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圓滿

“怎麼回事?”水卿衣心一沉,不會真的那麼蠢,被傅淺荷給迷惑住了?

莫問眸光閃爍,望着水卿衣眼底的厲色,不敢欺瞞,支支吾吾的說道:“傅小姐對主子示愛,說要與你一同伺候主子,主子爲了打發她,便喝了她敬的酒,離開的時候,就昏倒了。”

水卿衣隱去眼底的暗芒,心底有些欽佩傅淺荷,若不是覬覦她男人的話。

三番兩次,不怕百里玉的拒絕,屢戰屢敗,爬起來又繼續。

“冷言,你說說。”水卿衣沒有理會莫問,朝着隱匿在暗中的冷言說道:“觀星臺上什麼情況?”

“主母…”看着水卿衣一點也不心急,莫問心底憋了一團火,難道主母真的打算與主子和離了?

水卿衣恍若未聞,依舊看向冷言。

“主子,傅淺荷說要替大主子解釋,梅園那幕是誤會,誇你心胸寬闊,會同意答應她進門,雖然大主子什麼都沒說,但是之前好像替享受的。”冷言眼底閃過幽光,蹙緊眉頭,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莫問恨不得衝上來捂住冷言的嘴,這什麼跟什麼,主子本來就是誤會,再說,主子哪裡有享受,明明臉上盡是不耐煩,還能在編一點麼?

“享受啊?”水卿衣似笑非笑,看了眼水芊鳶替她染上的指甲,輕吹了口氣說道:“先給他享受,等下去接人就是!”

“主母…”莫問急躁,要是主子被那女人給睡了怎麼辦?

“主子,後來大主子見那女人說你壞話,發了脾氣,轉身走人,聽見那女人喊了一句,就倒下了。”冷言把當時的情景復又細緻的說了一遍。

“你知道爲何沒有把主子給救下來?”莫問一臉黑線,覺得主母的人太不靠譜,看到主子有危險,都不救走。

“你在又爲何不救?”冷言冷冷的瞥了一眼莫問。

“我…”莫問脫口而出的解釋堵在嘴邊,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兩人,暗歎一聲:好險。

“你什麼?”水卿衣目光涼颼颼的射向莫問,直覺他有事欺瞞。

“我打不過那女人。”莫問臉色古怪的說道。

“白癡!”冷言諷刺的一笑,轉身走人。

莫問憤怒的瞪着冷言的後背,恨不得一劍把他了解了,可他不能。

頓時心裡淒涼,主子怕主母,連帶主母的屬下也爬到他們的頭上來,這日子沒法過了。

……

寬闊的宮殿內,香案上點着兩支紅燭,噴射着青黃色的火焰,冷清的宮殿內,稍稍添了一絲暖意。

紫色紗幔中,一條纖細的身影佇立在牀邊,杏眼滿是癡迷的望着牀鋪上的人,心裡涌出蜜意,想到自己今日即將成爲他的人,激動的臉頰緋紅。

“百里玉,今日你佔了我的身,那這輩子你都將是我的男人,屬於我一個人的男人。”傅淺荷眼底閃過狠絕,可話語依舊那樣的輕柔:“你把水卿衣那賤人給休了,可好?你們成婚了半年有餘,她都不允許你沾她的身,這樣的女人要來何用?若是因着她的身份,不要緊的,不用多久,我便是南詔公主。”

傅淺荷眼底閃耀着瘋狂,一步一步的走到牀邊,伸手想要撫摸百里玉那俊美如天神的容顏,吃吃的笑道:“她太沒有腦子,如果真的愛你,豈會認不出梅園的男子不是你?你若真的愛她,怎會不向她解釋你出去做了什麼?呵呵…我很高興,你心裡沒有她,即使有,我也會把她連根從你心頭拔出。”

如情人間的低語,可傅淺荷精緻的容顏忽而猙獰:“可惜了,若是水卿衣親眼瞧見我們歡好,她會如何?”

心裡想着以水卿衣的性子的話,是會憤怒的衝進來,還是如昨日一般,掉頭離開?

