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賜婚平妻,滴血驗親

清風拂面,暗綠樹葉‘唰唰’晃動,一紅一白獨立屋檐,皎白的月光傾灑在二人身上,飄渺的增添幾分仙人之氣。

“你活膩了,欺騙老孃的感情?”美好的氣氛,被南宮淺妝一聲怒吼,破滅殆盡。

虧她還到處打聽下落,估摸着他躲着一邊偷笑,那日她說的以身相許,他是不是在心裡嗤之以鼻,前一秒矯情的休他,後面秒腆着臉倒貼,還有比她更丟臉的人麼?

百里玉眸光深邃,如一波碧浪掀起波瀾,豔紅如玫瑰的脣瓣抿成一線,寡淡不語。

南宮淺妝被他的態度激怒,沁涼舒爽的清風吹不平她的怒火,反而越吹越大。鼓着眼珠子剜他一眼,指着七彩舍利說道:“平時嘴巴利索,現在啞巴了?是不是看見老孃拜倒在你的美色下,心裡很得意?暗罵我有眼不識泰山,錯漏你的美好,待發現你天人之姿眼巴巴的倒貼,你不屑,爲了報復你受的屈辱,所以把我騙的團團轉?”南宮淺妝氣極,一口氣不間斷的一通吼出來,看着百里玉一愣一愣的模樣,心裡稍稍好受些。

百里玉把手縮在袖子裡,撥弄幾下,見她臉色稍緩,淡雅轉身,微彎着腰拾起七彩舍利子,寬大的袖擺遮掩,隨後,調轉方向,隱在暗處,攤平在掌心。

“假的。”百里玉幽幽的說道,語氣似嘆又好似無奈。

南宮淺妝喉間一梗,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卡在喉嚨,一口悶氣憋在胸口難受,此時,她顧不了那麼多,看着他掌心的七彩舍利子,她恨不得拿根針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

白皙如玉的手掌五顏六色,七彩舍利子其他地方的色料大約磨掉,露出白色,其他地方花花綠綠。

南宮淺妝心裡有些尷尬,話已經說出去,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拉下面子道歉,想到他嘲笑的嘴臉,有點拉不下臉,兇巴巴的戳着他的胸口說道:“你沒事偷着個假的放身上幹什麼?”

“那日御書房失竊,冷霧給我傳了口信,儘快趕去,在半路遇劫,已經來不及,所以製造假的打算放到原處,未曾料到剛回府換洗,皇上召進宮,你緊接着下獄,心中掛念你的安慰,便一直留在身上。”百里玉清雅的解釋。

這樣一說,南宮淺妝覺得她就是一惡人,打壓貧農的惡勢力地主,看着他眼底的幽怨,竟有種負罪感。

難道她就是欠虐的體質?好不容易翻身一次,被他的小眼神盯得心尖兒打顫,覺得她這輩子會被他打壓的沒有翻身的機會,想到此,登時欲哭無淚,一顆玻璃心碎了一地,反覆碾壓成碎渣子,最後化爲粉末,大風吹來,混淆到塵埃裡。

“其實,之前…我有說什麼麼?”南宮淺妝清澈的大眼溼漉漉的注視着百里玉,觸及到他詭譎的眼神,心虛的撇開視線,到處亂瞟,觸及到他乾淨的袖口,鳳眼微眯,折射出危險的光芒。“百里玉!”嗓音陰森,聽在耳中直發毛:“你拿在手心,色料恨不得全掉你手上,放在袖口,它倒乖覺?”

越想越覺得不對,掉出來時,它明顯閃爍着琉璃光芒,一眨眼功夫,到他手上就變成調色板了?

