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又添財源
有些看似平常不起眼的小發明,是能解決人一輩子的難受和不適的。
姨媽巾這玩意兒,技術含量不高,但在如今大宋婦女普遍以月事帶甚至草木灰爲主流的時代,趙孝騫的這個發明足以讓廣大婦女同胞們給他立生祠,供長生牌位了。
天下婦女同胞難不難受與趙孝騫無關,但自己的婆娘,總歸是不忍心見她們難受的。
既然自己有這個技術,能造出讓她們輕鬆的東西,何樂而不爲?
在女人方面,不可否認趙孝騫沒那麼專情,但對自己的女人,趙孝騫該寵的時候一定會寵。
姨媽巾的技術含量確實不高,但重要的是乾淨衛生。
給姜妙仙試的是雛形,還需要加工。
做成之後,首先洗乾淨,然後放在鍋裡蒸煮,高溫消毒,最後放在太陽下暴曬。
王府後院的院子裡,三女坐在牀榻邊,仔細端詳消毒之後的姨媽巾,越看臉蛋兒越紅。
良久,狄瑩紅着臉呸了一聲:“傷風敗俗!”
姜妙仙掩嘴輕笑:“確實傷風敗俗,但用過之後還是很方便的,比咱們用的那個……嗯,什麼帶,好用多了,官人說什麼‘一次性’的,用完就扔,再換新的。”
狄瑩神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此刻她的身上正用着。
“方便倒是方便,而且很貼身,棉布也很柔軟舒適,不過……”
趙孝騫湊了過來:“不過什麼?哪裡需要改進的嗎?”
狄瑩白了他一眼,道:“官人本應輔佐官家治國平天下,怎可在女人的物事上浪費心神?長久下去,未免消磨了英雄意氣,妾身姐妹們倒成大宋的千古罪人了。”
姜妙仙和鳶兒非常認同地點頭。
趙孝騫愕然:“這是什麼屁話?我造個姨媽巾,怎麼就扯上英雄意氣了?”
狄瑩抓過他的手,柔聲道:“官人的一番心意,妾身姐妹們當然領情,心裡也感激得很呢,但官人以後可不能總是琢磨這些奇技淫巧,未免浪費了官人治國之大才。”
趙孝騫仰天嘆息。
娶個老婆居然比老公還正義,不愧是忠良名將狄家出品……
“夫人放心,爲夫我這就去書房刻苦讀書,爭取明年考個狀元,報效家國!”趙孝騫正色道。
拉過身後一臉懵逼的鳶兒就往外走。
“鳶兒過來陪讀,爲夫我打算爲大宋培育數億精兵,借鳶兒的肚皮一用!”
…………
姨媽巾製造出來了,但趙孝騫並不打算商用。
畢竟在這個民風保守的時代,這玩意兒實在不好公然售賣,再說這點利潤趙孝騫也看不上。
王府裡召集了十幾名丫鬟,製作流程教給丫鬟們後,趙孝騫便撒手不管了。
開足馬力的話,十幾名丫鬟每月所造之量不小,不僅能管王府女眷之所用,還會有剩餘。
汴京城的權貴女眷們私下裡聚會,狄瑩姜妙仙正好可以拿姨媽巾當饋贈的禮物。
想象整個汴京城的權貴女眷們,一邊羞不可抑地罵趙孝騫流氓,一邊又口是心非地用上趙孝騫發明的姨媽巾,那畫面,想想就舒爽。
與此同時,王府的另一樁大買賣潤物無聲地鋪開了。
汴京城最繁華的州橋,一家佔地頗廣的商鋪被楚王府盤了下來,精心裝繕後,終於掛上了金字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明雨茶社”。
名字是趙孝騫親自取的,炒茶所用的茶葉,通常以清明前和穀雨後兩個時節爲最佳,故而取名“明雨”。
茶社是大宋的一個成熟的產業,早在大宋立國後,汴京城內就有許多家賣茶點的商鋪,一般叫某某點茶社,某某分茶社。
大宋的茶,基本都是點茶,味道大約跟後世的抹茶差不多,顏色綠綠的,喝起來黏糊糊的。
楚王府開的這家茶社,顯然與汴京城別的茶社大不相同。
開張的當日,有好事者好奇進去看了一眼,發現茶社的正中赫然坐着一位貌美的白衣女子,女子面前的桌案上擺着一堆看不懂的杯碗碟盞。
當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女子神情自若地清洗杯盞,放入一小撮形狀古怪的深色葉片,然後就是一系列眼花繚亂,花裡胡哨的燙盞,投茶,搖香,出海,還有鳳凰點頭,關公巡城什麼的。
懵逼的圍觀人羣很懵逼,目瞪口呆看着女子一系列嫺熟且充滿美感的動作。
最後金黃色的茶水注入桌案上的一排小茶盞裡,女子露出笑容,伸手朝圍觀的百姓們示意了一下。
百姓們明白了女子的意思,應該是可以免費品嚐,於是一名膽大的漢子端起茶盞一口悶了。
隨即漢子兩眼一亮,失聲道:“好!味道通透,提神!”
