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總督之子嚴子櫻的新書《文湖記》,將在龍城發售,近三十家書行都找摩拳擦掌,準備大賺一筆。
趕回龍城的嚴子櫻,也忙着和各地趕來的文人書生們,在高樓飲酒暢聊。
嚴子櫻出手闊綽,花費重金,包下登龍樓一整層,收攏人心。
再過兩個小時,《文湖記》發售,周圍白吃白喝的文人們,大聲讚賞,簡直把嚴子櫻拍馬屁成一代文聖人,誰阿諛奉承最溜,還能得到獎賞。
在這個武道世界,文人的地位不高,武道強者更爲吃香。
哪怕你只有煉體境五重,跑去財閥家族當個保鏢,一年到頭,也能賺得盆滿鉢滿。
“嚴公子,你這本《文湖記》絕對是鬼斧神工鉅著,可與古代文聖的作品媲美,文辭華麗,詩詞結合,驚爲天人,未來百年難有追趕者。”
“嚴公子不愧是絕世才子,出口成章,下筆有神,後起新秀中,任何一個在您面前,都將黯然失色。”
“姓陳的狗頭軍師,跟你完全比不了,據說昨天售賣的《封神演義》,才賣出一千本左右,而且前後虧了好幾千,賠得底掉,依我看啊!狗頭軍師的作品完全是垃圾。”
“嘿嘿,今日街道上就剩三個售賣點,估計那陳楓後悔出書了。”
“還想與嚴公子一較高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自量力。”
……
嚴子櫻聽着周圍一聲聲溜鬚拍馬的聲音,不禁飄飄然,昨天的憤怒早已煙消雲散,他捉住了陳楓的把柄,今天要將陳楓踩進爛泥坑下,要讓陳楓一輩子無法翻身。
一想到陳楓將要身敗名裂,嚴子櫻心頭越發激動興奮,豪氣說道,“今日前來爲我嚴子櫻捧場者,每人賜予五十金。”
全場譁然,無數掌聲響起,猶如過年一般,在場的文人高興得滿臉笑容,手舞足蹈。
可是,歡樂沒有持續多久,登龍樓外,一個僕人急匆匆走入,喘着急氣說道:
“公子,大事不妙,姓陳的狗頭軍師,正帶領人馬,查處各大書行。”
嚴子櫻眸子一瞪,厲聲道,“你說什麼?”
僕人快速說道,“據說陳楓懷疑龍城各大書行,違規售賣各種違禁書刊,並且有偷稅偷稅的嫌疑,正帶領上千兵馬,將一個個書行都封了。”
“我離開時,陳楓正在翻閱書行的一本本賬單。”
……
龍城各大書行,可是即將要售賣嚴子櫻的新書啊!這個節骨眼出問題,絕壁是陳楓在故意針對。
嚴子櫻問道,“姓陳的,如今在何處?”
僕人回道,“在萬福書行。”
嚴子櫻離開起身離開,走下登龍樓,其他文人書生自然一股腦跟上。
萬福書行,十幾個士兵在外守備,不少吃瓜羣衆聚集着,在外邊議論紛紛。
書行內,陳楓在翻閱一本厚厚的賬本,漫不經心的表情,開口問道,“錢老闆,這五天以來,你這家龍城規模最大的書行,確定沒有偷稅漏稅?”
錢萬福低着頭,恭敬說道:
“陳軍師,我錢某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哪能幹偷稅漏稅的違法事情。”
陳楓又道,“你這家店裡,確定沒有窩藏違禁書籍?”
錢萬福回道,“陳軍師,這個絕對沒有,我們做的是正經生意,怎麼會私藏違禁書籍呢!”
“嘭!”
陳楓將賬本往桌上一丟,臉色變得凝重說道,“錢老闆,你不老實啊!三天前,你總共進了一萬兩千本書,其中有四千本是《文聖詩集》,可你的售賣記錄上,爲什麼纔有一千四百本?其他的被你吃了?”
《文聖詩集》是什麼?
其實就是一類各種文壇聖人的詩的合集,因而廣受歡迎,銷量極佳。
錢萬福支吾了好一會,才解釋說道,“陳軍師,事情是這樣的,其餘兩千六百本,我都無償免費送人了,贈送給西南行省外一個窮困書院。”
陳楓冷哼說道,“你想要我一查到底嗎?”
錢萬福還在狡辯,叫屈說道,“小人,不敢欺瞞軍師,小人早年曾在那家窮困書院就讀,承了書院老師恩情,這次贈送一些詩集,也算是盡一點綿薄之力。”
陳楓指着賬本上三行字說道,“清河墨紙、信件紙、草紙三樣加起來,總共出售了兩千六百份,錢老闆,你說還是不是真巧合了?”