“你瞧。”百里玉不做解釋,撩起柔軟滑膩的袖擺,裡面也是花花綠綠一片,南宮淺妝啞口無言,不可置信的用手摩擦,手指也沾染少許,在月光下,閃爍點點熒光。

“奇了,你怎麼會有染料?”南宮淺妝眼底閃過奇異的光,古代的染料太差,全都是布莊染布的色料,氣味刺鼻,而百里玉這些,手感細膩,在光感下會出現彩虹光,附帶着清新淡雅的香味。

百里玉見她轉移視線,輕鬆口氣,幸而她不知七彩舍利子背光失彩,與普通珠子無異。“還記得七彩琉璃花麼?用它的花蕊碾碎塗染在上面,便可。”

南宮淺妝頷首,撥弄着七彩舍利,選擇相信他。

“天牢…那老人有說些什麼?”百里玉掌心驟然收緊,眼底一抹憂愁閃過。

“他說我活不過十八歲,是在解開禁制的情況下,如若不然,我只能活到十五。”南宮淺妝不想對他隱瞞,他問,她答。

離她十五,大約還有半年,來這幾個月,陰謀詭計不斷,活得很累,真當要殞命時,莫名的有些不捨。

“唉,水鶴那個騙子,不是說要娶我麼?現在魂影都沒看見一個,若我是他的妃子,南詔王會替我解開禁制吧?再不濟,餘生和個美人度過,也值了。”南宮淺妝小聲的嘀咕,老人給了她一塊令牌,心裡總是難安,多個宣王多個保障。

百里玉眼一沉,她還想着那個男人?

“後悔了?當初可是你施計把他連夜趕回南詔國。”百里玉眉梢染笑,嘴角微彎成勾,泛着冷意。“宣王喜愛美色,天下皆知,你後悔還可以追過去,他會勉強收你填房。”

“不用,他太風騷了。”南宮淺妝果斷拒絕,不知百里玉的心思,誤打誤撞合了百里玉的心意。

百里玉心情愉悅,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紅衣妖嬈的女子,鳳眼亮如星火,豐滿殷紅的脣撅起,煞是迷人,百里玉心神一動,傾身,薄脣覆上嬌豔欲滴的脣瓣,柔軟香甜的觸覺,讓他情難自控的伸舌撬開南宮淺妝的貝齒,試探的勾着她的舌頭,見她沒有抗拒,小心翼翼的輕允,舌頭嬉戲交纏,撩動對方心絃。

越到最後欲罷不能,伸手捧着她的後腦勺,加深火熱纏綿的吻,直到兩人不能呼吸,百里玉纔不舍的放開。

看着被他親吻過,泛着水光瑩潤的脣瓣,眸色一暗,微微別開頭。

南宮淺妝抱怨着,忽而眼前一黑,薄涼的脣印上她的,心裡驚訝,根本來不及反應,待她慢慢回神,在百里玉青澀的挑逗下,心裡升起陌生的異樣,忘記了掙扎,直到…她覺得肺裡憋悶的要爆炸,才發現自己忘了呼吸,正要推開輕薄她的男人,對方先一步放開。

一得到清新空氣,南宮淺妝微喘着大口呼吸,慢慢恢復過來,看着百里玉詭譎如海的眸子,跳躍着火焰,適才反應他們剛纔…接吻了!

“你沒發現我嘴裡有異味?”南宮淺妝木着臉,冷冷的問道。

百里玉心一沉,看着她鳳眼氤氳着水霧,朦朦朧朧,媚眼極爲勾魂動魄,白皙的臉上難得的染着女子的嬌羞,不禁眸子深邃幽暗,喉結滾動。

“天牢陰暗,腐臭味薰鼻,我查找入口,無意間看到一錠金燦燦的金子,一時忘了在哪裡撿的,興奮的當即放到嘴裡驗真僞,放在懷裡的時候,突然發現,我是在一具腐爛的屍體上撿的,上面爬滿了蛆蟲。”南宮淺妝垂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繼續道:“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被你一吻,溼濡滑膩的觸覺,讓我想到屍體上蠕動的蛆蟲,懷裡揣着的金子,感覺會咬人。”

說着,南宮淺妝臉色煞白的掏出一錠金子扔了,蹲在地上乾嘔了一聲。

百里玉回想吻她時的腥臭味,憋紅的臉一變,彷彿聽到催吐交響曲,胃裡的波濤洶涌,再也忍不住,鐵青着臉吐了一地。

南宮淺妝得意的揚長而去,叫你丫的佔老孃便宜,噁心不死你!