“恐怕她來不了了,估計現在也已經在大哥身下婉轉承歡了,你,可心疼?”傅淺荷陰厲的笑出聲,伸手戳着百里玉的胸膛,嬌笑道:“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

說着,傅淺荷解開腰帛,一件一件的剝落身上的衣衫,忽而,殿內狂風大作,陰冷的風吹打在傅淺荷身子上,泛起了雞皮疙瘩。

“嗚嗚…”風聲瘮人,‘哐啷’一聲,殿內有東西砸落,嚇得傅淺荷瞪大了眼,轉身看着入口,緊閉的門扉已然被風吹開,心一沉,緩緩的走去關門,殿內的燭火熄滅,霎時一片漆黑。

“誰?”傅淺荷眼底閃過驚慌,雙手護着裸露的身子,四處張望。

‘啪嗒’一聲,門扉撞擊聲。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傅淺荷乾嚥一口唾沫,四處張望,依舊沒有任何人影,只有陰冷的寒風吹襲。

傅淺荷心裡直打鼓,這座宮殿當初就是一個后妃冤死,被傳冤魂不散,日日夜夜的鬧鬼,無人敢靠近,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把百里玉搬到這兒來。

半晌,風小了,傅淺荷緊張的把門關好,順着回牀邊的方向飛快的跑過去,膝蓋狠狠的撞在牀上,疼痛讓她倒吸口涼氣,可顧不得那麼多,利索的跳上牀,緊緊的抱着那躺在牀上的男人,還未平復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手臂被溫熱的手掌鉗住,嚇得放聲尖叫。

直到被人壓在身下,男性的氣息包裹着她,才鎮定下來,隨之,驚惶的臉上驟然浮現笑容:“玉,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話落,不顧女子的矜持,雙手圈着他的脖子,迎合了上去。

不一會兒,晃動的帷帳內,傳出喘息聲和呻吟。

……

而水卿衣這邊,等的差不多了,吩咐莫問去尋人,她則是去了觀星臺,看着一地狼藉的樓臺,眸子裡慢慢凝聚着點點寒星。

拾起地上一片碎玉瓷片,放在鼻息間輕嗅,聞出那裡面散發的淡淡異香,水卿衣氣惱的把瓷片拋擲在地上,暗罵百里玉被傅淺荷勾了魂,以至於這麼明顯的氣味都沒有察覺。

算計去,也是活該!

水卿衣哪知道,藥粉灑在酒裡,淺而淡的香味被濃郁的酒香給覆蓋,根本就無法察覺。

清冷的面上覆上寒冰,想起傅恆溫潤平和的眼底,深處潛藏着的貪慾,和傅淺荷看着百里玉**裸的癡迷,眼底凝聚着怒火。

擡頭,看到空中的信號彈,水卿衣冷哼一聲,拂袖去了緋月殿。

看着守在緋月殿外冷霧,冷冷的睨了眼半掩的門扉,“傅恆丟進去了?”

冷霧頷首,“主子,扔在這裡面妥當麼?”

“沒有哪兒比這更妥當。”水卿衣脣邊掛着邪佞的笑,湛藍的眸子微微泛着紅色,聽聞裡面傳來激烈的作戰聲,笑容更甚。

看着笑的陰險的主子,冷霧心肝兒一顫,想到裡面的女人,嘀咕道:“主子,你真的會把惡人谷發揚光大。”

“這是他們自找的,我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水卿衣口吻平緩,透着無盡的寒意,想動她?送份這輩子讓你們難忘的大禮。“人都找來了?”

冷霧點頭,“都找來了。”

“該是時候了。”水卿衣打了個響指,冷霧便出去迎接朝這邊走來的人。

水卿衣聽到陣陣雜而亂的腳步聲,飛身隱匿在屋檐上,解開瓦片,看着裡面的情形,嘖嘖的直搖頭,真作孽,做一半就要被喊停了。

想到此,殿門便被踹開,而帳內的人全都沉溺在歡、好中,毫無所覺。

水澈聽着裡面傳來讓人而紅心跳的聲音,如神祗的臉鐵青一片,命人掌燈,吩咐侍衛上去把帷帳給掀開。

當看到裡面交纏的人時,衆人錯愕的怔在原地,看着人羣中的傅成,神色古怪。

“來人,拖下來。”水澈轉身,額角青筋跳動,不是爲這兩人在此偷情,而是氣惱水卿衣,算計人就算計人,何必把他從溫柔鄉給拉出來?

