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衣兒,他是爲娘女婿?

水卿衣微揚着下巴,睥睨着端坐在貴妃榻之上的女人,忽覺,看着那張與她近乎一樣的容顏,極爲礙眼。

“聽聞這裡面製造過許多虛假冤案,不知是真是假,明日本宮便要上任,倒想做一回奸臣。”水卿衣沒有直接回答水千鳶的話,把玩着如青蔥般的手指,淡淡的說道:“這雙手沾染的血倒是不少,多皇后一個不多,少皇后一個不少。”

聞言,水芊鳶像有針扎屁股一般,立即彈跳起來,衝到木欄邊上,神色惶恐的說道:“你不可以殺我!”

“難道你沒有想過,爲何你被抓進來,後面又審訊丞相大人殺害令貴妃的案子,丞相大人認了罪也沒有把你放出來呢?”水卿衣不冷不淡的話,直擊水芊鳶脆弱堡壘的心防。

“不…澈哥哥答應放我出去…”水芊鳶難以置信的搖頭,心裡的恐懼無限放大,猜想着水澈爲何會放棄她,難道是水卿衣告訴他自己是假的?想到這,飛快的搖頭,水澈中了她下的藥,還有攝魂術,定然不會棄她不顧,除非…水澈心中沒有水芊鳶!

“澈哥哥?”水卿衣冷笑,用頭上的金釵把鎖把打開,叫上幾個屬下,吩咐道:“掌嘴!”

“不,你不能打我,澈哥哥會來救我,賤人…啊——”水芊鳶不斷的掙扎怒喊,直到重重的一記耳光,扇的她嘴角裂開,疼痛感使她忘記了掙扎怒喊,趴在地上,感覺到半邊臉快速的腫起,還未回神,雙手便被人架起,巴掌如雨點落在臉上,半晌,腫的高高的如豬頭,已經辨不清楚容貌。

水卿衣示意屬下把人扔在地上,緩緩的繞着水芊鳶走了幾步,滿意的點頭,毀了這冒牌貨的臉,看着舒服多了,提腳重重的踩在她的胸口,居高臨下的說道:“下次再叫一次‘澈哥哥’,老孃打爛你這張嘴!”

水芊鳶腦袋還在嗡嗡的作響,暈的她想吐,可如壓一塊巨石的胸口,幾乎要碾碎她的內臟,抽痛的渾身痙攣。

“賤…人…”水芊鳶費力的睜開那腫成細縫一般的眼,憎恨的瞪着水卿衣。

水卿衣細眉微挑,見她氣若游絲,半死不活的還不忘嘴上逞強,手一拍,冷霧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鳥巢進來。

“主子,快要孵出來了。”冷霧冰冷的麪皮緊繃着,死死的盯着鳥巢看,生怕一個不注意,蛋裡的東西會冒出來。

“不錯,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找到了。”水卿衣很滿意他們的辦事效率,開口說道:“每人獎賞二十兩。”

“是。”冷霧有些意外,主子什麼時候這麼闊綽了?

而一旁的水冥赫則是皺眉,拿他的銀子收買屬下?可目光觸及到鳥巢,神色有些古怪,那東西不像鳥蛋,她找這個作甚?

“把這東西塞她嘴裡。”水卿衣退開,讓出位置。

“不…不要…”水芊鳶看着‘鳥蛋’,胃裡直犯惡心,手腳並用的爬開,想要從打開的門裡出去,沒走幾步,就被抓住,眼底閃過陰狠的光芒,袖子一甩,綠色的煙霧瀰漫。

衆人屏息,水卿衣眼疾手快的擒住水芊鳶,可水芊鳶如泥鰍一般,滑開,兩人交纏在一起打鬥,沒過幾招,水芊鳶有些吃力,落了下風,水卿衣凌空一翻,雙手直朝她的脖子扣去。

水冥赫見人逼到他的方向,伸手點了水芊鳶的穴位,人頓時被定住。

“給老孃全都塞進去。”水卿衣目光冷厲,掏出匕首在水芊鳶的臉上劃下賤人兩字,甩在牢裡,對水冥赫說道:“怎麼不英雄救美?”

水冥赫看着那豬頭腦,一陣惡寒。“本王不是救了你?”

“誰讓你救?”輕嗤一聲,目不轉睛的盯着冷霧把雞蛋大小的蛋塞進水芊鳶口中,由於擠破的原因,裡面如泥鰍一樣顏色鮮豔的蛇尾露了出來,水卿衣臉色微變,幾步衝上去,一手放在頭頂,一手放在下頷,用力壓住,把水芊鳶的嘴巴合攏。

水芊鳶只覺得嘴裡的蛋破碎,一個滑溜的東西順着咽喉下肚,拼死不願再張嘴,可下頷被水卿衣緊緊的扣住,被迫張開,直到第四個蛋入嘴,才作罷。

水卿衣放下最後一個蛋,把水芊鳶扔在角落裡,退出了大牢,看着神色震動的水冥赫,暗斥了聲:“出息!”