……

南宮淺妝偶然間得知百里玉胃口不大好,有嚴重的潔癖,這一回合終於揚眉吐氣一番,在百里玉撕心裂肺的乾嘔中酣然入睡。

半夢半醒間,門扉拍得震天響,南宮淺妝睡眼惺忪的起牀,披上外衣開門。

“主母,主子嘔了一晚,黃水也吐的乾淨,湯藥淨身了一整晚,一直趴在木桶乾嘔,不肯起身,您看…”莫問一臉焦急,主子一回來就端着盆子嘔吐,身子都搓蛻皮了,在嘔下去,估計都要吐血了。

南宮淺妝一怔,沒想到這麼嚴重,也有些擔心,赤着腳跑到隔壁房間,想也不想的衝到屏風後,香豔的一幕,刺激得她差點崩鼻血。

百里玉搭在浴桶上,美玉無瑕的背暴露在外,南宮淺妝一覽無遺,身上晶瑩剔透的水珠滴滴滾落水裡,晃着一圈水暈,如柔軟無骨的手心一般撫摸着那細膩泛紅的的肌膚,南宮淺妝抿了抿脣,視線上移,如墨的髮絲傾瀉半掩面,恰好擋住她看到正面。

心神一動,鬼使神差的挪步上前,幾乎要虛脫的某人聽到動靜,伸手摸索着面具,警告道:“你別過來,否則,你吃了蛆蟲,我也會要了你!”

南宮淺妝被他隱含厲色的話拉回神,看到自己要做什麼,羞赧的止步,轉身,別開頭。“那個…我擔心你昏倒了。”

百里玉沒有聽到腳步聲,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一陣失落。

“無礙,你出去等着。”

南宮淺妝稍稍遲疑,轉身出去,吩咐莫問去守着百里玉,坐在外面等着。

“怎麼這麼虛?”南宮淺妝心底微微揪痛,看着百里玉單薄的身子穿着寬大的底衣,在莫問的攙扶下,更顯弱不禁風,沒想到自己小小的惡作劇,竟讓他吃了苦,一時同情心氾濫,自責的說道:“對不起,當時開玩笑的。”

百里玉目不斜視的躺在牀上,沉默不語。

“下不爲例,你這次就原諒我吧?”南宮淺妝聽着他沙啞的咳嗽,氣息弱了幾分,本就白皙的臉龐幾乎透明,撓頭說道:“你肯原諒我,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豪言一出,悔恨萬千,南宮淺妝被壓榨的憶起當初豪邁,想自抽嘴巴。

不知道她第幾千次咒罵百里玉,當初他吐到虛弱是真,但沒虛弱到她所見的那地步,都是百里玉黑心的爲了引起她同情裝的。

“淺淺,茶水太熱。”百里玉慵懶散漫的嗓音,幽幽傳來。

南宮淺妝捶着痠痛的手,終於知道‘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那次惡整百里玉,她被奴役了三天,快當成狗使喚。

伺候吃喝穿,還要苦逼的陪睡,晚上容忍他的爪子到處亂吃豆腐,還不得有怨言,第一次她怒罵,百里玉悠悠的來句:“吐得太虛,手控制不住抖動。其實,也沒什麼,你不願意就去隔壁,我頂多一個人睡做惡夢,吐幾口血罷了!”

南宮淺妝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捶胸頓足,嘔出一口血來。

默默的斟茶,吹冷,送到百里玉手上。

百里玉淺笑着接過,淺啜一口,推開,“太淡了,我想吃燕窩。”

南宮淺妝握拳,我忍!

“算了,熬碗魚湯,火候小,熬出乳白色。”

南宮淺妝牙齒磨得‘咯咯’響,極爲瘮人。

“等等,我餓了,魚湯太久,還是燕窩。”

“老孃不伺候了,你愛吃不吃!”南宮淺妝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

百里玉放下書卷,迷惘的看着南宮淺妝,狹長的眼有些委屈:“我想補補元氣,你過門好些日子,都沒有回門,我這一病給耽擱了!”語氣有着自責。

南宮淺妝的硬氣,被他自責的話擊潰的蕩然無存,歸根究底是她的錯,害他虧損了身子,還耽誤他上朝處理公務。

百里玉見她這摸樣,良心發現,拍了拍牀沿,“坐這來,肚子餓了麼?”