冷厲的聲音在殿內迴響,終於驚醒了牀上的人,看着晝亮的大殿,和裡面的人,傅淺荷大驚失色,連忙扯過一旁的被子遮掩,可這一拉扯,看清在身上的人,嚇得兩眼差點一抹黑。

“怎麼是你?”傅淺荷尖利的嗓音,劃破詭秘的大殿。

而幻想着與水卿衣顛鸞倒鳳的傅恆,看清了和他歡、好的竟是小妹,嚇得跌落在牀下,慌亂的扯過地上散亂的衣袍,隨意披起,“是你,是你對我下藥。”

聞言,傅淺荷被怒火侵蝕,儼然忘了殿內之人,尖叫着抓起牀上的枕頭丟了下來:“畜牲,你是我親大哥,我怎麼會勾引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在王都,誰人不知道我喜歡百里玉,怎麼會勾引一無是處的你?”

心裡彷彿有條毒蛇在啃噬,明明不是這樣的,之前她看到牀上的人是百里玉,怎麼眨眼間,變成大哥了?他不是進宮找水卿衣那賤人了麼?

想到此,電光火石間,傅淺荷想到了之前殿內的陰風,賤人,賤人,一定是那個賤人!

既然她的清白已毀…神色猙獰的望着傅恆,眼底蓄着濃濃的殺意。

傅恆心底一顫,惶恐的說道:“小妹你冷靜,這一定是誤會,你讓我進宮藥倒水卿衣,可是我喝酒的時候昏倒了,怎麼到這裡也不知道,和你…我還以爲是水卿衣。”

話落,大殿內的衆人倒吸了口涼氣,全都屏息望着散發着煞氣的水澈。

“傅愛卿,子不教父之過,家事都治理不好,太傅一職,恐怕你不能勝任。”水澈冷的如冰渣的話語響徹大殿,爭執的渾然忘我的兩人,驚詫的看過來,一時纔想起他們被撞破。

連滾帶爬的滾在地上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們是被冤枉的。”

傅淺荷恨不得把傅恆抽筋拔骨,連那小賤人都對付不了,反倒誣陷了她,不說她未成親行這苟且之事,足以讓她身敗名裂,更遑論對象是她的親大哥,絕對是死路一條!

“皇上,臣教導無方,還請皇上降罪。”傅成眼底滿是陰毒,心底暗罵這兩個不成器的,關鍵時刻闖出這一段呃大禍,若不是需要他們,恨不得把他們給滅了。

“念在傅家栽培幾代帝王,罰處俸祿一年。”水澈心裡想着又節省了一筆銀子,可看向傅恆,眼底的殺氣驟顯,雖然他對水卿衣那丫頭心懷不滿,可在不濟,也是他的女兒,當着他的面說要迷暈,置他威嚴與何地?

“至於傅恆、傅淺荷,禍亂宮闈,拉出去杖斃。”水澈口氣淡漠,仿若談論今日的天氣。

傅淺荷渾身一顫,臉色灰白,梆梆梆的用力磕頭,不一會兒額頭青紫,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們是被陷害的,求皇上明察。”

“對,皇上,我們是被陷害的,今日草民進宮,是代小妹給公主賠罪,公主設宴款待,喝酒喝着草民不醒人事,睜開眼便…就是你們看到的一幕。”傅恆一個激靈,想到他纔剛剛擠入王都貴族圈內,起了不軌之心,便要喪命,哪裡甘心?

何況,上的還不是個稀罕貨!

“太醫院院使何在?”水澈沉吟,隨即說道:“既然你們說是中藥,那麼朕就給你們申冤的機會。”

聞言,傅淺荷一怔,臉上的血色褪盡,她可沒有中藥,而她大哥卻是中了藥的,若是查出來,豈不是變成她不知廉恥的勾引親生大哥?

會被沉塘的!

不…不要…

看着漸漸走近的太醫,傅淺荷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擡眼向傅成求救,可看到傅成眼底的警告,緊緊的咬着脣,難道她就要死了麼?

忽而,絕望的呃眼底閃過一道亮光,雙手在身上摸索,可光溜溜的身子,哪有毒藥?