水冥赫頭皮發麻,終於見識到這女人的手段,把剛孵出來的毒蛇塞進肚子裡,在水芊鳶的身體內吸食血液,啃食內臟,假以時日,破體而出…

想到此,渾身一抖,這比任何穿腸毒藥還可怕!

水卿衣看着水冥赫神色變幻莫測,撇了撇嘴,冷沉的對水芊鳶說道:“說出我孃親的位置,我便放了你!”

水芊鳶嘴抿的緊緊的,只是惡毒的瞪着水卿衣,沒有開口說話的**。

水卿衣心知問不出什麼,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水芊鳶見水卿衣出去,正要鬆口氣,可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隨後胃裡被東西在咬,痛的她額角冒出細密的冷汗,驀然想起蛋入口時的滑溜,那根本就不是蛋液,而是…蛇…

這樣想着,又是驚出一身冷汗,看着沒有上鎖的牢門,眼底閃過亮光,想着逃出去找主上,一定可以把蛇給拿出來,救她一命。

小心的避開牢頭,覺得這些人好像比往日少了大半多,心裡疑惑,肚子裡又是一陣鑽心的痛,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血肉被撕裂,水芊鳶抵不住的倒在地上打滾,死死的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可肚子裡的痛絲毫沒有紓解,拳頭都被要破一塊肉,可及不上肚子裡的痛,那種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開兩半。

半晌,痛楚稍稍緩解,在顧不上週邊的異樣,逃出宗人府,看到門口有一輛空馬車,連忙拔下頭上的金釵遞給馬伕:“去皇宮!”

馬伕害怕的看着面目全非,鮮血淋漓的水芊鳶,渾身哆嗦:“小…小姐…小的…”

“快去,否則…咳咳…我殺了你!”說着,把金釵抵在馬伕脖子上。

馬伕嚇的臉色慘白,爲了保命,身子僵硬的趕着馬車,飛一樣的朝皇宮而去。

水卿衣看着離開的馬車,嘴角露出冷笑,暗歎了聲:人果然在面臨死亡的恐懼,會放低戒備之心。

“你不去?”水冥赫看着這女人對付水芊鳶的手段,還有父皇的態度,猜測皇后是假,直到她逼問母后的下落,適才確認。而水卿衣費盡心思把她引出洞,怕是爲了找出真正的皇后。

“急什麼?”水卿衣牽過拴在一旁的駿馬,解開繩索,翻身上馬,晃悠的朝宮中而去。

到了宮門口,便瞧見小侍在等着,趕着馬兒過去,小侍小跑着過來,對水卿衣說道:“人朝皇宮南邊的冷宮去了,東側清珠宮主殿內舊木塌下有個暗道,人進去了那裡。”

水卿衣頷首,掏出一錠銀子給小侍,飛身下馬,直接飛躍到冷宮清珠宮,灰塵氣息濃厚,到處結滿蜘蛛網,水卿衣看着水冥赫一臉凝重,輕嗤道:“平日裡怎就不知你愛整潔?”

聽聞水卿衣的挖苦,水冥赫緊繃着臉說道:“本王何時不愛整潔?即使有,那也是與你在一起纔不整潔。”

水卿衣正想反駁,便瞧見一物自木塌下扔出來,‘嘭’一聲,撞到門扉,老舊的門扉登時塌了下來,把甩出來的人壓在底下。

“啊——”

痛苦的呻吟聲自門扉下傳出,水卿衣遞來個眼神給水冥赫,用腳踢開門扉,水芊鳶蜷縮在一團,渾身流淌着血水,在厚重灰塵的地板上,弄出人形血印。

“唔…”水芊鳶死死的抓着身子,像瘋了一般,用腦袋撞着地板,許久,水芊鳶身子一頓,抽搐幾下,眼睛圓睜,僵硬的倒在地上,隨後,裙襬裡爬出幾條小指大的毒蛇。

水卿衣灑下毒粉,看到毒蛇慢慢的爬了過來,一掌揮去,毒蛇便被震碎幾段,只有三角頭還在跳動。

水冥赫看着這滑不溜丟的東西,心裡發毛,“進去看看?”

“你武功怎麼樣?”水卿衣扭頭問道,她沒有料到人就藏在眼皮子底下,想到孃親被從暗室裡偷走,而她的寢殿沒有人進來過,猜想着是不是背後之人從冷宮把地道挖到了紫苑殿,把孃親擄走?

水冥赫臉一黑,他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麼?

