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妝把雞腿、雞翅醃泡,用小麥磨成的粉把雞腿裹着,放進油鍋裡炸得酥脆,用配好的料灑上去,與現代肯德基香辣雞腿有異曲同工,而醃泡好的雞翅和壓榨出來的橙汁水做出一盤開胃的橙汁雞翅。
赫連尋嘗完後讚不絕口,撥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南宮淺妝,按照她的說法,請來兩個心腹跟着她學做菜色。
南宮淺妝回府後,帶着兩個丫頭學做這兩樣,順帶教她們做了糕點,直到日落遣散她們回去,第二天閉門不出,根據這邊的火候,撰寫一本精簡的菜譜,一夜未閤眼,直到天亮才睡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碧涵打水推開門,看着南宮淺妝和衣躺在牀上熟睡,搖晃着她的手臂叫喚。
南宮淺妝困的厲害,不耐煩的揮開碧涵,迷迷糊糊的說道:“好碧涵,給你家小姐再睡會兒。”這幾天爲了銀子,把美容覺都搭進去了,睡眠嚴重不足。
“小姐,今天是乾孃的忌日,夫人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在前廳等你。”碧涵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小姐眼瞼下的青色,一陣心疼。
南宮淺妝鯉魚打滾從牀上彈坐起來,這麼快就到乾孃的忌日了?
摸了摸腰側錦囊裡的令牌,睡意頓消,她想瞧瞧乾孃給她留什麼好東西了呢。
“孃親也一同去麼?”
接過碧涵遞來的水漱口,潔面,走到屏風裡把皺巴巴的衣衫換掉,坐在銅鏡前由着碧涵替她梳妝。
“不去,本來夫人有些不放心,打算讓老爺派幾個侍衛跟着,可右相大清早過來拜訪,應承下來,夫人便同意了。”碧涵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右相大人心思深沉,不管發生何等大事,都不惱不怒,臉上始終掛着淡笑,可手段卻及其狠辣,心裡不贊同夫人的做法,怕右相有目地接近小姐,對小姐不利。
南宮淺妝怎會不明白碧涵的小心思,右相平素都不與她來往,至從跌落馬後,三番兩次的碰見,顯然是他有意接近,碧涵的擔憂也不見的是多心,誰知他打什麼主意。
“孃親自然有她的打算,你呀,就放心吧!”說着,湊近銅鏡把頭上的金步搖拔掉,隨意拿起一支簡單素淨的白玉釵斜插進發髻。“走吧,別讓孃親等急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前廳,入目的便是大刺刺仿若無骨的百里玉掛在楠木椅上,閉眸養神。
南宮淺妝覺得他天生軟骨頭,不管何時何地,都是軟綿綿的倒在軟塌上,不知他面見皇上亦或是上早朝,是不是也是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樣?
“妝兒來了。”蔡氏見着南宮淺妝,溫柔的拉着她坐下,端起一碗冒着熱氣的燕窩粥,放在她的手上。“吃點東西在走,路途有點遠。”
“孃親最好了。”南宮淺妝清甜的笑道,眼眶發熱,這就是母愛,心裡總是惦念着自己。
蔡氏笑罵一聲傻孩子,看着百里玉說道:“妝兒,一路上有丞相照應,孃親也放心,路上休要無禮。”
“孃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丞相日理萬機,不用麻煩他。”南宮淺,想到那日赫連尋給她的一百兩黃金都被他拿走了,一肚子火氣,半碗香甜的燕窩粥頓時無味,難以下嚥。
“丞相不是外人,他是你乾孃的師弟,師承無涯老人門下,照理說你還要叫他一聲師叔。”蔡氏心裡另有打算,丞相官拜一品,聲望極高,若是往後南宮淺妝嫁進勤王府,受了委屈還有丞相幫襯,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師叔?
南宮淺妝不可置信的瞪着百里玉溢着淺笑的臉,瞅瞅孃親眼底隱含的擔憂,心裡低咒了聲,她發誓,她孃親絕對是替百里玉擔憂,怕自己火爆的脾氣對他做出什麼事來!
天可憐見,她絕對會是被欺壓的那一個,他的道行她修煉十年八年也及不上!
“孃親…”南宮淺妝做着垂死的掙扎,看着百里玉臉上掛着狐狸奸詐的笑,柳眉倒豎,她到底造了什麼孽,被他給盯上了?
“小侄女,雲暮山要經過平丘谷,那兒有個土匪窩,你一個弱女子去,被搶走當壓寨夫人怎麼辦?”百里玉話裡滿是戲謔,可神色卻極爲認真,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樣。
蔡氏一聽,不安的握着南宮淺妝的手,“妝兒,就當讓孃親安心,讓你師叔跟着。”平丘谷的土匪猖獗,皇上下了幾次剿匪令,去了幾撥人,都無法成功搗毀,南宮淺妝的花拳繡腿怎能敵得過?
南宮淺妝惡狠狠的剜了百里玉一眼,吩咐碧涵拿起祭拜的東西,憋悶的出門,率先坐上馬車。
“小侄女,生氣了?”百里玉慢條斯理的坐上馬車,直接斜躺在馬車中央,與南宮淺妝挨的極近。
南宮淺妝心尖一顫,手臂上冒出細密的雞皮疙瘩,橫眉豎眼的掃了他一眼,一股清雅如蓮的香味充斥在鼻翼,心緒稍亂,不自在的挪開身子,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沒大我多少,別小侄女小侄女的叫,怪噁心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攤出掌心說道:“把我金子還給我,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和平相處。”
百里玉低低的笑出聲,如溪水潺潺般繾倦悠長,悅耳舒心。“原來你記恨我,是因爲金子的事,權當是給師叔的改口費。”
南宮淺妝心口一滯,有這麼無恥的人?
“我叫你師叔,應該是你給我改口費,怎麼我們倒是反過來了?”天可憐見,這便宜師叔是硬塞給她她也百般不願要的,有個便宜乾孃就夠了!
百里玉像是頓悟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在南宮淺妝眼前晃了晃,狹長的眼蒙上一層如月光般亮眼的光華,勾脣道:“這個給你。”
南宮淺妝一喜,誤以爲是上次他給的丹藥,伸手快速的奪過來,揭開木塞,倒出來一看,臉色登時大變,怒吼道:“百里玉,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