怔愣間,手腕被握住,嚇得傅淺荷猛地跳起身,甩開手腕上的手臂,放聲尖叫:“不——”

衆人看着反應激烈的傅淺荷,神色各異。

冷靜下來,傅淺荷適才發現之前是傅恆握着她的手,斜眼看着衆人的表情,心一沉,漸漸的冷卻,此時,心底恨毒了水卿衣。

若不是她,自己便不會唆使大哥進宮,也不會**給大哥,淪落到這一步,而這些人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那個賤人叫來的。

“傅小姐可是哪裡不適?”水澈陰冷的掃過傅淺荷,倒是沒料到她想要勾引百里玉,眼底閃過鄙夷,瞬間想到當年傅琴也使用過這勾當,嘴角泛着冷笑,果然是血脈低賤,做的事情也是一樣的賤不可擋。

“我…我沒事。”傅淺荷無措的搖頭,心裡快速的盤算着怎樣脫身。

“還是先給太醫把脈。”

“先給大哥看看。”傅淺荷連忙說道,能拖一刻就拖下去。

陳太醫花白的鬍鬚抖動,眼底閃過厭惡,探手給傅恆把脈,確實是中毒的現象,蹙眉說道:“皇上,傅公子確實中了毒,不過已經慢慢的失了效。”

“給傅小姐瞧瞧。”

傅淺荷猛地擡頭,看着水澈那洞悉一切的眼眸,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想到明日的大事,父親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硬着頭皮給陳太醫把脈,陳太醫花白的眉頭越蹙越緊,把了幾次,搖頭說道:“傅小姐脈象虛了點,驚嚇過度外,其餘正常。”

‘轟’大殿霎時炸開了鍋,這就是之前傅公子所說的,他妹妹勾引他!

看着衆人諷刺,輕蔑,鄙夷的目光,傅淺荷緊緊的攥緊掌心,尖利的指甲劃破掌心,鮮紅的血液順着滴落在地板,都毫無所覺。

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便是她這輩子玩了。

忽而,她看到地上有一點陽光的影子,霍然擡頭,便看到屋頂上一襲紅衣的水卿衣,眼底露出蝕骨的恨意。

此時,這賤人的心裡很得意吧,她身敗名裂,甚至性命不保,心裡正在嘲笑她吧?

恨,如瘋漲的水草,勒的她的心都要窒息,如一塊巨大的石塊壓着胸口,喘不過氣來。恍惚間,她聽到耳邊有父親的求情聲:“犬女、犬子,禍亂宮闈,犯了天大的錯事,皇上念在傅家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饒過他們一命,爲傅家留下血脈,微臣願告老回鄉。”

傅成蓄滿陰霾的眸子朝大臣中使眼色,衆人猶豫一番,隨即三三兩兩的人從隊伍中走出,跪在地上求情:“皇上三思。”

水澈眼底掀起暗涌,好一招以進爲退。

思慮間,便聽到門口的響動聲,只見水卿衣眉目冷清的走進來,看着殿內的情況,驚訝的說道:“傅公子不是出宮了麼?怎麼出現在緋月殿?”

傅恆看着水卿衣眼底滑過黯然,心口一滯,疑惑的想道:真的不是她?

細細的打量水卿衣的神色,見她的模樣確實不像作假,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被仇家半道劫持了?還是…精光一閃,難道是百里玉?

越想越覺得如此,牀上的人本該是百里玉,可後面卻變成了他,一定是百里玉搞的鬼!

“公主,草民也不知怎麼回事。”傅恆心裡焦急,他可不願意水卿衣誤會他。

傅淺荷見那賤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喉間涌出腥甜,強壓下,纔沒有噴灑而出,可轉眼瞧見傅恆急急解釋的樣子,心中冷笑。

“父皇,雖然他們做了傷風敗俗的事,可傅公子是兒臣的客人,還望父皇看在兒臣的面上,饒他們一命。”水卿衣真摯的開口求情,水澈心底的彎彎道道她怎不知?壓根沒打算處理這兩兄妹,若是他要整治,還會讓太醫把脈?

傅淺荷難以置信,這賤人耍什麼花招?

傅恆則心底開心,公主心裡一定是有他的。“謝謝公主替草民求情。”

“衣兒,你讓父皇…”水澈一臉爲難的看着水卿衣,眼底的深意不爲外人道也。

水卿衣看着水澈那模樣,真想衝上去把他給踩扁了,然後甩手走人,可傅恆既然死不了,對她還有用,這個人情定然要討要了來。

“父皇,你要多做好事積陰德。”水卿衣咬牙切齒的說道。

水澈臉一黑,擡手正要叫人把這兩人拉下去亂棍打死,卻聽到水卿衣繼續道:“父皇要的東西不在兒臣身邊,你親自去和你女婿說說。”話雖說的豪邁,水卿衣心裡可在滴血。

水澈略微思索,見水卿衣的模樣,顯然沒有誑他,擺手說道:“既然有公主求情,便饒你們一命。”頓了頓,水澈看着傅恆眼底的精光,繼續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傅愛卿,你說如何處置?”