“跟上!”水卿衣移開牀榻,掏出火摺子點燃,進了通道,裡面如尋常的暗室,十來平米大小,鐵門鏽跡斑斑,儼然是以前就興建的,推開門,裡面簡單的牀榻,一張木桌,一方長凳,別無其他。

神色一凜,看着地上的腳印,轉頭出了暗室,順着那一條密道追去,不多時,眼前出現幾條岔路口,水卿衣閉眼趴在地上,聽着腳步聲在哪個方向,加快步伐朝右手邊趕去,腳步聲越來越緊,水卿衣轉角,看到前面有四個黑衣人,中間有一個人肩上扛着紅衣女子,掏出幾枚暗器朝黑衣人射去,看着他們倒地,水卿衣不去管那地上的紅衣女子,而是掉頭,把這條通道摧毀,生生將幾人活埋。

折回,水卿衣返回暗室,果真看到那熟悉的黑衣人與水冥赫在打鬥,而牆角露出一個暗門,水卿衣進去,果然看到穿着白色中衣的女子被鎖鏈捆在牆角。

水卿衣就着手中微弱的燭光,看着蜷縮在角落裡,披散的頭髮遮住了容顏,露出渙散的眸光,渾身像被點了穴一般,佇立在入口,一動不動。

許久,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一步一步的近,緩緩的蹲下身子,輕輕的把水芊鳶散亂的青絲撩開,露出那絕美如仙的容顏,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渙散失去往日神采,但身上依舊散發出聖潔的氣息,讓人不容忽視。

“娘…”水卿衣眼眶一熱,嗓子乾啞的喊道。

女子目光怔怔的看着水卿衣,淺而淡的一笑,如悄然綻放的睡蓮,恬靜而清美。

擡起鎖着重重鐵鏈的手,抓着水卿衣摸着她青絲的手,張口道:“你是誰?”輕盈空靈的嗓音彷彿自天邊傳來,迴盪在心頭,餘音纏繞在耳邊久久不散,又好似清風拂過,潤物無聲。

水卿衣聽着她美妙動人的嗓音,有一瞬回不過神來,想到了古墓中的小龍女。

“我知道你是誰。”水卿衣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着久不見天日而蒼白的臉,微微疼惜,這種感覺在那冒牌貨身上,沒有出現過的感覺。是血緣起的微妙作用,即使從未見過面,心底升騰着親近感,絲毫沒有覺得陌生疏離。

“我是誰?”水芊鳶美眸圓睜,清澈的眸子裡有着絲絲迷惘。

“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兒。”水卿衣輕柔的說着,手中替她解開鐵鎖,看着纖細的手腕被鐵鎖磨出的血痕,心裡陣陣揪痛,忍住眼底的酸意,掏出玫瑰金釵,細緻的替水芊鳶綰髮。

水芊鳶只是愣愣的望着水卿衣,目光不自覺的輕柔,動也不動的任由水卿衣綰髮。

水卿衣看着稍稍收惙好的水芊鳶,脫掉身上的紅紗裙,替水芊鳶穿好,輕輕的彷彿一個用力,水芊鳶便會碎一般。“女兒帶您去見父皇,可好?”心裡卻憤恨的怒吼着喬非,定是那王八蛋給孃親下了藥,以至於神志不醒。

水芊鳶頷首,把手交給水卿衣。

水卿衣嫣然一笑,打橫抱着水芊鳶,輕盈的身子裡彷彿裝着一團棉絮輕飄飄的。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自水卿衣眼角滑落,若不是因爲她,孃親怎會受這麼多的苦?

出來時,見到水冥赫持劍刺進喬非的胸膛,喬非陰柔如毒蛇的目光掃過水卿衣,扔下毒彈,便消失在暗室。

“不用去追了。”那麼多的暗道,追過去水冥赫也不知道走哪一條,之前若不是她刻意去追,另外一具假的,怕是又要興風作浪。

水冥赫看着水卿衣手中的人,瞳孔一縮,震驚的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我來抱。”水冥赫伸手要接過來,被水卿衣避開。

“你不想被父皇追殺,儘管抱。”水卿衣徑自抱着水芊鳶出了暗道,讓水冥赫把冒牌貨的屍體拖走,懸掛在玄武門,讓人在下面貼告示,怕御林軍守着。

……

水卿衣自把水芊鳶救出來後,便放在紫苑殿,水澈得知消息趕來,被冷霧一行人攔住,閉門不納。

經過北轅塵的幾日調養,身體內的毒逐漸解了,神智漸漸清晰,只是每日只有半柱香的時間清醒,其他都在昏睡當中。

“還要多久纔會恢復正常?”水卿衣這幾日寸步不離的守着,而外面的大臣都已經知曉前段時間的皇后是被奸人所扮,儘管如此,對真正的水芊鳶的歸來也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戰戰兢兢,生怕磕着碰着,出了意外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而這段早朝,着實讓他們擔驚受怕了一陣,皇上沒有見着愛妻,便對陰沉着臉,找他們的麻煩,特別是新提拔的丞相,不但受到皇帝的摧殘,還要受其他大臣的氣。

