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爲什麼要傷害小皇子?”她衝着他們的後背大喊,樹欲靜而風不止,或許就是因爲那夜她聽見了香梅和爾慈的對話?他們沒有回頭。
張御醫揹着藥箱,上了年紀的他走的氣喘吁吁的。御醫給皇子上了些藥膏,清清涼涼的,孩子很快停止了哭泣。
“皇上,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那個丫頭心狠手辣,連小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靜修媛拉着皇上的衣角,淚眼星眸。
見那孩子只是點皮肉傷,皇上的心才放了下來,“把裘柔依帶進來。”
兩名小太監一人押着門外跪着的裘柔依進了殿,將她拉至皇上靜修媛面前跪了下去。
皇上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那雙眼眸睿智冷漠,她說的對,她爲什麼要傷害小皇子?況且,她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還是現在這幅心智,她--不是那樣的人。
“大膽奴婢,竟敢傷害皇子,對那麼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你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啊。”
面對靜修媛的指控,柔依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她必須要爲自己脫罪,絕不能被她們扳倒了。
“皇上,奴婢沒有,如果您不信奴婢,請給奴婢一個機會向您一一解釋清楚。”這事應該有個出入,她想了想決定一試。
“你還想狡辯。”靜貴嬪看向皇上不依不饒,“皇上你不要聽這個人狡辯,這都是大夥親眼看見的事情還能有假?”
“有沒有假,修媛娘娘能先聽奴婢分析嗎?”
靜修媛見皇上都沒有出聲也不好撒潑,只是一個勁地抹眼淚抽搐着。
“那你說說吧。”懿軒倒是很想看看,以她的聰明才智又會怎樣給自己開脫呢?
“謝皇上恩典。”柔依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奶孃身邊,輕語:“姑姑可否把皇子後頸的傷口給我看看?”
奶孃看了看靜貴嬪又看了看皇上,皇上點頭,她這才掀起後衣領,只見兩道因爲上了藥而不是很紅的傷口,大家都知道剛開始劃的那頭肯定要比末端來的粗,柔依就是根據這個來爲自己辯解的。
“皇上,假如我是香梅,當時我是這樣抱着孩子的。”她謹慎地從奶孃手裡抱過孩子,“然後我出門將孩子交到柔依,也就是我手裡,大家可以看看我的手是怎樣劃傷孩子的。”她揭開一點後衣領,右手就在將孩子交到奶媽手裡時,順着那個傷口劃下,“這樣是不是傷口吻合?而我在抱過孩子後,很顯然反了手,託着孩子的是左手,如果真是我傷害了孩子,他的傷口不會是這樣的,而應該是反向的。”
她的說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讓這些古人明白,但皇上的目光卻是柔和了一些。“傳大司法,帶香梅。”
在場的各位都僵了一下,這種事也不算太大,怎麼要驚動大司法,後宮女眷犯法有女官,再不濟也有皇后娘娘。可大司法一來,那就免不了上刑法,以蓄意傷害皇子罪怎麼也要打一百板子了。大家那同情的目光都落在柔依那小小的身子板上,一個女孩兒,如何能承受那樣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