“臣懇求皇上杖責二十。”傅成心知沒有受點罪,是出不了宮,這是懲罰他兒子想要染指水卿衣那賤人的罪。

“傅愛卿如此說,朕也不好不罰。”水澈揮手,讓人帶下去。

傅成氣的差點吐血,明明是他說要懲罰,如今,倒成了自己求着懲罰孩子,低頭謝了恩,望着水澈一干人等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猙獰。

……

水卿衣回到紫苑殿,便瞧見莫問焦急的來回踱步。

“又有何事?”水卿衣疲倦的揉着太陽穴,躺在軟塌上,覺得這幾日做戲引他們入局,着實費心神。

“主母,主子是真的中了藥,現在人昏迷不醒,渾身跟個火爐似的,您快去救救他。”莫問頭一次跪在地上乞求水卿衣,這兩口子這幾日鬧得他心底不安,好不容易太平,主子又犯病。

“你該找太醫。”水卿衣不冷不熱的說道。

莫問真想把水卿衣敲暈給帶走,直想喊祖宗,這幾日與主子冷戰,是給安插在宮殿內的眼線看,如今,撒下的網已經收了,爲何還在鬧彆扭?

“主母是要屬下給主子送個女人去解毒?”莫問哭喪着臉問道,若他真的隨便選個女人去,主子醒了,一定會拍死他。

水卿衣心一沉,想到緋月殿並沒有看到百里玉的身影,眼眸裡的點點亮光逐漸黯淡,那貨真的中藥了?

“他在哪裡?”水卿衣坐直了身子,沉聲問道。

“主子在玲瓏閣。”莫問鬆了口氣,終於答應了。

水卿衣身影一閃,立即出了宮,到了玲瓏閣五樓,看着緊閉的門扉,深吸了口氣,她知道,今日不管百里玉有沒有中毒,只要她踏進這條門,肯定會被拆吃入肚。

緊了緊手心,推開門,走進黑暗的臥室,伸手不見五指,透着絲絲陰冷。

四周靜謐,極爲詭異的安靜,讓人心慌意亂無所適從。

水卿衣渾身一個哆嗦,攥緊了手中的衣襟,緩緩的朝牀邊摸索去,靠近時,耳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微微一怔,適才想起莫問說百里玉中了藥,想到等下會發生什麼,心頭一陣緊張,周邊陰冷的空氣,彷彿變得燥熱。

還不等她回神,手腕一緊,被牀上的人大力一帶,便跌落在柔軟的牀榻上,緊接着身子一重,百里玉炙熱的身體仿若一團火,將她給包圍住。

“百里玉…”水卿衣心頭慌亂,揪住百里玉的衣襟。察覺他微微一頓,隨即俯身下來,水卿衣敏銳的發覺他沐浴過,身上的氣息很乾淨,透着淡淡的蓮香,極爲醉人。

忽而,思維反轉,水卿衣把之前腦子裡想的話倒轉過來,發覺了問題所在,若是百里玉中了藥,怎麼會沐浴等着她來解毒?

瞬間,一團怒火自心頭竄起,沒好氣的重重把百里玉推開,惱怒的說道:“你中了藥?”

百里玉輕笑,帶着蠱惑的聲線道:“嗯。”

聽他無恥的應了,水卿衣忍無可忍,臉上有一瞬的猙獰,低吼道:“胡扯!”

“真的。”百里玉俯身把水卿衣圈住,雙手撐在兩側,上身沒有貼着水卿衣,低着頭輕咬着水卿衣晶亮瑩潤的脣瓣:“中了你的毒。”

水卿衣一愣,還未回過味來,身子一涼,紗裙已然被百里玉粗暴的撕開,拋灑在地上,火熱的脣咬着肚兜繩子,用力一拉,便斷裂開來,朝一邊下滑。

水卿衣一愣,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胸口,卻被百里玉快速的抓住,低頭輕咬着她的指尖,含糊的說道:“很美。”