突如其來的溫柔耳語,南宮淺妝有些不適應,防備的看着他,確定沒有壞心眼,一屁股坐過去。

百里玉勾起她微亂的長髮,手指捲動,一頓,手指一轉,辮成細小的髮辮,混跡在散發間,似乎上癮了,接連辮了幾條。

“行了,玩你自己的。”南宮淺妝拍開百里玉的手,垂眼睨着胸前的髮辮,雖被散發覆蓋,依舊一眼便能尋到。憶起他專注的模樣,彷彿那一刻,眼中只有她,臉頰微微發熱,問道:“今日宮中有什麼事麼?我聽到敲鐘聲。”那晚那麼大的動靜,朝中大臣大概都驚動了,但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麼?

“左相一脈盡除。”百里玉眸眼深深,讓人揣測不了他的心思。

“楚慕瑾把玉璽偷盜的罪名,扣在左相一脈?”南宮淺妝一點即通,想到楚慕瑾嘆了口氣,他那個人給她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簡直就是沒品的渣男,如今,倒像是脫胎換骨,有向好人發展的趨勢。

“嗯,先皇今早駕崩,莊妃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兒繼位,楚慕瑾爲攝政王。”百里玉眼眸破碎出濃郁的墨色,纖塵不染的白衣,仿若裹着一層黑色。

嘴角掛着冷笑,楚慕瑾果真鐵血,認清了自己的心,手段雷霆,怕楚南擎下旨剷除淺淺,便把還能拖上些時日的楚南擎殺掉,背上弒父的罪名。

淺淺若得知,怕是對楚慕瑾態度再惡劣,再不喜,也心懷內疚,對他印象改觀,而自己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這一步,走的真妙!

“楚夢璃呢?”她費盡心思爬上楚南擎的牀,爲的是不和親漠北,如今,這顆乘涼的大樹倒了,她下一步,怎麼走?勾引楚慕瑾?

“先帝駕崩前,楚慕瑾把楚夢璃送往和親。”心思縝密,排除一切對淺淺有威脅的人。

“狗皇帝不會是因爲她的女人遠嫁,被氣死的?”遲不死晚不死,楚夢璃一走,後腳跟着掛了,真是情深。

百里玉看着南宮淺妝眼裡濃烈的諷刺,嘴角微澀,那一切都是楚慕瑾安排,若先帝駕崩,楚夢璃便要停留在宮中。

百里玉但笑不語,隨口提道:“明日回門。”

“爲什麼回門?我都休了你了。”南宮淺妝快速的反駁。

“我沒有同意。”百里玉半垂眼睫,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像刷子一般雜而不亂。

“你見過休妻的,妻子不願就不休麼?”南宮淺妝嘲弄的說道,憑什麼男人不要女人丟棄便是,女人不要男人,還要經過允許?

“你不會不知道楚慕瑾對你的心思,他如今礙於你嫁作人婦,倘若知道我們和離,他會對你放手?他的身份也不同往日,你能抗拒?”百里玉挑眉,淺啜着茶水等南宮淺妝的反應。

南宮淺妝惱怒,被這男人吃的死死的,她怕什麼都一清二楚。“記住,不是和離,你是棄夫!”

百里玉執起南宮淺妝藕白柔荑,笑意深深。“是,妻主!”一舉一動間有一股淡淡的溫馨寧靜的氣氛在兩人間瀰漫,好似歲月靜好。

……

看着百里玉提着大包小包,南宮淺妝眼睛疼,這個敗家子,稍稍示意就好,運一車來,也不見得人家記得你的好。

幾日不見,南宮傲天不復以往颯爽英姿,憔悴不少,南宮淺妝淺笑嫣然的說道:“怎麼,爹好像看到女兒來很失望?”