“今日會醒,再用上幾日藥,便痊癒。”北轅塵收起銀針,看着牀上與水卿衣一模一樣的女人,有些能理會南詔皇爲女人癲狂的行爲。

“神智今日該是全清醒了吧?”想到之前那癡癡呆呆的模樣,止不住心疼,對水澈有些埋怨,都認不出冒牌貨。

“嗯。”北轅塵透過緊閉的窗櫺,看着外面站着的南詔帝,笑道:“你若不放南詔帝進來,怕是你母后醒了,南詔帝病倒了。”

水卿衣撇嘴,懶得理會,她就是要拖,拖到那些大臣的心肝兒受不住了,知道孃親的存在與他們的性命掛鉤,再放水澈進來,否則,母后日後入住正宮,怕是會受到大臣的抗議。

“你說是我讓母后自己去見父皇,還是讓大臣來請母后見父皇好?”水卿衣側頭,神色認真的問道。

北轅塵一愣,雖然性質一樣,但是區別卻不同,前者,水芊鳶曾經給南詔的大臣留下了禍國陰影,怕是她的出現不會得到認同,而後者,大臣頂不住南詔帝的低氣壓,隨時怕小命留在了金鑾殿,久而久之,精神心裡雙重的壓力,折磨的他們受不住,親自來邀請水芊鳶,那便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同,也不怕日後大臣勸諫。

“多留些時日吧!”北轅塵嘆息,心裡替南詔臣子憂心,隨時都要受水卿衣的算計。

水卿衣但笑不語,神情專注的凝視着牀上的水芊鳶,蒼白的臉經過幾日調養,泛着桃色,冰冷的手指也漸漸有了溫度。

忽而,水卿衣感覺到手中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背脊僵直,睜大驚喜的美眸,看着手心裡的手指抖動,擡眼,便瞧見水芊鳶眼眸微微顫動,緩緩的睜開了眼。

水芊鳶看着熟悉的帷帳,渙散的思緒漸漸歸攏,霎時憶起她當年爲救孩子身亡,爲何又身處宮中?

俗語有言:夢生得死,夢死得生。難道她又活過來了?還是她太眷戀死後魂魄回到生前的寢殿?

“孃親。”

耳畔傳來清麗軟和的聲音,喚回了水芊鳶神遊的思緒,垂眸望去,便瞧見與她容貌無二的年輕女子,坐在牀邊。

“你在喚我?”水芊鳶內心激動,這是她與澈哥哥的孩子麼?

水卿衣見水芊鳶眼底情緒的波動,淺笑頷首,握着水芊鳶的手說道:“孃親,你睡了許久,可有覺得哪有不適?”

水芊鳶一怔,睡了許久?愣愣的看着脫落成少女的水卿衣,莞爾一笑,倒真是睡了好久,久到她的孩子都長成了。

眼眶裡盈滿晶瑩的淚花,緊緊的握着水卿衣的手,哽咽的說道:“孩子,你都長這般大了,都是爲孃的錯,若不是當年爲爭一口氣,也不至於讓你受盡苦楚。”

想到太后的話,淚水滾落,心底終歸有怨有恨,怨她拆散他們一家三口,恨她指使衣兒中毒,小小的肉糰子,就要遭受毒藥的折磨,若不是楚南擎自作聰明把衣兒凍成人棍來威脅她,誤打誤撞的把毒素冰凍住,拖緩了蔓延至心肺,她的孩子就夭折了。

想到此,坐起身,緊緊的抱住水卿衣,乾啞的說道:“孩子,都怪孃親當年不懂事兒,未能聽你父皇的勸,才落得如今地步。”

水卿衣搖頭,即使你有萬般錯,能捨命救女,便證明心性不壞。

“女兒從未曾怪過你。”水卿衣睜大眼睛,避免淚水奪眶而出,穿過來半年多,她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這個社會,適應了‘水卿衣’這個身份,以至於見到這個身子的孃親,當成了自己的娘,把她的一切,都當成了自己的。

“孃親,肚子餓了麼?”水卿衣鬆開水芊鳶,看着她兩腮掛着淚水,拿着錦帕替她拭掉,吩咐冷霧端清淡的粥進來。

水芊鳶眼底的笑容滿滿的仿若要溢出來,忽而,感覺有道強烈的視線,循着望去,渾身一震,怔愣的坐在牀邊,眼底的淚水滾落。

水卿衣看着水芊鳶的異樣,抿脣站在一旁,隨即,便看到水芊鳶倒在牀上,拉高被子蓋着頭。

“孃親?”水卿衣有些不明白,一般的劇情不是該激動的鞋忘了穿,直接飛奔過去,說一堆肉麻的話麼?怎麼就倒牀上睡了?

