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鳳厥殿,春芳拉了拉薔薇的衣袖示意她旁邊說話,柔依斜了一眼沒有出聲。
涼昭儀倒是有些意外地低聲下氣,“皇貴妃娘娘,臣妾覺得您說的在理,這晚宴不出席也罷。”她被上一次的事情弄得心裡慌張,兩隻手疊在身前不停地搓着可見她的心裡是十分地不安。
細細想來,涼昭儀伺候皇上已久,從前在府裡應該也還過得去,不然也不會在皇上登基後就封她昭儀娘娘這麼尊貴的份位。倒是入宮後她的恩寵就不如從前了,尤其是近幾年來皇上忙於國事,對女色不是那麼的看重,上一次去涼昭儀那兒都不知道是多少個月以前了吧。
後宮就是這樣,無寵也要有個孩子,將來也不至於孤苦伶伶地老死在宮中,有皇子的還算命好,隨着皇子去封地,有公主的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後也不會太寒酸。
“話雖如此,可涼昭儀萬萬要想清楚,本宮敢於皇后對恆那是因爲本宮有皇上的寵愛。”裘柔依給涼昭儀拉攏了披風的帶子,漂亮地打上了一個蝴蝶結,她可不想在後宮拉幫結派。
原本天就比較涼,寒風吹在臉上生痛,涼昭儀聽了皇貴妃的話,一股熱血涌上頭頂,臉都漲紅了,討好不成反被羞辱,這種說不出的委屈委實是憋屈。
宋貴人沒有出聲,一手搭在肚子上,才三個來月還不顯懷,也沒有正眼看柔依,自顧自地就走了。
“皇貴妃。”
這天已經開始冷了,薔薇給柔依遞上了暖手壺。
“天氣變冷了,一會交代內侍局按照這個暖手壺給每個宮殿的娘娘做一個。”說起這個暖手壺還是柔依自己的設計,讓御製房做的鐵壺,外面是御繡房縫的棉布套,既不會燙着手又保暖,那幾日御繡房的女史和宮娥瞧着新鮮,便求了皇貴妃允許她們也做幾個暖手。
“皇貴妃.”薔薇走在轎攆邊欲言又止,想說的是剛纔春芳和她說的,說不出口的是怕現在說不妥。
“說吧。”
“剛纔奴婢聽春芳說,天氣冷了,可內侍局分到怡月軒的吃穿用度還是按照以前的份量,宋貴人現在懷有身孕,身子肯定嬌氣啊,營養啊什麼的也應該要跟上。”
從宋貴人剛纔對她的態度就知道,宋貴人還在爲她將皇上推給別人而生氣。“這些事情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她要是覺得委屈了自己應該向皇后娘娘請示。”
“春芳說她已經像皇后娘娘請示了兩回,都沒得到回覆,鳳厥殿那邊只是說知道了。”
皇后自然不會對後宮的女子太好。
“本宮並不管理後宮之事,實在覺得走投無路的話,還可以請示皇上,宋貴人如今身子珍貴,皇上就是不疼大人也會心疼肚子裡的孩子的。”
說話期間轎攆已經落在了毓慶宮門口,薔薇攙扶了皇貴妃下轎,心想春芳也真是的,上次宋貴人陷害自家小姐來的,宋貴人再過得不好還有皇上啊,爲什麼要她向小姐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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