“混賬,怎麼跟你爹說話?”靠在門邊上的老夫人,淡淡的掃過那一堆禮品,眼底露出嫌棄,想到大婚時禮單上羅列的珍品,又是一陣心絞痛。

“我叫你一聲爹,是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們的父女情,早在那晚斷的一乾二淨。”南宮淺妝對老夫人的話置若罔聞,看到南宮傲天眼底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道。

南宮傲天也希望如此,不是礙於百里玉手中的兵權,他早早閉門不開,還用吃她的癟?心裡翻騰的怒火觸及到她眼底凝結的寒意,頓消大半,冷哼一聲,甩袖進府。

南宮淺妝跟着進府,轉身,對上老夫人陰暗的眼神,清麗的說道:“老夫人是在等勤王還是喬公子?”

“你…”不鹹不淡的話戳到老夫人痛處,氣血翻涌,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筱兒上錯轎,嫁錯郎,讓將軍府丟盡了臉面,這下作的東西趕盡殺絕,害得筱兒慘死,如今,更是到她面前挑釁,看到那張笑臉,老夫人格外的刺眼,一襲妖冶的紅衣,她彷彿看到上面流動着筱兒的鮮血。

“南宮淺妝,會有人來收你,老天爺會來收了你,你又沒有夢到筱兒向你索命,她是你姐姐,你也下得了手,還有沒有人性?”老夫人悲慟的戳着柺杖,眼底慢慢的痛色,筱兒是她一手帶大,最是親近貼心,人人都說重男輕女,在所有孩子中她最喜愛的小輩是筱兒,那苦命的孩子,原以爲會幸福,回京卻斷送了生命。

白日她親手送上花轎,晚上便聽聞到噩耗,她一病不起,今日才稍稍有起色,碰上這下作的東西。

“老夫人,您還活的好好的,再怎麼也輪不到我。”說着,南宮淺妝踱步走到老夫人跟前,輕聲說道:“還記得那年在鄉下,我七歲,南宮筱八歲,大冬天,天空飄着雪花,荷塘結着薄冰,南宮筱把我推下去,錐心刺骨的冷水浸溼一身冬衣,灌進我的口鼻,大聲呼救,你趕來,拉着南宮筱噓寒問暖,不顧在荷塘垂死掙扎的我,若不是二叔,恐怕我早就死了。記得救上來,我嘴裡還在吐水,神志模糊,你拿着藤條扒光我在雪地裡抽打,潔白的雪被染紅,你說我該不該恨?”

南宮淺妝眼底涌出溫熱,替前身心疼,遇上這些冷血的親人。不,或許他們有熱血,有人性,但不是面對她。

“你的理由是什麼?因爲我掉下水驚嚇到南宮筱,因爲我掉下去,沒有替南宮筱摘荷葉,你就差點要我的命。”微微闔眼,逼回淚水,話音一轉,厲聲問道:“南宮筱處心積慮搶我夫婿,聯通他人謀我錢財要我的命,你說,該殺不該殺?”

過去種種,數不勝數,南宮筱的死,比起前身受的苦,輕得太輕。

“你已經下去,順手替筱兒摘片荷葉有什麼問題?”老夫人臉色灰白,被南宮淺妝的凌厲的眼神嚇住,色厲內荏的說道:“你個沒良心的,嘴上感激二叔救你,轉眼就要了他女兒的命,當初就該淹死你這白眼狼,免得作孽!”

南宮淺妝低笑,漸漸的笑的眼角溢出淚花,好一個已經下去,順便摘一下,她當初奄奄一息,在冰水裡掙扎的力氣也無,屏息在荷塘沉浮,老夫人都無動於衷,究竟心要硬到什麼程度,才能親手扼殺一個孩子?

“二叔的血脈,我自然會留着。”南宮淺妝疲憊的揉捏着鼻樑,不打算和老夫人爭執,轉身看到百里玉眸色深深的凝視着她,時間之於他,仿若靜止,恍然間,南宮淺妝心中只有四個字:一眼萬年!