“衣兒,你讓你父皇回去。”水芊鳶不傻,她們在南詔皇宮,水澈在外面,足以證明水澈已經找回了水卿衣,定是認祖歸宗了。

“娘不想見父皇?”水卿衣小心翼翼的問道,怕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娘昏睡前,你父皇便要封我爲後,許多大臣勸諫,你父皇震怒,斬殺了不少臣子,若我見了他,定然是要入住正宮,我怕又會發生當年的事情。”水芊鳶深吸口氣,在沒有做好準備前,她暫不想見水澈。

“娘因此就不要和父皇在一起了?”水卿衣覺得孃親不該如此,而是與父皇一同鎮壓大臣,逼迫他們答應麼?

水芊鳶有一瞬不自在,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這…孃親還沒準備好。”

水卿衣爬上牀,看着水芊鳶緋紅的面頰,躲閃的眼神,瞬間想到她犯錯見到百里玉也是這神色,莫不是孃親真的做錯事,怕被父皇懲罰?

“孃親,你睡了十五年,做了什麼錯事,父皇也早該忘了,這麼多年,怕是疼惜你還來不及。”水卿衣替水澈說着好話。

水芊鳶思索着水卿衣話裡的真實性,想到曾經水澈的懲罰,搖了搖頭。

“這樣也好,孃親就先等着,到時等大臣們來請,你便見父皇。”水卿衣替水芊鳶掖好被腳,忽而發覺有種身份倒置的感覺,她是孃親,水芊鳶是女兒。

下牀,看到北轅塵坐在桌前沒有離開,目光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讓他一同出去,剛走兩步,便聽到身後之人說道:“衣兒,這是我女婿?”

水卿衣腳步一滯,回頭,看着水芊鳶流光溢彩的眸子,一臉囧樣。“娘,你別瞎說,我夫婿可是你親自定下的。”

“幽兒?”

水卿衣神秘的一笑,掉頭去了殿外,便瞧見水澈等在大殿外,“父皇,您日理萬機,怎能天天守在這,不處理朝政?”

水澈臉一黑,沒好氣的說道:“衣兒,你身爲太尉,不可不參加早朝,明日記得上朝。”有她在,自己都不好偷偷進來看望鳶兒。

“父皇,兒臣可是有請病假,您也給批了。”水卿衣就着水澈旁邊的椅子坐下,挑釁的睨了他一眼說道:“正好孃親也不想看見父皇,我打算明日帶她出去散心,透透氣。”

水澈聞言,怒從中來,可奈何不了這個女兒,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說道:“這個給你,讓父皇見你孃親一面。”

水卿衣不解的看着鑰匙,這是什麼東西?

似是看出水卿衣的疑惑,水澈不自在的說道:“國庫鑰匙。”他無計可施下,便去詢問了赫兒,赫兒說要銀子,着實爲女兒的癖好…高興,幸而只是銀子,不是其他稀奇古怪的物什。

國庫?

水卿衣腦子裡頓時出現裝滿金光閃閃的屋子,爪子哆嗦的摸着鑰匙,神色激動的說道:“您去吧。”娘啊,你就原諒賣母求榮的不孝女兒吧!

忽而,在水澈即將要進去的時候,被冷霧神出鬼沒的攔住,冷冷的說道:“皇上,你可以離開了。”

水澈:“……”

“父皇,你現在幾面都見着了,念在你是父皇的份上,格外開恩,請回吧!”水卿衣收斂好情緒,施施然的走到水澈身邊,拉過屏風,隔絕了水澈念念不捨的視線。

“衣兒,父皇給你銀子…”話未說完,便被水卿衣打斷:“父皇不是說見一面麼?這都見完了。”

水澈抿緊了脣,看到水卿衣攤開的手,發覺他由最富有的人便窮人了,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氣呼呼的掉頭離開。

“父皇,想要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不可,孃親身爲皇后,皇后歸宮要什麼樣的陣仗?”說完,水卿衣便揚長而去。

隨在身後的北轅塵,同情的看了眼水澈,清朗道:“皇上該把銀子一千一千的給公主,也不至於…咳咳…她翻臉不認賬,也無處訴苦!”說罷,北轅塵便離開了。

對水澈來說無疑醍醐灌頂,大手一揮道:“小德子,把公主發配到下人房,若想回到紫苑殿,拿銀子和鳶兒來贖。另外隨朕擬旨,曹浩破敵有功,提拔爲太尉,公主若想…走後門,拿銀子來買官位!”