‘騰’的一下,水卿衣的臉緋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火燒火燎。

百里玉的吻溼熱而灼燙,與他的呼吸一樣,帶着一種無法控制的渴望,越來越急促。微涼的手掌輕緩有力,所過之處,帶起陣陣酥麻,使水卿衣控制不住的顫慄。

火熱的吻漸漸下移,烙下專屬他的印記,水卿衣抑制不住的低吟,本掙扎的雙手軟了下來,攬着百里玉精壯的腰。

“淺淺…”暗啞魅惑的嗓音響徹在水卿衣耳畔,細碎的吻在她臉上流連。

灼熱的吻,從眉心,鼻尖,到脣瓣,啃咬着完美弧度的下頷,呼吸明顯的越發粗重,意亂情迷的水卿衣能感受到百里玉動了情。

微微走神間,微涼的脣覆在她的脣瓣上,舌頭輕緩的探入她的牙齒,搗入她的口腔中。

沉淪在百里玉的熱吻中的水卿衣慌亂了起來,搖動着腦袋,不斷的掙扎。

“別動。”百里玉呼吸絮亂,緊緊的擁住水卿衣,隨着她的動作,大掌所在之處摩挲帶來如電流的酥麻。

“放開。”水卿衣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侵略,神志漸漸清明,酡紅的臉頰怒視着眼底燃燒着猶如地獄之火的百里玉,那熊烈的火焰,似要將她焚盡。

水卿衣乾嚥口口水,想到昨日自己沐浴更衣,不就是爲了勾引他?可真正到了這一步,有那麼一絲絲想要退卻。

百里玉見水卿衣抗拒,手臂微微一鬆,腰身忽而一緊,見水卿衣羞赧的說道:“你先寬衣。”終究是見不得他眼底的失落。

百里玉背脊一僵,這是答應了?

黑如點漆的眸子驟然錚亮,抓着水卿衣的手放在胸口,低迷的聲線道:“你來。”

水卿衣瞬間想到以往那沒有成功的幾次,整個人彷彿架在火爐上燒,幾乎要熟透了。

百里玉見她小女人的媚態,喉結滾動,幽黯的眸子凝視她微腫的紅脣,惡作劇的附上去重重的親吻一下,見她又羞又惱的模樣,某一處一熱,險些失控。

水卿衣笨拙的解着玉帶,被他猛然偷襲,手一抖,怔怔的看着那如仙的容顏,帶着一抹寵溺又無奈的神色,眼神深邃惑人,隱隱深藏着迫切。

“你自己來。”水卿衣嗓音透着魅意,輕嘆了口氣,等她解開,要等到何年馬月?

百里玉輕笑,從容不迫的解開玉帶,褪去外袍,露出珠光色瑩潤的結實胸膛,隨着衣裳漸漸剝落,水卿衣的臉越來越紅,雙眼卻賊亮,好似蒙了一層光彩。

看着他宛如雕塑般的完美半身,無法移開眼來,陡然間覺得燥熱無比,心跳砰砰砰砰的跳動。

“淺淺…”

百里玉低喃,俯身含住那邀君採擷的紅脣,一面引着水卿衣與他共沉淪。

水卿衣在他溫柔的攻勢下,渾身癱軟,仿若要化成水一般,陣陣酥麻朝四肢百骸擴散,一股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涌現,下意識的躲閃,被百里玉輕柔的按住:“別怕…”

靜謐的室內,一陣粗重的喘息,百里玉額頭的汗水不斷流淌而下,卻不敢進一步驚嚇住懷中人兒。

水卿衣如在白雲上漂浮,緊緊的抱着百里玉,百里玉低低的輕笑出聲,試着一點一點的擠破障礙。

劇烈的刺痛襲來,水卿衣死死的咬住百里玉的肩,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暗歎:這痛比砍她一刀還痛…

百里玉衝破了無影的阻隔,難受的無法抑制,豆大滴的汗珠滴落在水卿衣的胸口,熨燙着她惶恐不安的心房,突然間,竟出奇的安定下來。

見她僵硬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開,便不再忍耐,帶領着她一次次的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穿越溪澗,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接受着洗禮……

翌日

水卿衣緩緩的睜開眼醒來,看着陌生的牀帳,微微一愣,混沌的思緒漸漸歸攏,理順,想到昨夜的瘋狂,猛然坐起身子,身上痠軟無力,腿上傳來陣陣的刺痛。

倒吸了口涼氣,緩緩的繼續倒在牀上,眨巴着眼望着帳頂,嘴角流瀉出甜蜜的笑容。

哈哈…心裡猥瑣的笑出聲來,奶奶的,老孃終於把百里玉那廝給佔有了,從此,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都貼上了她的標籤,覬覦者死——

伸手摸着滾燙的臉頰,美滋滋的想着百里玉那跟女人有一比的肌膚,伸手還想再摸一把,摸到空蕩蕩的牀鋪,臉上的笑容僵滯,適才發現百里玉不在牀上,望着烏黑的天空,猜想着他此時去了哪裡?