驀然,手腕被抓住,堅硬的指甲劃傷她的肌膚,細微的刺痛讓南宮淺妝不悅蹙眉。

“你說什麼?”老夫人不可置信,渾濁的眼銳利的逼視,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多少遍都一樣!”南宮淺妝甩來老夫人的人,任由百里玉攬着腰去竹影軒。

老夫人只覺當頭一棒,打得她暈頭轉向,比聽到南宮筱的噩耗還要備受打擊,她放掌心疼愛的孫女,不是親生的?

一股熱流衝上頭頂,踉蹌的後退一步,筆直的倒在地上。

“南宮筱已死,你這般說也死無對證。”到了竹影軒,百里玉提着碧涵準備好的熱茶,斟了一杯茶遞給南宮淺妝,聽到她和老夫人的談話,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吃得苦受的痛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她只是個引子。”南宮淺妝嘴角露出殘佞的笑,平靜的湖裡投下一枚石子,便會蕩起波瀾,府上亦是,南宮傲天是有名的孝子,不管是空穴來風,還是有根有據,他都會按照老夫人的命令行事。“這得多虧你!”

南宮淺妝難得的誇讚百里玉,大婚時百里玉嘴碎的一句話,已經在南宮傲天心裡埋下一根刺。她這次推波助瀾,事半功倍!

“你要做什麼?”百里玉皺眉,與她的身份有關?

“明日便知。”南宮淺妝高深莫測的說道,因爲現下還欠東風。

百里玉一臉困頓,就在這時,碧涵匆匆跑來,臉上帶着憂色,關切的說道:“小姐,國公府二小姐和三小姐在夫人那兒…”說着,碧涵看了眼邊上的百里玉,住了嘴。

“什麼事?”南宮淺妝示意繼續。

“三小姐看上了姑爺,知道小姐今兒個回門,早早的來到府上跟夫人求情,讓夫人來和小姐說親,讓她進府嫁給姑爺。”碧涵真的替南宮淺妝擔心,之前她是念在蔡氏的救命之恩,又起了嫉妒之心,纔會做出糊塗的事,小姐能夠原諒她,心裡感激也愈加愧疚,明白小姐纔是真心待她好的人,暗下決心,誓死要忠心小姐。

“哦?”南宮淺妝戲謔的看着百里玉,眨巴着眼說道:“要不要給你物色幾個女人?”

“小姐!”碧涵不依的跺着腳,竟有些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的勸慰:“小姐,姑爺說今生只娶你一人,多少閨閣小姐羨慕,你不但對姑爺不上心,反而把姑爺往外推。三小姐可不是善茬,又是嫡小姐,怎會委身做妾,她讓夫人說通小姐,兩人做平妻,她做大,您做小!”

南宮淺妝漫不經心的摩挲着杯身,嘴角噙着笑,心想:口氣倒是狂妄,看樣子脾性不小,不知道命夠不夠硬!

“叫什麼名字?”

“蔡嫋。”碧涵不甘願的答道。

菜鳥?

“女字旁,右邊一個弱。”百里玉語氣淡漠,心裡有些惱,她就巴不得他女人環繞?

“我還以爲她挺強勢的,名字不管怎麼看,都挺弱。”南宮淺妝撇撇嘴,菜鳥還是蔡嫋,管她什麼事,只要不惹她,大家相安無事,在她頭上動土,不好意思,老孃就攪得你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妹妹,姐姐的名字是文弱,可性格是相反,爹爹都愁白了發。”正說着,穿着煙羅紫衫裙的女子娉婷的走來,杏眼瓊鼻,櫻桃小口,算不得很漂亮,勝在五官精緻,比較耐看。而她身後跟着的女子,頭髮隨意披散,兩鬢長髮用綢帶綁在腦後,素白的軟羅衫裙,淺黃色束腰,極爲淡雅,五官比蔡嫋要平凡一些,氣質較爲出塵,引人側目。

“我們相差不了幾天,我叫你名字吧!”南宮淺妝挑眉道,嬌嗲的喊着妹妹來妹妹去的,聽得她汗毛直豎。

“隨妹妹高興。”蔡嫋嬌羞的偷瞄了一眼百里玉,緊挨着旁邊的位置坐下,衣服是她特地準備的,衣襟開得低,露出大半酥胸。

“你也喊我名字吧。”南宮淺妝搓着手臂,再喊下去,她都要掀桌子了。暗地裡剜了百里玉一眼:你的女人你自己解決。

百里玉心下好笑,覺得她發怒的模樣生動可愛: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南宮淺妝氣絕,磨牙瞪回去:她看上你,你負責解決,爛桃花!