錢萬福心頭一驚,不由看向陳楓指示的賬本位置,然後直呼糟糕。
“姓陳的,你丫是魔鬼嗎?我的做賬可謂天衣無縫,你爲什麼能一眼就發現端倪?”
陳楓有一對青天眼,見微知著,查閱這點賬單,簡直小菜一碟。
這時,有士兵走出說道,“報告軍師,倉庫發現暗層,找到十二箱少兒不宜的書籍。”
“嘿嘿!”
陳楓狡黠笑着,說道,“錢老闆,這下子你解釋不了吧?按照我贏國律法,店鋪查封,沒收一切資產,然後按照違禁書籍的價格,三倍罰款。”
錢萬福原地石化,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陳楓走出去時,正好碰到前來的嚴子櫻等人,嚴子櫻還想替錢萬福反駁爭辯,可是當一箱箱違禁書籍搬運出來,頓時啞口無言,還狡辯個屁,都人贓並獲了。
嚴子櫻旁邊的程離昧說道,“那些不是你即將出售的新書《文湖記》嗎?”
陳楓走出來,微笑說道,“嚴公子,對不住了,書行違反贏國律法,連帶着你的新書,也一併遭到查出,恐怕今天,你的《文湖記》一本也買不出了。”
“陳軍師!”
嚴子櫻幽幽說道,“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陳楓聳聳肩,說道,“嚴公子,難道你想用總督之子的身份,包庇錢萬福?”
這話就是誅心了。
嚴子櫻不屑說道,“陳軍師,你會後悔的!”
陳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說道,“嚴公子,如果沒事,請滾一邊去,別妨礙我執行公事。”
嚴子櫻敢怒不敢言,其他文人書生雖然有火氣,可誰敢撒野?
嚴子櫻的死黨程離昧,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正視陳楓,上次被鎖進囚車,繞城三圈的事,至今讓他心悸不已,這時候萬萬不能上去觸黴頭。
陳楓又說道,“還不滾開?你們這些吃飽沒事幹的文人,是不是想聚衆鬧事?”
現場一片沉默,哪怕膽大的人,也不敢出聲反駁。
畢竟誰都知道,陳楓是個不怕事的主,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陳楓這種出身卑微的小人物,根本不在乎名聲,做事隨性,也不理會官場商場那套。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再給你麼三秒鐘,否則統統捉走。”
陳楓此話一出,周圍士兵逼近,一副要武力鎮壓的場面。
嚴子櫻等人憋着氣,齊刷刷讓出一條路。
面對着一對對不善的目光,陳楓不以爲意,鄙視說道,“奉勸你們一句,給人當狗,就要有狗的覺悟,我這人吧!打狗也不會看主人。”
明目張膽的鄙夷嘲諷,還真有人忍不住了。
有個滿臉漲紅的青年,吐着酒氣嚷嚷道,“姓陳的,你TM就不是個玩意,你自己的書賣不了,虧錢了,便怒火中燒領着士兵鬧事,故意耍陰招整嚴公子,什麼玩意,明顯見不得被人好。”
“看什麼?我叫朱門清,有朝廷舉人功名,還想逮捕我是嗎?”
“你也就一個吃軟飯的渣渣,沒有女帝庇護,你啥也不是。”
“不就是一個殺千刀的幸運兒,你猖狂什麼?”
……
其他人想攔,可是有些醉意的朱門清,嗓門賊大,不斷推搡攔住的人,瘋狂咒罵。
陳楓沒有生氣,他剛剛還想着殺雞給猴看呢!
誰想到,立馬有一隻蠢雞伸出腦袋,指明要你砍,陳楓表示,這輩子沒見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朱門清越看越癲狂,幾次要衝上來,嚷嚷着叫親自教訓陳楓一頓。
酒壯慫人膽啊!
陳楓一揮手,說道,“屠大,把他腦袋擰下來。”
“呼呼……”
一股濃烈煞風掃過,身強體壯的屠大沖入人羣,頓時其他人驚慌遠離。
強壯如牛的屠大,也不說話,一手掐住朱門清的脖頸,拎小雞仔般將朱門清提起來,不到三秒,朱門清老臉漲紅,人也一下清醒了,腳不沾地,在空中掙扎搖晃着。
可是屠大的手掌,如鐵鉗一般,就朱門清那點文弱力氣,哪能掙脫?
“陳軍師,你不能殺人,朱門清有朝廷功名,哪怕他有罪,也該交給管家審判問罪。”
“是啊!當衆殺害朝廷舉人,等同謀反。”
“趕快放了朱門清,否則我們衆多文人將聯合上書,將此事推到國都,你也討不了好。”
與朱門清交情不錯的書生,開始替他求情,也不算求情,更像是威脅。
陳楓表示,我想是被要挾的人嗎?
“噗!”
屠大五指一擰,血花四濺,朱門清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斷,腦袋被殘忍扭了下來。
鮮血滴落地面,猩紅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