小德震驚的瞪大雙眼,皇上這是帶頭貪污成…昏君了?

……

哼着小調出宮的水卿衣,儼然不知,她從什麼都有,變成窮的只剩銀子了。

來到玲瓏閣,裡面依舊如第一次來時一樣,吵鬧不已,水卿衣蹙眉進去,便瞧見一眼熟的公子哥,與穿着綠色繡粉荷羅裙的女子爭吵。

女子清秀的臉龐漲紅,滿是憤怒之色,指着男子說道:“李牧,你竟敢這般對我,我要與你和離!”

聞言,水卿衣恍然大悟,這就是兵部尚書公子李牧,和吏部尚書千金吳彎彎,成婚才幾日,李牧便來逛青樓,她送過去的女人都不滿意?

“和離便和離,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若不是公主有婚約,本公子何須娶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你比得上這樓裡的姑娘?”李牧惱羞成怒,這死女人要休也是他開口,何嘗輪到她做主的時候了?

“你——”吳彎彎氣的跺腳,咬緊脣說道:“也就我吳彎彎瞎了眼,早知你是被用爛之人,即使抗旨不尊被殺頭也不要入你李府。”說着,冷笑一聲:“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什麼身份,人家宣王美名在外,身份傍身,你哪一點比得上他?即使公主沒有婚約,也瞧不上你,哼,爛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去吧!”

水卿衣錯愕,原來這文靜的姑娘,惹急了也不是好惹的,心裡竟是隱隱有着欣賞,一般女子哪會有勇氣說出和離的話?

“賤人!”李牧驀然想到大殿之上被水卿衣羞辱的話來,憤怒的掄起拳頭要揍吳彎彎,水卿衣上前抓住李牧的手,嫌惡的甩開。

“君子動口不動手,李公子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水卿衣鄙薄的睨了眼李牧,接過綠依遞上來的錦帕,一根一根的擦拭掉碰過李牧的手,冷厲的說道:“若是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玲瓏閣鬧事,賠償一天的營業額。”

李牧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想要破口大罵,可看清楚了容貌,眼底露出垂涎之色,隨即想起她的身份,如一條哈巴狗一樣的討好水卿衣:“好說好說,這些砸爛的,我賠我賠。”

吳彎彎看到李牧低三下四奉承的嘴臉,擡眼打量着水卿衣,由於沒有參加過宮宴,沒見過水卿衣,被這如畫容顏驚豔到,鄙夷的看着李牧,對他的反應倒是理解了。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吳彎彎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除了被李牧刺激的失了態,一舉一動都彰顯着她良好的教養。

“無礙。”水卿衣手背在身後,打心裡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個渣:“我很欣賞姑娘的做派,奉勸你還是早點與他和離,免得別糟蹋了。”看到這樣的女子,水卿衣心裡有些愧疚,爲了離間他們的關係,便讓吳彎彎下嫁給渣男,如今,只好讓她脫離李府,反正從新婚夜開始,李牧便沒有在新房過夜,至今沒有碰過吳彎彎,現在還來得及。

吳彎彎一愣,隨即苦笑,搖了搖頭:“姑娘不明白,我與他是聖上賜婚,不能輕易和離。”若不如此,她早就撂下一紙和離書回了吳府。

“我會幫你!”水卿衣神色堅毅。

“這…”吳彎彎有些拿不準這女子是什麼身份,看她一臉貴氣,想來身份不俗,可在王都各千金聚首,她並沒有見過此女,難道是…

“公主,勸和不勸離,你怎麼能幫着這賤人與我和離?”李牧心有不甘,心中暗恨着吳彎彎,若不是這賤人來這鬧事,被公主撞上,興許他還有機會勾搭上公主,如此,他的印象在公主眼底,糟透了。生出了惡毒的伎倆,打算回去後與吳彎彎圓房,壞了她的清白,便扔到偏院去,任由她自生自滅,怎麼甘心讓吳彎彎和離?

“若你們有感情,本宮定然是勸和,吳小姐這般妙人,嫁給你實在是糟蹋。”水卿衣不想與李牧多說,看他臉色泛黃,體力虛浮,儼然是縱慾過度。

“別以爲你是公主就能欺人太甚!”李牧目露淫邪之氣,緊緊的盯着水卿衣的胸口,腦子裡有個計劃迅速成型。

“欺人太甚怎麼着?”水卿衣推開李牧,多看一眼她都嫌礙眼,拉着吳彎彎上樓。

李牧踉蹌的跌坐在地上,眉宇間隴上陰沉之氣,隱忍怒火的離開,朝南街街尾而去。

“臣女多謝公主相救。”吳彎彎曾經聽聞宮宴賜婚的經過,心裡怨恨過這素昧蒙面的公主,若不是她,便不會有這一樁婚事。

“不用多禮。”水卿衣虛扶,示意吳彎彎坐下,便問道:“家父可好?”