“三小姐,天色晚了,我們要休息。”百里玉開口謝客,繼續下去,難保南宮淺妝會翻臉。

蔡嫋得體的笑容一僵,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一般謝客也不會如此直白。轉念一想,這也是百里玉和尋常人不同之處,這樣想着,心裡好受些,對百里玉的愛慕更深一分。

“玉哥哥,天氣還早呢。”蔡嫋好似不知百里玉話裡的潛意詞,素手指着窗外一輪烈日,咯咯的嬌笑:“你和表妹這麼恩愛,心裡着實羨慕的緊,嫋兒若能覓得玉哥哥這樣的良人,那便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本相前世大約壞事做盡,這輩子沒有多少福分,三小姐和勤王纔是絕配。”百里玉眉清目冷的拒絕,他沒有想過要妻妾成羣,傾心南宮淺妝後,更是如此,只想獨獨對她一人好。

南宮淺妝抿嘴失笑,百里玉言外之意,他是做盡壞事的惡人,娶不到三小姐這般美好的人,她適合更好的。

可爲什麼百里玉對楚慕瑾有敵意,說到他的名字咬字極重,透着酸泛着冷意。

蔡嫋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緊緊的攪着錦帕,輕咬着脣,眼底露出濃濃的嫉妒,掃到百里玉看來的視線,心臟如小鹿亂撞般跳動,塗着脂粉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霞,側頭不敢直視。

他目光似水般柔和,對她也是有心吧?礙於火爆的表妹,纔會拒絕她?她還有機會?

“勤王已經有意中人,姐姐不做壞人姻緣的事。”自信溫柔的笑容重新在臉上綻放,拉着南宮淺妝的手說道:“妝兒,姐姐就是來看看你,順便知會一下,父親差人來了口信,勤王答應父親請婚讓我嫁給右相爲平妻,明日會下聖旨賜婚,這幾日我都會借住在將軍府。”

“蔡嫋,我說過他只能娶我一個!”南宮淺妝心裡冷笑,惱怒的拂開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盅砸在蔡嫋腳下,蔡嫋花容失色,驚嚇的跳開,腳上一崴,倒在地上,手掌按在碎片上,鮮血汩汩的外流。

“啊——”蔡嫋痛的失聲叫喊,眼底蘊含着淚水,盈盈的看着百里玉。

百里玉事不關己的坐着,把玩着茶杯,嘴角掛着惑人的淺笑。蔡嫋看的心口一滯,咬脣垂淚,讓人看着生出憐惜。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宮淺妝手足無措的起身,美眸四處張望,想拿東西給蔡嫋止血,驀然,拿起一隻茶杯,放在蔡嫋手下接血。

“無礙,是姐姐沒站穩,不小心磕着,妝兒別自責。”蔡嫋安慰着南宮淺妝,紅潤的脣因失血,微微泛白。

“愣着做什麼,還不傳大夫。”南宮淺妝面對蔡嫋的寬容,更加無地自處,高聲呵斥着門外的丫鬟。

目送着蔡芙扶着蔡嫋離開,南宮淺妝眼一沉,她比往常見過的女人,有城府!看着手中的一碗血,拿着瓷瓶倒了進去,揣在袖筒裡,擡眼便看到碧涵進來。

“小姐,老夫人病倒,轉醒叫老爺和您滴血認親。”

“走吧,東風也來了,有些疑問是該揭開了。”南宮淺妝意味深長的說道,只是蔡嫋是個插曲,不在她意料中,不過是國公府的人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百里玉頷首,明白她的想法,南宮筱死無對證,老夫人從南宮淺妝下手,若她不是南宮傲天的孩子,驗證了大婚之日他所說的話,南宮筱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兩人並肩來到福祿閣,老夫人的院子,所有人都到場了,包括做客的蔡芙蔡嫋。

