了一口血。

“來人,捉拿南宮淺妝和百里玉。”楚慕頃站在最前方,眼神狠辣嗜血的盯着他們。

南宮淺妝搖頭嘆息,楚慕頃這人貪生怕死,又沒腦子,怎麼和楚慕瑾爭奪皇位,同樣一個父親生出來,怎麼差別這麼大?

就在兩人準備飛下去時,遠處鐵蹄聲奔騰,舉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塵土飛揚的朝這邊而來。

楚慕頃心一沉,看到自己的禁衛軍激動的看着三哥趕來的鐵騎軍,怕是以爲是援兵,百里玉那些屬下殺人手段殘忍,給他們心理上造成了些許陰影。

其實百里玉被冤枉,變態殺人手法全部都是惡人谷的人,跟切菜似的,腰斬。

“楚慕頃,私自調動禁衛軍,劫殺忠良,擱去兵權,明日前往封地,不得召,永世不可回京!”楚慕瑾眼神冰冷,面部沒有一絲表情。

“三哥…”

“押下去!”

楚慕頃眼底忿怒不甘,可他知道他不走,保不準楚慕瑾會爲了那賤人殺了他,怨毒的瞟了南宮淺妝一眼,被鐵騎軍拖下去。

楚慕瑾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淺妝,冷厲的說道:“南宮淺妝被歹人陷害,無罪釋放。”

衆人不敢多語,隨着楚慕瑾返回皇宮。

南宮淺妝眼底複雜,楚慕瑾她是討厭的,可如今,變成自己欠了他人情,果真不好受。

“人都走遠了,還看?”百里玉冷淡的說道。

“嗯,好酸。”南宮淺妝深吸口氣,玩味的說道。

百里玉眼眸暗了暗,嘆了口氣,轉身說道:“天牢可有找到什麼?”

“有,就在地下牢,還看到一個古怪的老人,明明只有四十,卻像七十歲,而且他還給了我一塊和你一樣的玉佩…啊——”南宮淺妝點頭,跟在他身後,驀然手臂被鉗制的一痛,鼻子撞在百里玉後背上。

南宮淺妝惱怒的揉着鼻子,催動內力揮開百里玉的手,‘啪嗒’,一件物什從百里玉袖口掉出,在屋頂滑動,卡在瓦片上。

“百里玉!你是不是要給老孃一個解釋?”南宮淺妝看清楚地上的東西,臉色變了幾變,面部猙獰的大吼。

------題外話------

水煙兒好緊張,反反覆覆修改了很多遍,寫廢五六千字,但是還是不太如意,現在慢慢找到感覺,相信後面會越來越精彩,親們願意跟着水煙兒麼?mua,羣麼麼個~【猥瑣的女漢子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看着親們,你們忍心不要水煙兒麼?】

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二十二章 聖旨風波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三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四十五章 三個男人一臺戲第六十六章 她的解藥是個女人?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六章 私交定情信物第二十九章 抄家滅族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三十三章 女人總會遇上一個人渣第十四章 醉酒猝死?第三十章 娘子,爲夫崇拜你...第四十六章 嫉妒本相,局勢倒戈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二十章 栽贓陷害(二)第十八章 你不要,便扔了!第四十七章 牢獄之災第五十一章 大小還是一手掌控的好第二十九章 抄家滅族第十五章 演戲高手第六十一章 旖旎春色第二十一章 守宮砂第五十八章 我們洞房第二十四章 傷風敗俗第三十章 嚇破膽,反擊!第七十二章 皇上真壞第五十一章收拾貝戔人第二十四章 傷風敗俗第五十二章遭嫌棄第十九章 貴妃有喜第四十八章 藏着我兒子敘舊第五十三章 吃醋,公子命中缺我第二十四章 傷風敗俗第三十八章 丟人現眼第二十二章 聖旨風波第十九章 栽贓嫁禍第八章 我不耀眼,很寒酸第五十五章 你是誰?第十章 陰謀迭起第三十七章 水卿衣殞,北蒼魔君第六十二章 毒啞收服第三十六章 下毒第四十三章 獻色劫財第五十一章 大小還是一手掌控的好第五十三章 吃醋,公子命中缺我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四十七章 牢獄之災第五十章腚疼的奇葩第三十四章 羣豬鬧婚禮第二十二章 聖旨風波第四十四章 太后的秘密第四十五章 三個男人一臺戲第一章 王爺,借茅廁一觀第三章 冊封郡主,賜婚宣王第三十一章 毀了容顏?第五十章腚疼的奇葩第六十四章 當衆走光,實行火刑第六十章 謀劃雙修第五十八章要挾第四十六章 嫉妒本相,局勢倒戈第二十四章 傷風敗俗第十八章 你不要,便扔了!第六十四章 當衆走光,實行火刑第二十章 以命換命第九章 勢在必得第七十三章 大結局(上)第四十一章爹不喜歡我,因爲他不是第一帥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三十七章 我是是丞相夫人,別叫錯第三十二章 太后薨,三王歸京第三十七章 水卿衣殞,北蒼魔君第十七章 挑撥離間第四章 和我挺相配第八章 我不耀眼,很寒酸第六十四章清宮第六十八章 撿芝麻丟西瓜第二十九章 滑胎第十章 陰謀迭起第五十四章搶主子的人,目垂棺材去!第五十一章收拾貝戔人第十一章 小姐?不是叫施主麼...第四十五章 三個男人一臺戲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二章 鴻門家宴第六章 私交定情信物第四十五章 玉璽被盜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四十三章 獻色劫財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五章 便宜乾孃,神秘令牌第六十八章 撿芝麻丟西瓜第五十七章夢迴都市第九章 百里玉,你去死!第六十章 北蒼秘藥,惡整蝶影公主第三十五章 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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