“多謝公主掛記,家父因着一些不愉快之事,臥榻休養中。”吳彎彎想到太傅府欺人太甚的在大婚送來幾名女子,臉色不虞,暗道老天有眼,收了這些個下作之人。

“你可有心儀的公子?”水卿衣斟茶,遞給吳彎彎,徑自端起一杯,一飲而盡,看着四樓一間雅間內撫琴的青衣。

“公主,我已嫁爲人婦,怎敢奢想。”吳彎彎輕嘆,想到青松傲雪的男子,一臉憂愁。

“你別多想,我想你和李牧和離,即使是清白之身,定然也是有損清譽,若有中意之人,我會幫你。”水卿衣真心實意的說道,她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女子,所以想要幫她,畢竟是因着她一手造成的過錯。

“我…”吳彎彎眼眸微閃,那一瞬差點說出心中所想,可最終閉嘴,沒有多說。

水卿衣也不逼她,吳彎彎不願說自然是不信任她,拿過一旁的宣紙,水卿衣鬼畫符的寫了一封信,遞給吳彎彎說道:“你今日不要回李府,直接回家把這個交給你父親,明日自然會拿到和離書。”

“是!”吳彎彎接過書信,便告辭,打開門沒有注意門口有人,便撞進抱琴的青衣身上,臉一紅,連聲道歉,跌跌撞撞的離開。

水卿衣把吳彎彎的反應盡收眼底,倒是沒料到她中意的是青衣,只是,他們有可能麼?

“主子,綠依讓青衣爲您彈一曲。”青衣走到琴架旁,把古箏架在上面,盤腿坐在蒲團上,淨手焚香。

一系列動作,順暢如流水,絲毫沒有失明之人的摸索無措,仿若他本就看得見,未曾失明!

“彈一曲春江花月夜。”水卿衣閒來無事,便拿着茶具,煮着茶水,一邊聽着青衣撫琴。

琴聲響起,剛毅不失委婉,券券而來,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韻味,一曲聽罷,茶水也正巧煮好,水卿衣喚青衣坐在桌前,淨杯,斟茶推給他。

“果然是第一琴師,即使我這不懂琴的門外漢,也聽出你在這方面的造詣。”水卿衣含笑誇讚。

“主子謬讚了。”青衣輕嗅淡雅茶香,淺啜一口,空洞的眸子裡彷彿有流光閃現。“好茶。”入口微苦,隨後略澀,入喉甘甜,脣齒留香。

“好茶要配好水,這是雪山甘泉,生喝甘甜清爽,煮茶也別有滋味。”說着,水卿衣頓了頓,開口道:“青衣覺着吏部尚書之女吳彎彎如何?”

青衣手一頓,隨即明白水卿衣話裡的意思,用茶喻人…

“青衣賣笑半生,自是配不上清高門楣仕家女子,更遑論是個瞎子。”青衣嘴角流露濃濃的自嘲,他只想尋求一方安穩之地,度餘生,別無所求!

“不用自貶,人無高低貴賤,若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如何讓別人高看你?”水卿衣微惱,青衣氣質不凡,若不是那一雙眼…定然也是不凡之人,他的教養脾性也是極好,有種看破世事的淡泊寧靜,怕是出身也不凡。

“青衣只求安穩度餘生,日後,這些話主子切莫再提。”說罷,青衣便起身離去。

水卿衣也不挽留,她只是隨口詢問一句,他無意便算了,姻緣是強求不得,弄個不好,反而會成一對怨偶。而她直覺若是沒有打消念頭,青衣會離開,一切得靠吳彎彎自己了,若有緣,終歸會成眷侶。

見天色不早,心裡惦記着孃親,有些呆不住,水卿衣下樓交代了綠依幾句,便起身離開。

路過小巷,水卿衣感覺哪裡不對,謹慎的觀察着狹窄的巷子,並無異樣,可心裡卻涌出一股危機感,水卿衣後退兩步,打算換條道,剛一轉身,後背襲來一股陰風,水卿衣反手接住一掌,前面竄出幾人,衝上來直接動手。

