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一看是生面孔,立刻迎了上去,“哎呦,兩位爺是第一次來吧?”
沈瓊聞着媽媽那一身刺鼻的脂粉氣皺眉往後避了避,躲到了溫玉後面。
溫玉將撲上來的媽媽與沈瓊隔開,塞了一大把銀子在媽媽手裡,展開摺扇把那些刺鼻的脂粉氣扇開,帶着沈瓊朝樓上走,“把你們樓裡最好的姑娘都叫過來。”
沒走出兩步,沈瓊忽然想起她五皇兄的那個紅粉知己不就是瀟湘館的姑娘?叫……柳紅顏?
回頭,沈瓊朝拿着銀子眉開眼笑的媽媽道:“本公子要柳紅顏,柳姑娘。”
“這……”媽媽一愣,爲難起來。
沈瓊眯眼:“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
媽媽嬉笑:“這柳姑娘是不接客的,這樓裡比柳姑娘漂亮的姑娘多的是,爺可以看看別的姑娘。”
溫玉沒想到沈瓊會點柳紅顏,看了沈瓊一眼,她點柳紅顏只是因爲想見見,還是因爲她?
她倒是不怕麻煩,只是覺得沒必要。
搖着摺扇,溫玉悠悠道:“這京中人誰不知?柳姑娘可是五殿下的紅粉知己,柳姑娘可是被五殿下包了的,除了五殿下,這位柳姑娘不接待任何人。”
笑容堆滿媽媽的臉,“哎呦,公子是明白人。”
溫玉的聲音高高揚起,傳進三樓柳紅顏的耳中。
此時,柳紅顏正站在三樓看樓下的熱鬧,與其說看熱鬧,不如說她在等人,春獵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一直到現在,她都沒見着沈驚宴的人。
聽說太子刺殺他被牽連了,禁足,可過幾天就是……陛下還沒放他出來麼?
忽然聽見有人點她的名,柳紅顏朝樓下看去,就見樓梯上站着的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那兩個人,她不信媽媽會看不出來。
在這上京,女子女扮男裝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這種女扮男裝逛窯子的更不少見,媽媽秉着不與錢過不去的理念,只要給錢,她就來者不拒。
轉身,溫玉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紅光滿面的媽媽:“話說,不是說五殿下要在同一天迎娶柳姑娘?這沒幾天了吧?怎的這五殿下還沒給柳姑娘贖身嗎?”
柳紅顏不過就是掛名在這瀟湘館的事情也就幾個相關的人知道,這事她自然不能說,只是訕笑:“呵呵,應該就快了吧。”
扭頭,媽媽忙招呼了個人來帶溫玉和沈瓊上樓,自己也去忙別的。
沈瓊跟着溫玉進了包間,那小廝很快就叫了幾個女子進來。
那幾個女子着輕紗,勾勒出妙曼的身姿,朱釵環繞,身姿輕盈,即便蒙着面紗,依舊給人一種傾國傾城的驚豔。
那幾位女子的衣着款式也很新穎,與別的青樓裡的服裝很是不一樣,上一次她揍齊豫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沒上心。
“兩位爺,這幾位姑娘都是我們樓裡最近當紅的姑娘。”
“奴家春瑩,見過兩位公子。”
“奴家夏至,見過兩位公子。”
“奴家秋夕,見過兩位公子。”
“奴家冬月,見過兩位公子。”
四人盈盈扶身,依次介紹。
溫玉挑眉,春夏秋冬?
懶懶往扶手上一靠,溫玉撐着頭問:“聽說瀟湘館的姑娘各有一絕,不知道你們都會些什麼?”
春瑩道:“兩位公子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姐妹最近新排了一隻舞,正打算今天拿出來。”
“哦?”溫玉來了興致:“早就聽說瀟湘館的歌舞乃一絕,一直都想來看看呢。”
一想到你我就
Wu
空恨別夢久
Wu
燒去紙灰埋煙柳
於鮮活的枝丫
凋零下的無暇
是收穫謎底的代價
餘暉沾上遠行人的發
他灑下手中牽掛
於橋下
前世遲來者
擦肩而過
掌心刻
來生記得
你眼中煙波滴落一滴墨wo
若佛說
無牽無掛
放下執着
無相無色
我怎能波瀾不驚去附和
一想到你我就
Wu
恨情不壽總於苦海囚
Wu
新翠徒留落花影中游
Wu
相思無用才笑山盟舊
……
溫玉的臉色,從最初的淺笑盈盈,眼前一亮,到最後的眼底冰冷。
這首曲子的風格,與她師傅曾教過她的幾首曲子很像,曲子雖不同,風格卻一樣。
沈瓊從未聽過這樣的曲子,覺得新穎好聽,舞蹈也好看,看得眼花繚亂,激動不已,宮裡的那些舞姬要是也能像她們這樣又唱又跳,弄得還這麼好聽好看就好了,她就不會總是覺得無聊了。
可她知道,這些青樓裡的東西,是不會允許搬到宮裡的。
“賞!”高高的一個音,沈瓊揮手便是一大把賞錢:“早就聽說瀟湘館出了許多有意思的曲子,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笑眼彎彎的溫玉垂着冰冷的眼眸問:“這首曲子很新穎,似乎不是我們大齊的風格。”
也不是這片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的風格。
春瑩再次扶身:“這首曲子是我們姑娘新出的新曲。”
“哦。”溫玉若有所思的點頭,特別留意到那姑娘二字,忍不住問了句:“你們姑娘是誰?”
春瑩低低道:“這個還請公子見諒,恕不能相告。”
溫玉醒來也不過一年多,除了大部分時間病着,她因爲原主人的性格,怕惹來事端,也學着對一些旁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
而滄瀾,也不會對這些事情加以探究報備,她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曲子。
腦海中閃過什麼,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問:“聽說曾經在瀟湘館的對面還有一個如意館?那個時候瀟湘館遠不如如意館,可是後來瀟湘館打敗瞭如意館,從此如意館銷聲匿跡,是有這麼回事吧?”
春瑩道:“奴家也不過纔到瀟湘館半年之久,公子說的這些奴家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奴家也聽說過一些,知道的卻並不多。”
看了春瑩一眼,溫玉再次點頭,“聽說,若是要看你們的臉還得額外掏銀子?”
春瑩歉然扶身:“規矩如此,奴家也沒有辦法。”
顯然,沈瓊知道的比溫玉要多一些,當即問:“那首《棠梨煎雪》也是你們這兒出來的曲子嗎?我早就聽說過,卻一直未得幸聽過,今天你們便滿足了我這一心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