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相信伯母一定會沒事的。”聽出了妹妹的擔憂,趙夏暖連忙開口安慰道,“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你盼了這麼久,才和家人團聚,命運一定不會那麼殘忍的。”
“但願如此。”時間緊迫,趙冬寒將話鋒一轉,趕緊切入了正題,“我聽說,沐易臣出了車禍,他現在沒事吧?”
雖然已經看到照片了,可是她仍然覺得不放心,還是向姐姐確認了一遍。
“沐家少爺出事當天,父親就帶我去醫院探望過了。當時,沐少爺已經休息了,因此我們沒能見到本人。不過據沐伯父說,他只是受到了點兒驚嚇,身體並沒有受傷。”
趙夏暖一邊擺弄着顏料盒子,一邊柔聲細語地做了回答。
“那就好。”聽到姐姐的話,趙冬寒終於完全放心了,“姐,我必須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哦?什麼事啊?”趙夏暖怔了怔,擡起一對娥眉問道。
“爲了讓沐易臣主動提出取消婚約,我偷偷去找了他,本來打算設個圈套威脅他。沒想到,反而被他將計就計,給威脅得死死的。”說到這裡,趙冬寒不由得臉頰一紅,極其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後來,沐易臣讓我搬到他的別墅,這段時間朝夕相處的,我……就喜歡上他了。他也說過,想和我結婚。”
“原來,你真的喜歡上他了?”趙夏暖彎脣一笑,毫不意外地說,“你住在他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幾天前,沐家跟我提出解除聯姻的時候,我本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打不通你的手機,就跟蔣茜聯絡了一下。結果,她就將你們的事大概跟我說了。而且我猜測,沐家少爺會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因爲小寒的緣故吧?”
“嗯。”坦白承認了之後,趙冬寒不免有些緊張地說:“原來姐姐早就知道了,那你會不會不高興啊?姐,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傻瓜,這是一件好事。爲了幫我擺脫這場聯姻,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姐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現在終於有了歸宿,你們又彼此喜歡,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不過,沐家少爺性格有點兒高冷,總是讓人感覺怕怕的,他有沒有欺負你啊?”回想起沐易臣帶她去鬼屋和蹦極等恐怖經歷,趙夏暖仍然感到心有餘悸。
“在不瞭解他的時候,我也覺得他不好相處。不過,後來相處時間久了,我才發現……”
說到這兒,趙冬寒不由得頓了頓。她擔心自己說出實話之後,沒準兒姐姐會反對他們在一起。因此,衡量再三,她還是決定昧着良心,努力誇讚一下沐易臣。在親人面前,爲自己的愛人增加一些好感度。
於是,趙冬寒硬是將已然到了舌尖的“他果然是個變態”吞了下去,換成了——“那個,我才發現那些都是假象。實際上,沐易臣外冷內熱、溫柔體貼。在性格和品質方面,他這個人都是蠻好的。”
趙夏暖聽罷點了點頭,完全將妹妹的話信以爲真了。其實,仔細想想也是。既然沐易臣肯爲了小寒,跟自己解除婚約。那就足以能夠說明,小寒在他的心目中,佔有了很重的地位。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們的婚期定了嗎?要不,我們姐妹同一天結婚怎麼樣?”
“好啊,好啊,正好還沒定呢!不過,眼前有一件要緊的事,需要姐姐幫忙。”
說着,趙冬寒將視線上移,瞄了一下手機上方的時間,語速有些急促。
距離張林通知她的出發時間,僅剩下五分鐘了。這麼久沒見到,她實在太想念姐姐了。因此,一聽到趙夏暖的聲音,就有說不完的私房話。聊着聊着,就不由得忘記了時間。現在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趕緊求姐姐傳話才行。
“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吧!”聽到妹妹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趙夏暖連忙坐直身體,一臉正色地問道。
“姐,在歐陽天的脅迫下,我對沐易臣說了很多違心的話。不僅說過不喜歡他,還說要和他分手。沐易臣一定誤會了,認爲我和前男友舊情復燃了。”回想起這些,趙冬寒的眼角發脹,仍然覺得心如刀絞,胸口憋悶得要命。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當時被威脅的人是對方,聽到這些話的人是自己的話,估計和對方玩命的心都有了。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在那之後,我又被歐陽天給催眠了,所以一直沒來得及跟他解釋。所以,還得麻煩姐姐,幫我給沐易臣帶幾句話,向他解釋清楚,我當時的話,並非出自真心。”
“沒問題。具體要我帶什麼話,你儘管說。”趙夏暖拍了拍胸口,用篤定地口吻保證道。
時間緊迫,不允許她長篇大論了。必須用簡短的幾乎話,讓沐易臣立刻能明白她的心意。於是,趙冬寒也顧不得害羞了,直接開口說道:
“請你告訴沐易臣,我的心裡只有他,今生今世只會嫁給他。還有,三天之內,我一定會回去找他。讓他按時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
從那張模糊的照片上看,他消瘦了那麼多。沐易臣這樣不知道愛惜身體,讓她如何放心得下?
“嗯,我記住了,還有嗎?”
“沒了,就這些。無論如何,都請務必將我的話,當面告訴他。姐,拜託你了。”趙冬寒並非不放心姐姐,而是太重視這件事了,所以下意識地又叮囑了幾遍。
“放心吧,我們姐妹之間,還客氣什麼。放下電話,我就去找他。一定將你的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帶到。”
“姐,謝謝你。”
姐妹二人正說到這裡,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張林在門外低聲催促道:“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
“知道了。”
趙冬寒應了一聲,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電話。爲防萬一,她還特意刪除了電話記錄,纔將手機還給了張林。
這裡本來也不是她的家,因此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趙冬寒來到時候就是兩手空空的,離開的時候也是照舊。
就這樣,她坐上張林的車,兩個人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