水卿衣雖有一身修爲,可他們人多勢衆,在這狹窄的巷子內有些施展不了身手,只能持平,想着把他們拖延到寬敞的地方,卻感覺頭頂一暗,一張大網迎頭罩下來。

第四十三章 絕症第三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四十五章 三個男人一臺戲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十一章 十全大補湯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三十九章 癖好當成命根子第五十七章夢迴都市第三十二章 太后薨,三王歸京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四十二章主子,快去寢宮躺着,周王妃來了第五十四章搶主子的人,目垂棺材去!第四章 劫色?老孃火暴了你的菊花!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五十五章 宮變第三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三十八章 丟人現眼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五十五章 宮變第三十七章 我是是丞相夫人,別叫錯第二十八章 百里玉,老孃要死了第五十三章自作多情第五章 便宜乾孃,神秘令牌第十八章 你不要,便扔了!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二十五章 唯一待我好的人第四十八章 藏着我兒子敘舊第六十章 謀劃雙修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三十六章 下毒第三十五章 納妃第三十一章 爛桃花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五十五章 你是誰?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四十一章爹不喜歡我,因爲他不是第一帥第五十三章 吃醋,公子命中缺我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九章 勢在必得第三十九章 癖好當成命根子第四十三章 獻色劫財第五十章 追殺令,毀了性福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三章 冊封郡主,賜婚宣王第三十二章 她是主母第二章 鴻門家宴第十三章 斷子絕孫第六十六章 暗遭算計第三十一章 爛桃花第六十六章 她的解藥是個女人?第十四章 獅子大開口第六十八章 撿芝麻丟西瓜第六十二章 因禍得福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三十四章 孩子隨本王姓,財產都給你第六十六章 暗遭算計第四十七章 牢獄之災第六十章 謀劃雙修第一章 王爺,借茅廁一觀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六十四章 當衆走光,實行火刑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二十七章 天煞孤星第四十章 行了周公之禮,你也要?第二十三章 野雞學飛第四十七章 懲罰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六十三章 深情告白第三十四章 孩子隨本王姓,財產都給你第六十四章清宮第二十三章 野雞學飛第五十六章 立威第四十九章 賜婚平妻,滴血驗親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三章 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三十三章 女人總會遇上一個人渣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十七章 夢璃公主第四十六章 嫉妒本相,局勢倒戈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二十九章 滑胎第三十三章 百里玉,請你相信我第四十章你兒子在朕手上,拿淺淺下落換第三十二章 太后薨,三王歸京
第四十三章 絕症第三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四十五章 三個男人一臺戲第十六章 坑,無處不在第十一章 十全大補湯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七章 你何時有了大姨媽?第三十九章 癖好當成命根子第五十七章夢迴都市第三十二章 太后薨,三王歸京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四十二章主子,快去寢宮躺着,周王妃來了第五十四章搶主子的人,目垂棺材去!第四章 劫色?老孃火暴了你的菊花!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五十五章 宮變第三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三十八章 丟人現眼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五十五章 宮變第三十七章 我是是丞相夫人,別叫錯第二十八章 百里玉,老孃要死了第五十三章自作多情第五章 便宜乾孃,神秘令牌第十八章 你不要,便扔了!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二十五章 唯一待我好的人第四十八章 藏着我兒子敘舊第六十章 謀劃雙修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三十六章 下毒第三十五章 納妃第三十一章 爛桃花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五十五章 你是誰?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二十八章 一盆花引發的血案第四十一章爹不喜歡我,因爲他不是第一帥第五十三章 吃醋,公子命中缺我第五十四章 溫柔繾倦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九章 勢在必得第三十九章 癖好當成命根子第四十三章 獻色劫財第五十章 追殺令,毀了性福第五十七章 我願意娶你爲妃第三章 冊封郡主,賜婚宣王第三十二章 她是主母第二章 鴻門家宴第十三章 斷子絕孫第六十六章 暗遭算計第三十一章 爛桃花第六十六章 她的解藥是個女人?第十四章 獅子大開口第六十八章 撿芝麻丟西瓜第六十二章 因禍得福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二十六章 你要改嫁?第三十四章 孩子隨本王姓,財產都給你第六十六章 暗遭算計第四十七章 牢獄之災第六十章 謀劃雙修第一章 王爺,借茅廁一觀第三十八章 休書!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六十四章 當衆走光,實行火刑第八章 情深入骨第二十七章 天煞孤星第四十章 行了周公之禮,你也要?第二十三章 野雞學飛第四十七章 懲罰第四十二章 方夫人逝第六十三章 深情告白第三十四章 孩子隨本王姓,財產都給你第六十四章清宮第二十三章 野雞學飛第五十六章 立威第四十九章 賜婚平妻,滴血驗親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隨第一章 美色害人第三章 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第七章 終生爲妾,准許你請我用膳第三十三章 女人總會遇上一個人渣第七十章 緣定三生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十七章 夢璃公主第四十六章 嫉妒本相,局勢倒戈第六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二十九章 滑胎第三十三章 百里玉,請你相信我第四十章你兒子在朕手上,拿淺淺下落換第三十二章 太后薨,三王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