人羣見狀,也端過茶盞,學着漢子的模樣一飲而盡,然後紛紛發出讚歎聲。
“好新奇的味道,這莫非是……茶?”
“與點茶截然不同,味道各有千秋,此物似乎更淡雅。”
“敢問姑娘,此爲何物?”
一盞清茶,點燃了百姓的熱情和好奇。
獨自坐在茶社一角的趙孝騫起身,嘴角含笑默默地走出了茶社。
反響不錯,看來這樁買賣可以鋪開來做了。
一種商品只要造出聲勢,謂爲時尚,那麼它永遠不缺消費者,尤其是這種消耗品,更能持久地做下去。
更何況,趙孝騫還教了一套泡茶的茶藝手法,這種手法是必然要冠以文化之名的。
有文化底蘊,有來龍去脈的茶葉,利潤又要猛往上竄一截兒。
不僅在汴京,將來還要鋪到大宋各州各府,還有從絲綢之路萬里迢迢過來的西域胡商,更是不能放過。
都是錢啊,是利益啊。
趙孝騫默默地掰着手指算計,這筆買賣如果做大了,將來分得的利潤先拿來買一套大宅院,跟楚王府差不多規模的宅院。
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也該帶着妻妾搬出去住了。
剛走出茶社,卻見門外站着一位熟人。
熟人習慣性地半躬着腰,一臉逢迎的微笑。
趙孝騫笑了:“難得見到劉都知居然捨得走出冰井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此人正是冰井務的內侍都知劉單。
劉單笑得更諂媚:“郡公這話說的,奴婢盡心辦差,通常也不願出門,不過今日有正事稟報郡公,奴婢必須親自面稟。”
趙孝騫挑眉:“有正事?”
“是。”
二人走到街邊一處偏僻無人的暗巷口,趙孝騫道:“說吧。”
劉單躬着身道:“還是御史周秩的案子,奴婢幸不辱命,把周秩侍候得服服帖帖,該有的口供都錄下畫押了,如今周秩的價值已不大,人也只剩了半口氣吊着命,奴婢想請示郡公,周秩是否該……”
說着劉單手掌化刀,輕輕在脖子上虛劃了一下,意思很明顯。
趙孝騫想了想,道:“周秩的同黨呢?拿下幾人了?”
“同黨共計十一人,皇城司已全部拿下,都關在冰井務裡,奴婢每天都小心侍候着他們呢。”劉單露齒一笑,笑容十分變態。
趙孝騫轉過臉去,這笑容讓人心裡瘮得慌。
“除了拿下的十一人外,周秩一案還有兩名在地方爲官的同黨,冰井務刑訊周秩後,發現這兩個同黨與周秩事涉不法,但罪行可輕可重。”
“若要拿人,皇城司必須出京遠赴河北,所以奴婢還想請示郡公,這兩人究竟拿不拿?”
趙孝騫突然陷入沉思,許久後,緩緩道:“周秩先留他一條命,至於河北的兩名同黨……先不拿人,我做個佈置再說。”
劉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拿問兩名同黨的事,如此簡單爲何郡公要複雜化。
趙孝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