“老夫人年事已高,日子是數着過,爲了讓她解開心結,我們一家三口便滴血認親。”南宮傲天眼底佈滿血絲,看到半癱在牀上的老夫人,暗自自責沒有料理好。答應她的提議,同時也要拔掉他心中的肉刺。

在場的人對一家三口指的是誰,心知肚明。

南宮毅陰冷的看着南宮淺妝,眼底恨意沸騰,他被關在暗牢今日才被放出,孃親逝世,都是被她害得。

“父親,兒子覺得也可疑,算算日子,母親生下妹妹的日子不對,您回來才八個月,母親就生下妹妹,自古都是十月懷胎,是有提前生產,大多瘦小,妹妹當時生下來比一般的嬰孩圓潤,是足月的孩子。”南宮毅眼裡閃過狠辣,蔡氏當初可是推動她孃親的始作俑者。

“二哥,那時候你才三歲,記得未免太清楚了?”南宮淺妝不冷不淡的說道,只要有腦子的人,便會明白南宮毅是有心爲之,三歲的孩子或許有記憶,但是不可能記在這些瑣事,而是對他印象深刻的事情。

“三歲孩童也有記憶…”說着,南宮毅戛然而止,他當然有記憶,南宮淺妝生下來時,他的孃親也臨盆,大夫都圍着主院,沒人管他孃親死活,最後生出來,嬰孩在母體太久,窒息死亡。

孃親悲慟大哭,猙獰扭曲的面孔刻在他的心上,沒一會兒,孃親拿着一粒白色糖果給他,讓他去看剛出世的南宮淺妝,他喂下去了,很害怕,掉頭跑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他記不太清楚,腦海裡只留下那張熟睡的嬰孩臉。

“是有記憶,除非是他格外的深刻。”南宮淺妝步步緊逼,她覺得南宮毅心裡有什麼秘密,且與她有關。

“當然印象深刻,因爲你出世,我同胞妹妹夭折,你說我該不該記着?”南宮毅咬牙,陰柔的瞳孔閃過痛色,攥緊了拳頭。

南宮淺妝心頭詫異,原來南宮毅也有個同胞妹妹,但是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你妹妹也在同一日出生,並且夭折了,爲何你不待在孃親身邊,還要跑到主院看我?”南宮淺妝咄咄逼人,她想知道她出生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行了,當初是我的錯,蓉兒難產,我把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忽略了柳氏,夭折了孩子,這件舊事不要再提。”南宮傲天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那個孩子也是她心中的痛,所以他喜愛不了南宮淺妝,看到她,他就會想到夭折的孩子。

“來人,準備兩碗清水。”南宮傲天瞥了眼正襟危坐的蔡蓉,眼神複雜。

蔡蓉感受到有人注視她,微微側頭,對上南宮傲天的眼神,微微一愣,哀怨委屈的別開頭。

“妝兒,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相信你是孃親的孩子。”蔡蓉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慈愛的凝視南宮淺妝。

南宮淺妝微怔,彷彿回到初次見到蔡氏的模樣,心裡冷笑,經過這麼多事情,還要來打親情牌麼?話裡的意思是暗指她會動手腳,還是南宮傲天會動手腳?

南宮傲天拿着匕首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碗裡,蔡蓉接過刀,含淚深深看了眼南宮傲天,有指責,失望,解脫,決絕的劃破手指,滴入另一隻碗裡。

南宮淺妝上前,被百里玉抓着手腕,南宮淺妝回頭清淺的一笑,拍着他的手背安撫:“我沒事。”

百里玉眸子閃過暗沉,無奈的點頭,鬆手。

南宮淺妝劃破食指,吃痛的伸出中指,兩根手指併攏,滴血到南宮傲天的碗裡,手臂下垂,寬大的衣袖遮住手指,南宮淺妝不悅的捲起,擠了一滴到蔡蓉的碗裡,掏出雪白的錦帕包裹着手指。

衆人屏息望着碗裡的血珠,看着它們慢慢的靠近,隨即,南宮淺妝瞳孔驟然緊縮,不可置信的搖頭。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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