垂眸發現自己身上穿好了衣服,身上一陣清爽,儼然是沐浴了的,若不是身上的痠痛,怕是真的以爲春夢一場。

正想着出神,門扉‘吱呀’被推開,水卿衣扭頭望去,見百里玉神清氣爽的立在門口,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到纏綿的畫面,‘騰’的臉頰緋紅,竟有些尷尬。

雖然昨日是被他算計了去,可她是心甘情願的被算計,爲何吃了後,反而會不好意思見到他呢?

“醒了?”百里玉看着她眉宇間胭脂痣散發着妖異的光芒,如畫的容顏透着嫵媚,心裡頭一緊,目光幽深的凝視着那紅撲撲,嬌羞的臉蛋兒,心裡被填的滿滿的,是他把她從少女蛻變成女人,裡裡外外都烙上了他的印記,心下一片美好。“可有不適?”

水卿衣感受着他的溫柔寵溺,心裡還是有些難爲情,咬着脣搖頭:“無礙。”

“昨夜累着你了,今日多休息。”百里玉攬着水卿衣,順勢一同躺下。

“今日祭神。”水卿衣提醒道,想到還要騎馬去獵場,心裡一陣哀呼,食色誤人啊!

“牡丹城發了洪水,父皇派了蔡瑞去救災,祭神推延三日。”百里玉看着她臉上的倦色,有些慶幸,不然她身子定然是吃不消的。

“嚴不嚴重?”水卿衣皺眉,想到雪臨國洪城的那場水災,心底一陣後怕,三日退洪水都不夠,更遑論還要整修,重建堤壩。

“不嚴重,傅成建議父皇在牡丹城河道里修建父皇的金雕像,鎮壓河神。”百里玉臉色凝重,不知水澈是否會答應。

“傅成不是個好東西,災害在即,父皇此刻在河道修建雕像,怕是會引起民憤,更何況,國庫也沒有那麼多的金子給父皇修建雕像,傅成怕是要算盤落空了。”水卿衣不以爲意,只要水澈不是昏庸無道之人,決計是不會答應的。

心裡隱隱覺得傅淺荷這次對百里玉下藥,沒那麼簡單,按理說她是謹慎之人,怎麼這麼快就對百里玉下手?

“我覺得傅淺荷一定有其他的目地。”水卿衣說出了心底的擔憂,傅成一家子人都不是正常人,什麼陰損事都做的出來,比傅臻還要沒人性。

百里玉一個翻身壓在水卿衣身上,調侃道:“你還有精力想其他,看來還沒有累着。”說着,雙手不安份起來。

水卿衣一驚,按住百里玉的手,求饒道:“不要了,我身子還痛着呢。”就像是被拆掉重組了一番,動一動都酸痠麻麻的痛,哪裡還能再次經受他的折騰?

百里玉望着水卿衣眼底的幽怨,心疼的擁着她,清雅道:“莫要提那些個壞氣氛的人。”

水卿衣一怔,這悶騷的傢伙,原來是在怨懟她提傅淺荷啊,這樣想着,心裡甜滋滋的冒泡。

“那個,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你是不是要履行承諾了?”恍然間,水卿衣意識到嚴重的問題,上次他沒收銀子,是因着她沒有履行妻子的職責,這下看他有什麼好說的。

“嗯?”百里玉一怔,迷茫的問道:“什麼承諾?”

水卿衣強忍着怒火,觀察着百里玉,突然心裡升騰着挫敗感,這貨既然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銀子!”水卿衣咬緊牙根憤恨的說道,水霧靄靄的眸子裡滿是威脅,你若不給,休想上老孃的牀!

“給父皇了。”百里玉無奈的輕嘆,見她有炸毛的趨勢,連忙說道:“父皇說是你認同的。”

水卿衣死死的瞪着百里玉,半晌,眼底蘊含着晶瑩,猛地拉起被子翻身,把被腳放進嘴裡咬,心裡已然淚流成河。

尼瑪,她命太苦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她該遲一點,把銀子緊緊的攥在手心,只怪她太信任百里玉了。

不斷的在心裡默唸食色誤事……。

百里玉見她那悲慟的模樣,滑過幾條黑線,欺身過去,抱着她哄道:“只是一點銀子…”

“一點銀子?”水卿衣猛地轉身,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瞪着百里玉,揪心的喊道:“那就是我的命,放在你這兒幾日,我就有三日沒有吃飯,心都跟着銀子飛了,想着好歹在你手中,終歸會回到我手上,心裡好受些,你竟然轉身都給了父皇,不是要我的命麼?”

