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軒王府化爲灰燼,連老百姓都驚住了,這哪裡還有半點王府的影子,可惜,可惜啊。
單喜公公帶着人從上午挖到下午,從下午挖到晚上,愣是沒能挖出半點眉目,天色漸暗,他們也只好回宮覆命,等待第二天繼續。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沒挖出屍體之前,懿嘉都覺得懿軒沒死,只要懿軒沒死,皇后的心裡就會裝着他。
很快,太后派人查到了胭脂臺,爲了避免聲張,長姐跟着太后的人進了宮。她們母女二人面對面地坐着,要不是這一次爲了懿軒的事情,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太后。
“六皇弟都已經把皇位讓出來了,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置他與死地,他已經威脅不到皇上了,在你們的眼裡,永遠想到的只有自己,呵。”她的眼裡如同一潭死水,兩人明明年對面坐着,卻宛如相隔萬里。
“這裡邊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說的清楚的,哀家相信皇上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太后的目光不曾從她身上離去,年紀大了,到底是懷念這份骨肉親情的,“你快和哀家說說,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她的慈祥,這一刻只爲眼前的人綻放。
“沒什麼好說的,我這條命都是六皇弟給的,承蒙他照顧我這麼多年,我唯一的親人被你們害死了。”她銳利的目光掃向太后,恨意次果果地寫在臉上。
“哀,哀家,是你的母后啊,皇上是你的親哥哥,你是上善的長公主,你怎麼會沒有親人,哀家是你最親的母后啊。”太后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親生骨肉的嘴裡說出來,這有多傷她的心啊。
“太后!你可別忘了,南國的那妃已經死了,我什麼都不是,您是太后,我只是個尋常的百姓,我高攀不上您,也從未想過要攀附權貴,你我十多年未曾往來,您就當苝那死了吧,當我從來沒有來找過您,我走了。”她毫不留情面地起身離去,全然不顧太后的感受和爲人父母的尊嚴。
路秋和懿軒相互依偎着,出了城,他們就再也不用揹負皇室的枷鎖了,從今往後孑然一身,夫唱婦隨,豈不是賽神仙。
“娘子,咱們這是要去哪?”他懶洋洋地問。
從昨天的生死危機到今天的逍遙自在,這一劫都渡過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當然是去雷諾寺找歸塵道長啊,這還用問。”路秋靠在他的懷裡白了他一眼,儘管他看不到。
“唉,爲夫老了,不中用了,娘子不會嫌棄爲夫了吧。”
頭頂上傳來一聲他的嘆氣,向來自負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路秋一把從他懷裡爬起,雙手捧着他俊毅的臉,兩隻眼珠子是轉了又轉,“不中用可不行,我都還沒好好地用過呢。”
“娘子。”
“幹嗎?”
“幹”說完一個側身輕輕地吻上她的脣,如蜻蜓點水。
原本只是想偷個香,沒想到懷裡的人卻不老實,反客爲主,主動地貼上了自己柔軟的脣,雙手更是熱情地攀上了他的髮絲,貪婪地吮吸着他獨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