百里玉眼皮子一跳,聽聞她幾日沒有用膳,臉‘刷’的黑了,籠罩着一層烏雲,“幾日未用膳?嗯?”

百里玉危險的拉長話音,使水卿衣心口一跳,心虛的捂着嘴,挺屍裝死的倒在內側,不再理會百里玉。

百里玉見此,眼底閃過無奈,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手摸着她的肚子說道:“你若是有了孩子,北蒼的兩個國庫,南詔的國庫都給你。”

水卿衣黯淡的眸子驟然一亮,欣喜的轉身,如水的眸子閃着兩個金錢符號:“真的?”

百里玉眼底閃過精光,就像是個大尾巴狼看着小肥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被天大的餡餅砸暈頭的水卿衣,儼然沒有發現這是百里玉的計謀,她都沒有來癸水,如何會有孩子?只不過是送入虎口,被啃食的皮毛不剩罷了。

“好,若是這次膽敢欺騙老孃,你等着守活寡。”水卿衣面色猙獰的撂下狠話,見百里玉‘低眉順眼’的模樣,心情大好。

“嗯。”百里玉笑的一臉清爽,夾雜着一點點的陰謀得逞的意味。

就在兩人一個沉溺在發財夢,一個每天有肉吃的時候,一隻蜂鳥飛了進來,百里玉神色一斂,取下鳥爪上的信紙,臉色微變。

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三章 冊封郡主,賜婚宣王第六十八章 撿芝麻丟西瓜第四十四章 溫柔一刀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六十九章 詭計籌謀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十二章 整治刁奴第二十九章 抄家滅族第五十九章神秘山洞第六十六章 她的解藥是個女人?第五十八章 我們洞房第三十九章 北蒼偶遇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十三章 斷子絕孫第五十三章自作多情第四十九章 賜婚平妻,滴血驗親第五十七章夢迴都市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十二章 整治刁奴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六十五章羣魔亂叫第四十八章 承認愛我,不丟人第二十三章 大大的驚喜第三十三章 女人總會遇上一個人渣第十八章 你不要,便扔了!第五章 便宜乾孃,神秘令牌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四章 劫色?老孃火暴了你的菊花!第十四章 獅子大開口第六十七章降術第六十五章 解毒,蛻變第四十八章 藏着我兒子敘舊第三十章 娘子,爲夫崇拜你...第三十二章 她是主母第十五章 演戲高手第五十八章 我們洞房第三十三章 百里玉,請你相信我第四十四章 溫柔一刀第四十八章 承認愛我,不丟人第四十三章 絕症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四章 和我挺相配第六十六章 她的解藥是個女人?第三十六章 下毒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六十五章 解毒,蛻變第六十六章 暗遭算計第二十三章 大大的驚喜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九章 勢在必得第五十七章夢迴都市第二十七章 粗鄙野蠻,對他胃口就好第六十四章 當衆走光,實行火刑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四十七章 懲罰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十四章 獅子大開口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四章 劫色?老孃火暴了你的菊花!第三十四章 羣豬鬧婚禮第三十五章 納妃第六十二章 毒啞收服第三章 冊封郡主,賜婚宣王第五十五章 你是誰?第十六章 我會對你負責!第四十三章 絕症第五十九章 谷欠求不滿第四十一章爹不喜歡我,因爲他不是第一帥第六章 露真容,冊封皇后?第二十二章 衣兒,他是爲娘女婿?第十四章 醉酒猝死?第二十五章 本宮沒有駙馬第四十六章 嫉妒本相,局勢倒戈第十三章 斷子絕孫第四十九章 賜婚平妻,滴血驗親第三十三章 百里玉,請你相信我第六十二章 毒啞收服第六十一章 倒打一耙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十四章 醉酒猝死?第十一章 十全大補湯第二十章 以命換命第九章 勢在必得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三十五章 暗妝閣第五十四章搶主子的人,目垂棺材去!第六十二章 毒啞收服第二章 我在,秦玉貞終生只能爲妾第五十一章收拾貝戔人第五十二章遭嫌棄第十章 她在等你第五十六章 立威第九章 百里玉,你去死!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二十一章 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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